说形同虚设并不是代表这个地牢不坚固;相反的,因为是地牢,所以有最强的结界护住,就连最凶恶、武力再强的人也无法突破。若是这样,为何说它是形同虚设呢?
其实形同虚设的意思是说这个地牢几乎没有关过人,因为在鬼帝之尊即位的治理下,这是个远胜于人类的富庶国家,不会有人作奸犯科到毁了自己美好的前程,笨到来这里蹲苦窑。
鬼族的人,外型与人类大致相同,但有一点不太一样的是,鬼族的女人非常的貌美如花,若以人间的标准来评断的话,这里长相普通一点的女人,在人间大概就可被称为人间最美的西施了。
女人的长相已经这么美艳,鬼族里的男人一个个更是英俊非凡,越是能力强的人,就越是俊美聪明;而集所有精力、魅力、魔力与长相之优的男人,当然就是他们的王,也就是凡间人所俗称的「鬼帝」。
就因为他们鬼族的人能力比人类还强,世间也有人把他们奉为神明祭拜,他们也一向自认比人类还要聪明,所以设下结界,不与人类往来;人类更是没有办法进入这个结界,但是没想到日前竟有个人类误闯进入结界,让他们大吃了一惊。
这个人类误闯进鬼族的地方,若是在荒郊野地无人见到也就罢了,想不到他一出现的地方,竟是鬼帝后花园的回廊;那时鬼帝正与最受宠的妃子在水上回廊上观水,这个人类愣头愣脑的出现,马上就被抓了起来,关到这里来。
交差的狱役忍不住对这个人类评头论足了起来,因为怎么想,也无法想象一个区区的人类竟能闯进结界;而且光是看他的服装,若没惊吓得倒退三尺,也会忍不住的大皱眉头,真不晓得人类是不是都是这副可怕的德行。
这个人类穿著一件颜色看了非常刺眼的衣物,审美观之有问题,并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形容的,哪有人把颜色最刺眼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他若好好的搭配倒也还好,只是东一块颜色、西一块颜色,不像补丁,也不像正常的衣服;只能说,若是穿著这种服装出去逛街脸不会红的,大概就是神经有问题的人。
来交班的另一个狱差忍不住搔头的问:「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一个人在牢里喃喃自语?」
略知内情的狱差忍不住透露消息道:「这个人类是个白痴。」
「白痴?」来交班的狱差多看了几眼关在地牢里、一副的确很像白痴的人类,穿著那么鲜艳的衣服,若不是白痴,恐怕一般人也穿不出来他那身痞到极点的衣服。
「没错。」知晓内情的狱差说得口沫横飞,因为当了好几年闲差的他们,第一次有犯人可顾守,岂有不大作文章的道理,说得更加精采非凡。
「他是个大白痴,他从天空里突然掉下来,好死不死的掉在萧妃的身上,把萧妃当成了坐椅,当场把萧妃吓得花容失色。」
狱差不雅观的噗哧低笑,听说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笑出来的,就连事后才听到这件事的他,也忍不住想笑。
「听说他一屁股就坐在萧妃的脸上,萧妃气得脸上的妆都掉光了。」把他们国内最美的美女给压在地上,还坐在她的脸上,以萧妃的性格岂有不拖下去杀的道理;况且萧妃还是鬼帝最受宠的妃子,看来这个人类是活不长久了。
「这个人类也真是不长眼睛,怎么就犯了这种过错,看来不死也挺难的。」
那个口沫横飞说着的狱差眼看左右无人,才像透露秘密似的低声道:「更好笑的是,鬼帝审问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还白痴到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敢情是丧失记忆了?」狱差摇了摇手,把这个人类的白痴行径说得淋漓尽致,唯恐自己漏说了一样:「没有,听他说话都很正常,也没丧失记忆,但是他好象记性不太好,似乎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其它大概都还记得,要不然你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
那交接的狱差往阴暗的牢房里看去,只见那鲜艳万分到刺眼的衣服,就算在黑暗里也亮得惊人,被关在地牢里的娇小男人在地牢内晃来晃去,一边晃一边喃喃自语,那低喃自语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挺苦恼的。
「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好吧,先从最后一个字想想看,是玉吗?好象不是,我记得我的名字挺好记的,怎么现在就是记不起来?」
他抬起头看着地牢里的天窗,皱着眉头,一边敲着头,像是坠入五里云雾之中,一脸只能以烦恼至极来形容;可见记不起名字对他而言也是满烦闷的,他还不断的喃喃自语。
「最后一个字想不起来就算了,先把姓想出来吧,我到底是姓什么呢?赵钱孙李?好象也不是这四个姓哦……唉!没有头绪,真是难想。」
这个人类真的满白痴的,哪有人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的。那交接的狱差也忍不住的想笑了,「这个人类根本就是笨蛋,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的白痴脸。」
话很多的狱差努了努嘴,「头脑是很白痴,不过长相并不白痴,要看他的长相之前,你最好先深深的吸口长气,以免被骇着了。」
「怎么了?是长得很丑吗?干什么要先吸口长气啊?」狱差再度摇了摇手,「你自己看吧,不过鬼帝交代过,等这个人想起自己的名字时,就要立即审问他;他若想起自己的名字时,就可以把他带出地牢里。不过他已经关在地牢里整整想了三天,不晓得一个月内想不想得出来。」
突然,牢房里发出叫声,关在里面的人类看着地牢天窗外的天空露出了喜悦之色,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高兴地道:
「我想到了,终于想到我叫什么名字了,于晴碧,对,于晴碧就是我的名字。所幸今天太阳高照、晴碧万里才终于让我想了起来。」
这个人若不是白痴,只怕是傻蛋了,竟然忘了自己的名字,见到了晴空才想了起来,简直快让人晕倒。见到他想起名字,狱差们交头接耳了起来。
「喂,他想到名字了,现在把他放出来吗?」
「没错,快带他去见鬼帝吧!」两人七手八脚的拿了钥匙打开牢房的门。于晴碧一副欢欣鼓舞、手舞足蹈的样子。只见那个没见过他的狱差愣在原地,一口气憋在心上,怎样都吐不出来;而那早已见过于晴碧的狱差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
「早告诉你,要看他之前要先吸口长气的嘛。」
「人类都是长这个样子吗?」
「我也不晓得,应该不是吧,谁都知道人类的长相比我们难看许多。」
「但是……」
「他长得比萧妃还美,这是我听内侍说的。」
那个来交班的狱差因为地位卑微,根本就没见过地位高贵、号称鬼界最美的女人的萧妃,不过任谁看过眼前的于晴碧,绝对无法想象世间还有人会长得比他更美、更好看。
然而于晴碧不但身上穿著夸张,就连手里也拿了一把颜色夸张的扇子,他?啊?的从容微笑着,只是跟他从容微笑完全不搭轧的是他口里说出令人想喷饭、难以置信的话。
「对不起,狱差大哥,请帮我记一下我叫于晴碧,以免我又忘记了。你们不知道,我有时一忘记名字,往往三个月、半年都还想不起来;若不是别人告诉我,我会一直想不起来。拜托一下,帮我记一下,若我又忘了,告诉我一下。」
狱差满脸的痴迷立刻飞到九霄云外去,看来这个人类长得很好看,可不过是个白痴而已,对个白痴没什么好痴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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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坐在软铺上,交迭着双腿,一手支撑着面颊,看来闲散慵懒,但是眼眸里如鹰般的锐光闪过,他虽坐着,但是从他坐着超过椅背的外型看来,他若站着,一定是个非常高大、雄伟的男人。
他也是唯一一个,眼见于晴碧从天而降、压到萧妃脸上的慌乱可笑情况时,没有笑出声音,甚至连一点点表情变化也没有的人,当时他马上冷静的主持大局,叫人押下问不出个所以然的于晴碧,关到阴湿的地牢里。于晴碧这一次被带了上来,他的身份是囚犯,又是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照理说应该是吓得颤抖不已;然而不但不见颤抖,他还大大方方的看着富丽堂皇的屋子,忍不住啧啧称奇。
到了鬼帝面前,侍卫拉着于晴碧要跪下。于晴碧双手一摊,「喂,我不跪行不行啊?」
他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还不是跟押住他的侍卫说的,而是对着距离他有三尺远的鬼帝说的。
侍卫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这个人类好大的胆子,谁都知道鬼帝虽喜怒不形于色,但他其实是个严厉冷酷的人,只要稍稍见过他的样子,自然都会明白;就连他最受宠的妃子,在他面前还不敢乱吭气,这个人类竟然手?腰的乱叫。
「大胆……」
侍卫还没斥喝完,于晴碧却吼得比他还大声:
「你吼什么吼,我在跟他说话,又不是在跟你说话,你干什么插话啊?要插话,等我跟他说完后才轮到你。」于晴碧吼得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而且他的吼声简直比雷声还要霹雳震耳。
侍卫倒退了几步,掩住耳朵,因为他的耳朵正嗡嗡作响,脑子里晕眩万分。
「嘻嘻,敢跟我比音量大,你这个笨瓜,我只不过用了我十分之二的音量而已,吓到你了吧?」
无邪纯洁美丽如仙的面容,红唇妩媚的弯弯笑了,那笑容美得几可夺去人的心魂,却有一股邪意从无邪的眼里放恣的射出。
从没有一个人,可以又美丽又娇艳、却又邪恶的痴笑着,除了这个于晴碧之外,大概没有人能露出这种笑容;而有这种笑容的人,怎么可能是白痴?
趁着侍卫被他又邪又美的模样迷惑住的时候,他完全不在乎的趋前走到鬼帝的面前,伸出手拍拍鬼帝的肩膀,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也不管对方是一国之君,而他只是个身份卑微的阶下囚。
「喂,老大,我不跪行不行啊?」随便就叫人老大,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响应,他还叫得挺顺口的,看来他的个性绝对是属于有问题的那一类型。
鬼帝冰冷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动摇,他冷冷的态度如石雕一般,原本冷厉的表情更加寒冷,他没有回答任何话,但漠然不语的态度已是千言万语难以形容的尊贵无上;若是稍微识相的人,绝对不敢再冒犯他。
很可惜的是,于晴碧似乎是不属于识相的那一类型,他绮艳如花的面容笑了,彷佛别人对他越冷漠,他就越来劲。他掀起自己的下衣,比着自己雪白的膝盖,「你看,我的皮肤又细又白,若是跪伤了,岂不是很可惜吗?所以不跪行不行啊?」
侍卫每个人都被于晴碧不按牌理出牌的举止给吓呆了,这个人类不但一手搭在他们鬼帝的肩膀上,还称兄道弟的向他讨不跪的恩惠。他们本想上前拉开于晴碧,但是按律法而言,若没有鬼帝的命令,侍卫是不能靠近鬼帝的;所以他们只能呆站在原地面面相望,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鬼帝不说话,相反的于晴碧的话就很多,而且还越说越快:「喂,你为什么不说话?」说着,他很有自信的自我解读起来:「我知道了,因为你也了解跪来跪去很烦对不对?还有,你一个人坐在这么大的椅子,其实不大舒服吧?说实话,这椅子有点丑,若是我就不喜欢坐这种颜色的椅子,污污黑黑的,看起来高贵,其实庸俗;我觉得只有没有审美眼光的人才会坐这种椅子,当然我不是说你没有审美眼光啦,只不过你也难辞眼光太差的罪名啦。」
于晴碧一边比着天花板,把别人当白痴一样的自说自话,还越说越趾高气扬,好象别人都得听他的建议一般的教训人:
「还有,这房子虽然富丽堂皇,但是总少了一点颜色,看来太白了点,我觉得应该要再多加一点颜色。你觉得我身上哪个颜色最适合?我是比较喜欢这个颜色啦!」他指着自己身上最让人不敢恭维、最奇怪颜色。「把手拿开。」
鬼帝的声音严厉到连啼哭的小孩都会吓得停止了哭声,但是对于晴碧来说好象完全没效,他一听到鬼帝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忽然像个小女生般的尖叫起来,一脸兴奋得快晕倒的表情,还一边尖叫,一边喘气的说:
「哇,你的声音真好听,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再多说一点行不行?你让我全身酥麻。」
他若只是嘴巴说说酥麻也就罢了,但他的表情真的做出一脸酥麻、好象在跟人撒娇的表情,侍卫里哪有见过如此绮丽之人,个个忍不住大吞口水。
接着,于晴碧目光下移,彷佛直到现在才注意到眼前的人长什么样子,而后没神经似的尖叫一声:「哇塞,你的身材好好喔,我刚才都没注意看,现在才看到,借我摸一下。」他伸出手来,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一个掌心就贴到鬼帝的胸前,使劲的乱摸,比个色老头还糟糕;还一边摸,一边发出猥鄙的评语:
「你的胸膛好宽、好大喔,从左边吻到右边,应该要花不少时间吧;你若有时间,可不可以让我试试看,对于你这种美男子,其实我不会太介意亲一下的啦。」
于晴碧越摸越放肆,也越摸越下面,直把鬼帝当成木头一样的搓搓揉揉;若对方是女人,只怕早喊非礼了。「哇咧,连腹部也好有几块肌,好结实,摸起来的感觉好棒喔,女人一定迷死你了。」
鬼帝冷厉的表情在遇到这种变态人时,也微微起了变化。
不过于晴碧似乎不在意他皱眉的神情,他径自摸啊摸的,一脸的色迷迷,还垂涎的哇声大叫:
「哇哇哇,你最符合我的理想了。对不起,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下面?我付银子给你行不行,摸一下就好了。」
侍卫全都张口结舌,这个人类竟大胆到把他们的鬼帝之尊当成了妓院里的姑娘般轻薄不已;然鬼帝却一脸冷凝的神色,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人类究竟在做什么?
于晴碧根本没等人回话,就径行把手探进鬼帝的裤子里。
这么情色的大胆演出,让在场的侍卫全都瞠目结舌;然鬼帝却还是没有任何的举动跟反应。
于晴碧一边摸,一边吹了个口哨,朝鬼帝笑得很不正经,「喂,你……」他用肩膀撞了一下鬼帝,笑得非常下流,而且讲的话跟他下流的笑容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哇塞,这个尺寸不常有吧,膨胀起来的时候,一定非常惊人对不对?女人不是痛得要命,就是乐得要死对不对啊?」
闻言,全部的侍卫都傻眼了,看着眼前这个妩媚悦人的人类男子,竟如此这般的调戏他们的;只见鬼帝一道剑眉更加的上扬,看起来不像生气,不过鬼帝的心思向来没有人可以猜得准。
「你摸够了吗?」
冷寒的话语一吐出来,众侍卫就明白鬼帝的心情难测。
然而,于晴碧却继续在他裤子里乱摸,嘴里还乱嚷着无赖般的话:「还没,再给我摸一下啦,反正又不会少掉一块肉。」他一脸陶醉不已的说:
「我真的从来没有摸过别人的耶,因为人家都不肯让我摸,看到我就尖叫连连的赶紧逃开,干什么啊?我又不是会吃人的野兽,我只不过看到别人洗澡的时候,会想要摸一下而已,又不会怎样,他们干什么变态的惨叫?要知道,我其实是很纯情的耶,怎么可以用变态来辱骂像我这么纯情可爱的少年郎。」
他露出一副深受伤害、又马上振作精神的表情,感谢上天道:「不过,我终于知道上天为什么让那些人逃开了,因为天上的神明一定知道我最终会遇到你,所以把我的初次留给你?!?nbsp;
他眨了眨妩媚的眼,很明显的是在对鬼帝?媚眼,「喂,老大,想不想跟我一度春风啊?俊?nbsp;
侍卫们都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的急转直下,纷纷呆了眼。鬼帝没有任何惊异、怔愣的表情,他冷淡的把于晴碧的手抽出来,冷冷的道:「不想,还有立刻把这个人类送回人界。」
于晴碧一副「我很有话要说」的表情,但是鬼帝已经站了起来,他身边的统领将军也立即架住于晴碧;就在下一瞬间,于晴碧随即消失在众人眼前,统领将军的法力在鬼界仅次于鬼帝。
他把于晴碧送回人界之后,行礼道:「帝尊,已经送他回去了,不需消除他在鬼界的记忆吗?」
「这样个性的人,你想他说的话有人会信吗?」鬼帝冷咧的说着。统领将军低头领命,鬼帝说的没错,任谁遇到像刚才那样的人类,也绝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是。」
「还有,再次彻查鬼界与人界的结界,若是再有人类误闯了进来,我唯你是问。」
冷酷威势的话语让统领将军额上冷汗直冒,立即应声:「臣立刻彻查。」***************************************************************
春暖花开,芙蓉花香,回廊建于水上,不消用柱子就能浮于水面之上;水上青莲、白荷的暖香沿着回廊四溢,这座水上回廊绵延几尺,一路上都有宫女在喂鱼、整理水上的花朵。
这是鬼界最美、最壮观的奇景,当然也是历任鬼帝与后妃闲暇时最常流连的地方;而在回廊的尽头处称为水灵殿,是历任被策封的鬼后居住的地方,那是权力的象微,更是身份牢不可破的保证。但是现在的鬼帝并没有策封谁为皇后,这皇后的位置自然就是诸位妃子无不使尽全身媚功想得到的地位。
不可讳言的,萧妃是众妃子里最受宠的一个,因为她娇媚美艳,说起话来嗲声细语,男人凡是听过她的声音,没有一个不心醉沉迷的;此外,不只是因为她长得娇艳,据说她在床上娇媚的床边细语,也是没有任何妃子可以匹敌。
她之所以最受宠,自然是因为每回鬼帝出游的身边,一定有她的位置;她的地位坚如盘石,没有人敢对她有一丝的不敬,除了上次发生的那件意外。
一个从天而降的下贱人类男子,当时一屁股的坐在她的脸上,害她惊慌尖叫,而服侍她的宫女们,竟全捂着嘴偷笑,没有人来扶她一把,让她气得全身发抖,而那人类男子还在一旁吃吃笑着,消遣她道:
「喂,你这女人人缘真不好,看来你平时一定做了很多不得人心的事,没有人想鸟你耶,你该自我检讨检讨了。」
气得她当场扑进鬼帝的怀里,哭得涕泗纵横,要求鬼帝杀了这个人类男子,以补偿她的委屈。鬼帝虽没杀了这个人类男子,但也把他关进地牢。
最近她听说鬼帝把他送回了人界,她虽满心埋怨鬼帝的处理方式,但在鬼帝冷酷的面前,她可是一句怨言都不敢说。只能说是便宜了那个人类男子,若是再见到他,她绝对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只要她得了势,真的成了鬼后,她首先定要命人拆了这个水上回廊,她绝不许她被人类男子压在脸上的事,随着回廊的存在而宣扬得众人皆知。
「帝尊,这里的花好美啊,是妾身在帝尊去年寿诞时亲自种下的,祈求帝尊长命百岁?!?nbsp;萧妃娇娇柔柔的比着眼前的花朵低语,只见鬼帝将目光冷淡的瞥向眼前的花团锦簇,她向来捉不住鬼帝的心情,不,应该说没有人能捉得住鬼帝心中的想法;但是讨好、奉承他总没错吧?
她更加柔声低语:「帝尊,是臣妾做错了吗?您是鬼界的王,鬼界若是没有了你,怎能像现在一样的人平;所以臣妾才……」
「啊啊啊,让开,让开,压死人不偿命!」萧妃还没撒娇完,天上就传来了刺耳的声响,一团色彩鲜艳的彩球从天空直直往下掉;那人一边急速而下,一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大叫声,那声音简直大到比雷轰还可怕,让人耳膜都快破了。
侍者、宫女们哪里看过这么可怕的画面,纷纷乱成一团的尖叫逃窜。鬼帝不敢置信的看着天上那团很像彩球的彩衣,能穿上这么夸张颜色的衣物,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人类。
萧妃尖叫连连的声音,这一次有屋檐保护,那从天而降的东西没砸到她的脸上,但是她刚才献宝的花却被压得凋谢了一半以上。
于晴碧全身都是花瓣,跳起来大吼大叫的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哇,这什么花啊?怎么这么臭?臭得我身上都是,谁这么没眼光,种这种臭得要死的花?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搞得我身上臭死了,我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弄得香香的过来耶。」
「你这个混帐,你把我的花、花……」萧妃气得脸色涨红,一副快要暴毙的表情,怒指着于晴碧大骂,早已忘了端庄娇媚的美人形象。
反观于晴碧,他压坏别人的花,别人还没找他算帐,他反倒先声夺人:「你的花臭死了,害我……」
突地,他忽然大叫,叫声十分尖锐,逼得不少人把耳朵?住;因为他认出了萧妃,比着萧妃吃吃的笑道:「我记起来了,你不是那个人缘超差的女人吗?上次跟你在一起的男人在不在?」
还没问完,他就看到了鬼帝,而他的脑子似乎是只能记住一件事,骂萧妃的事马上就被?到脑后,他立即冲上前去,拉住鬼帝的手,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感动表情说:
「喂,我又来了,上次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我真的很不错耶,我这次回人间时还特地花了好几天把全身全都做了美容,保证让你货比三家不吃亏;你看,我的皮肤比上次看到还嫩吧!」
他伸出了雪白如玉的手臂,放到鬼帝的面前,还拉起鬼帝的手,在他雪白的手臂上乱揉,同时不断的自夸自赞,像卖膏药一样的拚命说着自己的好话,唯恐鬼帝不满意:
「怎样?很棒吧,让你很心动吧?我保证我耐磨耐操耐冷耐热,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我绝对能发挥百分之二百的耐力跟体力,保证让你满意,不满意包退货的。」
鬼帝根本就没听他那一大串奇怪的自我介绍,他只问了一句他最无法置信的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来的?」
于晴碧奇怪的将眉头皱了下,似乎不太懂这个问题的意思,他回答得模模糊糊:「怎么来的?说来就来啊,什么叫怎么来的?」
鬼帝面色变冷,这个人类男子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个性,问他问题,岂不是浪费唇舌,他立刻指着一个侍者,冷声道:「去把统领将军叫来。」
没多久,统领将军就来了。一看到于晴碧就在眼前,他脸色倏地刷白,不敢相信的比着于睛碧,若在他眼前出现的是鬼魂,他恐怕也没这么吃惊;然此刻在眼前的竟是那个已被他送回人间的人类男子,以至于他所问的话跟鬼帝是一模一样的:
「你是怎么来的?」
于晴碧比着天空,完全没感觉到对方的错愕,他一脸笑道:
「我说我想来,就来了啊,只不过因为我还捉不准目标,所以降落得有点失败,下次应该就不会再这么难看的摔在花里了。」
「结界到底是怎么搞的,竟能让个人类自由来去?结界出了问题,你竟然还不知道?你该当何罪?」鬼帝这一次面对统领将军的过失,严厉得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结冰一样。
「臣领罪,臣立刻再去重新布下结界。」统领将军冒出了冷汗,那冷汗不断的直往下落,落在尘土上,谁都知道鬼帝令出必行,若有办事不力者,斩立决,绝不拖延。
于晴碧抖着脚笑道:「干什么啊你?这样就流了一身的冷汗,真没出息,像我这么可怜也从来没有流过冷汗。你想想看,我已经二十多岁了耶,竟然还是童贞之身,若是长得丑也就罢了,偏偏我长得这么美,却没人懂得欣赏,我真的好惨喔,惨到我好想哭,为什么都没人想要抱我呢?我明明长得这么美耶,你说是不是?」于晴碧似乎完全不了解现场状况,他蹲下身,看着半跪在地的统领将军,眨了眨眼说:
「喂,你有没有礼貌啊?我在跟你说话耶,你怎么不回话?」
统领将军在鬼帝面前怎敢放肆回话,他一动也不动的僵直着身子跪在地上,在心里早把于晴碧给骂个半死了。
于晴碧忽然大喝一声:「你干什么啊你?一副在心里骂我的表情!我最不喜欢人家在心里骂我了,你可以当面骂我,就是不能在心里骂我;你若是在心里骂我,我会马上耳朵痒痒。说,你是不是正在心里骂我?要不然我为什么耳朵痒?」
对于于晴碧胡缠瞎搞的指责,根本就没人在听。
鬼帝拉住于晴碧,冷道:「再把这个人送回人界,而且马上给我彻查结界,再次失误,我绝不原谅。」「是,臣以生命保证,绝不再失误。」
一听要再把他给送回去,于晴碧马上死抱住鬼帝,像个孩子一样的大哭大叫:
「不要,我不要回去,人间又没有你这么好的货色。求求你,只要跟我上过一次就好?!?
鬼帝严厉冷血,不少人总说他骨子里流的是极寒的冰,而不是有温度的血,在他面前,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要命的抬起脸直看着他。
而于晴碧不只是大方的抬脸看,还笑得十分诡异,令当场许多侍者跟宫女都忍不住冒出了汗。
许多鬼帝曾有过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残处事手段,顿时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琴妃因为恃宠乱了朝纲而被处斩、洛河将军因为不敬而被罢官、宰相因为多年没有政绩而被放逐……
无数冷血的命令都是从鬼帝的嘴里所发出的;大家虽尊敬他把鬼界治理得太平,但其实更怕他能掌握生死的权力。
从没有人敢对他这么无礼,鬼帝整个脸色寒了下来。
于晴碧拿起扇子用力的拍着自己的手,调皮的笑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大俊男?」
鬼帝还没说话,他就又抢语道:「你不要说好了,我来猜猜看,你的表情老是这么难看,名字应该是取得很难听才对!叫什么呢?」
他敲了敲脑袋,装出一脸苦思的表情,不过因为是带着笑的,反而让人感觉他在说笑话似的。「如果我是你老爹老娘,一生下来看到你这张冷冰冰的脸,一定会把你取作寒心;因为要当个好皇帝嘛,心若不寒,怎能不受小人惑乱,对不对?」
鬼帝霎时目光冷降十度以上,那统领将军随即也将头垂得更低,只不过他在低头之前,惊异的看了于晴碧一眼;因为鬼帝的名字向来不跟外人道明。若不是他是他从小的伴读,也不知道鬼帝的真正姓名叫寒心。
于晴碧笑得非常可爱,绮丽如花的翘起嘴唇,冷不防的用脚去踢统领将军的背,并踏了一下他的背,让他的背留下一个小巧的鞋痕,明白一点的说他是在教训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
「你这个呆子,流什么冷汗,他又不会杀你。你是不是他的朋友,可能小时候还跟他一起伴读过是不是?要不然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光跟看别人不一样,快点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小时跟他是很好的朋友,他继承王位后,你才不敢以朋友相称?」
统领将军这下子惊讶得连表情都改变了。于晴碧哈哈大笑的绕着圈子欢呼,就像个小孩子猜对了答案一样的兴奋快乐。
「耶,我猜对了,我每猜必中,果然像我这么厉害的人,全世间就只有我一个。」
于睛碧踢完了统领将军,然后反改踢鬼帝的下摆,娇着红唇霸住鬼帝的身子,柔声地道:「喂,寒心,你抱不抱我啊?我真的又可爱又漂亮又娇艳,不骗你喔!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心都快跳出来;你好英俊喔,求求你抱我行不行?」
然而,鬼帝依旧是冷酷的道:「把他关到水牢里,不许任何人接近他,我要仔细彻查他的身份;还有,结界是你设的,你跟我晚上立刻密审他。」
说完后,他立刻掉头就走,显现他是多么龙心不悦,留下萧妃一人在原地对着于晴碧跳脚,却又莫可奈何。触怒鬼帝容易,真要安抚鬼帝,恐怕这世上还没有人做得到,所以她也不敢在此刻靠近鬼帝。统领将军拉住于晴碧,若说鬼帝有疑问,他也是一样一脸惊骇的疑惑着,这个人真的只是个人类吗?为什么他能说出别人都不晓得的事情?
「是,臣领旨,立刻将他关进水牢。」
于晴碧听到要被关进水牢,他脸颊抖动,手指着鬼帝的背后又跳又叫:「喂,寒心,你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什么不是可疑人物!光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就足可让他列入可疑人物里的第一位。统领将军拉着于晴碧,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知道?」
「知道什么?寒心的名字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什么都懂,只不过常常忘记而已。对啦,关水牢就关水牢,不过别对我太粗手粗脚喔,我可是你们未来的鬼后;所以你得趁现在赶紧巴结我,保证你将来平步青云。」
他这一番随口乱说,任何人也都不会相信,而统领将军罗青更加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
但见于晴碧只是煽动自己的扇子,笑得知沐春风。
然而其笑意却跟邪气同样的到达顶点,他娇艳邪气的娇笑着,而且邪得让人不禁背脊直冒上一股寒气,头顶都开始发起麻来,就连罗青也忍不住的直发颤。
「别不相信喔,我想要的,绝对会要到手的;就算是不择手段、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到我爱的人。」邪气稍敛,随即又回复他那可爱娇美的笑容,「还有,你那个鬼帝迟早会投降的啦,告诉你,他心里对我有意思啦,只是他当皇帝当久了,谨守帝王学,脑子变得有点呆。保证跟我相处几天,他就不会再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了。」
罗青不相信他的话,但见于晴碧朝他嘻嘻乱笑,那笑也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让他全身都感到不对劲。然于晴碧却笑得更可爱的用扇子点点罗青的鼻子,「喂,我今天心情很好,又看你也是个帅哥才告诉你,你若是个丑八怪,我就不告诉你了,本人对容貌可是很在乎的。」
说完自己对外貌的想法后,他又嘿嘿乱笑,「你家火灾啦,如果你现在马上回去,大概烧掉三分之一;你若是把我丢到水牢后才回去,大概就只剩三分之一了。我看你还是快回去吧,否则你的损失就大啦。」
他家固若金汤,怎么可能发生火灾?况且家里那么多人在,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罗青当成没听见他的话。
拉着于睛碧立刻把他关到比地牢更潮湿的水牢里,它也是关重大犯人的地方。他吩咐狱差不但不许任何人进来,更不许任何人跟于晴碧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