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再度响起——同时,此起彼落的骚动中依稀可以听见他人的谈话——
“喂!谁是尚轩啊?”穿红色衬衫的女孩问著三、五好友。
“不知道吔!人事部的,你们知不知道?”
“你管谁是尚轩干嘛!听,这声音这么美,要是有女孩这样大胆的向我求婚,我肯定娶了。”
“哦!你是想满足自己大男人的虚荣心啊!喂!隔壁的人事部,麻烦你们张贴告示,就写谁的歌喉好呢,请如此模仿一次,我们公关部的小王就娶了。”
“死小吴,你活太久啦!”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尚轩接过饭盒,嘴角的笑容掩饰不了,这宝宝,想来这套,哈!他可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了。
“总经理。”是开发部的资深元老黄渊生。
“有事吗?”喜上心头的尚轩少了份严厉。
“恭喜您啦!这下祁老可有媳妇啦!”上次会议室的事,大伙都记忆犹新呢!
尚轩接受祝贺,“到时黄经理可得来哦!”他走进私人电梯。
员工们各个面面相觑,总经理?!未来总裁?!老天啊!这下有第一手资料的人可忙著「宣传”罗!
第6章(1)
尚轩踏进办公室,品芹一脸像偷吃金丝雀的猫咪,好贼啊!
“芹芹,餐厅的歌是你唱的吧!”他百分之百的肯定语气。
“你的答案呢?”她俏皮的问。
尚轩看看她。真是皮死了,既然如此,他干脆将计就计,“好啊!你唱得那么掏心挖肺,我都感动死了。我马上通知爷爷下聘,然后再通知你妈咪准备嫁妆。”说完,当真拿起话筒。
品芹可急了,谁知道她“追”他那么久了,大概是他的淡然处之让她有点习惯,突然答应娶她,她倒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咧!
“不要啦!”品芹捉住他拿电话的手,索性整个人偎进他怀裹,“人家还在念大学吔!先订婚好了。”
尚轩顺手钳著她的腰,坐进沙发,让品芹坐在他的腿上,“你啊!老爱恶作剧,开发部的黄经理还问我什么时候请吃喜酒。我用人格保证,他现在准跟爷爷谈这件婚事,现在你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要嫁我,真被你害死了。”
品芹怔住了。平时尚轩对地是容忍有加,疼爱当然不用说,但像现在这般调情,未曾有啊!该不会他想通了?一抹灿烂的笑一直扩大。
尚轩的手指慵懒的缠著她及腰的长发,黑黑亮亮的,像丝缎般的触感,够美啦!
“怎么,现在不想嫁我啦?!”说真格的,尚轩挺怕她“移情别恋”。
“这——”其实她哪会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天下男儿比星多,独独钟情的始终是他。拿乔嘛,她不会,只是太突然了。毕竟是自己倒追他,心底总觉得他是被自己赶鸭子上架,她是怕他遇上比自己好的女孩子就不要她了,毕竟男人对容易到手的都不懂得珍惜。
品芹捉住尚轩的肩,急急的问:“假如我嫁给你,你会不会认为我太容易拥有,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尚轩被品芹眼中的恐惧给吓呆了,她以往的活泼、亮丽没了,怜惜之心油然而生。
“我对那种逢场作戏的恋情没兴趣,娶的人宁缺勿滥,你以为是自己倒追我,我就随意找你消磨空闲时间吗?你这小傻瓜。在英国,那些女人可比你直接多了,也比较明目张胆,我要是来者不拒,岂不妻妾成群了?还有,我觉得我对你早失去了明辨公私的能力了,瞧你,摸鱼摸了一上午,什么事都没做,我还得买便当给你吃,喜欢看你的娇憨、嗔怒,还怕你给人欺负,有时候我真觉得是上辈子欠你的。”
听见优秀的尚轩如此告白,品芹一双大眼睛笑得都眯起来了,倏的,她想到什么似的开口:“你不是在爷爷面前赌气说不娶我吗?”
“为了赌气跑了老婆,多不划算,更何况我在六年前就承诺娶你,我不过是实践诺言罢了。”
品芹略带生涩的圈住尚轩的颈项,不等他开口便堵住他的嘴,学著他吻自己的动作,悄然的将舌头诱惑的刷过他的唇,不待品芹再进一步的勾引,尚轩早被她的主动挑起欲望,接下来的动作由尚轩一手主导。
直到品芹的呻吟声拉回尚轩的自制,他分开彼此的唇,一双充满情欲的眸子毫不掩饰的瞟著品芹。品芹差点被他性感的微笑勾了魂,连忙低下头。被怜爱的感觉让她羞红了双颊。
“人家肚子饿了。”品芹怯怯的开门。
难得瞧见她—扫不拘的性格,如此柔声细语,尚轩打开便当盒,看著品芹羞赧的一小口慢慢的吃,心想他要不快点摆脱这种情欲的迷惘,恐怕品芹会变成火车头啊!
捏捏她鼓鼓的双颊,“瞧你瘦的,都没几斤肉,再不多吃点,小心风大被吹走!”
一句戏谑的话打破沉静,品芹吁口气之余,不忘反嘴,“你这人最坏啦!黑心肝,想我吃胖点好嫁不出去啊!幸好我天生丽质。”她又扒一口饭。
尚轩则笑笑地揉揉她的头,总算不害羞了。
***
严楹揉揉腹部,心情“郁卒”的将餐盘往厨房的桌子一放。真是的,每次“好朋友”一来,总惹得她苦不堪言,偏偏早不来晚不来的,刚巧挑她父母去南部喝喜酒的时候来,想提早打烊却逢周末,生意可好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楣!
“小楹,你怎么啦?脸色好难看,坐一下,休息会儿再出去吧!”大厨林叔可不放心了。
“不用啦!老毛病。林叔,外头要份简餐,你弄一下。”
林叔仍不放心的直瞟著严楹。严姑娘可是老板的掌上明珠,要有个闪失还得了?更何况她平时亲切又伶俐,很讨人喜欢。
林叔边做简餐边说:“如果难受就先回去休息吧!身体又不是铁打的,别老仗著『年纪轻、身体壮’就逞强。”他将菜端到严楹面前。
“知道啦!林叔,我没事的。”走出厨房,她顺便到吧台端客人点的饮料。咬咬下唇,她忍住腹部的绞痛送上餐点。
说起来也太不公平了,她一心想走遍世界各地、瞧尽人文风俗,偏偏身为女人多所不便,再加上每个月好朋友来拜访就痛得要死不活,她老妈还好意告诉她,等她为人妻,受尽丈夫的怜爱便好了,没办法嘛!家族遗传。这些话害她气了半天,真是的,假如她嫁不出去怎么办?
谁不知道她老妈想孙子想疯了,老哥的脑筋转不过来,再加上正攻读硕士学位,租屋在外,天高皇帝远,管也管不著,只好由她这小女儿担待。想到这些她就头晕,才不过双十年华,母亲就帮她贴上“清仓拍卖”的条子,每每遇上看对眼的客人就直盘问人家的祖宗八代,丢脸死了。殊不知她这副美人胚子样,行情正俏呢!
努力撑直身子,她顺著藤制的楼梯往上走。
白悠宇无聊的将一双桃花眼到处瞟,最后回到眼前说得口沫横飞的女人身上,她打一进旖旎屋后,嘴巴便不曾合过,一直讲自己获得多少奖,活像母牛似的宣布自己的优良因子。都怪自己一时心软,答应奶奶跟这位大家闺秀用餐。暗叹一声,白悠宇自问,难道适婚年龄一到,便非得往婚姻的坟墓里跳不可?多可悲啊!
白悠宇看她啜了一口红茶,欲罢不能的又开口,祈望她闭嘴的冀望又落空,他索性一双眸子又到处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