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你还要听吗?”简季珈语气流露些许犹豫。
“听啊!”剩下没多少的路程,是能Repeat多少次?
母亲唱了一整个冬天,他都能“撑”过来了。
“而且既然音乐放了,我也会跟着唱喔。”挑衅的意味更明显了。
干嘛?
她是不想分享给他听吗?
他莫名的心里很是不悦,于是当副歌一下,早就对歌词耳熟能详的他,开口跟着吟唱。
简季珈瞪直眼。
他在唱歌耶?
而且歌声该死的好听,一点都不输专业等级的。
为什么是她在挑衅他,现在却整个翻转过来了?
好,输人不输阵,不管怎样,气势上一定要hold住的。
“……Letitgo,letitgo。can'tholditbackanymore。Letitgo,letitgo,Turnawayandslamthedoor……”
两人活像在歌唱比赛似的,互不相让的一直飙唱到餐厅门口为止。
下车前,简季珈忽然握住他的手,双眸灿灿望着他。
不同于一般女孩的冷凉,简季珈的手温十分高,热烫得叫人要冒出汗来了。
苏宣崴有些惊愕的瞟了腕上的小手一眼。
“跟我一起去吃饭吧。”
当她的邀请一出口,苏宣崴当下就想歪了,防备心使得他怀疑起她的企图。
他瞪着那双澄澈的眸,猜想这女人该不会有什么恶毒计划,就等着请君入瓮。
这方面他的经验太多了,所以防卫高墙才会越筑越高,阳光都快照不进来了。
“我们吃完饭要去唱歌,你也一起来吧!”这是非常非常单纯友好的邀请,没有任何杂质或是不良企图。“你把车开到下个路口转弯!”
简季珈催促,“那里有停车场,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打个电话给芋头,跟她说要多一个人,叫她先跟餐厅说一下。”
“我没答应要去。”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喔?
原来她之前的一切都是在为此刻铺路,不要以为帮过他几次,他就会对她改观而中计,想都不要想!
“我喜欢找歌唱得好的一起去唱歌,”简季珈点下名称为“芋头”的电话号码,将手机放到耳边,“且若你现在回家说不定表小姐会锲而不舍地找你,我帮你找机会逃过一劫就别太感谢我了……喂,芋头,你到了吗……”
她的目的是为了帮他闪过表妹?
她说得的确没错,若这个时候回家,就算表妹不亲自出马,也会怂恿母亲叫他一块儿出去,如果他有事人在外头,的确可以避开很多麻烦。
当然经她提醒,他还是可以另找方法闪过这一劫,但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解释后,他还挺心动的。
“……对,就我们三个,KTV订位就没差了,反正算包厢的。好,那就麻烦你,我们先去停车,你先进餐厅吹冷气吧。”收线。简季珈转头对苏宣崴道:“好了,走吧。”
他迟疑一会儿,最终还是踩下油门。
就一个机会,只要发现不对,他立刻转身走人。
就一个机会,让他更了解简季珈这个人。
第5章(1)
在餐厅里安静等待他们到来的,是一名留着娃娃头直长发,面貌朴实,不是太有记忆点,长相有点路人的平凡女孩。
她脸上甚至没有半点妆容,连粉底都没有。
“芋头。”简季珈冲上去抱了抱她。“跟你介绍一下,这是苏先生,我公司的小老板。”
“你好。”赖泛芋朝他点了点头,非常细致的嫩嗓,声若银铃般悦耳,甚至比电话里传来的还要秀气。
“你好,我叫苏宣崴。”
赖泛芋明显怔了一下,嘴角微抽,表情有些奇怪。
“我叫赖泛芋,是季珈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芋头就好,那是我的绰号。”赖泛芋指着座位,“要不要先坐下点餐?”
三人坐下后,赖泛芋就直盯着苏宣崴的脸瞧,那视线让人非常不舒服。
就在苏轩打算变脸发难,起身走人时,赖泛芋那张文静秀气的脸忽然扭曲成一个怪异的笑容。
“你的睫毛真的跟骆驼一样浓密耶。”
苏宣崴脸色微变。
“是吧?”简季珈兴奋的拍着好友的肩头,“除了印度人,我没看过这么浓密的睫毛。”
“你刚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你不是哑巴喔?”
苏宣崴脸色沉下。
简季珈到底跟她的朋友说了些什么?
“他不是啦!”简季珈摇摇头,“我忘了跟你更新数据了,他是会讲话的,而且声音跟你一样好听。”
“专门骗人用的吗?”一说完,两个女人不约而同掩嘴笑开来,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十分放得开。
“迷惑女人用的啦!”简季珈再射了一箭出去。
“简季珈!”苏宣崴沉声喊。
这女人是调侃他上瘾了?
“开玩笑的啦,苏先生,你放轻松点,吃个饭,外套还穿在身上,都下班了耶。”就算有冷气,这种炎热的七月天,他怎么能把西装这么稳妥地穿在身上,而且还不冒汗的,又不是小龙女转世,冰肌玉骨的。
“我习惯了。”他手握上领口的领带,迟疑着要不要拿下来。
简季珈见他举棋不定,明明很想拿掉领带却又不知在龟毛什么,索性上身倾前,快手扯掉墨蓝斜纹领带。
“嘿。”她张扬的晃了晃,将领带扔至他身边的空位,举高手叫唤服务生,“请帮我们点餐。”
看着与身边朋友研究餐后饮料要喝什么的简季咖,苏宣崴抿紧了唇,下定重大决心似的将西装外套脱了,连带浅蓝色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
“请给我红酒牛肉加A套餐,饮料冰拿铁去冰,三分糖。”向服务生交代完的简季珈放下menu,就看到苏宣崴不再拘谨的模样,冲着他咧开了嘴。
苏宣崴登时有种被看穿的窘,只好藉由点餐的动作,来掩饰他脸上不自然的热度。
等大家都点完餐,服务生走了后,简季珈才向苏宣崴道:“你放心,这里没有桃花会缠上你,就算你脱光光躺在床上,我们也不会强了你的。”
说完,她哈哈大笑,一旁的赖泛芋一样笑得乐不可支。
苏宣崴绷着脸,脸色阗黑,瞪着对面那笑开怀的女孩,却又不知怎地,胸腔深处像受到了感染,一股笑意缓缓荡漾开来。
简季珈无视他那张臭脸,而赖泛芋也好像视若无睹,像是早就身经百战了。
“芋头是我学姊,”简季珈趁等餐的空档,介绍起赖泛芋来。“不是学校的学姊,苏先生,我知道人家看起来比我年轻,实际上的确小了两岁,你那个眉头可以不用皱得那么紧,这里没有苍蝇给你夹。”
赖泛芋闻言又笑了,明显是个容易逗乐的个性。
“我是季珈上秘书课程补习班的学姊,有时补习班会请我们回去跟学弟学妹聊聊经验,所以才认识季珈的。”赖泛芋补充道。
“芋头已经当了六年的秘书了喔,很老资格的。”所以简季珈有什么问题无法解决,就找赖泛芋帮忙。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跟我们一起吃饭?”赖泛芋好奇的问。
“我找他来的,原因不便说明,不过他有副好歌喉,所以我想说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唱歌。”简季珈解释道。
“那好,越多人一起玩越开心。”赖泛芋笑眯了眼。
“苏先生,你放心,泛芋不会喜欢上你的,她不喜欢长得帅的男生。”
“我并没有这么想。”苏宣崴沉声道。
“你不要骗人了,你一定有这么想。”在他的字典里,女生就等于花痴,不要以为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