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妈瞪了女儿一眼。“钱呢?”
“再赚就有啦!”阳希晴咧嘴笑。
“你这几年老是在国外晃来晃去,到底有没有存到钱啊?”阳家老二阳希尧推了推眼镜,照他精算师的眼光看来,妹妹这样做实在非常不符合成本效益。
“什么话?”她大声回答,“当然是没有!”
“没有说话还敢这么大声。”杨家老大阳希汉伸出长脚朝她没几两肉的屁股一踹,阳希晴不甘示弱地反踢回去。
“看你长那么大也没交男朋友,难怪老妈会担心。”杨希尧又说。
“我有交过啊!”
此言一出,立时引起阳家所有人的注意。
“什么?在哪里?”
“他是布理啪雅啦咕叽部落的猎人,也是酋长的儿子耶!他说他喜欢我,希望我当他的酋长夫人,我说让我考虑一下,等他打猎回来再回答他,没想到……晚上他就被黑豹咬死了。”
酋长夫人……全家人在瞬间叹了口气。
“干么叹气?这是个悲伤的爱情故事耶!”她可是为那个猎人掉了一整晚的眼泪,后来她决定离开那个伤心地,临走前,酋长还送她一个护裆匣当作纪念。
“妹妹啊!”阳母担心地说:“你以前年轻,又是家里最小的,想做什么我们自然都随你,可你这样每次回台湾辛苦工作一年,再花一年的时间把所有钱花掉,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吧!”
“你是说,我总有一天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跑出国,就算没钱了,也不能睡地铁、睡树屋吗?”阳希晴开始认真思考。“那我还是去治安好一点的国家好了。”
阳家人一听,差点没晕倒。
阳母摸摸女儿这半年来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已经长到能绑个短不溜丢的马尾了,先前她老往国外跑,印尼、刚果、冰岛、塞尔维亚——哪里奇怪她往哪里钻,曾有三个月的时间都在非洲丛林部落学打猎,还说多亏了她打野战的功力,否则上次在塞尔维亚遇到枪战,恐怕早就……
现在好不容易在台湾白回来一点,又要去澳洲吗?这次又计画了什么?攀岩?跟袋鼠鸵鸟比赛跑百米?
他们家满屋子堆满她到世界各地旅行带回来的各式古怪纪念品,像是西藏高僧的舍利子、拿破仑二十岁以前的指甲等,而其中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非洲部落酋长的护裆匣……
老实说,她这次会选择到澳洲这么一个环境清幽,文化水准有一定程度的国家,她还真有点意外,可担心程度都是一样的。
为了保护自己,阳希晴自幼学习跆拳道与合气道,先不提她高瘦的身形,光是她一七五的身高,从背影看绝对是个能让女人安心的汉子,一般男人跆拳道没个四段以上是动不了她的。
“妈,你别小看我,我会说八国语言呢!”
“我知道。”阳希汉主动帮她算。“国语、英语、西班牙文、刚果话、西藏文、希腊语、埃及话……还有什么?”
“芬兰语跟印尼话。”咦?是九国耶!“哈哈!我很厉害吧!”她忍不住擦腰,骄傲地说,这还不包括那些偏远地区的部落语言喔!
“你的工作呢?”阳希尧再度泼她冷水。“不存钱,你去澳洲吃鸵鸟蛋啊!”
这个和他是异卵双生的妹妹,个性明显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冷静沉稳,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而她却冲动外向,永远活力十足,像只停不下来的野生松鼠。
“在找了。”她帅气地弹了一下手指。“下星期要去面试。”
“哪一间?”
“我朋友在‘擎殷’工作,她说最近缺秘书,我可以过去试试。”
“擎殷不小耶!”阳希尧低呼。
“嘿,这样薪水才不会太低呀!”她才能在一年内存到够玩的钱。
“你以为像殷氏这种大公司会用像你这样的人吗?”看他老妹的样子,应该做不到一年就要落跑,谁要用她啊!虽然她大学毕业前就精通五国语言,两三间公司抢着拉她进去,可她偏偏选择跑到雅典奥运和跆拳道选手过招,然后顺便到东欧游历一年……整个人非常不务正业。
“你是怎样啊?老是找我麻烦!”
阳希汉拍拍妹妹的肩膀。“别理他,他刚刚和女朋友吵架,在闹分手,心情不太好。”
阳希晴撇了撇嘴。听说当初好像是她先出生的,她应该是姊姊啊!为什么要叫他哥哥呢?原因是喜欢斤斤计较的阳希尧某一次意外听见双胞眙先生下来的应该是年纪比较小的说法,因为受孕较晚,所以会比较早出生,于是她在一瞬间从姊姊变成了妹妹,成为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从那次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胞兄弟是一个这么爱计较的人!
“分手了也好啦!毕竟天底下受得了你机机歪歪个性的女人也不多了。”她毒死人不偿命的说。
“……我赌你在履历表那关就被刷下来!”阳希尧咬牙。
“我赌面试。”毕竟是自家妹妹,总得给她点面子。阳希汉和弟弟捶了捶手,表示赌约成立。
阳希晴闻言,一个侧踢踹中阳希尧的腋下,痛得他往旁边闪,一鼻子撞上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大哥。
“阳希晴!别跑!”阳希尧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
“阳希尧,你给我站住——”老虎不发威,以为他是只病猫吗?阳希汉抓回弟弟,两人就在厨房扭打起来。
“我也要!”看见两个哥哥就这样打起来,阳希晴不甘寂寞的跑回来,朝他们一扑。
“闪开,别挡住我煮饭。”阳母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似的,将这三个老大不小还扭打得像颗球的孩子们踢到一旁,冷静地切起菜来。
“要打到楼上打!”阳希晴滑溜的跑到楼梯间登高一呼,兄弟两人马上追了上去,三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大人,就像三只幼犬那样闹了起来。
只要有阳希晴在的地方,永远就是这么吵吵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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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又要换秘书了耶!”办公室内有人发出惊呼。
立即有人回应。“又换?”
“第几个啦?”
“从三年前王特助走后,现在都第五个了。”
三年换五个秘书……大伙不约而同想起王特助那张斯文俊挺的脸,总是很腼腆,很懂得体贴女性,但又不太知道该怎么和女同事们单独相处,是殷总身旁最得力的助手,在工作上非常认真负责。
嫁给这种人最好了。未婚女性们的眼睛里闪着粉红爱心。
“后来王特肋怎么了?”
“听说辞职后,回南部结婚、继承家业了。”
“真可惜。”
“对啊!他和总裁总是合作无间说。”
“你们在说什么?”众人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低沉的男声,好奇万分的问。
“方、方先生……”
“说嘛说嘛!跟殷天朗有关的事情我最好奇了。”方济平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在一瞬间就电晕了好几个人。
几个女职员光看他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又因他的逼近,双颊涨得通红,平时的长舌头仿佛被自己吞了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说吧说吧!我不会告诉天朗的,嗯?”他欺身逼近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稚嫩的女孩子,一脸魅笑。
涉世不深的女孩哪挡得住他的刻意诱惑?可因为受到男色刺激太大,所以最后也只是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
“请问方先生有什么事吗?”眼见一群年轻女孩被他耍得团团转,一旁资深的廖主任终于受不了,礼貌的开口。
“我在休假。”他耸肩。
所以?
“我来找殷天朗。”
廖主任叹口气,朝他比了比电梯。“总裁刚开完会,应该在办公室。”
她对他不时出现惑乱人心已经习以为常。他是总裁的朋友,听说两家是世交,是总裁少数几个信得过的人之一——虽然大家搞不懂的是,平常认真严肃正直的殷总裁,为什么会和这样屌儿郎当的人交朋友。
“谢啦!我自己上去找他。”他笑着走进电梯。
电梯叮咚一声到了二十楼,方济平朝秘书位置上那位代理秘书笑了笑,后者也回他一个职业笑容。
他开门进去,殷天朗正在讲电话,看了他一眼,以眼神示意他先等一下。
“我知道,不能好好说服天云吗?我知道她不喜欢,但这次对象非常不错,她可以试试看……”他沉默,听对方回话,半晌才又接口,“我知道了,周末我会陪天云过去。”
挂上电话,方济平勾着唇拍拍手。“难搞小云儿有个伟大的哥哥,真不错!”
“她不难搞,她是我妹妹。”殷天朗纠正他的用词。
方济平耸了耸肩。他知道在好友心目中,家人永远大过一切,殷天云是天朗唯一的妹妹,而他之所以说她难搞,是因为她是极少数视他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的女性,他的轻声细语、温柔体贴完全打动不了她,不只他如此,应该说她对除了家人以外的男性都是这样,不管介绍什么类型的男人都没用,就连他这台万年发电机出马,也电不到她一伏特。
“你这次又下什么狠药?”
殷天朗白他一眼。“只是要她去相亲。”
“她年纪还轻,没必要吧?”
“我只是希望她多认识一些异性,并没有要她太认真。她老是和她那群朋友混在一起不行。”
是啊!所以才说她是难搞小云嘛!
“进行到哪里了?”不同于他的严谨,方济平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粒苹果咬了一口,姿态相当佣懒。
“剩下三个,在面试。”他切换开关,瞬间,萤幕换上监视画面,会议室内,三个穿着套装的女人正在接受面试。
“这次怎么不找个男特肋?”
“为什么?”殷天朗盯着萤幕,语气透露一丝不解。
“你上个女秘书心怀不轨,想把你灌醉再扑倒的事你忘了?这种事你还想再来一次吗?”他倒是很乐意啦!
殷天朗面色一沉。“那是她自己的问题,我不认为因为一次行为出轨,就能否定所有女秘书。”
“这样说也没错,可是上上一个呢?”他很好心的继续提醒。“我记得她好像直接侵入你家,三天两头送饭送宵夜,还自告奋勇接送小孩,俨然一副殷家女主人的样子,最后你也受不了,请她调职了不是吗?”
“所以呢?”
“找个男特助,不是更方便?”
“我的上上上个男特助,不也意图不轨——”殷天朗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原本正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总之,这种事情不分男女都会发生,我会尽量保持客观。”
哈哈哈!方济平想到就好笑。他的上上上个男特助居然趁他在车上打盹休息时,忍不住自己的爱慕之心偷亲他,事后还解释,他觉得他很好、很善良、很温柔,是个好丈夫、好爸爸,而且,他也想要有个家庭,最好有一个儿子跟一个女儿——
殷天朗,现年三十五岁,前年父亲殷大鹏过世后,便成了擎殷的总裁,也被杂志票选为台湾十大黄金单身汉之一。
虽说是子承父业,但殷天朗从未让父亲失望,俊秀的外貌,健壮修长的身材,自小学业都是第一名,相较于他方济平以倒数第三名进第一志愿,和勉强捞得普林斯顿候补的恐怖成绩,他则几乎是年年第一,从没有人站在他前面过,就算有,下一秒也会被他狠狠拉下来。
他的人生可以算是一帆风顺,但他不以此为傲,反而更克勤克俭的过生活,就算年收入十亿以上是稀松平常的事,他还是每天早上八点半到公司,晚上六点准时下班陪家人,对他而言,工作非常重要,他没工作会死,但是,家人还是摆在工作前面。
这种男人,难怪女人爱慕,连男人也向他倾诉爱意,偏偏他最不懂的就是感情,他不想探究,也不敢再采究。
“喔!长头发那个不错喔!腿很漂亮。”穿这么短的裙子来面试,分明就是来加分的。
殷天朗深知好友的个性,压根不打算搭理他。“我觉得那个短头发的女生虽然经验不足,但反应很快,是在场所有人最自在的一个。”
“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不错!”方济平看了他说的人一眼,忽然一愣,将脸更贴近萤幕,然后惊讶的大叫。
“哇!是她!”
“怎么?”
他只手撑着下巴,想了一会才想起一个名字。“阳希晴。”
“你认识?”
“不算,只是那个女生——我老哥公司前几年想用一个精通四国以上语言的女翻译,本来内定她的,却被她婉拒。”
“为什么?”
“她说她要去参加雅典奥运。”
“什么?”殷天朗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听说她和参赛者切磋到一半就又跑到东欧去了。”方济平眼中闪着欣赏的光芒。“我看过她,那时她剪了个刺猬头,穿着宽松上衣加迷彩长裤,简直就是个男的!可却很吸睛,走到哪里都受人欢迎。”
是吗?殷天朗重新拿起她的履历再读一遍,发现她的工作时间非常短,最长也不超过一年,只是尽管如此,她的上一个东家仍愿意帮她写推荐函,看得出她的好人缘,而她的专长上,写着“八国语言”也让他一时间大开了眼界。
“就她啦!”方济平说服他。“想当初我老哥重金礼聘都请不到耶!现在她送上门来,你还有不收的道理?”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她已经二十七岁,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从前一样。”他说阳希晴从前是男孩打扮?可萤幕上的她中规中矩的穿上套装,虽然是成套的长裤,但还算正式大方,叛逆的短发不复见,只到颈后的中长发也整齐的梳拢,加强了干练的感觉,和方济平形容的样子相距甚远。
“但精通八国语言这点很吸引人不是吗?”他用笔点点履历。“你下半年度想到东欧设厂,她应该可以帮你不少,她的工作时间几乎都不长,你用人也不久,这不是一拍即合吗?”
“她的工作时间不长,或许是因为她有什么问题。”
“拜托!”方济平受不了的斥道:“你别那么小心翼翼行不行?她还会比你其他秘书还糟吗?你看她的反应快、语言能力又强,个性开朗,不至于会捅什么麻烦吧?”
殷天朗没有立即回话。他看着萤幕上的阳希晴开始发言,神态自若地与面试宫应对如流,最后连原本决定扮黑脸的郭主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在说什么?他没发现自己的眉峰拢了起来,只是有点懊悔没加装音响装置,好得知他们的对话内容,尽管他知道待会儿郭主任就会告诉他结果,他还是想听听看。
直到她面试结束,他才开口。“如果……”他语带保留。“她不会惹什么麻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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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阳希汉抚着额,大呼不可思议。
“就跟你们说过我的考运很好!”
阳希晴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从小到大她的运气一直都不错,考运特别好,尤其面试更是她的强项!她就是有本事把死气沉沉的面试场合搞得和乐融融,记得大学面试时,她逗得大学教授笑弯了腰,最后还握了她的手,希望她入校就读。
到擎殷面试那天,到了最后,主考官突然问她们觉得前面五张照片上哪一个男人比较帅。
只见其他两个人都害羞地指了指最左边那张。
“你的答案呢?”面试官问。
她沉默半晌。“您问的帅,是以台湾人的眼光来看吗?”
面试官面面相觑,没想到会有人有此一问。
“如果是以普遍美洲人的眼光来看,我觉得那个粗犷的大胡子应该会很受欢迎;而那张秀气到有点杰尼斯味的……我想日本女高中生应该很爱吧,至于那个眯眯眼……很有韩国男性的味道耶……”
其中一个面试官忍不住笑了出来。“那这张呢?”他指了指其他两人选的照片。
“那个啊!普遍台湾女生都会喜欢啊!五官端正,长相斯文有气质,眉宇间有股英气,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不穷,穿的还是西装,我想他应该很有钱吧。”
这次两个面试官都笑了,然后再次问:“回到我们的问题,你比较喜欢哪一张?”
她想了想。刚从刚果回来,每天她还拿着酋长的护裆匣当神器膜拜,丛林部落的骁勇善战让她印象深刻,她永远忘不了他们猎花豹时,嗜血的眼神和周遭的杀气,所以——
“我喜欢那张有刺青跟刀疤的照片。”
然后她就录取了!真是有拜有保佑啊!
“钱拿来!”谁叫两个哥哥都小看她!她向他们伸出双手。
阳希汉一双大掌毫不客气地打下,痛得她立即缩回手。“就知道要钱,没前途啦你!”
“给我钱——”要不到钱,疯狂地跳到大哥背上掐他脖子。“不给钱,就捣蛋!”
“可恶!都那么大了,你以为你很轻吗?马的!给我下来!”他大吼。
两人的吵闹声让阳家二老有默契的捣住耳朵,才继续看电视,尽管尖叫声不断,他们也不以为忤,因为只有在女儿回家时,这个家才会这么热闹。
兄妹俩就这样为了一千块扭打在一起,倒是阳希尧默默的从皮夹掏出一千块,摆在桌上。
察觉到不对,阳希晴惊讶的停手,平常嗜钱如命的人,这回居然一句废话也没有就交了一千块给她?
诡异诡异,太诡异!
“他跟女朋友吵架啦!过一阵子就没事了。”阳希汉帮弟弟解释。
“一阵子?”不满大哥的轻描淡写,阳希尧转头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强调,“她已经八天又十七个小时没跟我联络了!”
啧啧!连这个也要算,偏执狂。
“佩兰姊生你的气啦!过个几天就没事了。”
“没事?她今天要回台南相亲啊!”阳希尧烦躁地抓着头发走来走去。
“她不要你了吗?”她记得二哥的女朋友是他的大学同学,有事没事就爱吵吵架,大家早就司空见惯。
“她怎么可能不要我?”他眯起眼。“我再怎么样也是个前途无量的精算师,是整个Team拿最多年终奖金的,长得又帅,她再怎么笨也不会不要我,跑去跟那个田侨仔在一起!”
“真讨厌!”一想到自己和这种家伙一起出生,阳希晴不禁感谢母亲没生给她这种爱比较的个性。“换做是我也不会选你。”
“你说什么?”
“我是说——”不行,谁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计较狂阳希尧。“佩兰姊去相亲,是她没眼光,你看你这么优秀,要是去相亲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对象——”
她可是在世界各地打滚过的狠角色,随机应变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摸摸下巴,阳希尧哼声道:“那我也来相亲好了。”
“你要相亲喔?”原本看着电视一言不发的阳母突然接话。“我牌友的伯母的小姨子说她女儿今年二十五岁,还没交过男朋友,在画廊工作,家世不错人又单纯,是你喜欢的小女人个性,你要不要试试?”
他一时愣住,没想到只是随口说说,还真的就有人要介绍女孩子给他。
“哈!这样好唷!你就不会老是跟佩兰姊吵架了。”阳希晴唯恐天下不乱的在旁边拍手叫好。
没交过男朋友的温顺女孩……和性格刚烈的何佩兰一定完全不一样!既然她都不顾往日情分跑回家乡相亲,那他也没必要再客气了。
“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