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决定离开,
请不要不告而别,
放一朵枯萎的黄玫瑰,
代表我俩无言的结局。
同样的夜里,潘桂君魂不守舍地盯著电视的萤幕,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谁!
原本他只是无聊的不停地转台,然後,停格在一个叫做「心跳一百」的综艺外景节目「有有有!我每周都有看你的节目喔!」
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庞,仿佛是一颗突然爆炸的炸弹,一下子便炸出许多的震惊与喜悦,即使再过一百年,他都认得出那张灵秀的小脸。
「我好喜欢好喜欢气心跳一百」这个节目,对了!你们有一次到香港拍外景,我还一直守在电视机前面呢!而且,你们的节目我都有录下来喔!」
对!就是这种顽皮淘气的讲话方式,重叠的语气,还故意在句子与句子中间拉得长长的。
是乐青!潘桂君紧紧抓著于中的遥控器,竭力克制自己不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叫!
他真想大叫大笑,天啊!隔了这么久,他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现她的踪迹?!
尽管电视的电波突然变得很差,一阵一阵的白色线条妨碍了视觉效果,可是,在白纹与白纹之间,依旧可以看得到萤幕上的女子绽放出一张灿烂的笑容。
潘桂君因惊喜而红了眼,之後,他注意到她一直挽著身旁男人的胳膊,整个人也都依偎著那个男人。
电波又一闪,他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又看到丁乐青在抢镜头。
「我叫丁乐青,丁就是甲乙丙丁的丁,乐是快乐的乐,青是青出於蓝的青,他叫」
「不可以!」潘桂君陡然大喊,倏地将电视关掉,其实,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把电视砸掉,可他又想好好的亲吻电视一下下,因为,他终於找到她了在电视里。
「怎么啦?你在叫什么?」丁红潭从浴室里走出来,口气十分不悦,他刚才那种叫法,连她在浴室里都觉得震耳欲聋。
「我找到她了。」潘桂君没理睬她,只是失神地喃喃自语。
丁红潭从未看过他那种开心的笑容。
「谁?」什么意思?丁红潭顿生不好的预感。
「乐青。」潘桂君笑傻了,突然间一跳而起,作势要往外冲去。
「等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丁红潭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一听到他提起丁乐青,她的每根寒毛就忍不住全都竖起来备战了。「你见到了那个小贱人?可恶!我就知道她阴魂不散,迟早会来找麻烦,可是,大哥明明答应过我」
「什么?」潘桂君立即抓到她情急之下的语病,「你说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说。」自知失言的丁红潭恨不得能把她刚刚说的话全收回来,可惜话一出口,便驷马难追了。
「不!你刚刚明明说了,丁大哥知道乐青的下落,是吗?他一直都知道吗?天哪!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好想见见她呀!」
这辈子从没有发过飙的潘桂君,用力抓住了丁红潭的肩膀猛力摇晃,力道之大让她差点吐了出来。
「是啦!我们一直都知道,不行吗?你到现在都还想见她吗?潘桂君,你别太过分喔!我们都要结婚了,我可不能容忍你还想著一个小婊子,尤其是丁、乐、青!」回过神的丁红潭也不甘示弱地叫嚣,她的嗓门可不比他小。
「不许你那样叫她!」潘桂君一手高举,似乎作势就要打下去。
「来呀、来呀!」丁红潭毫不畏怯,抬头挺胸的看著眼前比她高大的男人,她才不信他有胆子打下手。
被瞧得又有一丝胆怯的潘桂君,手不自觉的慢慢放了下来。
「呸,我就不相信你敢打我。」得意的丁红潭用鼻子朝天哼道:「你向来就没有那种胆子。」
是啊!他向来就没有那种胆子,想到此,潘桂君又颓丧了起来,如果他的胆子再壮、再大一点,当年他是不是就有勇气牵起丁乐青的手一块儿离开丁家?那他今天也就不用承受这种窝囊气了,可是「好!」他下定决心似的拎起外套,感觉心中有种冲动振作起他的勇气,他告诉自己,如果他直到目前这种状况,都还不能做出属於男人的正常反应,那他真的会後悔一辈子。
「好?」丁红潭怔了怔,「喂喂!等一下,你要去哪里?」她急忙追到门口,却看见他已经在穿皮鞋。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了。」在丁红潭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嚣声中,潘桂君坚决地关上房门。
***水声唏哩哗啦的冲刷而下,丁乐青很惬意地将清凉的洗发精抹在头发上,搓出一坨又一坨香香的泡沫,涤去满头的尘垢。
温热的水流冲激在她的身上,她满足地叹息一声,秀挺的双乳往前挺出,浑圆的臀仿佛在邀请似的摆动著。
凝望著这一幕的狱阗不由得口乾舌燥起来,他很快地除去身上的障碍物,准备立刻加入她「洗澎澎」的行列。
他踏入浴室的声音惊扰到原本正在闭目冥思的丁乐青,她先是怔了一下,接著对他眨眨眼,献上妩媚的一笑。
她本来就生性热情大方,所以,现在也毫不羞怯地看著他站到自己的身边,掬了满手的沭浴乳,开始帮她洗澡。
香香滑滑的沐浴乳随著他的大手,先抹上她的颈子,搜寻她不断悸动的脉搏,由於有一部分的沐浴乳滑到她的肩窝处,他便用掌心接捧住,毫不浪费地覆上她的胸,指尖弹著鲜嫩的乳尖。
「呃!」丁乐青发出迷醉的呻吟,但随後她又不服气起来,於是,她壮起胆子旋过身,直接面对他。
在狱阗微诧的眼光下,丁乐青也掬了满手的沐浴乳,从他强壮的古铜色脖子开始帮他洗澡,完全如法炮制。
纤纤兰指灵巧地抚著他强壮的肌理,她可以充分的感受到他的贲张气势,她不禁好奇的想,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究竟有多大的差异分别啊!他的强壮结实与她的柔软婀娜是这么的契合,也许就是这般的截然不同,才会造成男人与女人相互的欣赏与迷恋,相互的需要与拥有。
他身躯昂藏,像极了米开朗基罗的艺术品大卫雕像,他有宽肩阔胸,结实的小腹,男性的臀部连接著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她虽然没有机会见识其他男人的身体,但她却敢打包票,她恐怕再也找不到这么赏心悦目的样本了。
丁乐青再掬满一手的沐浴乳,在吞了口口水後,朝他的小腹下方抹去。这回,换他倒抽一口冷气了,当她的小手下滑时,他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
她是彻底的被他带坏了!狱阗在心中暗付。
她那双手好小、好软,当她抚摸著他的男性象徵时,他几乎要当场「倾泄而出」,但他还没得到充分的满足,而且也还没累垮她,所以,他只好咬牙忍著,忍受她仿照他对她的爱抚而尽情地搓揉著。
这就像包著天鹅绒的钢铁,她在心中评估这种触感,并暗暗观察他的反应,看著他紧闭著眼睛,咬牙忍受这种「酷刑」,她突然非常开心的发觉,他正在经历她所承受过的「难过」。
一报还一报,太棒了!丁乐青握住他的男性,轻轻捏了一下。
「够了!」他霍地抱住她,与她双双倒地,在同一时刻,他狂猛的进入她的体内开始冲刺,一遍又一遍感受被她包围的快意……
在一波接著一波的醉生梦死中,好不容易喘息稍稍平复,丁乐青终於拖著酸疼的四肢,准备下床。
尽管她以前从没有过这种经验,但她仍能凭著他的一举一动,感受出他的经验老到,狱阗是那么熟悉於这种事的每个动作、每个触摸,每一回他的撩拨都让她娇啼不止,害她都不得不猜想,她是不是天性中就有淫荡的隐性因子,如今被他唤醒,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要去哪里?」一只强壮的手臂比她的动作更敏捷,一下子又把她拖回床上。
丁乐青真的不敢相信,经过刚才的床上运动,他居然还有这种惊人的体力。
「快说!」他「严刑」逼供著,开始细细啃咬著她的耳垂,轻轻吮吻她的粉颈,将包裹她身躯的男用衬衫一撩,唇舌便开始往她的胸前烙印。
「不要这样,我要去……我要去……」在狱阗猛烈的攻势下,她连呼吸都差点停顿了,「我要去……」「这里。」覆在她上头的他将她的双腿抬上肩,突然使劲将腰一挺,让他的男性象徵立刻又在她的体内,以急剧的马力开始抽动。
「啊!啊呃……啊……啊……」丁乐青发出难忍的呻吟。
丁乐青柔嫩的肌理承受不了这种冲撞,不论再做几次都一样,只因他实在太巨大、太刚悍,在温柔的伪装下,他无情的夺占她的娇躯,没有一次饶过她。
「不要了……」她沉浸在这难以言喻的快感中,不自觉的向他求饶,可她不知道,她这种反应反而让他更加亢奋,冲刺得更勇猛。
「狱阗!」丁乐青的神志被撞击得几近涣散,一声发自内心的呼唤从她的唇间逸出,她拱起腰臀迎接他的硬挺。
「唔」在全数释放在她体内的同时,他也情不自禁的仰头发出一长声愉悦的叫喊。
他魁梧的躯干沉沉的压著她,那份重量让她感觉到很舒服,也让她感觉到昏昏欲睡……
「不行!」丁乐青猛地又张开眼,不顾他的饱满尚沉在她的体内。
狱阗只好不情愿地自她体内退出,任她将他推到一边。
「走开啦!我要去打电话,问绯曲需不需要我过去?如果她很忙,而我又没去帮忙,我会过意不去的啦!」天哪!她在心中暗付,她真是一个怠怱职守的老板,这几天来,她只顾著自己的醉生梦死,如果秋绯曲决定要和她拆伙,呜呜呜……她就真的没脸见人了啦!
狱阗却又懒懒的倒回去,「跷班是老板的特权。」
「是喔是喔!」丁乐青皮笑肉不笑的讽刺他道:「我实在应该把你给开除才对,我是老板还有话说,可是,你是无故旷职耶!先生。」
「我哪有无故旷职?小姐。」狱阗马上回嘴,「我不但「工作」勤奋,刚刚还忙著「加班」伺候您呢!老板娘。」「你还真敢说……」丁乐青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有人!
狱阗的眼睛射出精光,在看见床头前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才松了一大口气。
什么事,传魂?他挑起一边的黑眉,一边无声的问。
一直到两人走到卧室外,传魂这才开口,「「希望之光」的另一截确定已经被天堂那边夺回去了。」
狱阗突然觉得有点儿惭愧,若非传魂的出现,提醒他留在人间的真正目的,他或许会因为日子一久,连自己姓啥名谁都忘得一乾二净了!
「怎么回事?」狱阗定下心神问道。
「原来,那个天使晨光当时已经先将另一半的「希望之光」交给与他同行的人,在你与他们开战之前,那个人早就先返回天堂了。这次是我们失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狱阗一时也无言以对,他唯一能想得到的是,他……如今已经没有理由再滞留人间了,他该怎么办?
他不答反问:「父王知道了吗?」
「知道了,他非常不满,打算召集大家开会。」传魂回道。
「开会?」狱阗突然有一种很累的感觉,忍不住嗤之以鼻。「光是开会就能抢得回「希望之光」吗?」
传魂听了,脸色一变,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的道:「你变了,狱阗。」
变了?有吗?狱阗本来要大笑三声以证明传魂的话是不对的,但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太奇怪了,为什么他会这样?难道他也承认他真的变了吗?哪里变了?
五官长相吗?
还是头发皮肤吗?
其实,或许他真的变了也不一定,可是,到底变了哪里,他却不知道啊?!
「你以前不会讲出这种话的。」
传魂不禁心忖,以前那个野心勃勃的兄弟到哪里去了?
其实,撒旦的每个子嗣都被父亲灌输了占据人间与天堂的基本意念,只不过,随著每个人的个性不同,行事作风也有轻重不同。但是,狱阗此时短短的两句回答,却突显出他的想法开始变奇怪了,他简直就变得无欲无求,到底是什么改变了狱阗?
不行!也许是因为在人间待久了,狱阗才会变,传魂大感不妙的急著想拉他回地狱。
「别说那么多了,狱阗,先和我回去吧!」快快快,传魂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带他回地狱去。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连狱阗自己也愀驳然变色了。
可是什么呢?那句可是不就点出他在舍不得?可是,他舍不得什么啊?
会是舍不得那个人类女子吗?传魂眯起眼猜测。他刚刚的反应只不过是因为一时心中的思绪太杂、太乱罢了。
狱阗上过她了不是吗?要不然,他刚刚在卧室里看见的那一幕是什么?只是天气热,所以,他们把衣服脱光抱在一起,乖乖的在被窝里睡觉觉?
「走吧!狱阗。」传魂眼底的杀机已经浮现,如果他觉得有「必要」,他绝对会不惜对丁乐青下手,取她的性命!
看穿传魂念头的狱阗,竟突然感到颈背上的毛发直竖!
「等一下,我穿个衣服就走。」真荒唐!若真要走,他狱阗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那就快点。」传魂狐疑地打量他好一会儿,总算决定暂时放他一马。
狱阗走入卧室,并且关上房门。
他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套上长裤,直到不能再拖了,才愣愣地站在床边,看著睡得依旧香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丁乐青。
「小乐儿」
「思……」睡梦中,她竟然也应了他一声。
传魂在门外,不耐烦地轻敲门板。
狱阗合上眼,慢慢再睁开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朵枯萎的黄玫瑰,如她昔日所说,如果他要走的话,就在枕头上,放一朵枯萎的黄玫瑰……
***他走了。
丁乐青盯著枕边那枝黄玫瑰,怔愣了好久好久,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什么……
如果哪一天,你从我身边醒来,决定要离开我,请不要不告而别。放一朵枯萎的黄玫瑰在我身旁的枕头上,代表你无言的离去,不必追寻。
她曾经说过的话,突然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紧抓著那枝黄玫瑰,用力掷向地板,并发出尖锐的怒吼。
「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丁乐青揪著长发,丝毫不在乎被扯痛的头皮;她的拳头打在地板上,丝毫不在乎被击疼的手:她的牙齿咬着唇瓣,丝毫不在乎尝到血腥味……
卧室内大概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了,它们全都被丁乐青给「销毁」了,她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脑海中的疑问一个接著一个冒出来。
为什么他会走了?
为什么他真的留给她一朵花?
为什么……此刻的她竟然是这么的放下开?
她不是一向都很潇洒吗?
她不是什么都看得开吗?
她不是那个将「人有悲欢离合」的错综复杂关系看作茶余饭後的笑话吗?
她不是那个曾经对自己发誓,天天都要过得开开心心的丁乐青吗?
那个丁乐青,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自从踏出丁家大门那一夜起,她花了很长的时间告诉自己,过去的已经完全过去了,从此以後,她只为现在而活。
所谓的天长地久算什么?人会变、事会变,世界会轮回,地球还是会转动,一段渺小的感情算什么?那些不作数的不知名情感又算什么?更何况……更何况狱阗和她之间既没有承诺,也没有欺骗,他俩除了肉体上的关系外,根本什么关连也没有!
也许在别人眼中,会以为是他强行占有了她,可是,丁乐青心知肚明,在那口口声声「不要、不要」中,她给得是多么的心甘情愿哪!如果不是她的默许,狱阗岂能亲近得了她?
她哭了,大声的哭著,像个婴孩一样的嚎啕大哭,像个老妪一样的啜泣,更像个失去爱儿的父母一样不停的掉著泪。
她终於知道自己错失的是什么,她太晚对自己承认对他的在乎,她可以不在乎狱阗爱不爱她,可是,她真的很想很想告诉他一声「我爱你」啊!
可是,他走了,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爱情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夭折的小宝宝,往往一个不注意,在莫名其妙间便会失去它……
我爱你啊!狱阗……她在心中一遍遍的呐喊……
***「好久没有看见狱阗了耶!」
「对呀!青姊也真小气,反正人都是她的了,让我们看看,过过乾瘾,又不会怎样,干嘛把他藏起来?」
经过几天前那一场「表演」,再笨的人也会把他们两个看成一对,而且,狱阗从来没有表示过对其他的女人有那种占有欲哩!
「真讨厌,青姊为什么不早说狱阗是她的男朋友呢?」
「就是啊!」
秋绯曲在心中叹息著,难怪丁乐青说她不能「暗坎」狱阗太久,否则准会引起革命,现在看看这状况,风暴真的已经在酝酿了。
她也听说狱阗在「空白」中的风光事迹,那一张张红唇争先恐後的向她转述著前几天的大事,狱阗不在,秋绯曲倒变成众女追逐的目标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天我是真的被狱阗的脾气给吓到了耶!」
「对呀!我还以为他不会发脾气,平常看起来那么的温文儒雅……不过,他发起脾气来显得好性格喔!虽然很恐怖,可是却很……迷人,你们不觉得吗?」
「迷人?!」又是一阵骚动传来,「那叫吓死人好不好?」
「对呀!那时候真的是吓死人了耶!我还以为他会赤手空拳把那个男的打死。」
「我……我有一种感觉,那个时候,就算狱阗真的把那个男的打死了,他也会笑笑的毫不在乎……」之後众人又是一阵不自在的沉寂。
「别再说了,真恶心。」
「对嘛!你把狱阗形容得不像人,倒像个……」
「魔鬼。」一记清脆的嗓音接续下去,丁乐青挂著一如往常踏入PUB时的表情,她一脸笑咪咪的,身著一袭青衣,犹如一阵绿色微风。
「啊」全场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女人立刻冲到丁乐青的身旁,却失望的问:「咦!狱阗呢?」
「对啊!他怎么没有跟你来呢?青姊。」当场有好几个女性员工好生失望的说。
「对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耶!」丁乐青同仇敌忾地哀声叹气,「他不见了。」
「不见了?!」几声尖叫立刻响彻云霄,连秋绯曲也不得不分散一点注意力,关怀一下。
「对呀!他不见了。」丁乐青轻快的走到吧台前,笑嘻嘻地顺手拿起杯子及酒瓶,准备调饮料。
对於其他人频频的追问,丁乐青一概以灿烂的笑容以对,边应答边工作,态度自然得不得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乐青的心情似乎也愈来愈畅快,她很忙,忙到就算有几分钟的休息时问,她也依然勤奋地站在流理枱前洗抹布、擦杯子,一整个晚上她都十分热中於这类洗洗刷刷的机械化动作,连洗到手麻了,也全然不在乎。
终於,快到打烊的时间,「乐青。」秋绯曲通常会先行离开「空白」,但她却留到此时,并叫住丁乐青,「你和他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晚上,秋绯曲很快就察觉到丁乐青的强颜欢笑。但丁乐青眼底的冰冷与自尊却清楚表明她不需要别人的嘘寒问暖,她只想快快乐乐的笑,也听听别人快快乐乐的笑!秋绯曲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看得出来?丁乐青分明是在强颜欢笑嘛!
「没有呀!什么怎么了?」丁乐青又笑了,而且笑得既开心又美丽,可细看那笑容,却只能用「虚假」一词来形容。
「狱阗。」秋绯曲索性挑明了讲,不容许丁乐青再跟她打哈哈。
「狱阗?他不见了嘛!」
「不见了?他去哪里了?」
「对呀!他去哪里了?伤脑筋。」丁乐青嘟著嘴,假意嗔道,并很快地将身子转过去,让秋绯曲只能望著她的背影,「我也不知道耶!」
「你们分手了,是吗?」秋绯曲恍然大悟,并大胆地假设,「你一大清早起来,就发现他不见了吗?」
「哎呀!讨厌,绯曲,话讲得那麽明做什麽嘛!」丁乐青又逸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愈笑愈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秋绯曲冷静地走到她背後,一言不发的伸出胳膊抱住她。
秋绯曲的气息虽然总带著一股凉凉的、冷冷的感觉,但是,却温暖了此刻的丁乐青。
「不要这样嘛!绯曲,我……我要哭罗!」末尾,她的鼻音已经十分明显。
秋绯曲没有松手,这对好朋友就以互拥的姿势站著,气氛凝重又沉默。
「我、我真的要……哇……」来不及了,丁乐青泛滥的泪,已然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