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走与不走之间,
驻足于去与不去之间,
他……顿悟了,
在这一刻,
他的心豁然开朗……
分隔了一段时间的男女都是怎样庆祝的?
丁乐青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做的,不过,她倒是相当喜欢狱阗用这种「庆祝」的方式,只不过,这方式让他俩全身都累出一身汗罢了。
「我还要。」狱阗意犹未尽,他在肉体方面的需索非常的……「可观」,丁乐青在经过连续三次的高潮後,总算领悟到了。
现在他又开始抚弄她的胸部,分开她已经酸疼不堪的大腿,那副急切渴望的模样,终於让疲累的她有了一丝警觉,她可以深深的感觉到,在他不断的需求中,似乎掺杂了些什么?
「狱阗,」她必须在自己融化前先问个清楚,「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吗?」
狱阗心不在焉,没听见她的问话,只将全副的注意力放在她双峰绽放的蕾粒,用牙齿轻咬著,直到她用力拉扯一下他的金发,才不情愿的回答。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好像……」她突然屏住呼吸,只因他的手可没有闲著,竟又抚摸到她的小腹。「很绝望!」
他静止了一秒,然後放声大笑,眼眸中盛载的是掩饰得很好的欢愉。「拜托!小乐儿,你在想些什么啊?」
「是吗?」丁乐青狐疑地看著他,她在心中暗忖,真的只是自己多心吗?可他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劲耶!
「看来是我不够努力,才会让你胡思乱想。」他倏然将她的身子往下拉,自己则退跪到床边。「我必须再加点油才行。」
丁乐青一时不明白他要怎样加油,只见他跪在自己的双腿间,她的女性地带立刻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不要这样……啊!」她羞赧的道。
他分开她的双膝,执起她右边的纤足,开始从脚趾往上亲吻,绵绵密密地直达膝盖,再一路攀爬至大腿内侧,享受著柔嫩肌肤的温润触感……
在整个过程中,她又是尖叫又是呻吟;又是享受又是折磨;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他到底会「胡作非为」到什么程度呢?
这个疑惑在他突然停止动作时有了解答狱阗抓住她的臀,整个头颅埋到她双腿的顶端,火辣辣的舌尖开始舔弄那处丛密的毛发,并挑逗毛发下更刺激的神秘地带。
丁乐青开始紧张起来。「不行!你不能……那个……呃!」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过度的刺激令她浑身直打哆嗦,她身上从最细微的神经开始牵动,直至这种感觉遍布全身。
那是一趟欲罢不能、醉生梦死的感官之旅……
她恳求,没用:她威胁,也没用;因为,他向来就是这么一意孤行,他给予她超过她所能接纳的,却又令她兴奋得只能全盘承受。
「狱阗,够了!不要了……不要了……不……」
她不知道这样到底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呐喊到最後,几乎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了,他这才将她抱到自己的身上,狠狠地戳进她,上下抽动,榨乾她最後一丝精力。
夜很静,静到没有一丝风,静到彷佛一切部是假的。
金发的男子搂著黑发的女子沉沉入睡,两人的脸上都有狂欢过後的疲倦,赤裸的阳刚覆上雪白的柔腴,形成一种两极化的对比。
一道黑影先是映在墙上,然後不断的扩张,似黑墨般滴落在棉纸上,再慢慢散开,然後抽离了平面,幻化成一具实体。
那是一个阴郁的男子,他缓步走到床前,端详著黑发女子的睡颜,脸上泛起一股可怕的杀机。
他扬起手掌,掌心开始发光,窜出一道诡异莫名的黑色火焰,正准备朝女子全力击去「不!」狱阗倏然睁开眼眸,敏捷地翻身坐起,直接用手臂挡掉火焰团的攻势,并顺势将丁乐青推到一边。
「住手!传魂。」狱阗翻身下床,捍卫在丁乐青前面,并将传魂逼退了好几步。
其实,他内心早已有准备,料到他的手足会不请自来。
先前丁乐青就已经问过他,问他在绝望什么?事实上,他在绝望地做最後、最坏的打算,而他担心的,就是现在这一刻啊!
已然清醒的丁乐青被房内的闯入者吓得用手捂住了嘴,深恐自己若发出声音,会刺激到他。然後,她才注意到狱阗对那名男子的称呼。
传魂?狱阗不是说过那是他的兄弟吗?
「让开!」黑色火焰再度发动攻击,像炮弹般轰轰隆隆地直响,狱阗却只守不攻,这举动惹恼了传魂,攻势更加猛烈,黑色的影子愈拉愈长,最後,他大吼一声,一对纯黑的翅膀应声从背部伸展开来,交错著飞散的发丝,面目显得狰狞无比。
狱阗见状也低咆一声,他赤裸光滑的後背肌肉鼓胀又收缩著,然後如同春芽破土,一对黑色的翅膀也同样从後背延展而出,空气中,甚至还可以听到两对巨大翅膀拍动的声音。
「你这不是分明要和父王作对吗?狱阗,只要我杀了这个女人,你就会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重新回到地狱。」
传魂看到丁乐青就有气,瞧她是怎样影响狱阗的?他竟然找不回狱阗那名优秀的手足了。
「我不会。」狱阗简洁的回答更加激恼了传魂,传魂出手不再顾及可能会伤到狱阗,他出招狠毒,拳脚并用,一场恶斗就这么惊心动魄的上演,最後,他们一前一後的破窗而出。
丁乐青急忙探头张望,看到他们竟然就在巷口比画著,虽然夜已经很深了,可是,难保不会有人经过啊!
砂石在两个男子的脚边飒飒地吹动,形成怪异的漩涡,那是恐怖的一刻,天上的乌云不知在何时已经诡谲地遮去月光,风则发出凄厉的哀呜,令人不寒而栗。
「现在还来得及,狱阗,在父王还没有发现你失踪之前,快跟我回去。」传魂仍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以为我没有想清楚吗?我就是想得太清楚了,回地狱,我一点也不快乐,而和我的女人过一段浪漫光阴的最好做法,就是陪她留在人间。」狱阗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传魂再次气得说不出话来,转眼看见丁乐青正迫不及待、上气不接下气的往这里跑过来,反手一挥,出奇不意地将黑色火焰笔直袭向她。
「该死的!」狱阗发出一记怒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她,那团火焰不偏不倚正中他张开的羽翼,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右边的羽翼已经开始燃烧。
「狱阗……」丁乐青大声哭喊:「狱阗!」
她用双手拚命拍打著燃烧的部分,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没有因为那双黑色的、象徵邪恶的翅膀而迟疑不决,她的反应是极度的不舍。
传魂看愣了,他傻傻地看著,静静地想著,最後,颓然地承认自己的失败。
狱阗在丁乐青的扶持下站起来,忍著那份肉体被灼伤的痛楚,他轻柔不舍地执起丁乐青已经起了水泡的手,在她最红肿的地方印下一吻,才笔直地面对传魂。
两双相似的魔性之眼静静的打量著彼此,许久後,两人终於明白,他们已经是不同国度的人了,时光难倒流,他们兄弟俩中有一个是真的变了。
「好吧!我认输了。」在洁癖的外表下,传魂心肠之狠决其实不亚於撒旦,他说出这句话,著实让狱阗松了好人一口气。
「谢谢。」狱阗微笑著,「接下来,我还要请你帮我一个忙,传魂。」
「你要我怎么做?」传魂叹了一口气,自我解嘲的道:「也罢,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跟我们十多个兄弟姊妹抢下一任的撒旦宝座,我怎么做都挺划算的。」
狱阗含笑点了个头,先勉强自己站稳,可是,丁乐青却担心地不肯放手。
「你要做什么?」她问,眼光全然戒备地盯著传魂,像一头捍卫小狮的母狮。
「没什么,你先回去好吗?我待会儿就会回去找你,乖!」
可惜,丁乐青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
「他刚刚还想伤害你耶!告诉我,你们想要做什么?」
「我来告诉你,他在要求我做什么。」传魂插嘴了,「其实,要解除魔鬼身分的方法既残忍又简单,只要找一个具有同等身分及能力的嫡亲家人,替他毁掉背後的那双翅膀,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力量,也没有办法回到地狱去了,而他为了你,正打算这么做。」
丁乐青一听,脸色蓦地变白,「我不知道……我……那……那会有危险吗?」
「谁知道?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传魂哼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眼光栘回到狱阗的脸上,看到他那张坚定的脸上写满了「为了爱你」这四个大字,她的心为之撼动,紧紧咬著下唇,竭力吞下一声声的啜泣。
「我……你还是回去吧!狱阗,我要你……回去吧!」丁乐青想以掉头就走的行动来表现出她对他的不在乎,却被狱阗一把揽回来。
「啊!你的伤没事吧?」来不及惊呼,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伤势,这种自然流露出的关心之情,让狱阗更是下定决心。
「来不及了,小乐儿,现在可不比当初,我可是一个魔鬼啊!记得吗?我的所作所为都是自私到了极点的,我可是因为喜爱吃你做的菜,抱不够你的身体,还没有和你玩个彻底,才会决定现在不仅要白吃白住你的,还只和你玩,反正,我打算一辈子都让你包养,你就乖一点,认命吧!」他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表白他的心意,喔!原来魔鬼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变态!」丁乐青不自觉的骂道,小嘴翘得半天高。
说也奇怪,他这番半打屁、半轻佻的番话,却让她悬在半空中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那番又苦又甜的滋味好复杂有一半的她,只想以口出恶言的行径,把他给激走;另一半的她,却只想抱紧他,痛哭流涕的感谢他留下。
「自私!」传魂批评道:「从以前到现在,就属你最自私了。」
本来就是嘛!狱阗向来我行找素就算了,现在连他自己的命都因为「自私」这两个字而移动到他想走的轨道上,也不管会不会赔上一条命?
「对呀!我最自私了。」狱阗一点也不否认,他将丁乐青推开,走到传魂面前。
「就让我自私个彻底吧!兄弟,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让我和我所爱的女人共度余生,那就现在杀死我。」
他说过,他是很自私的,如果传魂不愿意成全他的心愿,那狱阗宁可就此了却生命,不再感受那种和小乐儿分离的可怕。
传魂又闷不吭声了,他的眼底净是复杂的情绪,那里面有感慨、有不舍,更有著一种不得不为的无可奈何。
因为,狱阗说的对,一个已经没有魔鬼心的魔鬼,是不可能在地狱存活太久的,其实,就算狱阗现在不肯赌上自己的性命,到头来他还是得替狱阗收尸。
「动手吧!」狱阗转过身,收敛的翅膀似有生命的抖出一丝颤动,然後,安静地等待最後的判决。
只见,传魂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