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原本满心期待她要说什么的两人倏地垮下脸。
“不会吧?又要吃泡面度日子?”丁羽轩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无力的哀嚎。
“泡面?我不想再吃泡面了,我都快变木乃伊了……”捂着自己日渐凹陷的双颊,郭千语严重怀疑再这么下去,她当真能进博物馆当展览品了。
“泡面?你们确定我们还有泡面可以吃?”朱霏霏挑眉,再一次残忍的说道。
“连泡面都没了?”这话让丁羽轩蓦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动作飞快的冲到橱柜前,一打开,她俏脸倏然变色,“我的味味X?我的统一肉X面?真的没了?”
“没了?”郭千语也急忙冲到她身旁,瞪大明亮的双眼看着空荡荡的柜子,欲哭无泪的低喊,“有没有这么惨呀?”她虽然不想当木乃伊,可更不想当饿死鬼,因为饿死很难看的。
无视于快抱头痛哭的两位好友,朱霏霏谈然的说:“没办法,钱全拿去付租金和还贷款,剩下的,都让千语拿去买猫狗饲料了。我们甚至还欠银行三万块的装潢贷款,因为拖欠太久,这个月底前若还不出来,我们就得一口气把剩下的四十万还完,否则他们就会派人来拆值钱的物品。”
这下两人可没心思再哀悼她们逝去的泡面,瞪大双眼嚷喊着—
“那怎么办?我们这一个礼拜都没生意上门,哪来的钱还?”郭千语拧眉说。
“可恶!早知道就手下……不对,是嘴下留情,不把那些人搞得太惨,说不定还会有生意上门……”丁羽轩低声哺着,懊恼自己没有当奸商的天分。
就像是通马桶,一次把马桶通干净,那下回哪来的马桶通?她要是聪明一点,就应该让那马桶通一、两个礼拜就好,等它再塞住,她不就又有生意了?
唉,真笨。
见两位好友担忧的直嚷嚷,朱霏霏也只能两手一摊,叹气道:“我也没办法,这附近的生意该接的都接过了,目前就连临时代班的工作都没有,看来这一次我们事务所真的要倒了……”
“倒闭?”郭千语倏地变了脸色。这怎么行?要是倒闭,那楼上那些大小食客该怎么办?它们哪有地方去?她拧起眉,倏地站直瘫软的身子,小脸认真且严肃的说:“不行!绝不能让事务所倒闭。羽轩——”
“啊?是。”还在懊恼的丁羽轩一听见叫喊,马上回神。
“丁大哥不是在大企业上班?你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介绍,看是缺清洁工、打杂工、跑腿小妹还是倒茶小妹的……总之,我们什么都接。”说完,她一转头,看向朱霏霏又说:“霏霏,你没事就到路上去逛逛,看能不能遇到什么有钱的孤魂野鬼,又刚好有仇没报的,帮忙解决一下,看能不能加减贴补一点。至于我,就到附近的宠物店去,看有没有需要心理辅导的小家伙……”
听她叨叨絮絮的念了一大串,两人一个表情呆滞,另一个眼角微抽。
呆滞的自然是凡事懒得动脑,除非危及自身利害的丁羽轩。而眼角微抽的则是被郭千语叫去路上闲逛,搭讪灵界朋友的朱霏霏。
郭千语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不是“戏X台湾”或是“蓝色蜘X网”看太多,而是上回朱霏霏当真就遇到一个有钱又刚好被谋财害命的野鬼,她不过是顺手帮了它一把,它竟然就告诉她,有一箱金子藏在它那已变成废墟鬼屋、没人敢接近的后院里,要她一定得去挖,就当是它报答她为它报仇的恩情。
她一再婉拒,它却不死心,甚至为此不去投胎。在被它烦了近一个月之后,她只好不甘不愿的去挖出那箱价值千万的黄金,只不过当时她们最后决定以那野鬼的名义全数捐了出去,帮它积德。
而现在……这女人以为这种鬼到处都有吗?难不成要她见鬼就问——
喂!你有没有藏一箱金子在你家后院?有没有被人谋财害命?需不需要帮忙报仇?报仇后会不会给我答谢金……
咳!她又不是吃饱撑着。
然而郭千语压根没注意到两位好友怪异的表情,直到她滔滔不绝的说完她的抢钱计划,发现两人处在神游的状态,顿时气鼓粉颊低喊,“喂!你们有没有听见我说话?还是要我再说一次?”
这话让神游的两人瞬间回复正常,有志一同的直点头,“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完全不需要再说一次。”
开玩笑,郭千语人如其名,尤其是扯到那些被她视为家人的猫狗们,她甚至可以为此对她们说上三个小时一样的话,直到她们听懂点头为止。
“既然懂,霏霏你还不出门?”擦着腰,郭千语眯起双眼,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她。
朱霏霏脸皮一抽,虽然很想抗拒,可一想到抗拒的下场就是得听上三个小时的训话,她认命了,站起身往大门走去。
解决一个后,郭千语回过头,正要开口,丁羽轩已识相的拿起手机。
“我打,我正要打。你别催,我这就打——”
然而她手指头才按下第一个键,手机就在这时飘扬出悦耳的钤声,一看见萤幕上的来电者,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巧,我哥正好打来……”说着,她忙接起电话,但她一声“哥”都还没叫出声,俏脸却已变了色,紧张的低喊,“什么?你出车祸了?”
第3章(1)
看着桌上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广告信,魏靖一动也没动,直接将信给扫进埘圾桶,便继续埋首于他的工作。
见状,一直维持笑脸的丁廷眼角一抽,低声提醒他,“总裁,你刚刚扔的那个……似乎是恐吓信。”
恐吓信?魏靖眉微挑。他还在想他的得力助手怎么会把广告信拿来给他看呢。
既然特助提醒了,他不得不从垃圾桶里随手拿出一封,把信拆开。
信上写的很简单,只有几个用红色油漆写着的大字——
撤销告诉,否则……死!
很明显,这确实是一封恐吓信而非广告信,虽说和戴亚有官司纠纷的公司不笪少数,但会用恐吓信这种卑劣手法的却只有一间,他连猜都不必猜,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只是他处理的方法也十分简单,那就是将那张才刚捡起的恐吓信又扔回身后的垃圾桶,便继续埋首当他的工作狂。
他这反应令丁廷笑脸微僵,好意的再次提醒,“总裁,需不需要报警?”
头抬也没抬,他简扼的回答,“不需要。”
笑容更僵了,丁廷又说:“总裁,大和建设不是什么正当公司,幕后老板谢驭宗更是有黑道背景的狠角色,他的恐吓只怕不是说说而已,我认为我们应该将这件事交给警方查办。”
魏靖依旧没抬头,翻阅手上的合约,双眼紧盯着上头每一个细节,沉声说:“我知道,但我不认为他伤得了我。”
大和建设是黑道起家这件事,他当然知道,毕竟查清竞争对手的底细是必要之事。或许该说,不管是和戴亚有往来,或者是任何与戴亚有牵扯的人、事、物,他都会亲自了解,并且评估是否要与之合作。
这是他的习惯,知己知彼的习惯。
因此背景复杂的大和建设从不在戴亚的合作围范之内,不管他们提出的合作案有多优渥,甚至只要和大和扯上关系的厂商,戴亚绝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