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对已成过去的事感到懊悔,怜悯的看着她又说:“这一切,都是我从你身上学到的。看你为了得到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甚至不顾自己的身分地位连绑架撕票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我突然醒了,为了不一错再错,我选择放下,放下所有的怨很……”
听完这一切,郭千语感慨的叹口气,抬头看着揽住她的魏靖,轻拉他的衣袖。
魏靖低头,看见她眼中的请求,俊眉轻拧。
他明白女友的意思为何,事实上,他也在挣扎,毕竟他的铁腕手段从未有过例外,不管是对事还是对人,偏偏眼前的男人虽是共犯,却也算是女友和外甥的救命因心人……
发现他的犹豫,郭千语再接再厉,低声说:“拜托……”
知错能改是件很难得的事,尤其是在他们被绑的这段期间,赖宝山对他们可说是照顾有加,不仅把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他们,甚至不让刘孟芊靠近他们一步,有好几次她都听见刘孟芋和他大吵,说要打死她,也都被赖宝山拦下了。
她并不了解他,可她知道,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是真诚的,所以她真的很想帮助他。
拗不过她的哀求,魏靖叹了口气,对赖宝山说:“我给你一次机会,明天到公司来,经理一职是不可能了,你得从业务开始做起,当然,如果你够努力,重回你之前的位置或者更甚,也许还能成真。”
闻言,赖宝山讶异的瞠大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你……”
他从没想过失去的一切还能重得,然而现在却成真了,这难道就是“好人有好报”的因果?他不得不再一次庆幸自己醒悟得早,才能得到这重生的机会。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总裁,真的……”低下头,他掩去泛红的眼眶,嘶哑的说。
逼得人对他威胁或口出恶言,魏靖没少做过,可像现在这样被人红着双眼直道谢,可就几乎没有,害他别扭得不知该如何处理。
轻咳了声,他索性装作没看见,转身对一旁的陈警官说:“陈警官,既然已经没事,我们就先走了,我外甥和特助还在山下等我们,晚点我再带我女朋友到警局做笔录。”
“好,你们慢走。”
得到警方的许可,魏靖这才带着郭千语转身,准备离开。
见他们无视于她转身就走,刘孟芊好恨,真的好恨,恨那将她骗得团团转的赖宝山,恨从头到尾没把她放在眼里的魏靖,更恨那夺走她一切、被所有人保护、呵护着的郭千语。
既然一切都完了,她还有什么好怕?
她双眼怨毒的瞪着那依偎在魏靖怀中的身影,在一名警察走向她,解下手铐要铐住她时,她突然抢下警察手上的手枪.朝郭千语的背影扣下扳机。
“郭千语!你去死——”
刘孟芊的尖喊让郭千语反射性的回过头,当看见枪口直指她的胸口时,枪声已经响起,刹那间,她看到原本搂着她的魏靖及一道黑影同时把她扑倒,接着她只感觉胸口一阵闷痛,那痛很快夺去她仅剩的力气,让她陷入一片黑雾之中……
尾声
“你想先吃什么?鸡肉?牛肉?还是猪肉?”郭千语手上拿着餐盘,问着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的巧克力。
“我想吃你煮的面。”
她问这头,然而声音却是从沙发的另一头传出。
这回答让她脸上笑容微僵,她没有理会,轻声又说:“先吃鸡肉好了。来,我喂你,张嘴——”
不过巧克力才张开嘴,原本在它面前的食物却不翼而飞……不,应该说连坐在它眼前的女人也跟着消失,让它气恼的低咆,搞什么?
不只它抗议,被人拦截抱走的郭千语也瞪大眼,扭着身子俏脸微沉的喊,“魏靖!别闹了,把我放下来!”
见她变脸,他只能不甘愿的把她放下,哀怨道:“千语,我肚子饿。”
“肚子饿,厨房里不是有饭菜?”双脚一着地,她再次往巧克力走去,可身后的男人却不准,紧环着她的腰不让她走。
“我想吃你煮的面。”魏靖耍赖的说。
“你……”见他一脸赖皮,她知道要是不先安抚这最近黏她黏得只差没用绳子把她缠在他身上的男人,她大概休想做任何事。于是她便放软声调,和他打商量,“我先喂完巧克力,再帮你煮好不好?”
“不好!”他想也没想就拒绝,黑眸一瞥,和躺在沙发上的大黑狗互瞪,“它可以自己吃,不需要你喂。”
“你……”她叹了口气,无奈的再次提醒他,“巧克力受伤了,不能走动,你要它怎么吃?”
想到半个月前那恐怖的一天,郭千语仍忍不住打寒颤。
在枪声响起的刹那,她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昏迷醒来后,她摸摸闷痛的胸口,却发现上头完好如初,没她以为的被开了一个洞。
原来在枪响时,魏靖和跟在她身旁的巧克力同时奋不顾身的飞扑到她身上,为她挡下那一枪,也因为他们俩的重量及冲劲过大,才会让娇小的她被他们这么一压就昏了过去。
庆幸的是,刘孟芊身边的警察一反应过来,就马上拉住她的手将枪口朝天空指去,虽然那时子弹已射出,却仍因此偏了些角度,只不过还是击中了巧克力的后腿及擦过魏靖的肩膀。
总之,这桩绑架案在警方将刘孟芊以掳人勒赎及杀人现行犯逮捕归案后,即落了幕,而这起事件,最严重的伤者,则是经过半个月伤口仍未全好的巧克力。
“只要它的嘴巴没被开洞,它就能自己吃。”说着,魏靖一把抢过女友手上的餐盘扔在巧克力眼前,就架着她往房间走去。
喂!你搞什么鬼?你把她带走,谁喂我吃饭啊?瞪着那盘看得到却吃不到的美食,因腿伤无法移动的巧克力气急败坏的低吼。
“魏靖……”被他扛在肩上的郭千语也抗议的低喊,“快放我下来……”
可不管他们怎么抗议,魏靖就是不停,笔直走向房间。在关上房门前,他才对那一直躲在楼梯口看戏的外甥说:“以后喂那只笨狗吃饭这工作就交给你了,别再让你舅妈做这件事。”
说完,他不管巧克力低吼着“它才不是笨狗”的抗议声,立即把房门关上,甚至落了锁。
一直到他如愿把肩上的女人放在床上,且抱着她滚了一圈后,他才满足的低吁了声,“终于抱到你了,我好想你……”
这下纵使郭千语有满肚子的不悦,也被他一句话给甩到九霄云外,她轻捶他胸膛,娇嗔的说:“你怎么可以这么专制?还有,你刚才和绍书乱说什么?”
舅妈?她什么时候嫁给他了?
“谁乱说了?”他从她颈间抬起头,挑眉说道:“我可是认真的,这礼拜我就到你家去提亲。”
“提亲?”这次郭千语可不敢说他乱说了,吓得坐直身子,瞠大双眼。“你、你是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再次把她揽回怀中,抱着她,和她平躺在床上,沙哑的说:“你被绑架的事吓到我了,为了让我安心,我决定要把你永远和我绑在一起,在我的保护下,就再也没人能掳走你,因为我会让他们知道,不管你被抓到哪里,我永远都能找回你。”说着,他突然从口袋拿出一只低调却难掩光华的黑钻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