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少天你醒啦?老夫刚替你买了些补药。”
骤见待自己如子侄的老捕快,南宫少天心头一阵温暖。
“少天,你再休息一会吧。老夫煎好药再叫你。”
南宫少天点点头,忽然问道:“是谁救我的?”
“当然是老夫罗,老夫看到凤家小少爷偷偷追著你出去,怎也放心不下,就跟去看看了。岂料去到梅林,却只看到你一人昏倒地上。”老捕快奇怪地答。
南宫少天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怎么了?”老捕快问。
“没什么。”南宫少天摇摇头,连忙收拾心情,诚恳地致谢。
老捕快叹了口气,虽知不是时候,但也忍不住训他:“少天,你怎么搞的?好端端的把大好姻缘断送,还开罪了惹不起的人。老夫真不明白,凤小姐美如天仙,人品又出名的好,你为什么死也不肯娶她。”
“感情事勉强不得的。”南宫少天苦笑。硬是跟没感情的人结合,到最后只会害了彼此,对凤小姐也不公平。
“谁又勉强你去打挡台了?打胜了又赖皮,这成何体统?”老捕快瞪他一眼。
南宫少天有苦说不出,只有闷声不响。
老捕快继续骂道:“女子的名节比性命还要紧,这下子你让人家姑娘多难堪?”
南宫少天悚然一惊。
“凤小姐她怎么了?没做傻事吧?我这就去登门请罪,再公告天下说一切是我的错。”
老捕快拉著他:“你别去搅和了。有凤家人在,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倒是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南宫少天一怔,脸上一片茫然。
老捕快叹了口气,婉转地说:“闹出这样的事,你若再跟凤家的人碰面也挺尴尬的,不如先回乡去避一避吧。待事情淡下来,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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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少天依言回乡休养,一来避开周遭的流言绯语,二来他确需要时间去治疗他心上的伤口。
这一避,就整整避了三个月。期间他辗转打听到凤家小姐曾因羞愤而试图自杀,幸得家人及时解救。不久又承青梅竹马的表兄不弃,以隆重的仪式登门提亲,新郎虽非武林人士,跟凤老爹心目中的择婿条件相去甚远,但却对凤小姐情深一片,这件闹剧总算欢喜收场。
对此南宫少天也深感安慰,入世未深的他以为一切的事已成过去。直到他复职的那一天,上司与一众同僚联手诬陷他失职,害他几乎身陷衙令。他才领教到凤家的势力。也明白到凤家对他的仇恨,远远比想像中深刻。
惹上了凤老爹之后,南宫少天的前途陷入空前危机。别说无法在官门待下去,就连武林正道也无他立足之地。因当日悔婚一事,一众卫道之士早把他列入离经背道的邪人,只差没声讨他而已。被迫至绝境的少年一直徘徊在沦入黑道的边缘,直到他认识了当时以化名马尧浪迹江湖的凤亲王世子。二人一见如故,虽然不久之后,南宫少天发现了凤骁乃是凤飞扬的族兄,但豁达的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接著杨国烽烟四起,凤骁率兵对抗外族,南宫少天理所当然地助他一臂之力。到了功成之日,凤骁登上天子之位。在金鸾殿上犒赏三军时,南宫少天推拒了凤骁钦点的镇南大将军之位,冲口而出表示只愿当回一个平凡的捕快。
凤骁一怔,然后笑著赐他代表特权的金牌,封他为身份超然的金牌捕快。身边几个还没决定去向的损友,如东方彦、西门仪和北冥等听见有这么轻松又有趣的差事,都纷纷投入捕快这个行业。
凭著四人的才干,金牌名捕的声望日隆,不单成为官门和武林正道的典范,威望还隐隐超越了有捕王之称的凤家。
早在南宫少天受封为金牌捕快之日,一干好事之徒已经猜测他此举是为了报复凤家,无人不等著看一场好戏。可是出乎意料,他们不但没展开一场争斗,反而有意无意的回避,双方竟然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碰过面。
如是这过了几年,大家也淡忘了南宫少天和凤家的恩怨,就连少天本人也以为事情已经彻底告一段落,他跟凤飞扬亦缘尽于此。直至那一天……
“投降吧,白虎君你的同党已经被一网打尽,你现在投降还可留你一命,否则在下只有带你人头回去覆命。”南宫少天手握昊天剑,冷冷地盯著眼前已成困兽的钦犯。经过连日的激斗,白虎君的手下死的死,擒的擒。但最重要还是拿著眼前的首恶,否则一切的努力都会白费。
“可恶……”白虎君亦自知不是南宫少天的对手,可是要他束手就擒,他真的不甘心啊!
只见白山君怒吼一声,转身就往地形险峻的山峰逃去。南宫少天想不到他还不死心,不禁微微一怔,步伐于是稍为落后了些。
“白虎君!你跑不掉的!啊!”山路迂回,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南宫少天正想手刃这冥顽不灵的凶徒,但想不到等著他的,却是他多年的梦魇。
“你来迟了。”青年脸如冠玉,白衣如雪,背负金弓,腰缠银鞭,傲然挺立于崖上,手上执著一个染血的包袱。
“是你……飞扬……”南宫少天怔怔地看著眼前人。
多年不见,当日的稚气少年今已经长大。凤飞扬身量比六年前拔高了不少,但却更为瘦削。昔日亲切爽朗的气质蜕变成冷若冰霜,就连那清脆甜美的嗓音,也变得清冷。可是……骤眼看去,还是像个易钗而弁的美女。
凤飞扬见他目不转睛地盯著自己,脸上忽然一热,忍不住恨恨地撇过脸,冷言道:“南宫大人,飞扬二字不是你叫的。”
淡淡的一句话,已令南宫少天彷如中了一拳,胸口登时一窒。
“说得是,在下应该称你为凤公子才对。”
“言重了,我们根本没有称呼对方的必要。”
又是一记重击。南宫少天苦涩一笑,无言以对。凤飞扬也默不作声。
过了片刻,气氛有点尴尬。南宫少天自忖比凤飞扬年长几岁,总得拿出点风度出来,于是率先打破沉默,没话也找些话说。
“咳,听说上月初五是你二十岁生辰?”
“那又怎样?”
“呃……不怎样。”南宫少天不禁暗骂自己笨。说这些干吗?难道在此时此地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于是二人又继续相对无言。
“你怎知我生辰?”今次先开口的是凤飞扬。
“那是江湖上的盛事呀。那天凤老爹宣布以后让你脱离父兄独立行事,江湖上又多一位名捕,凤家有了你这新力军,简直如虎添翼。”南宫少天理所当然地说。
凤飞扬却脸色一沉,冷冷地说:“你倒挺关心我凤家。”
这是什么话?飞扬在怀疑他想对凤家不利吗?南宫少天不禁生气:“这些年来在下从没兴过报复之心,自问对凤老爹亦没半点不敬。”
凤飞扬一听,大怒:“你做出这种事,还敢心存报复的念头?我还没找你报仇呢!”
“你还要向我报仇?你们凤家也别欺人太甚!”南宫少天直气得跳脚。
“我家怎样了?”凤飞扬也抽出银鞭。
想起自己当年所受的冤屈,南宫少天几乎想骂脏话,可是一看到飞扬气苦的脸,想起当日梅林相遇,唉,自己一时糊涂,也不能说没有责任。
“好吧,算我不对。”
“哼,本来就是你不对。”
“飞……凤公子,你怎会来这偏僻的地方的?”南宫少天忍气吞声,把话题转到另一方向。
“废话。难道你来得我来不得?”
“呃……不是,不过,我来是为了办案。”咦?难道飞扬也……
南宫少天一怔,这才注意到他正在追捕的要犯,已经伏尸在凤飞扬脚下,而且身首异处。
“你杀了白虎君?”
“此人乃是马贼,已经屠杀了好几条村的村民,难道不该杀吗?”凤飞扬冷笑道。
“该、该杀。”可是白虎君是他的追捕多时的要犯呀。按江湖规矩凤飞扬不合横加插手,抢去他将要到手的猎物。
“那还有什么问题?”凤飞扬斜睨著他,嘴角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没问题。”算了,这也许是飞扬第一次单独办理的案子,不要扫他的兴。南宫少天只好摸摸鼻子,认句晦气。
只可惜他的好意没人受领,凤飞扬只是冷哼一声,拿著包裹著白虎君头颅的包袱,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宫少天也好脾气地没计较,可是……
黄河渡口。
“咦?飞……凤公子,这么巧啊?”
“不好意思,翻江蛟的人头我带走了。”
四川府衙。
“呃?今次又碰到你了?”
“哼,知府贪赃枉法的证据已在我手上。”
黑风山寨。
“……”
“山下的喽罗全被你解决了吗?辛苦了。可惜只要黑风寨寨主在我手上,这单案还算是我的。”
一次、两次、三次,都算了。可是四次、五次、六次……
他南宫少天可不是圣人。
“你是故意的吧!”每次也功亏一篑,难怪他气得跳脚。要是南宫少天还是当年那个靠赏金过活的小捕快,还真给他害死了。
“废话。”凤飞扬丢他一个白眼,彷佛在骂他是笨蛋。
南宫少天更加火冒三丈。
“你处处与我作对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就这个意思。”
“你喜欢……”南宫少天气得发抖,“难道你真非与我为敌不可吗?”
“哼,你年纪不老,怎么脑子就不管用了。”凤飞扬淡淡一笑,一字一顿地说:“我说过,我们一辈子也是敌人。”
一阵急气冲心,南宫少天的忍耐力也到了极限。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哦?那你又能怎样?”凤飞扬不痛不痒地说。
“听好,我下一个目标的长白山的双魔。我们一决高下吧。”
“好,谁先把犯人制住,谁就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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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南宫少天,大魔已经在手上了。你认输吧。”
“哼,二魔也在我手上,怎见得是在下输了。”
“好!那我们再比!”
两个月后。
“凤飞扬,独行盗已经被在下的人擒住了。”
“姓南宫的,你好卑鄙!一路引我走错路,还邀人帮手。今次的比赛不算数!我们再比!”
三个月后。
“南宫少天,猛虎寨的人已经投降于我,你今次输了。”
“姓凤的!你竟然在上山的路上设陷阱?你想杀掉我啊!”
“哼,兵不厌诈。”
“我不管!再比!”
凤飞扬与南宫少天的赌赛就这样一直互有输赢,但在双方不认输的情况下持续下去。而这事没多久就传遍了江湖。只是很奇怪,不单凤家的家长没管束飞扬。就连当今圣上凤骁也只眼开,只眼闭。任由他手下两名大将胡闹下去。既然天下最大的凤骁也不管,其他人自然也不敢管。久而久之,众人,包括两位主角也认为他们的赌赛会就这样比下去,他们的关系也永远这样的纠缠不清,耐人寻味……
在凤老爹七十大寿寿宴结束后的第二天,缅怀往昔至喝得酩酊大醉的南宫少天一觉睡醒,就看到他的好兄弟西门仪。
“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南宫少天皱皱眉头。
西门仪挑一挑眉,耐心地解释:“你看看这……破烂的佛像、遍地瓦砾、厚厚的灰尘,还有密集的蜘蛛网。一看就知道这是间-破-庙。”
“我当然知道这是破庙,我是问你带我到这儿干什么?”
“你在凤家的梅林喝醉了,我好意把你救回来。”啧,真是一个不懂感恩的家伙。
“这个我也明白,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给我找一间客栈?”睡得腰酸背痛的南宫少天白他一眼。
“客栈?!”西门仪怪叫一声,“客栈要钱的你知不知道?万一你醒来不认帐,我岂不是亏大了。”
“死钱鬼,没义气。”想起上个月西门仪一掷千金包下倚红楼,只为与某花魁共渡一宵,南宫少天就深悔自己误交损友。
“我好歹把你救回来,没让你在梅林丢人现眼。”西门仪委屈,他把烂醉如泥的南宫少天搬来也花了很大力气好不好。
一言惊醒,南宫少天想起梅林可是去凤府的必经之路。
“我醉卧梅林的事还有谁知道?”
“目前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西门仪笑吟吟地说。南宫少天总觉得他的笑容很刻薄,有著浓浓的计算的味道。
“那怎么才能永远只有你跟我知道?”南宫少天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嘛,有一件案子,需要你的帮忙。”西门仪的笑容更深,也更奸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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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少天不情不愿地来到燕京衙门,一踏进公堂,劈头就跟他的小冤家打个照面。
“你怎会在这儿的?”凤飞扬的手指几乎直截到南宫少天的鼻子。
“哼,你以为我喜欢来啊。”南宫少天冷冷地拂开他的手。
西门仪连忙插在二人之间,制止一场一触即发的战争。
“你们不知道吗?这件案子要我们三人合力办理。”
“你说什么?!”二人齐声尖叫,威力之大直轰得西门仪两耳生疼。
“西门仪,你事先没说过要跟他合作的!”
“你们现在知道不是一样吗?”
“你想也别想,我不会跟他合作。”
面对语气如出一辙,配合得天衣无缝的二人,西门仪唯有拿出圣旨。
“看,事态危急,皇上特准本公子自行调配人手,你们敢抗旨吗?”
“抗旨就抗旨!谁怕谁啊!”南宫少天狠狠吼回去。凤飞扬略一犹豫,也不甘示弱地撇撇嘴。二人摆明不把那明黄的绢纸当一回事。反正只要不涉及那个人,凤骁是很好说话的。
“哦,这样啊。”西门仪看看南宫少天,又看看凤飞扬。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笑,神神秘秘地向后者说:“凤公子,你知不知道昨晚我们的南宫大侠在哪儿渡夜了?他……”
凤飞扬还没反应过来,南宫少天已经飞身而上,一手掩住西门仪的嘴,一手将他拉到一角。
“钱鬼!你答应过我什么?”
“哎呀呀,南宫大侠,你又答应了我什么?”西门仪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南宫少天气结也拿他没折。
“好吧,算我怕了你。但你只能胁我一次。”
“这个嘛,我想想看。”西门仪模棱两可地耸肩,南宫少天还想说什么,可是被二人晾在一旁的凤家小公子已经按奈不住了。
“你们鬼鬼祟祟在计算什么?”
“你管得著吗?”满肚子火的南宫少天一句就堵过去。
凤飞扬脸色一变,扭头就走。西门仪连忙做好做歹的拉著他。
“哼,无论你怎说也别想我留下来。我是怎也不会跟姓南宫的合作。”
凤飞扬僵著他那美丽绝伦的脸,西门仪却不慌不忙地在他耳边低语。只见他说不了几句,凤飞扬倏地怒叫:“你好卑鄙!竟然威胁我!”
咦?凤飞扬竟也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南宫少天一愕,忍不住竖起耳朵。可他还没探听到什么,那二人已经达成协议,凤飞扬虽然生气,也无可奈何地屈服在西门大爷的淫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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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诚意’打动了那对冤家之后,西门仪召来衙门其他捕快一起研究案情。
“今次我们的任务是缉拿皇榜里首号通缉犯。”
“千面人?”南宫少天和凤飞扬异口同声表示惊讶。千面人既是强盗又是采花贼,专挑朝廷命官下手,每次出手皆不留活口。这人已经横行了一年多,但因其踪诡秘,又精于易容术,众人一直束手无策。
“不错。”西门仪颔首。
“敢情西门大人已经掌握到他的行踪和真正身份了?”一众小捕快均感佩服。飞鸽山庄名头那么响亮,真不是盖的。
西门仪呷了口碧螺春,懒洋洋地说:“这个……连一点影儿都没有。”
众人几乎被他气昏。
别了一肚子气的南宫少天干脆吼他:“没有?那你凭什么说要缉拿他啊?”
西门仪勾起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当然是凭本公子惊天地泣鬼神的智慧。各位稍安无燥,且听本公子一一道来。”
“千面人厉害之处在于从来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有人说他是粗鲁汉子,有人说他是个老翁,也有人说他是文弱秀气的书生。这样一个易容术高手,加上行踪不明,要找他本就难如登天。不过人是习惯的奴隶,只要掌握到他的行事的习性,就算千面人有三头六臂也飞不出本公子的五指山。”
“听来也有点道理。那你掌握了些什么?”凤飞扬蹙著眉,认真思索。
“千面人第一次犯案,是在玉门关,他灭了史参谋一家,还奸杀了有玉门关第一美人之称史夫人。第二次,受害人是玉门关以南一百里外的小镇知府,除了杀人抢劫,人称镇上第一美人的知府千金也难逃毒手。”
“你的意思是,千面人下手的对象除了朝廷命官,府上必定有一位号称什么第一美人的内眷。”南宫少天恍然大悟。
凤飞扬忽然说:“我也想起一事,千面人上次犯案是两个月前,就在燕京三百里外的城镇。受害人是巡按大人,他的千金也是方圆百里内第一美人。”
“咦?这样说,千面人可能还在附近。”众人均兴奋起来。
“可是,怎么找呢?”
“找不到可以引他出来。只要有香饵,还怕大鱼不上钓?”西门仪微微地笑。
凤飞扬一脸困惑:“可是燕京城中从没听过有什么第一美人呀。喂,你们有听过吗?”
燕京城的捕快听到他询问,都不禁苦笑。燕京三百里内的女人,没一个及得上凤飞扬美貌,哪儿来什么第一美人啊。当然,众人害怕凤飞扬的鞭子,谁也不敢说出口。
西门仪的笑容更深:“礼部的苏大人快将调任燕京,苏家有女初长成,人称江南第一美人。”
“你想拿苏小姐作饵?钱鬼,这不合你好色的作风。”南宫少天奇怪地说。
“本公子为人最怜香惜玉,当然不会做出唐突佳人的事。我的手下已经秘密护送苏大人和苏小姐来到燕京,他们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只需要找人假扮苏小姐……”
西门仪说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不其然都集中在凤飞扬身上。
“你们盯著我看干什么?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凤飞扬直跳起来,神态凶得像只张牙舞爪的豹子。
燕京衙门的捕快慑于凤飞扬的积威皆不敢作声。南宫少天见众人在装咳嗽扮忙碌,就是没人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连主事人西门仪也缩起脑袋,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大家的意思是,由你假扮苏小姐。”南宫少天说出众人想说,但不敢说的话。一时间小斗室内响起始起彼落的抽气声。
凤飞扬更是当场变了脸,怒叫道:“为什么要我扮?你扮不行吗?”
“就是不行,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你会武功,又是捕快。最重要的是,只有你才扮得像。”南宫少天理所当然地说。可是众人听了,吓得连抽气声也发不出。
“我拒绝。我不懂扮女人。”凤飞扬直气得发抖。
但南宫少天依然实话实:“没关系,你做回你自己就好。反正无论你扮不扮,也像个女人。”
气氛立刻一片死寂,过了一会……
“啪”的一下。
清脆俐落的巴掌声,在死寂的环境下,显得份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