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弄错的,媚兰对自己说。她的惊诧逐渐被升起的怒火代替。绝对没错!我确确实实看到了科尔,看到了一个金发美人膏药似地贴在他身上,而且他竟然当着全美国亿万电视观众,还有成千上万赛车迷的面,吻了她!还有呢,该死的家伙,他看上去还挺喜欢的。
她眯起双眼看着灰黑的电视屏幕。她这一天已经够倒霉的了,根本没有心值怀疑地点什么。她慢慢地想着,她现在只有心思干一件事:用她妈妈的铸铁平底锅狠狠打在他头上。
她再也不是十七岁的小姑娘了。再也不会对他的行为逆来顺受了。她是个女人,一个刚看到自已的爱人当众亲吻一个衣不遮体的美女的女人。
现在先不去想自己受到的伤害和心民她先想的是要杀了他。心碎不心碎是后话。以后再说。
媚兰从沙发一头的用脚玻璃面的小桌上拿起电话。按了一个号码。
“朱莉吗?我是媚兰。我知道已经下班了。对不起我把电话打到你家要,可是我明天必须飞一次亚特兰大。能帮我订一下票吗,什么?不,不,没有人生病。”
可是等我和他算完帐。也许有人就已经死了,她眯着眼睛斩钉截铁地想。朱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什么,当然。我明天早上去你办公室取票、谢谢,朱莉,你真是个天使。再见。”
她挂上电话。把鞋子登上走出起居室,哈哈步地上楼到卧室里收拾行李去了。
刚走上第一层台阶。就听电话铃响了起来。她手扶着栏杆停了下来。心里斗争着到底去接还是不接。电话铃一而再地叫起来。
“讨厌!”她嘟哝了一声走下台阶。“我可没心情聊什么天!”
她没有很快地走过去,希望打电话的人在她拿起听筒之前就挂断。可惜它一直响着。不管是谁正在打电话。反正那人是铁了心一定要找到她的。她一把抓过听筒放在耳边。
“说吧!”她的声音里带着懊恼。
“媚兰吗?”是她母亲的声音,还有点犹豫。
“妈,是我。”
“太好了。”安杰拉这才放下心。“刚才我还以为拨错号了呢。”
“没有,妈。这是我。”媚兰回答着,心里已经觉得气消了一些。
安用拉可R工夫打哈哈,她开门见山地表明打电话的目的。
“看了六点钟的新闻了吗?”
媚兰闭上眼睛。心里叫苦。
“是的,妈,看了。”
“看到体育新闻了?”
“是的,妈。看了。”
电话线上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那你也看到关于科尔的报道了……”
“是的,妈,我看了科尔的报道了。”
“老天爷。”安杰拉心烦意乱。她看见那个体态丰满的金发女伸手去抱科尔。还把嘴凑到他嘴上,希望当时媚兰还在维多利亚花园里。或者是刚到家还没开电视。她当然看得很明白,他是被她吻了而不是吻了她。可是从媚兰的声音里又听不出女儿是否已得出了同样结论。“你难过了?”
“难过?”媚兰重复着。“对。妈妈。可以说我难过了。”
“噢,亲爱的,我就怕这个。”安杰拉担心地说。“媚兰。你可别以为他对你不忠了,一个记者的卑劣的报道并不能说明这是真事。”
“我知道。”
“有个女人凑在他身边也并不意味着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我知道。可是妈,您也得承认,他并没做出不愿意的样子!”
“对。是真的。可你别以为—一”安杰拉停住了。她突然想起来了。本来她以为会听见她绝望的哭泣声。可是媚兰的声音里却没有她担心会听到的东西。事实上,听上去她是气疯了。“媚兰。准确地告诉我。你的感觉是什么什么?”
“我的感觉?”媚兰盯着玻璃面铜桌腿的茶几中央放着鲜花的雕花花瓶。心想要不是因为自己实在太钟爱这只花们。她早就把它甩出最近的窗户去了。
“安全些说我生气了,不,是发怒了。再想想,说狂怒更合适。我口吐白沫,大发雷霆了!”
“噢。”安杰拉停了一会才缓过神来。她嘴角往上一翘,大笑了起来。“你想怎么样?”
“我要坐下班飞机去亚特兰大。狠狠在科尔?麦克法登的鼻子上给他一下,我就想这么着。他想为了一个大奶子的金发女人把我甩了,那他可得好好想想。我打断他鼻梁以后也许还要打青他的眼睛!”
安杰拉笑了。“你真棒。那好吧。既然明天你要出城。现在一定忙着收拾东西。我就不多说了。保重,亲爱的。爸和我等你回来。”
“好的。我一回镇子就给你们打电话。”
安杰拉挂上电话,转过脸看着一边等着的丈夫。高兴地笑了,眼睛田还闪过一丝温情。
“怎么,她怎么样?”约翰?温特斯只听到妻子的这一部分对话。还是没弄清到底科尔不成体统的行为有没有让媚兰伤心绝望。
“她没事,比没事还好些呢。她准备飞到亚特兰大去给科尔鼻子一下。”
约翰目瞪口呆地看着哈哈笑着的妻子。
“媚兰?媚兰准备飞过半个美国去给别人一下?我们是在说我们的女儿吗?是同一个人吗?她可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她觉得发脾气是愚昧的行为。她这是怎么啦?”
“她在恋爱,”安杰拉高兴地说。“不管她自己知不知道,反正她终于找到点东西值得她去争去抢了。我希望科尔准备好结婚了,因为不管他准备好了没有,媚兰是肯定不会嫁给别人了。”
媚兰放下听筒,又接着上楼,上了一半电话分又刺耳地响了起来。
“噢,不。”她嘟哝着,侧身瞪了一眼那让人生厌的东西。她希望铃声停这下来,可铃声反抗着她。她痛苦地往上望了一眼,下了楼。
“说话!”她的声音和先前一样不耐烦。
“媚兰吗?”耳边一起了莎拉的声音。“是你吗?”
“对,是我。”媚兰警觉起来想着自己愿不愿意和科尔妹妹说话。
“那就好。刚才我还以为串线了呢。你的声音和往常有点不一样。你没事吧?”媚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
“是的,我很好。你好吗?”
“好。”莎拉轻描淡写地回答了媚兰的礼貌的寒暄。单刀直人。“看了今晚的新闻了吗?”
噢!不!媚兰暗暗叫苦。又来了。
“是的,我看了。”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使声音正常。
“那你看见科尔了?”莎拉问。
“对。我看到科尔了。”
“噢。”莎拉停了停。想了想该怎么往下说。媚兰的语气让她觉得挺难办。我就是想打个电话告诉你。那个记者的恶心报道不是真的。科尔对你才是真的。媚兰。他才不会拿着他和你的前途当儿戏而去和个什么金发女人鬼混呢。”
“你觉得他不会?”
“我知道他不会的!”莎拉强调着。“你也觉得他不会的。是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觉得,”媚兰直接了当地说了实话。“我只知道我非常愤怒。”
“是吗,啊,你想怎么办?”
“我准备明天飞到亚特兰大去,先揍他一顿。再把他掐死。”她声音里有点解气的满足。
“是吗?”莎拉觉得自己变成了个应声虫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媚兰准备揍她大哥一顿。她认识媚兰这么些日子以来。都没见过她安详镇定的神色稍有改变。现在她竟然也想实施肉体暴力了。
噢。她猛然恍然大悟。她一定是疯狂地爱上科尔了。“好吧,我就不多说了。既然你明天要出城,现在一定有好多事要做。再见,媚兰。替我问科尔好。”
“我会的,再见。”
媚兰又一次挂上话机,站在那盯着它看了半天。双眉迷惑不解地紧锁。她母亲和莎拉听到她对科尔的愤怒好像都感到了宽慰,甚至有些高兴。为什么,脑子里怎么也想不出个满意的答案。她只好耸耸肩。上楼去了。
她又是刚上了一半楼梯时。电话响开了。
“烦死了!”她恼火地瞪了它一眼,喊了一声。它却执着地又响了起来。媚兰最后讨厌地对看了它一眼,转身继续上楼。也许又是妈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看了新闻跑来问我感觉如何。我可不想再去宽什么人的心。告诉他们我不会自杀的。杀人——是的——但绝不是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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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科尔,好好干!”鲍比?麦克艾利斯特笑着对他说。同时伸出大拇指。
“谢谢。鲍比!”
“对。”凯尔?丹尼森扬着说。“你可是双喜临门呀——特兰顿五百型和摩托?特兰德小姐!”
科尔哼了一声没回答。大步走上他二楼的办公室。他一下子坐进办公桌后面垫着座垫的皮椅子里,开始拨媚兰在卡萨洛克的电话号码。他数着电话铃响了整十二下。才把听筒放到话机上。
“见鬼!”他大声抱怨里又拿起听筒拨了一个号码。
“早上好。维多利亚花园,”电话到自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能帮您什么忙吗?”
“喂,玛利安。又是我。科尔,媚兰打过电话来吗?”
“是科尔呀。对不起,她还没打来电话呢。昨晚她从家里给我打了个电话。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当时她叫我照顾几天商店。”
“她没说原因吗?是不是要出城,还是病了?”
“我肯定她没事——听上去她很健康。可能就想休息几天。”玛利安安慰他说。他已经打过三次电话了。每次她都是这样安慰他的。“我保证只要她打电话来我就让她给你打。”
“好吧,谢谢你,玛利安。”
“再见,科尔。”
“再见。”科尔烦极了,把话筒扔回话机。见鬼。她去哪了?他把手伸到头发里,褐色的头发被弄得更乱了。昨晚他看了全国新闻中的体育报道以后就开始给她家里打电话。起初他听到忙音。后来电话就干脆光响没人接了。他都快准备坐上飞机飞回家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电话向了,他赶紧抓了起来。却是一个供应商要延迟送货。失望、烦恼的科尔把双脚翘在桌边,靠在椅子上,越来越不同烦地听着对方那个男人闪烁其词。
媚兰把车费递给出租司机。出了车站在马路边上已经是下午了,太阳很毒,空气很湿,她的太阳穴边的黑发被潮气卷起一些小巷。其余的长头发整齐地从头顶一直编到后颈。面前是个两层的小楼。刷得自白的外墙只有简单的装饰:一行黑体字。一块很普通的招牌——麦克法登赛车行。
她伸出手掌身前身后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笔挺的白色套服。扶了扶肩上的挎包带子然后弯腰去提起脚边的小巧的皮制旅行箱。她走过人行道。推开了上面写着入口的门。走了进去。
她走进了一间空空的小办公室。两张皮椅子、还有一张用沙发。挨着两面墙放着。面对的是秘书桌和文件柜。文件夹和纸张摆满了桌子。而且一直摊到电脑屏幕边上以及桌子后边放键盘的长桌上。
媚兰等了一会。没见人影。四四方方的属于左边一角沙发边有扇门应抱着。从那里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收音机里的音乐和说话声还有工具碰撞声和机器轰鸣声。
“有人么?喂!”她试了几次想引起注意。可就是没有一张询问的脸从门里面伸出来回答她。
她可没耐心等。看过科尔的六点钟新闻节目都几个小时了她的火气还丝毫没有减弱。她把文件箱似的旅行箱扔到沙发上,挺了挺身了。走过小小的办公室地上的地毯,推开了里面中开着的门。
眼前是个车库,很大很亮。里面有八到十二个男人在干活;屋了中央有个独立式的工作台。上面放了个引擎。有五个男人弓着身子在摆弄着它。铁蓝色的车身。上面还有色彩鲜艳的图案显示着赛车队赞助商的名字。被整个从底盘上端下来放在一个角落,孤独地闪着光彩。工具和器械技了一墙,墙边还有一条长凳。几个墙角都有扩音器。里面传出西部乡村音乐。回荡在整个屋子里。
“喂。杰瑞。”鲍比用管肘碰了碰年纪稍大的正看着引擎的机械师。
“哎。”杰瑞一面继续盯住学徒工干活。一面决不经心地回答。“什么事?”
“有客人。”
“嗯?”杰瑞皱着眉头抬起脸。“在哪呢?”
“办公室门那边。”
杰瑞转脸看去。看到了媚兰,他一动也不动,张大了嘴巴。
“哎呀,真是见了鬼了。”他轻轻吹了一下口哨。随手拿起一块抹布擦了擦手。
“是啊。我也见了。”鲍比笑着同意他的话。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正经的白套服、有一双碧眼,身材娇美的女人。“不错。啊,她是谁?”
“她嘛。”杰瑞咧嘴笑了。“是科尔的女人。”
“她是?”鲍比又看了看她。“我以为这周的宠儿是个金发。像摩托?特兰德小姐那样的。”
“不。没门儿。她叫媚兰?温特斯。科尔迷恋了她八年了。不是才怪呢。”
“开玩笑?”鲍比好奇地瞪着他。可杰瑞不再理会他。大步走过车库的水泥地面朝那个美丽女人走过去。
婚兰知道那十几个男人都停下了手头的活。盯着她看。一点也不掩饰他们的好奇。她看到一个年轻的机械师用胳膊肘捅了捅另一个上了年纪眉毛花白的男人,可算有人注意她了。只见他看看她,笑了。朝她走来。边走边在抹布上擦着手。
“你好哇。”他的脸上展开了笑容。棕色眼睛也一闪一闪。”没猜错的话。你的名字是媚兰。”
“你说对了。”媚兰有点出乎意料。差点都忘了自己是想问他去哪儿找科尔的。“你怎么知道的?”
“科尔签第一个赛车合同时我就跟他一起干,从他还是个孩子时起。钱夹里就一直揣着你的照片。”
目瞪口呆的婚兰仔细看着他,棕色眼睛朝她笑着。不含一丝虚假。
“我想是找科尔来的吧。对吗?”他问。
“是的。”她想起为什么要来这儿了,语气又坚决起来。”是找他,他在吗?”
“在。半个小时前回来的。在上面他办公室里。”
“在上面办公室里?”媚兰有点怀疑地又问了一句。她向上望去,看到了后面墙上伸出的阳台。
“对。从这边爬上去,上去第一个就是。”
刀6了。杰瑞告诉她。伸出粗大油腻的手指了指左边一部金属梯子。
“谢谢。”媚兰草草朝他笑笑。走向楼梯。
十二双男人的目光欣赏地看着她走上楼梯。看着短短的裙下露出的修长的双腿。
媚兰伸出手。用指节敲了一下门板。
“进来,门开着。”科尔粗粗的声音从门里面传了出来。
媚兰打了一下门锁。推开走了进去。科尔正在打电话。听筒卡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手里拿了几张纸。他的长腿伸出来。双脚交叉。放在桌边上。他没抬头看进门的是谁。她就站那儿看着他先是仔细地听着对方说话后来渐渐表现出明显的烦躁。
他竟敢无视地的存在。她不能忍受。使劲地推了一下门,砰地一声关上了。科尔看见媚兰时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双脚咚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肯尼。以后再谈。”他匆匆说了一句就把听筒扔回话机。一下子从椅子里的起身,大步绕过桌边朝她走来。
“媚兰,谢天谢地。”大释的笑容在脸上涌起。眼睛也闪烁着。他伸手去抱她。
她却退后一步,伸出小拳头顶住他前胸不让他靠近。
“媚兰?”科尔低头看了看的梯上的小手。不解地问。“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她又说了一句,眯缝起双眼。“是的。你觉得出事了。那就对了!”
“啊?”科尔小心地又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的愤怒险险燃烧着。绿眸里喷射出暗绿的火花。他甚至听见了放电般的努劈啪啪声。“一定是你昨晚看了那个傻记者的报道了。”
“我可役觉得那个记者有多傻,傻的倒是粘在你身上的那个金发女人。”
“媚兰,让我解释—一”他刚开口就被她不耐烦地打断了。
“我才不要听你解释呢。这么大老远从爱荷华飞到乔治亚才不是来听你为自己行为编出的借口的!”
“那你干吗大老远飞到乔治亚来呢?”科尔好奇地问。他非常想告诉她地发火的时候美丽得让人心醉。还好。他知道这时不能说这种话。
“我飞到这儿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已经想好各种方法要杀了你。”媚兰愤怒地说。“历史不会重演的,麦克法登!你这回不能就那么把我甩了,特别是为了那个什么摩托?泰尔斯小姐!”
“是摩托?特兰德小姐。”科尔极力忍住自己嘴边的笑。纠正了她。
“管他是什么!”媚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重要的是。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粉红的手指点在他前胸上,每点一下科尔就后退一步。“用不着借口说自己是刚开始参加赛车。忍不住要尝尝名誉给你带来的各种优惠,因为我绝对不能忍受你去亲别的女人,在电视上也好。没在也好。听见了吗?”
“听见了,女士。”他温顺地应完,就再也忍不住地咧开嘴笑了起来。
“还有,”媚兰停下来,疑心地看着他。“有什么好笑的?科尔。现在可不是笑的时候。你要是不老实点,我就打青你的脸,打断你的鼻梁骨。然后把你一点点的撕碎,你到底笑什么?”她质问着他,而他却高兴地大笑起来。
“抱歉。亲爱的。”他强忍住笑。“可你发火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这话可是说错了。媚兰的体温骤然上升,
瞪着他的那双绿眸充满了深仇大恨。她伸出手想揍他,他一闪躲过,反而抓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扳过她的手臂放到她身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把她那只胳膊也固定在了她身边。
她挣扎着。而他轻而易举地束住了她。
“我恨你。科尔?麦克法登。”她的脸气得绯红。绿眸里射出的全是怒火。
“不。你不恨我!”他坚定地说。“这点算是弄清楚了。好吧。现在听我向你道歉。从昨晚我看了那段该死的报道后我就一直想跟你解释一下。媚兰,我没有吻她。是她吻我的。是赞助商让她那么做的。他们想在国家电视台节目里出出风头。我没法摆脱掉。我连摩托?特兰德小姐的真名都不知道——昨天比赛以前我从未见过她。以后也再没有。我发誓这事仅仅是为了做宣传。”
“新闻记者可不是这么说的!”
哪个记者。再碰到他我一定杀了他!”科尔气急败坏地说。“亲爱的,我向你发誓我昨天以的见都没见过那个女人。”
“那以后呢?”媚兰怀疑地抬起一边眉毛。
“什么以后?”
“比赛以后。昨晚,你见她了吗?”
“媚兰,没有。”科尔耐着性子对她说。他紧紧盯着的,从她绿眸深处还是看到了不信任。她的面颊绯红,乌眉下宝石绿的双眸闪闪发光。“你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想到我会把对你的爱当儿戏,而去和别的女人乱来呢了”
“可她很美。”
“又怎么样了,你自己最近有没有照过镜子?亲爱的,我还没遇见过什么女人配给你举蜡烛呢。”
“唔,”她嘟哝着稍稍消了点气,低下睫毛遮住双眼。她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伸出细长的手指玩弄他的衬衣扣子。
她不再说话,他歪了歪头想看着她的眼睛……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他问。
“不知道,我正想着呢。”
“那么,你一边想,不能一边亲我一下打个招呼吗?”他的一音变得有点沙哑。她稍稍抬起头,好让他的嘴碰上她的。科尔充分利用了这个好机会,半天才抬起头来对口气。“知道吗,我倒是挺高兴那些宣传让你产生了误解。”
媚兰有点吃惊,依偎着他胸膛的脸抬了起来,眼睛望着他。
“为什么?”
“因为,”他一脸沾沾自喜的神情。“你大老远从爱荷华飞到乔治亚来对我发脾气,正好说明你很爱我。”
“什么?”她瞪着他,好像他在说疯话。“麦克法登,你疯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把我想杀你当成我爱你的证据?”
“你大老远到这儿来,心里的感觉一定是很强烈的,即使是想杀我的感觉。”他的逻辑推理不容辩驳。
“对,有一种伤害他人身体的欲望。”她还想反驳他。
“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是爱。”
“不。那是蓄意伤害还有谋杀!”
“不,那是爱。如果你只是想报仇,本应该等在一边,精心策划。可你没有那样做。而是跑遍美国过来认领你的东西—一具体说,就是我。”
“真滑稽——”媚兰皱起眉头,心想他也许是对的。
科尔看着她眉间V字型的皱结,心里明白刚才她还在完全否认,现在却正在考虑他的话可能对了。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的脸,等着。直到她的眼神突然变沉变暗,闪出惊慌和恐惧,他马上知道她明白他说得对了。
“科尔,”她的声音因为惊慌和窘迫而变得沙哑。
“什么?亲爱的。”他无限温柔地问。
“我想我—一”
突然她身后那扇门被修地推开,一位中年女人急急闯了进来。只见她身穿长裤,白衬衣十分合身,鼻子尖上架了副眼镜,还有一支铅笔插在她耳朵上面蓬松的金发里。
“科尔,我得问问你这些文件的事——哎哟,是不是打搅你们了?”
“是打扰了,特雷莎,不过既然你已经进来了,就问吧。”科尔说道。媚兰动了动想从他怀里移开,可他的手紧紧搂在她纤弱的背上,不让她躲开。
特雷莎明亮的眼睛精明地望了望她的老板和他怀里红着脸的女人很快估量了一下形势。
“抱歉,我尽量简单。我已经把肯定要和我们一起搬走的文件分理出来,打好包了。可还有一些文件我拿不定主意,列了份清单,你过目一下,要搬走的马上打包送到卡萨洛克办公室去,不用的留下。”
“好的,特雷莎,把单子上列的东西一个个念给我听,我告诉你走还是留。”科尔说着,后退了一步坐在办公桌边上。手行仍然紧搂着媚兰的细腰不放。
媚兰想悄悄溜出他的臂弯,可他只把她抱得更紧。
“别乱动。”他在她发边轻声说了一声,就又转向特雷莎。
科尔和他秘书快速高效地从单子上抽出马上要送走的文件,媚兰是越听过不明白,最后,他们顺完了单子,特雷莎迅速出了门,随手关好。
科尔低头看着媚兰的脸,看到她脸上的迷惑以及希望。
“难道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他懒洋洋地一笑,手仍然接着她的腰。
“想。”她看住他说道,“你是不是在把办公室搬到卡萨洛克去?”
“正是如此。”
“为什么?”媚兰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竟是真的,她屏住呼吸又问。
“因为我打算半退役了,至少我不开赛车了。但是还要保留车队里的引擎设计和造车这两部分。我准备搬回卡萨洛克,在湖边盖自己的房子。而且,如果运气不坏的话,还要让屋里充满欢笑和孩子。”
“真的?”媚兰无限深情地轻声问。
“是真的,你想要几个孩子?”
“我是和你生孩子吗?”她看到蓝眼眼里闪着火焰。
“当然是的。”他说。“那是未来生活中位美好的一部分,一起生儿育女。媚兰,嫁给我好吗?”
她却哭了起来。
科尔吓了一大跳,他原来可没想到眼泪是她的回答。更糟的是,她一边哭还一边想说话,她把脸理进他的衣襟,双手又紧扭住他的衣服。
“媚兰?”他急死了,她一个劲地哽咽着,哭得更凶了。“该死,亲爱的,你快把我吓死了你不想结好吗,如果不想结婚,那就和我住在一起好了。我不在乎那些形式什么的,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亲爱的—一”
媚兰抬头看着他,泪眼看着他笑了,她是那么美,他都喘不过气来了。
“我爱你,我愿意好给你,和你生孩子,而且—一”她伸出手去搂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下来,吻他的嘴唇。
“该死。”几分钟后他们俩抬起头来喘口气。“这办公室可真不是做爱的好地方,连个沙发都没有。”
媚兰的绿眸看着他懊恼的样子,笑了。
“有张桌子也行呀。”她开了个玩笑。
“哎,好主意。”他马上响应,伸出手臂扫了一下桌面,纸片文件洒了一地。
“等等,我是开玩笑的。”
“我可不是。”顽皮的目光中闪着火焰。
“那我们去你那儿。”她建议道。
“好吧,”他只得同意。“可我不知道能不能忍那么久。”
“你的公寓离这儿有多远?”她突然也关心起来。
“十五分钟,或者二十分钟,得看交通情况。”
“是挺久的。”她说。
“有桌子呀,真的不想?”
“不,你也知过自己在开玩笑。”
“是呀,好吧。”他显得有些沮丧。“不过回头想想,我敢保证全车队的人都在楼下屏住呼吸,打着赌猜这上面发生了什么事了。”
媚兰脸红了,想起刚才自己对他还大喊大叫的。
“噢,天哪,我说的话他们一定字字句句都听清了!”
“重要部分没有。”科尔温柔地看着她,又把她搂进怀里。“再说一遍,”他低沉地催促她。
“说什么?”她轻声说着,靠近他,两人的鼻子几乎碰到一块,嘴唇近极了。
“你知道是什么?”他突然着急了起来。“媚兰,我做梦都梦见你对我说的,说吧。”
“我爱你。”她轻声在他嘴边说着。“我一直爱着你,只是不敢再说出口——我从未停止爱你。”
现在她终于相信这一次他们的爱情会地久天长了。她抬起嘴唇,两个人紧紧地吻在一起、他的胳膊紧紧地抱住她,心中暗暗发誓在今后漫长的充满欢笑的岁月里,他将永远紧紧拥抱着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