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因为含有硫化物才能让银针变色……总之砒霜里的某种成分,用银针才能试得出来。臣妾用的是软骨散,宗大人就算以银针试毒,也试不出来的。”一时失言讲到硫化物,那两个男人纳闷的表情让谌若青差点没咬到舌头,只好硬生生改口,不过她要表达的意思大家都听懂了。
一时屋内气氛凝滞,骆泽算是被好兄弟算计了,虽然宗穆虞陷害的对象似乎是赵奉仪,但骆泽的心里绝对不好受。谌若青静静地等着,等着他发飙。
原以为下一秒骆泽就会爆跳如雷,想不到他突然与宗穆虞相视半晌,同声爆出大笑,倒叫谌若青看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哈哈哈……赵奉仪,赵奉仪,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骆泽二话不说,将身边的谌若青一把揽住,又激动又兴奋地望着她。
就算再怎么迟钝,再怎么被蒙在鼓里,宗穆虞和谌若青演完这一出,他也知道他们彼此间做了什么试探了。他虽然压根没想过谌若青会有任何伤害他的心,但当她真的赤裸裸的表现出她的忠诚与维护后,骆泽心中的感动难以言喻,对她的感觉已经不能只用“好感”或“亲近”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归属感,她是他的妃子,是他的人,不管是人还是内心,都切切实实是他一个人的啊!
要不是宗穆虞在场,他真想亲她一口!真是太聪明、太可爱的女人了!
宗穆虞笑完,却是有些虚脱地道:“恭喜殿下找到一个好女人,只是我就惨了,现在浑身无力啊……”
谌若青有些心跳加速地被骆泽拥在怀中,抬头望着他阳光般的笑颜,一时间心头的失序与羞赧几乎要盖过纳闷。这男人……这男人总是大剌剌的对她又搂又抱,偏偏她是他的嫔妃,又不能推开他。
在这一刻,她真有些气馁,原以为自己不是外貌协会的人,可遇到这等极品帅哥,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一点抵抗力也没有。而他对她的信任与爱护,还有当下那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意,甚至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动心,原本只是想抱紧他的大腿让自己能在宫里好好生存,但如今的心态,似乎已悄悄转化成对他的保护及支持。
因为她不想,不希望,也不舍得看到他在这深幽的宫廷斗争中受一点伤啊!
两人的视线交会,几乎要从中泛出些什么。骆泽心头一动,做了个决定,双手反而放开她了。
谌若青不由觉得若有所失,只不过清冷的外表略微掩饰了她的失神。
“赵奉仪,你放心,再怎么样,穆虞也不可能害我的!”骆泽笑着和她解释,“依我对他的信任,他要害我早就害了。何况从小到大,要不是有他帮衬着,我说不定早被洪贵妃害死了。”
“赵奉仪……唉,我尊称你一声嫂子也不为过,你的手段真是出乎我意料。”因为中了软骨散,趴在桌面上说话的宗穆虞,感觉有些滑稽。
“我向嫂子致歉了。因为宫里洪贵妃耳目众多,因此当泽哥提起他对你的看重时,我不得不慎重些,才会有此一计。如今看来,嫂子的忠心无庸置疑,智计更是高远,令我钦佩不已,未来有你在泽哥身边,我也能轻松一点。”
刚才骆泽与赵奉仪那眼神交会爆出的火花,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宗穆虞暗自窃笑,这女人通过他的考验了,又似乎颇入骆泽的眼,再加上她心计似乎也不输自己,不趁这个机会把骆泽这个大包袱丢出去怎么可以?
谌若青定定地看着这两个男人,照理说她该生气的,但骆泽喜孜孜吃着她剩下的布丁,还有宗穆虞那无奈的表情,却令她啼笑皆非。他们两人间坚定的兄弟之情,实在让她气不起来。
不过,宗穆虞都说她智计高远了,她会只有这一手吗?
于是,谌若青也回礼一笑,“臣妾自然不会与宗大人计较,也请宗大人别与臣妾计较。”
“被你迷倒,我也认了。”宗穆虞苦笑道。
“不只。”谌若青的笑容,突然掺了几丝狡黠的成分。“臣妾知道宗大人武艺不俗,在本朝只逊于太子……因此臣妾怕软骨散的效用不够,又在药里多加了几许巴豆……”
他武艺只输给太子,还是他自己说的,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宗穆虞笑不出来了,简直只差没哭出来。被她这么一说,肚子里开始传来奇怪的感觉。
“这……这真是……我认栽了!泽哥恕小弟告罪,先去一趟茅房。进福!进福快进来……”
宗穆虞呼唤着自己的侍童,接着在侍童惊慌的表情中,软趴趴的被抬出去……呃,接下来的画面不雅,还是不多提了。
而等他一走,骆泽又一把将她揽了回来,一记响吻也落在谌若青脸上,让她吓了一大跳。
这女人,真让他动心啊!
“殿下,你……”谌若青久不近男色,而且还是被一个大帅哥偷袭,即便心性再冷静,也不由脸颊微红。
而骆泽接下来的话,让她更是差点跟宗穆虞一样,浑身发软被抬出去。
“今晚,本宫决定召你侍寝!”
太子一声令下,马上有人将她架回她的紫霞宫,一回宫里立刻净身,更不一样的是这次招喜硬要进来,好像不把她全身刷得发亮不甘心似的,而后又在她身上抹上泛着淡淡幽香的花油,接着给她穿上一袭薄到不行又曲线毕露的丝质内衫,即使是谌若青这般前卫的现代人,都不禁别扭害羞起来。
这……肯定是古代女人的战斗服吧?毕竟在这个大男人主义的古代社会,女人能迷倒自家汉子,可是足以暗爽三日的得意之事。
但谌若青就是不习惯。正想问招喜能不能换件正常点的衣服时,招喜怕太子等久了没耐心,竟是不听自家主子开口,硬是将她塞进了轿里,直接抬进凌霄宫太子寝室内。
临走前,招喜还故作暧昧地眨眨眼,才带着古怪的笑意和轿子一同离去,令谌若青无奈至极,黑线满面。
不过有穿总比没穿好,记得曾看过的清宫电视,有的妃嫔要受宠幸,还是光溜溜地裹了条棉被就被送上龙床呢!
谌若青吸了口气,一个回头,此时骆泽亦已净身完毕回到房中了。
当他见到谌若青一袭丝衫,将她纤若无骨却窈窕均匀的体态全勾勒了出来,再搭上她那清清淡淡的气质,细致婉美的五官,像是柔弱中带有坚强,清丽中带有诱惑,令骆泽不禁眼睛一亮。
她真是出乎他意料的美,而且是柔美得需要他保护,细致得令他不敢亵渎,更是魅惑得令他冲动,每一次见她,他都有惊艳之感。
骆泽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这是第一次他出自本心的对女色产生冲动,才了解过去那些同宗堂兄弟们或是上一辈的王爷们,为什么谈到女人都是意气风发,眉开眼笑。
骆泽一时情动,上前搂住了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
谌若青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现代活了二十几年可不是白混的。不过她与骆泽虽有夫妻之名,但开始培养感情还只是最近的事,她知道自己无论身心都还没准备好,却又不能拒绝,虽然她并没有多大表情,但眼神中的惶然却难以掩饰。
骆泽上了床,双手将她一搂,在两人都是静止的状态下,他感受到了她娇躯微微的颤抖,也看到了她故作镇静的眼神里的不安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