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 >> 别后重逢,死缠烂打,日久生情 >> 你爱胜利我爱你(上)作者:单飞雪 | 收藏本站
你爱胜利我爱你(上) page 24 作者:单飞雪
    “哦,很好……啊……”筱鱼尖叫。他吓一大跳。“想吓死谁?!”

    “护士?你在医院?!”

    “刚刚打了求救电话,坐救护车来医院,正在打点滴。半夜急诊室好多人喔,呵呵呵,真热闹——”

    “疯子!”

    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

    那家伙秋天最爱吃柿子。我呢……爱吃螃蟹。

    我现在要吃多少螃蟹都可以,但是……吃饭时,少了那个啰啰嗦嗦的笨家伙。

    胜利的快感打折,他想象廖筱鱼而今的处境。

    她缺钱,要养小孩,过着怎样的生活?

    方利泽曾经历过穷困的恐怖岁月,于是脑中很自然出现这种画面—

    《其一》

    筱鱼抱着女儿,缩在肮脏黑暗的客厅角落,哀哀啜泣。

    一群邋遢又油气的大叔,围着她们母女,邪恶地笑,露出血红牙齿(吃槟榔有碍健康)。“干,恁尤有胆借钱没本事还钱?去酒店上班啦……”他们动手拖筱鱼走。

    “妈。妈妈。”小女孩凄厉尖叫。

    “不要啊……”筱鱼一边被强拉走,一边双手伸向女儿,哭嚎道:“孩子啊……”

    不对。Stop!

    方利泽摇头,按住胸膛,稳住心神。

    这不是廖筱鱼遇到的,除非她跑去跟黑道借钱。

    这是他幼年时跟母亲遭遇的事,那时母亲还真被拖去陪酒一个月,每天喝得烂醉,在厕所吐,或醉倒客厅。

    当时他八岁,常清理妈妈的呕吐物,或将躺在地板失去意识的妈妈扛到床上。

    唔,感谢老天,好臂力跟好体格,应该就是那时练成的。

    这些都过去了,冷静。

    方利泽深吸口气,安抚自己,别乱想。

    他疲惫地闭上眼,却出现更恐怖的画面——

    《其二》

    寒冬凛冽的黑漆漆午夜,房间没开灯,筱鱼唰地掀开被缛,强拉起女儿,厉声警告。“嘘,别讲话,跟妈走!”母女拎着行李驮着包包,左顾右盼,心惊胆颤下楼。半夜搬离租处,在黑暗长街疾走,女儿刚睡醒,又冷,被妈妈强拖着,频频跌倒。

    “我不走!为什么又要搬家?我不要——”女儿赖在地上耍脾气。

    “惦惦!”薇鱼哗地怒甩女儿巴掌。“快走!”女儿惊愣,大哭。筱鱼崩溃,也痛哭,她抱住女儿。“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宝妹,对不起啊!”接着,筱鱼展现无限的潜力,抱起女儿,咬牙扛住所有行李踢包包,真他妈的重。但她仍颤抖面艰难地,迈出脚步,一步又一步,一步又一步,一步又一步。够了!她又不是步姊。真是好惨。想到这些,方利泽心酸,眼眶发烫,忽想给妈姐一个电话。等一下!快回神!

    这是他跟妈妈的遭遇,不是廖筱鱼的,筱鱼不会这么惨!

    不要想了!

    方利泽回房,躺上床,闭眼,赶快睡。

    但这次他作恶梦,超恐怖的一群臭烘供的男人痛拍筱鱼巴掌,其中一人,拽住她手,拿出利刃。

    “敢耍我们,很会跑嘛,不给你教训不行!”

    “把尾指剁掉!”

    “妈!妈。”女儿抱住妈妈的脚尖叫。

    筱鱼惨白着脸,哭嚷。“我还钱,我会还啦……不要啊,大哥……尾指很重要啊!”方利泽掀被坐起,用力扒梳头发。

    他疯了吗?怎么把筱鱼和以前他遭遇的事做连结?

    方利泽!你这是内疚跟罪恶感造成的代偿反应,筱鱼是在帮佣,又不是在行乞。

    但是……万一筱鱼很缺钱,缺到跑去乱借呢?万一套到跑去酒店上班赚呢?而且依她平庸的长相,坐台赚也赚不多,万一因此下海出场呢?女人一旦沦落风尘一生就毁了,最后是一身病躺在病房,骨瘦如柴,两眼空洞,伸出颤抖的、爬满皱纹跟老人斑的手,泪望窗外蓝天,问老天爷——Why?

    很好,再这样想下去,连筱鱼的下一代的下下一代怎样穷困潦倒他都能演绎完毕了。

    是疯了喔?

    这个廖筱鱼,害他烦死了。

    既然怎样都没办法停止胡思乱想……

    好。方利泽深吸口气,目色笃定,有了决定。

    既然如此,只好正面迎战了,这样不停揣想只会搅乱心情。

    老子就去搞清楚,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毕竟“惨”有分很多等级。

    过得穷跟没饭吃是不同等级。

    单亲妈妈也有很多等级,日子苦但衣食无缺,或日子过不下去这是不同层次的问题。该帮忙就帮,首先要深入了解状况,然后再用理智做分析判断,最后要果断精准胆大心细下决定,务必让筱鱼脱离苦海,回头是岸。

    是的,人人皆有佛心,虽然他偷过钱,但,这也许是老天爷给他机会,让他弥补廖筱鱼。就当廖筱鱼当初是投资他好了,现在是回报跟还利息的时间了。

    筱鱼,你等着。

    哥来救你脱离苦海了——OHYES!

    天气大好,寒流远离,太阳出来,小鸟在树梢跳跃跟大便……等一下,大便两字删去。总言之,当方利泽起床看到久违的阳光,他觉得,这是个预兆。似乎连世界也在给他讯息,要他今天当好人,散播欢乐散播旁。

    呢,虽然这些他都不擅长,但没关系,他要赌罪,他有能力,荷包也够力,有这二力,肯定一切进展顺利。不过呢,工作优先。

    整个下午,方利泽跟助理黄沛莉,在松山区看了几处旧公寓。一旦找到有潜力、可造性高的房子,和陈康鸣商量后,即跟屋主商谈,尽速买下,找自己的工班翻修装潢,再转售或出租,赚取价黄沛莉忙着拍照做笔记,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何能担任方利泽的助理?

    想当初,方利泽要助理时,陈康鸣也在。这两个男人都有共识,特别是陈康鸣,很有远见地告诉方利泽。

    “助理只是帮忙汇整文件,跑机关调阅数据,所以挑助理最重要的是看起来要舒服,要赏心悦目,最好还要是解语花,能降低我们的压力,千万不要挑那种看了会倒胃口的基本款是甜美型,稍好是清秀佳人,最佳是……妖艳型!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的那些都很重要。”方利泽同意,身为男人,当然爱美女。

    面试五人,前四位有甜美有妖艳更有清秀佳人类。

    只一位不及格,年龄三十,留妹妹头,身材矮胖,其貌不扬,穿着俗气。

    “你好,我叫黄沛莉。”

    陈康鸣看也不看,合上档案,替方利泽发言。“回去等通知。”

    “明天开始上班。”方利泽说。什么?!陈康鸣震惊。

    “没问题。”黄沛莉咧嘴笑,露齿时银光闪闪,她戴牙套。

    黄沛莉走了以后,陈康鸣不平则鸣。“你是凭哪一点选了这个牙套妹?没身材没长相……”方利泽没解释,也许是……牙套?牙套让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像那家伙。这令她看起来,可靠信事实证明,黄沛莉工作能力赞。

    她的牙套还有一年多才能卸下,为了矫正从小乱长的牙,沛莉之前在忙碌又常加班的律师事务所上班,存够钱才辞职装牙套,应征助理工作。因为方利泽这里是责任制,上工时间自己安排,方便她随时去看牙。

    傍晚五点,看完最后一间房,他们走出老公寓。

    “回去把照片跟屋主资料汇整好,”方利泽交代她。“查附近一年来的房地产交易价格,记得去地政事务所申请建物誊本,确认屋主身份,明天中午前给我。”

    “明天太赶了。”

    “明年怎样?”方利泽扬眉。

    沛莉呵呵笑。“知道啦,明天给。老板……差不多要吃晚餐了,要不要一起去?”

    “我有事。”

    “0K。”沛莉将提包往肩上一甩。“送我去捷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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