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月前他的嫌弃,在场所有人应该都还记得,怎么今天突然反了呢?冯老爷回头看向大女儿,讶异地张大嘴。
“瑜格你……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到变得如此美丽的大女儿,冯老爷终于懂了。
“她曾是我的未婚妻,当时因为误会而错过,现在正是我弥补的最好时机。”陈庆林黑的说成白的,自以为是地笑著。
庄子忆气炸了,这只猪怎么这么缠人?
卓任文一脸的黑线条。这色胚除了色还懂什么?说来说去都该怪她!没事乱变美干什么?看看现在惹到什么大麻烦了?他气恼地又瞪了她一眼。
“这个嘛……”说不心动是骗人的,和陈府亲上加亲,等于有块大后盾,冯老爷差点就答应了,但望向子忆时,突然想到她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嫁到别人家也只是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留在家里富自己。
对了!不如替她招个丈夫一起打理冯府,卓总管是最佳人选,两个商业奇才加在一起,不用几年,冯府就能超越陈府变成扬州首富了,他愈想愈得意,不禁呵呵笑个不停。
“看来爹是同意了。”陈庆林自负地笑著,陈府的招牌果然不同凡响。
冯妤慧又妒又恨,大姊不过变美一些,丈夫和爹就把她捧上了天,又哄又宠的,她嫁进陈府才几个月的工夫,他居然就想娶妾了,而且对象还是大姊,这教她情何以堪?
“呃……”冯老爷回神,连忙想找个理由回绝,子忆却先开口了。
“奇怪,我记得在同一场景相同人物,有只不要脸的癞蛤蟆说过一段不堪入耳的话耶!你们记得吗?”她瞄了卓任文一眼,他不替自己争取吗?
陈庆林马上道:“那是误会,瑜格你别介意,以你的个性绝对不可能跟别的男人做出那种事的。”
“不是误会呀!我真的在佛寺里和别的男人……呃……就是他,相拥热吻,你和我妹子是目击证人呀!”庄子忆非常不爽地又瞟了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卓任文一眼,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不帮她呢?
“那……我不介意,只要以后别发生就好了。”陈庆林咬牙宽宏大量地宣布。
“会再发生呀!”庄子忆一脸“你能奈我何”的不屑,又瞪了依然不发一言的卓任文一眼,怎么?他是自点穴道聋了哑了呀?
“瑜格,我要的只怕没人敢跟我抢。”软的不行,他老兄想来硬的了。
“向来也没人敢跟我抢,要不要试试?”她快发火了。
“我没有要跟你抢什么呀!只要你嫁给我,要什么有什么,别人也不敢跟你抢。”他自认是最能给女人幸福的人。
“笨蛋!我庄……冯瑜格是什么人?要嘛捧上了天,要不当只破鞋,我是这么没骨气的人吗?”她冷冷地望了卓任文一眼,为何他还忍得住?难道她被别人抢走也无所谓吗?
她心头一惊,难道他真的只是在“玩她”而已,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所以让她自生自灭?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胸口突然闷得好难受!
“不,我没当你是破鞋──”陈庆林还想解释。
“想娶我?你这只癞蛤蟆投胎转世变成人再说吧!就凭你恐怕几百世都没机会了!”她转身就走了,再留下来,她会拿茶壶敲昏这只猪,搬椅子砸破沉默的卓任文的脑袋!
卓任文站在一旁,但眼神从没离开过她。没开口是因为知道她够强,可以自行应付,再加上抓叶师君的计划已到节骨眼了,他不能在这时跟陈庆林杠在一起,节外生枝。
但这不代表他不气,事实上他非常非常生气!尤其最气自己居然还忍得住──让她一个人面对,她一定很恼火吧!
“爹?”陈庆林转而向冯老爷求助。
“瑜格是我的宝贝,她若不答应我也没法子呀!”冯老爷顺水推舟,故意装作很无奈。
“嫁给我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呀!”哪有人这么笨不懂享受的?
冯妤慧没再理丈夫的移情别恋,痴望著卓任文,他才是她最渴望的男人,若他不是个奴才就好了,可他也不要她,却和丈夫同样看上大姊,从进门至今他的目光都不曾自大姊身上移开。可恶,那女人究竟有什么好?让每个男人都看重她?气死她了,她不服气!
“瑜格个性憨直,庆林呀,你曾经那样嫌弃过她,要她再认你恐怕是不可能了。”
陈庆林望著门口她消失的方向,他不会放弃的!他一定要得到那个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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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不是说要等卓总管登门致歉?”小喜跟在后头偷笑个不停。
“啰唆!”庄子忆已经很恼了,不用别人再来提醒她的没原则、没骨气。
十天!这浑球居然让她苦候十天!
连封道歉信都没有,真以为她不会去嫁给别人吗?她愈想愈气,愈走愈快。那浑球就是吃定她不会干这种害人害已的蠢事!讨厌,怎么他们两人交手以来,她从没赢过呢?
“也许卓总管很忙,所以才没空去,小姐等一下见面可别开口就骂人。”小喜见识过他们吵架的模样,连忙先提醒,免得吵完又十天半个月不见面,小姐又要哀声叹气了。
她瞪了小喜一眼,当她白痴呀?
她好想他……那浑球却不肯现身,她只好自己来了。
就算吵架也好,至少能见到人,因此她一打探到那一只猪不在陈府里,便兴冲冲地过来,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人,她不禁浮起灿烂的笑容。
哪知她转过长廊,就见到他和陈小姐站在美丽的杜鹃花前有说有笑的,陈小姐一脸幸福地微笑著。
呆愣了三秒钟,她铁青著脸色转身就走!
她真是看错人了!她真是来错了!她她她……打翻醋坛子一发不可收拾,拎著裙摆的小手握得死紧,她健步如飞只想尽快离开这恼人的地方,小喜在她身后拚命叫著。
卓任文听见声音,一转头就见一籣紫色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小喜在那里大呼小叫。她来了吗?他嘴角立时扬起。
他找借口避开陈小姐,招来小厮耳语两句,才又回到陈小姐身旁。
那个小厮则迅速往庄子忆她们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冯姑娘!冯姑娘!”小厮小马红著脸跑到她的身前拦住她。
“什么事?”就算她再生气,还是停下脚步,她向来不为难“下人”。
“总管说请小姐别忘了那一日的谈话内容。”
那一日的谈话内容……陈小姐的娘亲是府里的内应……庄子忆一听立刻明白了小厮的意思。是这样吗?他是为了打探消息才跟陈小姐这样亲近……
“你干么脸红?”突然,她奇怪地看著小马,见他不时瞄向她身后,回头看了一眼,是小喜!原来她身边有对小鸳鸯呢!她不禁笑出声来,心情好多了。
“请小姐到书房休息。”小马恭谨地带路。
庄子忆一个人待在卓任文的书房里,放两个小鬼出去谈情说爱。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心里仍是不舒服,即使知道原因,可是心好酸。
“真讨厌耶!为什么我会这么爱吃醋呢?”她喃喃自语地在屋里走来走去,随手翻阅他的帐册,当她看见一本做了记号的本子时,好奇地翻了翻,当场凸出了眼珠子。
“原来是真的!”她震撼不已。那天提的事,她不是不信,却没想到库房亏空的事态这么严重,他没话她,那……他岂不就有危险了吗?
“什么是真的?”快快打发掉陈小姐,卓任文赶了回来。
“你──”她才刚抬头,他热切的唇就贴了上来──双臂一揽,将她收拢在他的怀里。
顿时,她忘了陈小姐的笑脸,忘了十天前的不爽,全身都浸润在他的气息之中,两手忘情地贴在他的背上。
刚刚见到她的身影时,积压十天的闷气余火一扫而空,卓任文渴望著她的一切,两人热切地索求著彼此。
“你再不来,我就要去下聘了。”他以鼻磨蹭著她轻笑出声,显得心情很好。
叶师君近来动作频仍,大概要收网了,他不得不小心些,连去找她的机会都没有,想死他了。
下聘?!他要跟陈小姐结婚了吗?庄子忆不敢置信他为什么能一边笑著,一边对她那么残忍?!
“恭喜你呀!”咬著牙迸出话来,觉得心脏都停了!她浑身僵硬,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狠狠踹他一脚,哪知他搂得更紧!
“怎么?娶你,是我高攀了?还是我赚到了?为何恭喜我?那我要不要也恭喜你一下呢?”卓任文终于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一臂之遥,笑眯眯地看著她,显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高攀之嫌。
“你是要去下我的聘?”她讶然地惊呼,一下子仿佛从地狱给拉到天堂上,这混帐一直都没有什么言语上的表示,她就这样被他弄得团团转,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要娶她。
“对呀!我还没发现其他让我想玩的女人!暂时就凑合著用吧!”他恶劣地保留语意。
“你还想玩别的女人?”她眼睛冒火地扯住他的衣襟,她庄子忆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这种事的!
“呃……我看还是算了,别的女人进门我还没玩到,恐怕就先被你吓跑了。”他笑出声,用手指刮著她的俏脸,能让他这么愉悦的也只有她了。
“干么?我是妖魔鬼怪呀?干么吓跑?”她恼得很想捶他、踹他、扁他……
“你不是,你只是很凶而已。”捏住她的下巴,瞧见她的小虎牙,他心里满溢著暖洋洋的感觉,没想到能碰上跟他旗鼓相当的女人,又是母老虎一只,呵呵……
说她凶却又笑得这么开心,真是个怪人,她噘著嘴玩著他的衣襟,脸蛋泛著桃色,娇羞无限地问道:“你真的要去下聘?”
“嗯,本来是──”这事不急,离开前办好就行了,不过如果她的心情能因此好转,他不介意让她先进门。
“拷!早知道就再忍忍,不要自己跑过来!”她扼腕不已地大叫。
“这么想我?”她的惋惜懊恼取悦了他,揽著她的腰一块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昨天去下聘呢?这样我就不必先低头了,你好贼!”她气呼呼地揽著他的后颈。
“喂!”拍了她的屁股一记,原来她在争这个!
“那你刚刚和陈小姐在干么?”既然他是她的人,她开始计较了。
“说话呀!不然能干么?”
“你就算要逮她娘也不必跟她这么亲热。”她吃味她不爽,他只能跟她一个人亲热。
“我没跟她亲热,只是和她保持司友好隘关系,咦?你看了?”他突然瞄见桌上被翻开的帐册。
“不行吗?”偷窥者一点愧疚感都没用。
“没什么你不能看的。”他微微蹙眉,原本不希望她担心,这下子……
“别皱眉,我可以帮你!”她义气地拍拍胸口。
“当然了。”他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唉,可是他一点也不希望她陷入危险中!
“所以你别再跟她纠缠不清了。”这才是她的重点,她不要他用美男计啦!
“哈哈哈……你好可爱……”被她的逻辑愣住了,他笑到连怀里的她都震动不已。
“笑笑笑!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也去跟林府翁府赵府的公子保持友好关系好了。”她双手插腰气恼地宣称。
“不准!”他止住笑,目光变狠。
“你凭什么不准?自己都暧昧不清了,还管我?”
“我才没跟她暧昧不清,都是她来纠缠我的。”
“嗯哼!”她不信!火大的别开脸去。
“别气了,你是特地来吵架的吗?”他摇头拍了她的脑袋一记。
“除非你心里真想干什么勾当,不然你为何不干脆回答我‘行!不再跟她纠缠不清!’呢?”她恼火不已。
“行!我不再跟她纠缠不清!子忆,别太爱吃醋,会变笨的,你想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来陈府我只打算报恩,可没准备要卖身,少诅咒我了!”将她的脸转回来,难得良心大发地哄她。
瞅著他好半晌,没想到他真的照说了,她心中顿时涌现涓涓热流,眼一红倚进他的怀里,两手交握在他的背后,紧紧地环著他。
够了!她几次真情流露的主动亲近,都让他心甘情愿地交付全心全意,也让他看清她在自己的心中地位有多重,能让他情愿一辈子宠爱的女人,她一人就够了!
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甜蜜地揽紧她的纤腰。
“喂!”
“别叫我喂!”
“我真的可以帮你。”
“我也真的不会卖身。”
“别闹了,能不能把冯府变成扬州第二富我不确定,但搞垮烂人我真的很有一套!”只要把她所学过的逆向操作,要搞垮敌手真的不难。
“我知道,该你出手时,我不会客气的。”
“快点了结那个浑球,结束你自称奴才的日子吧!”她要和他自由自在的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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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府
“你怎么又来了?”嘴上佯装埋怨,庄子忆欣喜地看著莫名其妙又已出现在床沿前的他。
“都私定终身了,来有什么关系呢?”愈是忙,他就愈想她,两天没见到人竟让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只好来了。
“我跟你说,最近……嗯……别这样……”她急著把重点告诉他,但随著他应是挤上床,揽过她的腰,贴住她的唇,害她忘了要说什么,只能回应著他的热情。
“最近怎样?”稍稍得到满足,他支著头,凝望著她。
“最近?”仍未完全自热吻中回魂,她一时忘了刚刚说了什么。
“不重要?那继续吧?”他翻身叠上她。
“啊?我想起来了,你等等──”捂住他的嘴,她连忙接口道:“小喜好像发现你的爬墙行为了,你是不是该收敛一点呢?”
“她很早就知道了。”拉开她的手又亲了第二回合。
“啊?她知道?”
“几次我回去时,她都躲在门边偷笑,还跟我挥手道别。”
“啊?”
“她应该不会说才是。”
“那就好。”
“还是你希望我别再来了?”卓任文睨著她,才不信她舍得。
“呃……既然没危险,你……”她尴尬地说不下去了。
“那我可以继续亲了吗?会再被你打断吗?”他的心蠢蠢欲动,是因为月圆的关系吗?
“呃……请继续!”她小声地答道。说完她才发现说得太露骨了,红潮氾滥成灾,她恼羞地捶著他的胸口。
“遵命,母老虎大人。”卓任文呵呵笑个不停,偏头啃咬著她的耳垂,轻轻含著逗弄,她轻吟出声,双手环上他的后颈,他一路啃咬直向她的胸前迈进。
“先洞房好吗?”花好月圆,今晚气氛特别美好,他渴望拥有她的全部。
“唔……”沉醉在美妙的气氛里,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要吗?”
“要……”顺著他的话无意识地回笞。
热浪情潮席卷卓任文的脑门,再容不下其他杂事。他掀开隔著两人的棉被,紧紧拥抱住她,贴著她凹凸有致的身躯,感受她的软玉温香,两人吻得昏天暗地……
轰轰轰轰……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轰进了冯瑜格的闺房。
砰!门被踹开,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的竟然是冯老爷!
“卓任文你这淫贼!”
交颈缠绵的两人愕然地转头,这在干么?一大票人当这是春宫秀吗?全挤在这里干什么?
“还不放开我女儿!”冯老爷冲向前,却没真敢踹他下床,只能大吼大叫虚张声势。
卓任文恢复镇定,目光在众人身上溜了一圈,发现角落里一脸畏怯又期待的小喜,当下知道被设计了。他从容地坐了起来,同时将被子盖回只穿著中衣的她的身上。
是他太忘形了,居然会著了这种烂把戏的道,不过这也代表她对他的影响力有多强烈,他苦笑不已。
“啊~~我好端端的清白女儿呀!怎么这么命苦呀?你的贞节就这样被毁了,呜……呜……”冯夫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抱住庄子忆。
庄子忆从没被人“抓过奸”,仍有些错愕,这是怎么回事?卓任文不是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的吗?怎么会被一大票人马发现呢?她狐疑地四下张望,见到小喜回避著她的视线,当场了然了。
可恶!她被最信任的人出卖了!
“我当你是个斯文人,没想到你竟然会做这等龌龊事,我真看错你了!”冯老爷仍在作戏。
卓任文瞧了庄子忆一眼,见她包得密不透风,这才安心地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冯老爷,谁看错谁还不知道呢!
“卓总管,你……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向来很疼瑜格的冯至刚被蒙在鼓里,冲向前扯住他的衣领,眼里的气愤是真实的。
“至刚放手!”冯老爷只是希望藉此达到目的而已,一点也不想得罪卓任文,所以他赶忙拉开大儿子。
“爹?”冯至刚真的很想揍卓任文几拳。
“冯……爹,你别闹了!”庄子忆也很火,这势利老头想干什么好事,她哪会不知道?
“瑜格,爹会替你作主的。”冯老爷回头安慰道。
“我……”她的事不必他多嘴啦!
“瑜格乖,让你爹处理。”冯夫人捂住她的嘴,小声地说道。
庄子忆杏眼圆瞪,这家子真他妈的无赖耶!
“卓任文,你玷污我的女儿,你必须负责!”冯老爷终于说出重点了。
卓任文一脸的讥诮,这是报应吗?
他算计别人一辈子,却在最重要的婚事上让人给设计了,就算结果殊途同归,可他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卓任文!”冯至刚怒不可遏地再度冲过来拎住他的衣襟。他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他不想负责吗?这可由不得他!
卓任文睨了他一眼,扯回衣襟,至少这小子让他看到一点骨气了,还算值得安慰,他撇撇嘴角冷笑一声。
“我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