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含青牵着安安的手,带着她边跑边跳,“可惜雪不够多,要不然姨就能陪安安堆雪人了。”
安安没玩过堆雪人,听了她的话,一脸向往,“等雪大了,姨再陪安安堆雪人。”
“好,咱们就做一个像安安的雪人,再做一个像姨的雪人。”
安安再补上一个,“还要做一个黄嬷嬷。”她是被黄嬷嬷照拂大的,黄嬷嬷在她小小的心灵里就像亲人一样。
“好。”叶含青应了声后,想起一个人,问安安说:“那要不要再做一个你爹?”
安安点了点小脑袋,“好,再做一个爹。”近来阮知熙与她亲近许多,提到他时,她已不像昔日那般生疏。
“那等雪下得够多时,咱们再来做。对了,今天下雪安安还要去放风筝吗?”
叶含青问她。她答应过安安,陪她把阮知熙送给她的那十只风筝轮流放过一遍,今天是第七天,但她考虑到现在正在下雪,怕安安会受寒。
“安安要放风筝。”安安拉着她的手,现在已不像初时那般害羞,敢主动亲近她向她撒娇了。
见她都把风筝带来了,叶含青心想现在雪下得不大,黄嬷嬷也替她披了件小披风,应该足够保暖,便答应了,“好,咱们去放风筝吧。”
一旁的冬竹提醒,“夫人,您还未用早膳,要不先用完再去。”今天夫人比往常起得晚了些,故而到现在还未进食。
“我还不饿,等回来再吃。”叶含青回了句,便牵着安安来到观景楼前那片草地放风筝。
今天有风,她与安安拉着风筝线,没花太久时间就让那鹤形风筝飞了起来,飞高后,她便放手让安安自己拉,又见安安身边有黄嬷嬷陪着,她索性就在旁边的石椅上坐下。
抬眸望着在雪花间飞翔的鹤形风筝,她的思绪却飘向昨天,她将皇后指定要的生肖玩偶送进宫里,顺便借机再蹭了一顿午饭。
想到那些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菜肴,她吞了吞口水,真恨不得住在皇宫里,这样天天都能尝到皇后煮的饭菜。
用完午膳后,趁着阮知熙去向太后请安,她搭他的便车回来。她在马车里向他提及皇后做的饭菜时,心直口快的说了句,“你当时真该听太后的话把皇后娶回来,这样一来,皇后就能天天给咱们做饭吃了。”
“你就只想着吃。”阮知熙轻弹了下她前额。
“难道你不喜欢吃皇后做的菜?”接着想到什么,她问:“你以前是不是不知道皇后厨艺这么好,所以才没娶她?”
阮知熙垂眸。这事他早就知道,只是他那时被周思枫的美色所迷,无暇顾及其他。
见他不吭声,叶含青难得开窥,竟从他脸上的神情看出了端倪。“我知道了,你当时重美色多过食欲对不对?唉,我说你真傻,这美色难道能当饭吃吗?再说人都会老,老了以后脸皮皱巴巴的,再美的人也变丑了,可是厨艺不一样,随着年纪越大,能学会更多的菜色,做出来的饭菜会更香更好吃,换成我就会选皇后。”
话才刚说完,她两边的脸颊就被他狠狠的掐住,还往两侧拉开,让她的嘴整个都变形了。
“唔,你饭手。”她拍着他的手挣扎。
“你行啊,倒教训起本王来了。”阮知熙阴恻恻的瞪着她。
她圆黑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偶错了,王谍饶命。”她忘了这位王爷个性差又很小气,听不得别人批评。
见她怪声怪气的求饶,阮知熙松开手,他也说不出为什么,这般欺负她,总能教他心情格外舒爽。
他一放开她,叶含青便赶紧缩到角落去,瞠大眼睛瞪他。
看着她那水润水润的眸子,他的手又有些痒了,“你不想要铺子了?”
“当然想。”
“那怎么这几日都没动静?”
“什么动静?”她一脸茫然。
见她竟忘了这事,他眉头不悦的抬了抬,“本王那日不是说了,你想要铺子就要看你的表现。”
提起这事,她急忙表示,“所以我这几天努力做了好多玩偶,今天还给皇后送过来,我还帮王爷做了一个大的抱枕,回去拿给王爷,王爷晚上就可以抱着睡,很暖和哦,我也帮安安做了一个,她每晚都高兴的抱着睡呢。”
阮知熙无言,他要的表现可不是这样,他想要她亲自来为他斟茶倒水、贴身服侍他。且他又不是孩子,晚上抱着玩偶睡成什么样子,要抱也该是抱着她睡才是。
他眯起眼,打量着她那略显丰腴的身子,心忖抱起来应当软乎乎很舒服……察觉自个儿心思竟想到这儿来了,他连忙打住拉回。
见他没答腔,只是眯着双眼睛盯着她,叶含青很是茫然。
须臾,阮知熙慢条斯理的开口,“你再做一个人形玩偶,若是做得好,本王就把铺子给你。”
她眼睛一亮,“什么样的人形玩偶?”想起他宠爱周思枫的事,她脱口而出,“是不是要我照着枫夫人的模样做?”
“不是。”他眼里闪过一丝怒色,她怎么会以为他会想要周思枫的人形玩偶。
见他又莫名其妙冷下脸,叶含青实在不懂自己又哪里惹他生气了,讪讪的摸着鼻子,“那王爷要我做谁的人形玩偶?”
阮知熙瞟她一眼,“你回去照镜子。”
“照镜子干么?”她一脸迷茫。他就不能有话直说吗?她智商不太够,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什么。
见她是真不懂,他只好暗示她,“照着镜子里的那人做,懂了吧。”
“镜子里的那人……”下一瞬,她省悟过来,“那不就是我吗,王爷要我的人形玩偶做什么?啊,难道是要用来插小人?”
阮知熙被她的迟钝给噎到,“叶含青!”他狠狠的敲了她一记栗爆,“你说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只要不太蠢的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有她,竟能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
她委屈的揉着被他敲得有点疼的额头,咕哝回道:“还能装什么,当然是脑桨啊。”
阮知熙阴着一张俊脸,冷冷的眼神把她盯得从脚底麻到头顶,她尽量把自己缩小,免得哪里又让他看不顺眼了。
接下来一路上他没再跟她说过话,那脸色都黑得能滴出墨汁来了。
结果晚上她又作了个梦,梦里又有一整排的花美男排排站着让她挑选,这些花美男个个赤裸着上身,让她看得都要喷鼻血了,她看了一遍后,走到一个人面前,嚣张的抬起那人的脸。
“就是你了,今晚来给老娘暖床,表现得好,老娘赏你一百万,要是表现不好,哼哼,就赏你一顿鞭子。”
就是因为作了这个梦,让她早上起晚了,醒来后,她隐约记得她好像左手拿着一百万大气的撒到床铺上,然后右手拿着一条鞭子,挥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她觉得她一定是对阮知熙怨气太大了,才会接连作这种奇怪的梦,来发泄对他的不满。
第6章(1)
“啊,风筝飞走了。”
叶含青的思绪被安安的声音拉回来,见安安跑去追风筝,她也赶紧跟过去。
绕过观景楼后,忽然不见了风筝的踪影,安安不死心的在附近找着,叶含青和黄嬷嬷等人也陪着她一块找。
找了好半晌都不见风筝,见雪势变大,叶含青怕安安冻着,便决定要叫她先回去,但抬眸搜寻,却没见到安安,她忙叫住黄嬷嬷,“安安呢?”
“奴婢也在找,方才小姐还跟在奴婢身边,怎知一转眼就不见了。”黄嬷嬷脸色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