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丹阳确实不想理他,明明自己是一只猴子,却当人家是在耍猴戏,像话吗?幸好有太子殿下的话,他可以避免得罪人。
祈世邦甩开朱孟观的手,还回瞪了一眼,又眼巴巴的凑到伍丹阳面前。“你不愿意露几手也没关系,本世子只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厉害。”
这一次朱孟观不但未出面帮伍丹阳挡下,还饶富兴味的瞅着他,显然很期待他的回应。伍丹阳像在思考的静默片刻,方道:“除了在场诸位,方圆三里未有他人。”
朱孟观兴致更浓的挑起眉,祈世邦两眼放光,好像看到什么宝物似的。
“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对这样的高手由衷敬佩,但愿能引以为知已。”祈世邦说得无比诚恳,好像恨不得掏心掏肺。
“他啊,是想找个高手陪他寻花问柳,免得老是被某人派来的侍卫打得鼻青脸肿,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别招惹他。”朱孟观很会扯祈世邦后腿。
祈世邦气呼呼的瞪着朱孟观。“太子殿下,虽然我们不交好,但是你也不能不给面子的掀我底牌“你的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皇家的人不去外面传,谁会知道我的事?”
“你每次闹事的声势都很惊人。”
“不是我,是那个……”祈世邦即时住嘴,差一点将自个儿的窝囊事抖出来了。
这两个人不交好吗?可是,伍丹阳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很奇妙的默契。
第六章若离若即(2)
祈世邦决定不跟朱孟观纠缠不清,还是先巴结这位令人深感安全、信心的高手比较重要。“兄弟,你不要听太子殿下胡说八道,太子殿下对我有偏见,我这个人其实很洁身自爱,只是有个小小的癖好,爱看娇滴滴的美人儿。”
朱孟观剑眉轻扬,似笑非笑的道:“小圆子真是与众不同,上青楼可以不沾美色,本宫佩服。”
祈世邦恨恨的咬牙切齿。“太子殿下,如今我已经十八了!”他人生最大的污点就是小圆子这个小名,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他出生的时候胖得像一颗圆滚滚的球吗?
“你还记得自个儿十八了,过两年就要成亲,也该收心了。”
“若是没有美人儿可以看,这日子还过得下去吗?”祈世邦摇了摇头,无法想像那种悲催的日子。
“难怪我与太子殿下话不投机,太子殿下太无趣了。”
伍丹阳倒是庆幸太子殿下无趣,要不,将来的君王沉迷美色,大周岂不是完了?
“本宫是为你好,难道你就那么喜欢被人家追着满街跑的蠢样吗?”
祈世邦冷哼一声,再度转向伍丹阳。“本世子真心想与你交个朋友,如何?”
伍丹阳还以为被这两位贵人彻底遗忘了。还说他们不交好,骗谁啊!
“你都还不知道他是谁。”朱孟观好像存心跟祈世邦过不去。
祈世邦怔愣了下,后知后觉的道:“对哦,你是谁?”
这位世子爷真的很逗趣!伍丹阳很努力维持脸上的平静。“在下伍丹阳。”
“如何?我们交个朋友?”
虽然这位世子爷脂粉味太重了,不合他的品味,可是很像庆余一位至交,他倒是不怎么讨厌。“在下谢过世子爷厚爱,可是在下不逛花街柳巷,也不喜欢那些俗不可耐的美人儿。”
“你不喜欢美人儿,难道你喜欢……”祈世邦猛然瞪大眼睛,惊吓的往后一跳,双手紧紧的护在胸前。
伍丹阳真心觉得这位世子爷不去当戏子实在太可惜了。“世子爷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话落,他又情不自禁想起苏以薇,看来想要忘了她还真不容易。
“你早说嘛,吓死我了!”祈世邦一副小生怕怕的拍着胸口。
“你有胆子跟京城最可怕的女子作对,岂是那么容易就吓死了?”朱孟观在一旁又说着风凉话。
“我哪有跟那个丫头作对,是她盯着我不放,好吗?”
“若不是你爱上花街柳巷,她何必盯着你不放?”
伍丹阳目光一沉,终于听出味道了,原来是一对很哀怨的未婚夫妻。
“我、我……”祈世邦真觉得委屈,为何他会如此倒楣被那个昊丫头相中?
“本宫约了八皇爷爷喝茶下棋,难得今日遇上了,你们也一起来吧。”说着,朱孟观便大步走向庄“我才不要跟你们喝茶下棋,没见过比你们还要沉闷无趣的人!”祈世邦急得跳脚,可是却伸手勾着伍丹阳快步跟上去。
伍丹阳实在不知道现在演的究竟是哪一出戏,可是他谨记父母的嘱咐,与人交好,但远离结党储位之争,所以,一次偶遇的喝茶下棋是可以的。
早在决定进京的时候,苏以薇就先送了一封信给苏以墨,写明关于他们何日起程,何日到达通州码头,还有请托为他们租赁可容纳至少七口子的宅院,特别要留意厨房,空间要够大,好方便他们干活做生意……总之,拉拉杂杂扯了一堆,就是不说清楚程家为何退婚。信上如何说清楚退婚这么大的事?苏以薇知道见面势必挨骂,还不如见面再说。
当他们一行五个人到了通州码头,苏以墨带着李鸣亲自来接他们。
兄妹俩一见面,很有默契的避开敏感话题,显然很清楚此时不是说话责问的好时机,最重要的是人平平安安。
苏以墨为他们找了一间带有院子的小宅子,七个人住也算宽敞,虽然地点稍嫌偏僻,但租金相对便宜。
苏以薇看了很满意,第一次有了在古代建立一个家的感觉,而她是一家之主,呃,这么说好像她将哥哥省略了,不过,这也没错,虽然哥哥很有责任感,可是他的大脑只有一个目标——考中状元,所以他在家中的存在感微乎其微。
“这是我可以找到最满意的。”
“我觉得很好,不过,哥哥不跟我们住吗?”苏以薇绝不会承认没有哥哥在一旁盯着更好。
“我如今与几个学子住在一处,可以一起会文讨论,待殿试放榜后,我再搬来这儿住。”苏以墨租赁的住处还是伍丹阳请人寻的。
柳老太爷给女儿的嫁妆也有京城的房产铺子,因此伍夫人留了几位老仆人在京城,一来管理夫君回京述职的宅子,二来管理伍夫人名下的庄子铺子,像苏以墨这种来京赴考的学子,都有固定的几个住处,可是学子素质参差不齐,伍丹阳事先请京城的下人打听安排,苏以墨才能够一到京城就有个合适的居住环境。
苏以薇深表同意的点点头,这与她预料的情况一样。
“还好你带的东西不多,容易收拾。”
“东西带太多了容易引人注目。”她在现代是个四处旅行的高手,深知无论往何处去,钱最为重要,基于安全考量,她几乎全换成银票,分为四份,她贴身带两份,满儿和秦六各贴身带一份,而碎银是五人身上都有一份。
“你这丫头总是比人家机灵。”
苏以薇嘿嘿嘿傻笑,说她作弊还比较贴切。
好不容易收拾整顿好,她已经累得一闭眼就能睡着,可惜某人偏偏不如她的愿,非要今日就将问题弄个明明白白。
“程家为何退婚?”
“不能说是退婚,应该说是取消口头上的婚约。”苏以薇不认为自个儿爱计较,只是让程家占这种便宜很郁闷,所以,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苏以墨无意在这上头纠缠,简单明了的要个答案。“原因?”
“哥哥觉得我此时的精神状况适合讨论这件事吗?”她故作可怜的揉了揉快闭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