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被俘的第三天,马札尔人的大军自萨尔森堡附近撤退。斐随着大军被送往他处。据斐的判断,他是被送到了索波伦城。从那时起,斐就被迁到他现在身处的牢房里。侍卫们似乎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分就是奥罗根王朝的王,只是当他是重要的人犯,也因此斐有机会从侍卫间的交谈内容中,得知了阿尔帕德王已经去世的消息。这让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代表都蓝将会面对一连串的王位巩固之争,因此将有一段时间不可能再去攻打萨尔森堡。
虽然这只是暂时的保障,但是斐认为已经足够了。
这一段时间之内,斐没有再见到都蓝。他暗自希望繁忙的政务会让都蓝暂时忘记他,好让他有充足的时间计划逃出去。
此刻最令他担心的就是唯一知道他被俘的人──米歇尔,已经被杀了。达尔敦就算猜到是都蓝掳走了他,在都蓝将斐当成筹码去向奥罗根谈判之前,除了暗中的搜索与寻找行动,达尔敦什么也不能做。王国内现在的情势如何了呢?他失踪的消息是不是曝光了?斐推测应该还没有,达尔敦应该很清楚如果王上失踪的消息传出,对军心与民心会有什么样的冲击。
都蓝安静地靠在门边,一身黑衣隐身在阴影里,让人很难发现他的存在。他注视着沉思中的斐,这一间牢房位在索波伦堡的最高塔楼,可以说是索波伦堡的阁楼,牢房里有一扇窗户,但是没有加装任何铁条。并不是因为不担心囚犯逃跑,而是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塔楼外完全光滑的石墙加上任何人都不敢尝试的高度,没有一个囚犯会试图从窗户溜走。
今晚的月色皎洁,月光洒落在斐的身上,黑暗中,都蓝如子夜般的眼中彷佛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忽然之间斐似乎察觉到空气中异常的温度,带着警戒的神情看向都蓝隐身之处。都蓝夹带着阴影步入月光,金发在月色下带着一种魔魅的幻觉。
「在计划着怎么逃走吗?我的俘虏──或者我应该说,奥罗根的王──斐·希尔德布兰特。」他的音调里带着明显的挑衅,然而斐不为所动。
「你管得着吗?」斐恨恨的看着这个竞争的对手。
「你似乎不太高兴,是我的臣下没有好好招待你?」
「少废话,你应该很清楚不是这样。」
「哦?那么应该是怎样呢?」都蓝笑得彬彬有礼。
「…」
「我以为你欠我一声谢,至少,我帮你杀了背叛你的人。」
斐睨了都蓝一眼,他非常清楚都蓝不是在邀功,而是在讥刺他被臣下背叛的事实。
「难道是我弄错了,他不是你的人?」
斐咬着牙,就是不发一语。
「你想回到奥罗根?」这句话有效地让斐抬头。
「你想要什么?」斐的镇静让都蓝有点想笑,明明一无所有的人却架势十足的问他他要什么,他才应该是开口的人不是吗。
「你好象搞错状况了,现在我才是主人。」
「你才是搞错状况的人,我从来就没有弄错。你,就是在伯斯瑞卡森林里让我打败的手下败将。不是吗?」斐高傲的抬起下巴,金眸中射出了不服输的光芒,这让都蓝觉得异常的碍眼。
「是吗?」都蓝向前跨了一步,解开了牢房的锁链走到斐的面前。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有自信可以战胜我你应该要直接放了我,我们沙场上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而不是像现在,把我偷偷囚禁在这里,铐住我让我没有反抗的机会,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亏我一心一意的要和你在战场上一决胜负,我真不敢相信和我齐名的对手是那么下流,难道你就是这样打败你的敌手吗?」一口气骂完让斐觉得痛快淋漓,他几时有机会这样骂过人。
都蓝的唇边勾起一抹笑,带着一点惊奇,他看着眼前的斐,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伶牙俐齿的青年就是大家口里沉默寡言、不露情感的奥罗根王。
「看来你很会骂人嘛。这和大家说的你好象有点不大一样。」
「要你管。」斐仔细的估量着铁链的长度和他与都蓝之间的距离。
都蓝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企图,稍微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进入他的攻击范围。
「只要你还是我的客人,我当然要管。」
斐起身奋力的扯着铁链,铁链发出响亮的碰撞声。然而因为铁链被扣在墙上,所以在铁链的长度用尽之后,斐只能愤怒的看着眼前进在咫尺的都蓝,却怎么也不能再靠近一步。
「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解开我的手铐,我们再比一场。再不然,你有种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不会忘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等我回去我一定会加倍的还给你。」斐闭上眼抬头露出自己的颈子,脸上带着宁死的怒气。
都蓝直视着斐充满愤怒的脸庞和因为生气被咬成艳红色的双唇,没来由的忽然间升起一股想要恶作剧的冲动。
他吻了他。
就在都蓝自己都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他的唇就贴上了斐的唇。几乎就在同时,斐睁开眼,金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都蓝猜想自己的眼神大概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只是一瞬间,不过,斐的双唇超乎他想象中的柔软,柔软得…让他还想再确定一下那股滋味是不是他的错觉。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都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
斐猛地往后退,然而再一次的,就在都蓝了解自己的动作之前,他抓住了斐,双唇带着逗弄的再次贴上斐的唇。
斐的唇带给都蓝的细腻感受,让都蓝没有任何机会再去思考自己的「异常举动」,他一手抓住困住斐的两条锁链将斐的双手困在身后,另一只手固定在斐的后颈让斐没有任何移动的空间。
都蓝辗转吮吻着斐的唇,让斐在惊异之余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太过紧密的吻让他头昏得几乎窒息。然而就在都蓝伸出舌想要闯入斐的口中时,斐彷佛大梦初醒一般狠狠的咬了都蓝的唇。
都蓝是个男人。
「你做什么。」斐威胁的举起双手做出要攻击都蓝的样子。被男人亲吻已经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对象竟然还是他的死对头,如果传出去他要怎么见人。
「你看不出来吗?吻你啊。」
都蓝吃痛松开手,鲜红的血沿着嘴角留下。月光下都蓝的肤色衬着金黄的发色显得异常的苍白,表情彷佛闇夜的魔魅。他的眼神让斐想起紫罗兰的颜色。
本来都蓝只是抱着调戏斐的好玩心情,想要羞辱斐,但是斐咬破他的唇让他升起一股怒气。
他要征服这个高傲的男子。
斐感觉到都蓝眼中的一抹狂妄与嗜血。
这让斐动弹不得,就像是被猎豹盯上的猎物一般。这一瞬间的破绽,让都蓝又欺近斐,染着血的双唇再度贴上斐,他猛力的按住斐的下颚迫使斐张开唇。斐仅存的理智让他紧咬住牙关守住最后一道关卡,然而都蓝加重手上的劲道几乎捏碎斐的下颚。
终于在斐换气的一瞬间让都蓝肆无忌惮的纠缠上斐的唇舌,正当斐几乎窒息而打算再一次打算狠咬都蓝时,都蓝猛的放开斐。他带着轻蔑的看着猛喘着气,眼神中彷佛烧炙着无名火的斐。
「为什么我要杀了你?我看不出任何必要。你应该明白,如果我想要什么,你都必须满足我。」说完都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斐恨恨的揍着墙,直到指节流出鲜血,屈辱在他心中的每一个角落蔓延。他往唇上一抹,赫然发现唇上还沾着都蓝的鲜血。他呸掉了唇边的鲜血,却没有办法完全去掉都蓝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他恨透了都蓝,斐宁可被严刑烤打也胜过这样的污辱,他怎么也想不到都蓝竟然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他,被当成女人一般又毫无反抗的能力。
斐在心中暗暗的发誓,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xxx
「王上…王上。」埃尔拉赫不知所措的看着王位上显然不完全专心的都蓝,一时之间没办法决定是不是应该继续说下去。罗处清了清喉咙。
「王上。」
「继续说。」都蓝不耐的挥挥手,他只是不完全专心罢了,但他一个字也没听漏。
「所以我想,陛下是不是需要将吉尔城的兵力也调一部份到索波伦城里?以防止奥罗根趁此时还击?」
「不需要。」都蓝的回答简洁明快,却让诸大臣一愣。奥罗根王朝与阿尔帕德王朝的实力一向就是在伯仲之间,自先王时代就是如此,至今亦然。这两年来奥罗根的新王──斐·希尔德布兰特频繁整军的行动与旺盛的企图心双方都心知肚明。虽然这两年来阿尔帕德王也积极的进行各项整治,然而双方的实力互有增长,虽然多罗森林之役都蓝军胜,但是奥罗根奥罗根在此役中究竟发挥了几分实力还有待考量,双方谁胜一筹还很难定论。
前次阿尔帕德王忽然下令命都蓝领兵攻打萨尔森堡,此举虽然冒险但仍然不失制敌机先。谁知道天不如阿尔帕德王所愿,萨尔森堡成为他生平的最后一场战役,而他甚至还没有开打就坠马身亡,大军不得不阵前撤退。这对马札尔人的军心可以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此刻,都蓝刚登上阿尔帕德王朝的王位,几位堂兄弟莫不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座,外又有强敌奥罗根环伺,这实在是奥罗根的大好契机,怎么说都蓝竟断然拒绝从吉尔城调兵到索波伦城驻守呢?
「还有任何问题吗?」面对群臣的沉默,都蓝没有任何反应。
「王…王上,可是奥罗根…」都蓝挥手止住埃尔拉赫。
「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我有我的考量。」都蓝的自信震摄住埃尔拉赫,奇怪的是明明还有话想说却不由自主的自动闭嘴,这或许该是身为王者的气质罢。
「现在,退下罢。」
「是。」心里犯着嘀咕的群臣散去了,都蓝也起身欲离开。
「你就那么肯定奥罗根不会打来?」罗处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味。
「你怀疑我吗?」都蓝旋过身,面对着罗处。
「从来不曾,让我好奇的是究竟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如此肯定。」都蓝直视着罗处,他从来就没办法瞒过罗处,但是他现在还不想说出因为他已经俘虏了奥罗根的王,斐·希尔德布兰特。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当然不必担心奥罗根在无主的情况之下有所行动。
目前活着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和斐本人,都蓝不打算对罗处撒谎,但是也不打算现在告诉他,至于原因为何,都蓝本人也不甚清楚。
或许,他是想在将斐当成筹码之前先折断他那骄傲的翅膀罢──在其它任何人能够这么做之前。
「既然相信我,就别多问吧。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一定会第一个知道。」
罗处耸了耸肩,都蓝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再浪费时间追问下去。
「是的,王上。」罗处特意点醒都蓝现在的身分已不是殿下而是一国之主,不管他做出任何决定,都要顾及到马札尔人的利益,这样的提醒都蓝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留下罗处望着都蓝消失在长廊尽头的转角,嘴角浮现一抹微笑,他不告诉他,却也没有禁止他自己去查。
xxx
都蓝离开议事厅之后就径往囚禁斐的塔楼而去。
如果说当都蓝发现伯斯瑞卡森林里他所遇到的青年就是斐时完全不吃惊,那是骗人的,但是不知怎么地,他也不是那么意外。毕竟罗处曾告诉过他那把匕首是奥罗根皇族御用的,只不过他再怎么想象力丰富也不可能会料想到尊贵的奥罗根王有可能不带任何侍卫,就这样莽撞的一人跑到靠近边界的三不管地带,更罔论如此大胆的与人交手。
然而当他得知他渴求的对手就是斐时,一股想要毁灭斐的恶意就在他的心里滋长。他的自信令他觉得碍眼,他非得抓住他不可,不只如此,他要他彻底的臣服,再也没有办法与他抗争。
都蓝轻轻的推开门,自那一天他来塔楼被咬伤之后,除了塔楼的最底端,他撤去了所有的守卫,并且吩咐除了送饭不准任何人接近。都蓝这么做一方面是不希望斐藉由侍卫获得任何消息,一方面是担心斐的身分会因此曝光。因此现在就算是大叫,底下的侍卫也未必听得见。
斐靠坐在接近窗边的墙上似乎是睡着了,金眸此时紧闭着,脸上的表情卸除了平时的警备,身上的衬衫微微的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胸膛。
──沉沉地坠入在梦乡里。
这让都蓝有一点不很习惯,他想那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面对他的反抗,他的嚣张与伶牙俐齿。而睡着的斐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甚至──是美丽的。
他摇摇头,女人是美丽的,花是美丽的,然而男人?
算了吧。
打开门走了进去,才刚蹲下他就发现情形不对。
斐跳起来用尽全身的力量猛然撞击都蓝,都蓝被他这么一撞顿时几乎失去重心,一个踉跄几乎撞上墙。
斐不知何时挣开手铐,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向牢房的门口,就在快碰到门把时给都蓝扑过去一把勾住脚,整个人摔在地上,幸好落地时斐机警的护住了头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斐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用力向都蓝踢去,都蓝完全无法闪避,就这样硬生生的受了斐一脚。他忍着痛抓住斐的脚让他不能动弹,当斐试图再用另一只脚攻击他的时候都蓝却不知何时转到他的身侧,一把抓住斐的手毫不容情地将他双手反剪,这才让斐不再挣扎。
此刻斐被压在地上,两只手让都蓝反剪在身后,都蓝单膝跨过斐,用身体的重量压制着斐,一手捡起掉落在麦草堆里的手铐。
手铐已经打开,然而却没有被外力破坏的痕迹,都蓝就着月光仔细的检查着手铐,果然发现锁孔周围的地方有被刮过的痕迹。
「你会开锁?」都蓝质问斐,然而斐完全不予理会。都蓝皱眉,加重手里的劲道,斐哼了一声就再也不吭。
都蓝意识到这样斐是不会屈服的,于是他决定换个方法。
他将斐翻过身面对着他,整个人仰躺在地上,并将斐的双手再度用锁链铐起,由于锁链的长度限制因此斐的双手几乎不能动弹。
「这是你自找的。」都蓝冷冷的说着,低下头,惩罚性的开始吮吻斐的颈项,然而由于斐一再地转头挣扎,因此都蓝的吻也渐渐地下移至斐的胸膛。
他几乎是用咬的,所以在斐的胸膛上留下了一连串鲜明的咬囓痕迹。
斐心中恨到了极点,咬着牙关下定决心如果都蓝吻上他的唇他一定要叫他生不如死。然而都蓝就是不如他所愿,一直徘徊在他的胸膛,让斐又痛又痒。
忽然间都蓝转向斐胸膛上的突起,狠狠的咬了下去,让斐不由得浑身一震。都蓝似乎也发现了这对斐所造成的影响,开始吸吮斐胸口的顶点。
斐的神情带着骄傲的不屈,胸膛彷佛是吸饱了阳光的向日葵,看着斐的顶点因为他的舔舐而散发出诱人的色泽,一股欲望猛然冲击着都蓝。
这让都蓝大吃一惊,忽然松手站了起来。
他是一个男人,当然只对女人才会有感觉。
这一点二十几年来都蓝从来不曾质疑。
可是身下的欲望是怎么回事?
斐的胸口一凉忽然发现都蓝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而且…好象忽然发起呆来。斐小心的盯着都蓝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陷阱…难道都蓝有痴呆症?
不管有没有,斐都绝对不会放过这样天掉下来的机会,他一跃而起,右拳又狠又准的对正了都蓝的鼻梁。
当都蓝发现斐的意图时他赶忙闪身,幸赖他过人的反射神经,否则俊脸肯定遭殃。
就这样,两人又缠斗在一起。
费了一番力气,都蓝好不容易才又压制住斐,要打赢这个体型与力量都不输他的对手真是要花费一番功夫。
「现在,你服输了吗?」都蓝喘着气,两眼盯着斐。
「哼…」斐连答都懒得答。
就是这个态度让都蓝相当的不爽,不假思索的,他又将斐被制住的双手猛力压在地上,嘴唇狠狠的贴上斐的颈项,彷佛要撕裂他脖子上细嫩的肉一般。
「不…」斐的声音带着货真价实的厌恶。
然而他的声音却刺激着都蓝的感官。适才的欲望又再度冲击着都蓝,而且这股力量来得之快速与猛烈几乎灼烧到都蓝全身。
他一手撕裂斐的衬衫一只手向下找寻斐的腰带,忽然间一个灵光乍现让都蓝停下动作。他抽起斐的腰带,果然腰带上头用做扣锁的细铁丝已经被扭曲变形,斐瞪着都蓝,憎恨之意溢于言表。
「就是着个,是吧?」都蓝举起斐的腰带,然后顺势扔出窗外,腰带随着高塔上的强风飘起后落下。
斐的心情彷佛也随着腰带的落下荡到了谷底。
「你似乎总是叫我感到意外。身为一国之主的你竟然懂得开锁?」都蓝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的神情,似乎是认真的觉得意外。
斐打定主意就是不开口,他倔强的撇过脸。然而这个不服输的动作却让都蓝又兴起了征服他的念头。都蓝挑起俊眉,忽然冷冷的开口。
「如果我现在攻打奥罗根,你想我的胜算有多大?」
这一句话果然非常有效,斐猛的回头望着都蓝。
「你不会这么做。」斐虽然尽力维持无动于衷,但眼神仍有一瞬间的犹豫。
「为什么不会?这虽然不是完美的时机,却也是千载难逢。你要知道,你并不是我绑来的,而是被你自己的人送上门来。」都蓝忽然笑了,神情带着讥诮。
斐刻意的忽略他叽嘲的语调,凝视着他的眼。
「你不会这么做。因为你想打败的不只是奥罗根王朝,还有我。如果你现在出兵攻打奥罗根,你或许可以赢,但是你却失去了和我面对面交手的机会。我相信你不会想要这样无意义的胜利。」
这番话对斐来说就像是一个赌注。此刻斐的双眸里充满着绝对的自信,他想说的话很明显──放了我,让我们正面对抗。
斐的反应让都蓝不由得不暗自赞赏斐的勇气,然而另一方面却也让他下定决心不放斐回去。
「说得好,可惜的是我不想这么麻烦。如果你现在就逃不出这里,为什么我需要放了你只为了再抓住你?」虽然明明知道都蓝说的是歪理,然而却让斐一时之间无法驳斥。
「你想怎样?」斐感觉得到都蓝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我们来谈个条件吧。」说着都蓝的嘴角勾起一个狡猾的弧度。
「什么条件?」斐的脸上写着满是不信任的表情。
「如果你答应成为我的奴隶,我就不会攻打奥罗根。」
「你作梦,我宁可死。」斐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那么你不会单独死,会有许多的人民陪伴。」都蓝佞笑着。
「你卑鄙。」斐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砸在都蓝带笑的脸上。
「那好象不是我们谈话的重点。」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斐实在不懂。
「取悦我。」的确,对都蓝来说这就像是一个游戏,一个千载难逢的游戏。
「给我一个答案吧,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你该死的。」这句话几乎是从斐的齿缝中迸出。
「是吗?」都蓝神情一变,起身就要离开。他走得很急,就在他走到门边将要碰到们把时,斐的声音彷佛炸药的引信一般在空气中点燃。
「如果我答应当你的奴隶,你就不会攻打奥罗根?」
「对。」都蓝回过身,答应得干脆。
「我怎么能够相信你?」斐的表情维持着一国之主的威严。
「你没有选择不是吗?」都蓝的表情带着令斐想要撕碎的胜利。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等我完全征服你的时候。」这并不是谎言,都蓝并没有意图要一辈子困住斐,只要他征服了斐,他确定自己会马上感到厌烦。
斐低下头沉思,老实说,斐完全不相信都蓝话中的真实性。然而他身为奥罗根的王,他不能不顾奥罗根王朝与他子民的命运,更不能以此作为赌注,不管是不是陷阱,他都不得不跳下去。就像是都蓝说的,他没有别的选择。于是他毅然的抬起头直视都蓝。
「我答应你。」这对斐来说比死更残忍。
「很好。」说完都蓝就转身离去,留下陷入怔忡的斐。
xxx
离开塔楼之后都蓝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他招来了前几天侍寝的波斯女孩,这让女孩受宠若惊,不单单是因为这是王上即位之后第一次招人入宫,还意味着她打破了王上向来不招见同一个女孩的铁则,这是第二次,有二就有三。这意味着她有可能掳获了这个有战神之称的伟岸男子?女孩欣喜的想着,或许他会封她为他的王妃。毕竟对一个刚定居不久,未脱离草原文化的国家来说,出身与血统并不是那样重要。就算不能当上王妃,只要得到都蓝的宠爱,她也甘之如饴。
那一天晚上,都蓝的疯狂令波斯女孩销魂。他一次又一次的要她,彷佛没有间断似的,和第一次宠幸她的那一晚相比,今晚的都蓝无疑的更危险也更令人难以抗拒。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臣服于她的魅力?虽然波斯女孩不敢肯定,但是她似乎也提不出更好的解释。
其实第一晚之后都蓝曾让她选择,如果她愿意,她可以自由离去。然而从见到都蓝的第一眼起波斯女孩就爱上了都蓝。他一切的一切都令她着迷,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跟随大军回到索波伦城。一开始她的确不曾奢望再见到都蓝,因为太多的女子都和她怀着相同的痴心,她又怎么会敢奢想他的青睐。但是他再度选择了她,在所有企盼的眼神中,他偏偏选了她,叫她怎么能不多想。
然而此刻都蓝的满脑子里,却盛满着另一个倔强的身影。
他想要摧毁他,撕裂他的灵魂,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和他为敌。每次只要一想起斐那一双宁死不屈的金眸里所闪耀的意志力就让他热血沸腾。
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手。
打从第一次在伯斯瑞卡森林里遇见斐,都蓝就知道他就是他在找寻的对手。他们天生的对立立场显示出了这样的命运,不管是为了他的国家或是他自己,他一定要亲手打败他的骄傲,让他再也有没办法飞翔。
那么,为什么他要吻他。当然啦,还有比被敌人当成女人来对待更教人感觉到屈辱的吗?都蓝自己满意的想着,刻意的忽略了自己的欲望不由自主的被他的敌人挑起的事实。
一定是因为近来忙于国事没有机会接近女人的缘故。男人嘛,总是会欲求不满的,更何况他的床上从来也不缺少女人。这一阵子却因为早晚都困在繁忙的政务里而不得不禁欲。
都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因为奥罗根这个倔强的对手,他的父王阿尔帕德也不会为了要亲自出征而从马上摔下来。他比谁都清楚,征服奥罗根是他父王等待了一生的愿望。他任性的想着,丝毫不考虑萨尔森堡之役是他们先出兵攻打奥罗根。
他只在意一件事──他要他加倍的付出代价。
都蓝不知不觉间加速了他在波斯女孩身体里的冲刺,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都蓝的疯狂让她几欲承受不住,他猛力的摇晃她的身躯,让她有如溺水一般紧紧的抓住都蓝的肩膀。就在她觉得她再也受不了的时候,都蓝一个冲刺让她猛然的惊叫出声,陷入都蓝肩膀坚实肌肉里的指甲也猛力的抓出一道道的血痕,而都蓝却好象毫无所觉一般。
他要抓住他──紧紧的抓住他。
「妳为什么没有离开?」正当波斯女孩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时,都蓝却已经披上了睡袍,回到床边腑视着几乎全裸的波斯女孩。说实在话,他一直到现在才发现她就是几天前他曾宠幸过的波斯舞娘。
「我…我想要留在王上的身边。」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女孩支起身,晶亮的绿眼深情的望着都蓝。
「你想留在我身边?为什么?」都蓝依旧维持着腑视的姿态,声音里不带有任何情绪,适才的热情似乎一扫而空,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我…我…喜欢你。」波斯女孩依旧是腼腆的。
「喜欢?喜欢我的什么?」都蓝带着好奇。
「我…我不知道…」被王上这么一问,女孩忽然不知所措起来。
「那么我来猜猜吧…是我的权势?还是我的外表?」都蓝的话里带着刺。
「我…我不是…」女孩被都蓝这么一逼,急得彷佛要哭了出来。
「不是?那么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女孩想要辩驳。她知道就像是那一晚他问她的问题,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但是她却找不出任何一个字来为自己辩护。
因为这个问题刺穿了一切。
「如果你不知道,你怎么能说喜欢我?」都蓝一步一步的追问让女孩完全不知所措,更让她之前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一下子就支离破碎。
虽然他们有着身体上最亲密的接触,她却完全不了解他。她能说什么呢?说她爱上了他的一切?凭什么?就算她可以确定她不是爱上他的权势,但或许就像他说的,她只是爱上了虚幻的他,爱上了都蓝高高在上的虚名与他的英挺。
女孩是聪明的,因此她无话可说。
「王上,你要去哪里?」见到都蓝转身就要走了,女孩忍不住开口。
「妳睡吧,别问不属于你份内的事,我会对你有所安排。」说完都蓝转身离去。留下女孩看着都蓝远去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
这一夜,失眠的人似乎特别多。
xxx
「王上,你找我?」一名有着褐发,眼神温和的青年站在都蓝的眼前,他的头垂得低低的,弯曲的弧度就像是忧伤的天鹅,声音里带着郁郁寡欢的味道。
「帕赫,昨夜是你将她带进宫?」都蓝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不用说,他口中的她指的就是昨夜侍寝的波斯女孩。
「是的,王上。」青年的头垂得更低了,这让都蓝几乎看不见他的表情。
「抬起头来。」帕赫依言将头抬了起来,都蓝这才发现他的眼框下印着深深的黑眼圈,似乎是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
「我是否曾经打破过我的习惯,让同一个人陪侍两次?」
「没有,王上。」青年脸上的沮丧令都蓝相当的惊讶。
「你是否有解释?」看着愁眉苦脸的帕赫,都蓝的兴趣忽然被挑起。
「我…我…」青年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彷佛找不到适当的用词。
都蓝相当有耐心的等待着,看着青年苦恼的表情…难不成?
「到底怎么样?!」看着帕赫一会儿摸头一会而摇头让都蓝原本就很稀少的耐性几乎被磨光。
他不耐的吼了一声吓得帕赫忽然脱口而出。
「我觉得她是个好女孩。」话才刚出口帕赫就羞得面红耳赤。
「然后呢?」
「她只是不幸才会流落变成舞娘…她其实是很善良的!」帕赫逐渐激动的神情让都蓝在心里暗自发愁,他可没有空整天听这个,于是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直接打断帕赫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都蓝着眼望着他,让帕赫极度不自在。
「我想她配得上王上,我希望王上给他幸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话就这样稳当的说了出口,连帕赫自己都吃了一惊。
「是吗?」都蓝对他的话没有任何意外的感觉。
「我知道了,就这么办吧。」
「下个月我会举办一个选妃宴,她将会是候选人之一,在那之前她就由你来照顾。」都蓝说得轻松,但对帕赫来说就好象晴天一个大霹雳。
「我…我来照顾她?」这一下子让帕赫完全措手不及,然而君无戏言,何况王上看起来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没错,就是你。你刚刚的话让我非常感动,我找不到更好的人选来照顾我未来的妃子,不是吗?」都蓝的话让帕赫五味陈杂。
他的的确确希望她能幸福,因为他知道她爱上了都蓝,所以昨夜才冒险将她送入宫。然而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现在王上竟然残酷的要他替他照顾她。天啊,这对他来说会是怎么样的折磨啊。
沉浸在自怜情绪中的帕赫丝毫没有察觉到王上的脸上正愉快的升起捉弄人的微笑。
都蓝轻咳了几声,惊醒了帕赫。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你就下去吧。记得今天就去接她。」
「是,王上。」正当他失神落魄地走到门边,都蓝才又想起似的叫住他。
「以后千万别再自作主张。」这次就算是给你小小的惩戒,都蓝暗想。
「谨遵王命。」帕赫退下,留下心情极佳的都蓝。
xxx
好几夜,斐都没有再见到都蓝。
都蓝只是要羞辱他吧,或许他要的只是他口头上的臣服,斐自我安慰着。
然而每当他想起都蓝炙人的眼神与蛮横,他的理智就觉得事情不会像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直到我完全征服你为止…〞
这一句话不断的盘旋在斐的脑海中,就像是打定主意不放过他似的甩也甩不去。他猛的摇摇头,想把心思转到怎么逃出这个鬼地方。
就在此时却有一声轻咳传来,声音很轻,却足以教他全身发毛。
「你,又在计划着你的逃亡行动吗?」都蓝的声音就像是冰凉的丝缎缓慢的滑过斐的背脊,让他冷得几乎要打起冷颤。
斐一瞬间就这样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回过头来吗?」
都蓝带着挑衅的声音,斐赌气的转过身。
「有什么事吗?」他尽量维持着声调的平稳,然而还是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不屑。
斐看着都蓝的双眸,这是第二次他与都蓝如此接近──两次都是令人厌恶的经验,斐苦笑的想着。他惊异的发现都蓝的双眸并非昨日的紫罗兰色,而是深蓝色──那是星空的颜色。
「你是这么对主人说话的吗?」都蓝的神情满满的写着不以为然。
他走上前两步,打开牢房的锁走了进去,不忘记瞄一眼斐的手铐。
「再说一遍吧。」都蓝的表情就像是在训练不听话的宠物一般。
「说什么?」斐简直恨死了这种折磨,如果不是被抓…该死的米歇尔,如果不是他已经死了,他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你应该怎么称呼我?」都蓝爱死了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斐就像是被他玩弄在手心里的老鼠,他的挣扎与生气时发光的金眸令他感觉到愉快。
「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又要威胁我你要去攻打奥罗根?」
「你很聪明嘛,一教就会。」
「卑鄙小人!」斐脱口而出。
「我很确定那不是我的名字。现在,我在等待,而且我的耐心有限。」
「……主…人。」斐的神情几乎带着难以忍受的轻蔑,金眸里的愤恨一览无疑。
「很好。」都蓝愉快的勾起微笑。他慢慢的靠近斐,彷佛在享受每走一步带给斐的表情变化。
「现在又怎么了?」斐谨慎地看着都蓝走近。
「让你履行你的义务啊。」都蓝笑得彷佛恶魔一般。
「什么义务?」斐痛恨自己就像是被困住的野兽。
「我不是说过吗?你的任务就是取悦我。」
「取悦!?」
「取悦!!」都蓝点点头,加强的说出这个词。
「我答应当你的奴隶,不是女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取悦。」经过前两次的经验,斐隐约感觉到不妥。
「所谓的奴隶,就是不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服从。」
「这不公平。」斐的抗拒就好象是垂死动物的挣扎。
「你现在没有条件谈公平。」都蓝步步进逼。
「你是男人不是吗?」
「你可以看得出来,或者,我们可以来验证。」都蓝摆出无所谓的表情。
「不…不需要…」斐忍不住开始倒退。
「你害怕?」一股优越感穿透都蓝,通过他的每条神经对他大声的呼唤着,有什么比让一个一向高高在上的敌手战栗更加令人兴奋?
──那是无与伦比的优越感。
「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又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斐的好胜心被都蓝挑起,他绝对不会再敌手的面前示弱,永远不会,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
「如果你不害怕就别再倒退。」都蓝轻笑着提醒仍然在后退中的斐。
斐这才发现他几乎要撞上墙,无助的看着都蓝越来越靠近。
「一定要现在?」难道他连哀悼失去自尊的时间都没有吗?
「你已经想得够久了!」
──显然的都蓝连这样想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他。
斐还来不及思考,都蓝的影子就已经笼罩住他。就在都蓝伸出手,几乎碰触到斐的一瞬间,斐彷佛被电到一般反射性的挥出一拳,然而却让早有准备的都蓝轻松的躲过去。
「难道你愿意你的人民陪你一起死?」都蓝充满恶意的提醒斐。
斐的表情就好象是狠狠的挨了一鞭子,看到这个情形都蓝非常满意。
他再次伸出手,这一次斐没有躲避,他咬着牙紧闭上眼。
斐感觉到都蓝冰凉的手指覆上他的胸膛,就好象烙红的铁块碰到冰一般,在斐的想象中真正的冒出了白烟。他试图保持没有任何反应的状态,让自己的思绪脱离现况。
都蓝再度攫获了斐炙热的身躯。他的唇粗暴的贴上斐的颈子,一手向后揽住斐的背部,一手不住的探索他的胸膛。
他要抓住他,紧紧的抓住他。
抓住他之后呢?抓住他之后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不知道,也没有仔细的想过。
在抓住他之前,都蓝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虽然他要他取悦他,但他对实际上的做法也并无概念。然而一触碰到斐那火热的体温,他的手就彷佛产生了生命力一般,自顾自的开始行动。
追随着他逐渐下滑的手,都蓝的唇没有放过斐胸前的任何一吋,他甚至伸出舌头舔舐着斐带着咸味的小麦色肌肤。
红潮迅速的席卷过斐的全身。都蓝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斐的全身僵硬,呼吸越来越紧促。斐的热度令都蓝疯狂,而潮红的脸更令都蓝的欲望以惊人的速度膨胀,速度之快让都蓝的理智迅速的被淹没,唯一一丝提醒『他是个男人』的警告早已被拋得老远。
这一次斐清楚的察觉到都蓝的变化,让他浑身又是一震。
「你想干嘛?」斐用力的推开都蓝,眼神飘向都蓝的重要部位。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难道我还要解释给你听不成?」被斐打断让都蓝相当的不耐,他真希望可以封住他的嘴。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到斐泛着红潮的脸与迷惑的神情,他忽然发现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你…你不会从来都没有……」这太不寻常了。
「没有什么?」斐的发微乱,对都蓝的态度全然的莫名其妙。
「做爱啊。你…你没有过吗?」都蓝充满了惊奇。
别…别开玩笑了,他不是一国之君吗?还是他认错了人?
看到都蓝的表情,斐忽然非常非常的后悔问了这个蠢问题。
「谁…谁说的,我有过。」发现自己好象不知不觉中暴露出了一些令人难以致信的缺点,斐急急忙忙的想要弥补。
「你有过?」都蓝没来由的一阵愤怒,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
「没错。」彷佛要加强他话里的可信度,斐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都蓝狐疑的问着。
斐一时语塞,完全答不出来。他的表情令都蓝更加怀疑。
冷不防的,都蓝的手猛然的覆上了斐的男性象征,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斐粹不及防,虽然隔着长裤还是让他不可置信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想都不用想,斐顺手就是一拳。
都蓝迅速的避开斐的挥拳攻击,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你没有过…对不对?」
斐涨红着脸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很令人难以致信,但是他从来没有碰过女人。
十九岁应该是一般少年青春勃发,对性有着强烈冲动的时候。然而十七岁就即位的他整日忙于政事,闲暇时又骑马练武锻炼自己,他把所有的精力都贡献给奥罗根王朝,根本就再也没有多余的闲功夫去想别的。
看着斐的表情变化,都蓝此刻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他从来没有过。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认知就像是一剂兴奋剂,强悍的刺激着都蓝的下腹欲望──他的手不自觉的伸向斐,而斐也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面对斐的拒绝都蓝这次没有不耐。
「过来。」
斐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纵然他不知道都蓝将要做什么,但是他的直觉知道那一定不会是好事。
果然都蓝的手迅速的下移,沿着长裤的边缘游移,就在斐不注意时都蓝扯下了斐的长裤,速度之快让斐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
此刻斐的手虽然上着手铐但仍有自由活动的空间,他几乎是使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克制住自己不对都蓝再次挥拳。都蓝迅速的扯下斐的长裤,由于之前斐仅剩的一件上衣被都蓝撕裂,因此此刻除了斐尚未完全褪下的长裤外,斐几乎是全裸的。
月光笼罩在斐的身上,斐的身体因为长年的锻炼而结实光滑得没有一丝赘肉,丝毫不像女人一样丰腴柔软,这是一具充满男性的躯体。
都蓝从来没有接触过男性身体,所以他现在的行动完全凭借着直觉。
斐身上散发出的味道不同于女子的甜腻,反而有着一股森林里的松针香味与淡淡的咸味──这个味道让都蓝想起他曾看过的海水。
他的手探向斐的大腿内侧,让斐不由自主的夹紧大腿抗拒。然而都蓝低下头俯身衔住了斐胸前的突起。他细心、缓慢的用唇尖攻击斐胸前的顶点,趁着斐的注意力被分散时,他撬开了斐夹紧的大腿将身体挤了进去。
他的一只手直接握住了斐的男性,让从未有过这种经验的斐就像是被狠狠的电到了一样。他直觉的挣扎着要逃,却让都蓝又抓住了手。他的碰触让斐敏感的欲望迅速的膨胀了起来──这让斐加倍的感觉到屈辱。
「别动。」都蓝的语调里带着警告。
「你也一样。」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而只得到都蓝优雅的微笑。
他弯下身又沿着斐僵硬的肩膀往上吻,斐几乎以为他会吻上他的唇,然而他没有。他炽热的气息喷在斐的耳朵上,让斐的全身几乎涌起一阵鸡皮疙瘩。
「你不要老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斐抗议着。他觉得都蓝根本存心想要看他出糗。
「我不知道你这么样的迫不及待。」都蓝故意曲解斐的话。
「绝对不会是跟你。」明明就处在这么不利的状态,多说什么都占不了便宜,斐的嘴却偏偏忍不住要和都蓝唱反调。
「喔?是吗?」他恶作剧似的乎然捏紧斐的炙热。
「啊…」最原始的刺激让一声惊喘来不及掩饰的窜出斐的口中。
斐的惊叫直接刺中了都蓝的欲望中枢,让都蓝的欲望无可抑制的翻腾起来,此刻他的炙热涨得疼痛,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催促着他要寻求解放。于是他开始折磨人似的抚慰着斐已然昂扬的炙热。
斐咬紧牙关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生怕他一个放松就会忍不住再次叫出声。
都蓝将斐的腿架到了肩膀上,就在斐的脑袋因为都蓝的挑逗而丧失运作的时候,都蓝的手指摸到了一个斐想都没想过的地方,不由分说的伸进一根手指。
斐大惊失色支起上半身看着都蓝,然而因为前面敏感的地方被攻击,所以他几乎全身乏力。
「你…想做什么?」
他的黑发因为汗水而湿溽的散乱在额前,呼吸紊乱。结实的胸膛上被都蓝啃得斑斑点点,唾沫湿溽了他整片的胸膛与臂膀,胸前的突起因为都蓝的吸吮而红艳饱涨──斐全然不自知这样的画面是多么的性感。
都蓝面对这样的诱惑几乎不能抵抗的马上贯穿斐的甬道。
好紧。面对这样的处子地都蓝也不由得低低的呻吟出声。
一声惨叫溢出了斐的口中,身体本能的排斥与不适感将刚才的意乱情迷一扫而空。他惊恐的瞪大金眸,然而就在他能够开口质问之前,都蓝又再一次的刺入,干燥的信道中没有任何的润滑,这不仅让斐痛得死去活来也让都蓝皱紧了眉。他稍稍的退了出来,用唾沫稍作润滑然后又一次挺进。
「啊…」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惨叫。
斐狠命的咬住嘴唇,用意志力控制自己再度发出惊叫。
都蓝猛力的冲撞着,将斐的甬道勉强的撑大。剧烈的疼痛与几乎窒息的感觉让斐以为自己一定会在这样非人的折磨中死去。
都蓝一次又一次的贯穿斐的腰部,斐炽热的内壁不断的激起都蓝征服的欲望。斐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以为不可能再涨大的欲望在他的体内仍旧在膨胀。
就在剧痛几乎征服了斐的意志力,让斐接近失神边缘的顶点,都蓝最后一个强猛的刺穿伴随着种子射入了斐的体内,终于让斐完全昏了过去。
看着斐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中闪闪发亮,都蓝明显的感觉到仍旧留在斐身体里的欲望又再度的苏醒。
望着已经不醒人事的斐,都蓝抽出身。
改天吧。他心想。
都蓝忽然发现这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堆麦草没有任何东西。
现在已是入秋了,入夜后天气渐渐地转凉,只有一堆麦草根本不能保暖。斐的身材虽然强壮但是身上的衣物却单薄得令都蓝不敢相信。
当然啦,他丝毫也没有发现是他随手撕烂了他唯一的衬衫。
他皱着眉看着躺在地上的斐,不论如何斐总是一国之主,是他非常重要的筹码,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斐的全身都汗湿了,窗外的夜风令昏迷中的他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都蓝知道如果就这样把斐扔在这里,他肯定会生病。
而且,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斐这个模样。
于是乎他解开了铐在斐双手上的锁链,这才发现斐的手腕上除了留有刚才猛力挣扎而被手铐刮破的伤痕之外,还有一些惨不忍睹的旧伤。
都蓝知道斐曾经三番两次的试图逃走,这很显然就是他丰功伟业留下的战绩。
都蓝弯身,斐虽然看起来比都蓝稍微瘦了一些但却也非常结实。将近五呎八吋的身材加上一身的肌肉,抱起来对一般人来说绝对是相当沉重的负担。
可是都蓝却轻轻松松的抱起了斐,迈着大步走出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