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坐了五分钟后,右脚习惯地在地上摸索着兔宝宝毛拖鞋,然后准备到浴室清洗。
奇怪!地板怎么那么柔软,而且还找不到她的拖鞋?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张开眼,猛然发现家里的地板铺了一层高级地毯,她的白床单换成镶金边、缇花缧丝的布料,舒适柔软的触感散发一股尊贵的风格。
不仅是寝具,这房间的装潢融合了古典和现代于一体,连窗帘都是手工精致刺绣而成,真是高雅。
这里绝对不是她家。
啊,她想起来了,她被凯文的大哥绑架了。
那……那这里岂不是匪区?她急忙地跳下床,发现自己的行李已收拾整齐,有条不紊地放在维多利亚式的大衣柜里。
看来她原封不动地被“请”到这地方来。
该死,一时的疏忽,竟然着了那臭男人的道,也不晓得现在是何日,她身在何地?亏她还好兴致,呼呼大睡,连被卖了都不知道。
一切说来都是那卑劣男人的错,顶着一张跟凯文:相同的面孔,行事却如此奸诈。
不对,她就算被卖了,也有资格过问价码吧,总不能糊里糊涂地被人操控。没错,至少她该问问那位严肃先生想干什么才是。
正当她想出门理论时,紧锁的房门应声而开。
一位面容肃白的外国老女人阴沉地站在门口,害她差点不文雅地尖叫出声,因为这个老妇人不用上妆就可以演恐怖剧。
她穿着电影中女佣会穿的制服,驼着背,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我家老爷有请。”
哇!老女仆连声音都尖锐沙哑,完全符合她的长相。
按照正常情况,她是不会跟眼前诡异的女人走,不过此刻好像别无选择。
既来之,则安之,只好暂时听天由命啰。
她的优点之一就是临危不乱,反正现下是在人家的势力范围内,再怎么反抗也是无济于事,不如见机行事。
“请带路。”她以流利的英文回答,无所谓地拍拍手,一派潇洒自若。
老女仆蹙着眉道:“我在门口等你更衣。”
这句话翻成白话的意思是——你的衣着随便,不适合谒见我们家老爷,我在门口等你换上正式一点的衣服。
方胜男没好气地低头望着自己的衣服,还是穿着简便的家居服,一如被掳来前的打扮——宽大的T恤、牛仔短裤。
她微微一笑,一副不受教的叛逆模样:“不用了吧,当初被你们家主人‘请’来的时候,还不是没顾虑到我的衣着是否适合出远门。现在反倒在意起我的穿着,会不会太晚了一点?”
老妇人怔忡了一下,只能不悦地妥协:“那就请跟我来。”
方胜男嘴角带着愉快的笑容,毫无畏惧地尾随她。
踩着暗红色的地毯,穿过条条走廊,她好心情地欣赏着宏伟的主屋。
等到走进大厅,她简直被这栋历史悠久的古老华宅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那位老爷不是普通的人物,屋里没有虚华的奢侈品,墙上悬挂了不少名画和一些细腻的雕刻品,整个大厅十分宽敞,摆设简单。
整体来说,内部设计虽过于严肃单调,倒还不失品味。
“请在这里等候,我去请老爷。”
啊,她只顾着欣赏,完全忘了自己是人质的身份,更忘了身旁还有一个宛如中古世纪的巫婆。
罗兰望着杰森带回来的方胜男,厌恶地皱起眉头。
难道杰森少爷忘了老爷十分厌恶东方人吗?甚至不准东方人踏人宅邸一步,对他们排斥到了极点。
本以为老爷得知家里有一个东方人,会大发雷霆地把她赶出去,谁晓得老爷竟要亲自与她会面。
这女子行为轻佻,言语无礼,穿着更是随便、不庄重,不管她是谁,她都不可能待在这里太久。
她满心期待着她与老爷的会面,这不礼貌的女人该受到教训。
方胜男伸了个懒腰,穷极无聊地打了个大呵欠。
既然是对方要见她,她以为他会很快出现,没想到主人竟然不见踪影。存心摆架子,是想让她等得心慌,胡思乱想是不是?
很抱歉,她才没那么沉不住气,越是让她等,她越想知道对方的意图,然后思索对策。从小到大,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她看到反胃,成长的过程早就练就她金刚不坏之身。
现在她就好整以暇地培养情绪,看这家的主人想对她怎么样。
方胜男在大厅上挑了一个好位子,伸伸修长的腿,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候。
半小时后,大厅旁的走廊传来寒宰的骚动。
她回过头一看,是一个身材削瘦的外国老先生,满头斑白头发,灰白的眉宇间透露着刚烈严厉,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身体颇为硬朗的样子,但是他给她的印象只有固执、尖酸刻薄……几个形容词。
左后方跟着一个“熟悉”的男人,凯文的大哥杰森,也就是绑她来的罪魁祸首,不过他倒是没什么表情。
真是糟蹋了那张俊脸!他要是笑一笑肯定会迷死一堆人。
方胜男惋惜地摇摇头。
“你就是凯文的情妇吗?”
老人以浓重的英国腔说话,语气中满是傲慢轻蔑。
方胜男早知自己免不了会被贬低一番,她娇媚一笑,故意用英国腔的英文,装模作样地回道:“都是凯文不好,没把正确的消息跟你说,我是凯文的妻子,不是情妇喔。”
老人听了冷笑连连:“哼,想过门也得我允准!”
哈!好践的口气!
方胜男面带假意的笑容,低咳了几声:“对不起,不过我到现在还不晓得你是哪位,请我到这儿来有何贵事?”
“我是他爷爷!凯文跟他哥哥杰森都是史密斯家族的子孙,拥有高贵的血统。”安德鲁·史密斯高傲地说。
哇!说得跟真的一样,不过她就是要故意装傻,不把他放眼里。
方胜男露出疑惑的眼神,佯装无知地摇摇头:“对不起,我没听过史密斯家族耶,凯文连他有爷爷哥哥都没跟我提。”她沉思半晌,豁然开朗地回道,“我知道原因了。”
她坏坏的盯着他窃笑,慢条斯理地道:“或许因为凯文以史密斯家族为耻,所以才不屑提起。”
“你说什么?”安德鲁为她的出言冒犯,气得横眉竖眼。
史密斯家族是美国上流社会的代表,历史悠久,传承了几十代,是英国高贵而古老的家族,竟被这不知哪里来的小野人说是耻辱。
最令他大为光火的是,她戳中他的痛处,凯文的确十分不屑这个姓氏,甚至违抗他的命令离家出走。
要不是关系到史密斯家族的命脉,他宁愿不要这个孙子。一想到他们身上流着不纯的血液,他不禁对身后的杰森多了分厌恶。
方胜男得意洋洋。这是她一贯的伎俩,先装笨丑化自己,让对方疏于防范,戒心卸除,然后再一举反攻,必能气得对方老羞成怒、破口大骂,对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更有功效。
那个高高在上,宛如天皇老子的老男人,现在脸色不是涨得像猪肝?
“我不跟你废话,凯文在哪里,快说。”
“不知道,你再怎么逼问我也不知道。”她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修长如青葱的手指,全然不当一回事。
她不在乎的态度激怒安德鲁,他猛然暴喝道:“你这肮脏的东方女人,不知死活。”
这样就能吓退她的话,那她就不叫方胜男。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想用恶势力迫害她?省省吧!举凡老鼠、害虫,她一律都害怕,胆小得很,不过她就是软硬不吃,骨头硬得很,偏偏不怕死。
她崇拜自由,任何人休想控制她。
她不疾不徐地道:“好啊!赶快杀死我,反正我人是落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随便你,到时候就祝你们早点找到凯文来凭吊我。”
安德鲁不受威胁,冷哼道:“你以为我找不到他?我就不相信他能躲得了一辈子。”
她反讥:“好啊,那我们就来看看你能不能等到凯文出现。”她践践地环胸偷睨着他,语气风凉,“不过我要是存心躲一个人呢,就会一辈子都不被他找到,让他抱憾终生。”这话主要是说给他听的。
安德鲁狠狠地瞪着她:“难道你以为我非见到他不可吗?”
喔哦!原来他也是有选择性的,并不是非得见到凯文一面才罢休。
“那既然如此,就劳驾你放我离开吧,反正我又不晓得凯文在何处,留下我也只能跟你干瞪眼。”
安德鲁眯着眼看她:“你以为激怒我就占了上风吗?假如你不把凯文的去处说出来,你休想踏出这里一步。”
“喂!你不要太过分喔,我是看在你是凯文的爷爷分上,不想跟你计较,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
“只要你说出凯文的去向,马上让你走!”他威严地大喝,撼动肃静的厅堂。
声音大就了不起吗?她方胜男就是不吃这套,她恍若未闻,睁着无辜的大眼,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似的眨动,嗲声嗲气地道:“对不起,还是老活一句,我就是不知道。”
怎么这年头说真话,人家还不信呢?
他眯了眯眼,怒火更炽。
要不是迫切想知道凯文的去向,他何需纡尊降贵跟眼前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说话。
“你说不说?”紧绷的语气透露又将爆发的怒火。
她简直要疯掉了,真是有理说不清,碰上这固执的老头子,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我、真、的、不、知、道!”
“你真不怕死?”他再次威胁道。
“不要老用死来威胁我,横竖我是落在你们手里,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总不能逼我骗你说我知道凯文的下落。”她受不了地翻白眼,“我比你们想早点找到他。”好提早一步宰了他。
安德鲁意志显然有些动摇,平常他不是动辄发脾气的人,如今被一个东方女人给挑衅得全无理智,的确有些反常。
“不如你们放我回家,顺便找个人监视我,就晓得我没说谎。呐!总有一天凯文一定会跟我联络,到时候再一起去堵他不就得了,如何啊?”她拨动一头长波浪鬈发,看向杰森,希望他对于她提出的建议附和一下。
因为比起一旁骚动的仆役,默不作声的杰森像颗沉郁的石头,安静地看着他们之间的唇枪舌剑,让她很难忽视,他给她的感觉就像只伺机而动的黑豹。
杰森接到她的眼神,却没有多大的反应,依旧是面无表情像个机器人。
如此酷似凯文的面孔,却是天渊之别的个性,热情爱笑的弟弟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内敛的哥哥却让人摸不清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安德鲁沉思着。虽然他不确定方胜男是否诚如所说,并不知悉凯文的去向,但是眼前的刁蛮女跟凯文绝对有关连,看来若要找到不孝孽孙,惟一的线索就只有方胜男。
就算一时之间不能从她嘴中套出话,也断不能让她通风报信,更要以她为人质好要胁凯文。
他作了决定后,猛然向后低吼:“杰森!”
杰森微微颔首:“是。”
安德鲁冷冷地瞥了孙子一眼,眼中满是鄙夷,“没有完成任务的人,比废物还不如。”
“是。”他平静地应声。
“把她留下,但是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凯文没寻回,她就是你的责任。”安德鲁威严地丢下命令后,踩着沉稳的脚步,领着奴仆,走出大厅。他俨然把她当成货物丢给杰森。
方胜男晓得第一场交锋,自己大获全胜,虽然过程险象环生,不过至少可以保住小命多活几天。
流年不利,天降横灾,凯文还跟情人在热带小岛上度假,自己却莫名其妙被绑到这儿“做客”。
假如她能留着小命,有机会碰到凯文,她一定要好好地报仇。
方胜男气得眼睛乱瞟,不期然地扫到长得和凯文一模一样的杰森,而他正冷冷地盯着她,若有所思。
她把抱怨气发在他身上:“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杰森双手环胸,表情有种释然:“暂时要留你在这,等到凯文回来,自然会让你走。”
她杏眼圆瞠:“假如他就这么浪迹天涯,不回来也不跟我联络,那我岂不是要老死在这?”
“情况不会那么糟的。”
方胜男讽刺地笑道:“凯文是你弟弟,你不会不了解他人来疯的个性吧?”他敢先斩后奏,直接跑去度假,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真不晓得他的去向?”
“大哥啊!”她不住哀号,“真晓得,我早告诉你了,还会让你把我‘请’到这儿来吗?”
说到这事,她差点忘了,眼前不苟言笑的男人把她绑架到此,已经严重侵犯到她的人身自由。
虽说有可能他是听令行事,始作俑者是那老头,他不做自有别人行动,但是顶着一张跟凯文相同的面孔降低她的防御,就太过分了,亏她还很花心思地招待他,瞧她得到什么回报?
怒气一升,方胜男的花颜娇容添了几分悍色。
她双手往纤纤蛮腰一摆,不怀好意地踱至杰森的跟前,语气中有着压抑过的怒火。
她抬高弧度优美的下巴,望进他的眸子里:“请问这是哪里?”
杰森眼珠向下俯视,平静地接受她挑衅的行为:“美国。”
美国!好样的,她猜得果然没错,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带到这来。
方胜男更逼近一步,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她用修长的食指轻戳他坚实的胸膛,打算兴师问罪:“我记得我昏迷的前一刻,我们还侃侃而谈,怎么一觉醒过来已身在敌营啊?”
杰森略低头瞥见她重戳在自己胸上的手指,再凝视她被怒火烧亮的眸子,而后意味深长地开口承认:“没错,是我未经你的同意,私自带你来。”
好啊!总算认罪了吧,那她可以名正言顺地讨伐他的罪行。
她清清喉咙,音调高昂地开口怒骂:“你知道不知道这种行为犯法?”
“知道。”
“知道你还做!我是你弟弟的老婆,又不是犯人。好歹你也要叫我一声弟妹,问都不问就把我送到这儿被人拷问,生命受威胁。”她不满地丢了一大堆怨言。
杰森迟疑半晌后,掀了掀性感的薄唇道:“没有人会动你一根寒毛。”
她听了丝毫不感激,还赏了他一个白眼:“难道刚刚那个老头说的全是假话?”
“我不会让他那么做。”
方胜男对这个承诺半信半疑。
“你行吗?”那个目空一切的老人,不会为他而改变主意,“可刚刚你的反应让我没有信心。”想到他方才闷不吭声地让他爷爷骂,实在没多大的说服力。
“现在你只能相信我。”
那双美丽的大眼把他从头到尾斜睨了一遍。
只好暂时妥协了。
她态度高傲地道:“我要最好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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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自从打完电话后就见你闷声不响。是不是胜男姐很生气?既然如此我们回去好了。”
说话的云平,是一个外表很斯文秀气的男孩子,看起来彬彬有礼,实际上也是如此,不过他的个性却非常的倔强,面对同性爱人凯文常有孩子气的举动。
偏偏凯文甘之如饴,反而更粘他,对这个小恋人充满宠爱。
这次他们不告而别,丢方胜男一个人独撑大局,云平怪不好意思的,方胜男很疼他,把他当成亲弟弟。
他一时受凯文怂恿,就糊里糊涂地上了飞机,抵达这个度假乐园。
他昨天很内疚地忍不住提出要提早回家,凯文二话不说便揽下任务,跟方胜男求情看看是否能多担待几天。
谁知打完电话后,凯文陷入长长的沉默中。
凯文突然抬头凝视他的爱人:“我好像没告诉你,关于我在美国的事。”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以为他想炫耀之前辉煌的交友纪录,云平赌气地撇过头。
没办法,即使凯文把他捧上天,他还是对他嬉皮笑脸的个性没安全感。
凯文小心翼翼地解释:“我说的是我的父母亲。”
云平有些感兴趣了,虽然他仍别扭地不回头,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仔细聆听。
“我父亲是美国上流社会的后代,从小接受良好教育,小学到大学上的都是赫赫有名的贵族学校,又是家族的独子,由此可知我爷爷对他的栽培和期望有多大。结果他在一次聚会中认识了我妈——一个从海岛到美国攻读美术的女子,独立又坚强,我爸爸在世时常说,他从没遇过那么吸引他的女性。”
云平着迷地坐到他身边,瞪大眼注视他,用眼神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我爸也是我妈遇过最绅士有礼的男人,两人互相吸引,我爷爷知道后百般阻挠,还是无法断绝他们相爱。”他停顿一会儿后,又道,“有一天,两人相偕私奔,你可以想象我爷爷是多么痛心和愤怒,他一手用心栽培的儿子,竟然跟一个来路不明的黄种女人逃跑。爷爷和我父亲的父子之情就此断裂。后来我爸患重病,我妈妈因为养我们两个孩子也很辛苦,积劳成疾,就这样两人相携共赴黄泉,丢下我跟我哥哥,然后我们就被社会局的人带到我爷爷家。”
“你爷爷愿意照顾你们吗?”
“他不肯也得肯,我们是他惟一直系血缘的亲族,尽管他很痛恨我们骨子里流着东方人的血统。虽然我们是血亲,但是他看我们就是带着鄙夷,常用言语、行动来表示他的高人一等。等大学毕业,替他赚了一些钱后,我就溜到海岛来。”还好他跑得快,否则他会变成心理不健全的男人。
“那么你心情不好跟这有何关系?”
“因为隔了五年多,我爷爷派大哥来找我。”
“啊!那你要怎么办,跟他回去吗?”云平一想到粘在他身边的凯文会离开他,不安随即笼罩心头。
虽然两人平时吵吵闹闹,不过这段爱情也经历风风雨雨才能走至今,难道现在就为了凯文的家人而要告一段落吗?
这小子果然还是爱我的!凯文看到云平俊秀的眉蹙紧,他再次陶醉在被爱的幻想中。
大了胆子,他毛手毛脚地从身后搂住他,像个色老头道:“呵呵,别乱想,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云平听他这么说,反身赏他一拳:“那你突然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冷不防被偷袭一拳,凯文抱着肚子呻吟:“不是啊,我是想告诉你,我爷爷派我大哥来找我,结果好像把胜男抓回去了。”
“啊!那该怎么办?胜男姐会不会被你爷爷他们严刑拷打?不行,我们得马上赶回去。”云平急得连忙从衣柜取出行李箱,准备打包。
“等一下、等一下,别急。你想有谁能动得了胜男一根寒毛?”
“可是……”
“放心,她好得很呢,别看她外表柔弱,其实个性强悍,谁也欺负不了她,我反倒担心我爷爷那边会给她闹得鸡犬不宁。”他搓着下巴想象着不可收拾的后果。
“她终究是落在你爷爷手里,谁晓得他会怎么对付她,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成,难得出来玩,我还没享受够。”
“你这个冷血动物,胜男姐那么帮你,如今又因为你遭受无妄之灾,你还说风凉话,我今天是看清楚你了。”他气愤地道。
“哎呀,我会这么安心,是因为还有我哥在嘛!”
“你哥?”
“是啊,我的双胞胎哥哥。那家伙虽然很不好惹,但是心地跟我一样善良,绝对不会使用暴力,我倒是很期待他跟胜男会擦出火花。”把绑在大哥身上那层桎梏拆掉,恢复以前的本性,那过程一定是精彩过瘾。
他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不过还要耐心等候,才能把效果显现出来。
“你还笑得出来?”
“放心,我一定会回去,不过还要等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会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
云平脸红地啐道:“谁是你的?”嘴里骂,内心却是甜蜜异常。凯文肯为他牺牲身份、地位,让他万分感动。
“你啊。”他换个说法,“不然说我是你的好了,你千万别抛弃我喔。”伟岸的男人此时像小猫咪偎在云平身边撒娇。
云平忍不住笑了,羞涩地别开眼:“三八。”
“好啦,我保证,等我们假期结束,我一定会带你去救回胜男。”
云平闷不吭声地沉下脸,深知他个性的凯文知道,这就表示同意了。
接下来就好解决了,他们就好好地度假,等时机成熟再返回美国,给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痛击。
嘿嘿!他搓着双手,脸上笑得奸诈万分。
他好期待那一日能早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