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吃一惊,“是你!”这是她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孔,在吃惊之余,不禁有些失神。
不可否认,司徒狂那浓而密的剑眉肆意的飞扬在双眸上,幽深的黑瞳隐约合带着一种冷漠叫人移不开视线,薄厚适中的唇总是有意无意的微扬,不失性感,额际一绺发丝微垂,散发出一股俊美而又邪魅的气息。
的确,这样的一张俊脸确实能让女人为之疯狂,并且爱恋不已。
她的反应令司徒狂深感不悦。
脸上没有任何喜悦之情,更没有预期中热情的拥抱、热吻,更让他不悦的是,她看到他有必要这么吃惊,活像见鬼似的吗?
压抑不住了心想见她的念头,丢下手上未处理完的公事而赶回家的他,实在无法接受她的反应。
司徒狂一脸灰黯,冷然问:“不是我,还有谁?”她的失神及不语,全被他给当成了是不想看到他的反应。
他吃了炸弹不成,火气这么大?他不悦的口气着实令她反感极了!
慕文曦生平最讨厌别人没事摆张臭脸给她看,活像她欠了对方几百万似的,偏偏司徒狂犯了她的大忌。
于是,她不发一语的推开他,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去哪儿?”
“去一个看不到你的地方。”她头也不回的说。
这女人真的很漠视他的魅力!
司徒狂不禁摇头轻叹,深感无奈的只好紧紧尾随在后。
“刘妈。”慕文曦进屋后看到正在打扫的刘妈,轻声打着招呼。
刘妈听到她的声音,喜孜孜的停下手边的动作想和她聊个几句,却在瞥见尾随她身后进入的人影时,错愕不已。
“少爷?!”
“刘妈。”司徒狂随手关上大门,故意忽视刘妈那富含审视、打量的眼光。
他的反常让刘妈忍不住的打趣道:“少爷今天好像回来得太早了喔!”
看来少爷的确是中毒太深了!
也好,总算让她压在心中多年的石头落下。
“刘妈,你的话太多了。”他的语气虽不悦,但还不至于失去了对刘妈的尊重。
“少爷开始觉得我这个老太婆碍事啦,唉!”刘妈一语双关的说,并不忘咳声叹气一番,暧昧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慕文曦见状,连忙上前安慰她,“刘妈,没有人嫌你老,你太多心了!”
司徒狂冷冷的瞅着她,“你别让刘妈给拐了!”
说起刘妈,他可真是头疼不已。
在慕文曦没出现前,她三天两头使出各种伎俩来逼他结婚,从苦肉计到赶鸭子上架,她像个老顽童似的玩得乐此不疲。但在他的极力破坏及不配合下,这逼婚行动当然是一一不了了之。
看看眼前这女人,正眨着一双无辜,满布疑问的双眸傻愣愣的望着他们。唉!也只有她这种心思单纯的女人,才会被刘妈那螫脚的演技给骗了。
他的提醒让慕文曦纳闷的往刘妈的方向一瞄。果然,刘妈正一脸尴尬的扯着笑脸,露出她那一嘴依然坚固的白牙,根本没了先前那副难过的神情。
顿时,慕文曦才知道司徒狂所言不假。
这个刘妈……唉!
“好啦,我去切盘水果,你们慢慢聊啊!”
说完,人就一溜烟似的不见踪影,动作之快,让人完全无法相信她已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
司徒狂不发一语,随性的在沙发坐下,双目则是紧盯着慕文曦不放,那炽热的双眸犹如垂涎猎物般疯狂,令人心慌意乱。
慕文曦下意识的闪避他的眼神,一颗心莫名的狂跳着。
半晌,羞红着脸的她忍不往轻斥道:“看够了没?!”
“过来。”他只是拍拍身旁的座位。
“不要!”
“我说过来,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挺直背脊,她倨傲的挑衅着,“刘妈在厨房,就不信你敢对我怎么样!”
“你可能不知道厨房里有扇门是通往大门的,而我相信依刘妈的个性呢,她应该是不在这屋子里了!”司徒狂得意的嘴角正噙着笑。
啊?刘妈竟然落跑了!
这时,慕文曦才恍然大悟,也对喔,依刘妈的功夫,切盘水果哪用得着这么久?那只是刘妈的推托之词。
这下她可慌了,原以为有刘妈在,她才出言顶撞他,这下失算了,惨啦!
就着眼角余光,她偷偷的瞥见司徒狂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睨着她,那眼神似乎告诉她,她已不战而败。
可恶,真瞧不起人!
心中纵有万分恐惧,可一向高傲的慕文曦却不愿就这样轻易的表示顺从。
嘴一嘟,她嗫嚅道:“那……又如何?”
“那表示我可以好好的‘善待’你!”狂恣的眼神早已显现他满腹的欲望。
勾起一抹邪笑,他优雅的起身,不疾不徐的朝着她的方向笔直而去。
“你……大白天的别乱来喔!”他的逼近让她节节后退。
“现在是傍晚,更何况男女欢爱是不分白天和晚上的。”
“你……不能强迫一个弱女子!”惊恐之余,慕文曦只能期盼以这个理由浇熄他的欲望,借以保护自己。
不意她不提还好,一提更是让司徒狂咬牙切齿,随着她的逃避,他的欲望渐渐的被怒火取代了。
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三番两次拒绝他的求欢?!
从来没有女人可以让他主动求欢的,她是惟一一个,也是第一个拒绝他的女人!
他深邃的黑瞳微眯,紧抿双唇,刚硬冷峻的五官透露出一道令人不寒而栗,危险的光芒……
好,好极了,她愈是抗拒,愈是激起他的驯服欲望。
一阵凉意袭上背脊,被逼得进无路、退无步的慕文曦,发现自己被困在门与他之间,慌乱不已。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步不前。
她见状,不由得偷偷喘了口气。
就在她以为司徒狂只是虚张声势,不会对她下手的同时,却见他冷笑一声,随即大手一捞,将她给搂进他怀中。
“啊……”被揽腰而抱的慕文曦除了惊慌还是惊慌,杏目圆瞪的她压根忘了挣扎。
“答案?”
“啥?”
“今天是第四天,我要你的答案!”他轻描淡写的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慕文曦并没有忽视他嘴角的那抹自信,也深知自大的他肯定认为她会答应,但,恐怕他猜错了,因为,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不要!”她不屑地撇开头。
哼,又不是长得丑不拉几,没人要,干么要作践自己当他的女伴?
而且,说好听点儿是当他的女伴,讲难听些不就是情妇嘛!
再者,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天生瞧不起女人,当女人是低等动物,出身小康家庭的她才不会妄想攀龙附凤!
司徒狂对她竟然再一次的拒绝他感到难以置信。
他冷冷的凝睇着她,“这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机会,而你却不知好歹的拒绝了?”
她的脸色微微泛白,语带轻蔑的说:“那你干么不把这‘难得’的机会施舍给那些女人?”
可恶,竟然拿她和他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比,她就偏不答应,呕死他!
“你……”
“哼!”
“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他话里又浓又烈的警告味充斥在四周。
美眸一睨,她挑衅着,“我偏不……呜……”未竟的话语让蓦然贴上的唇给吞没了。
尽管他的吻落下,她仍是挣扎不休,双手使劲的推着他强壮的胸膛,可她的挣扎对他而言犹如螳臂挡车,因为他不接受拒绝。
他的霸道,他的侵略,无一不震撼着她的心。
渐渐的,慕文曦不再挣扎,只因她发现其实他的男性气息让她很有安全感,他的吻让她觉得很舒服……
时间仿佛就这么静止不动,存在两人之间的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及那悄悄窜升而起的电流。
“答案呢?”他再问了一次。
意乱情迷的慕文曦睁着一双迷蒙的美眸,望进他那双正漾着自信却又富含警告味儿的黑瞳里,它仿佛有意无意地提醒着自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
这眼神真刺眼!
他那自信的眼神终让理智渐回的她亦不服输的撇着嘴回瞪。
司徒狂知道她不服气,更知道她是不可能轻易妥协的,可他也不是个能接受拒绝的男人!
剑眉微微一挑,他问了第三次,“答案呢?”
不可思议的,他竟然能捺着性子问同一个女人同样的问题三次?更让他为之气结的是,让他破例的女人竟是一副大难临头样。
“不!”
闻言,司徒狂沉下脸。
该死的女人,竟然再一次拒绝了!
脸色铁青的他,声音像结了霜般的宣示着,“我相信没有一对做父母的在听到自己的女儿竟是远渡重洋去卖淫后,还有面子活下去。”
卖淫?!敢情他是在威胁她?
慕文曦不以为意的轻哼道:“你别想污蔑我的人格,我爸妈是不可能相信的。”
“是吗?”干笑一声后,他冷然的问着一脸高傲的她,“你说,台湾媒体记者对这个消息会不会有兴趣?”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放出风声,以他的声望而言,此事极有可能会被媒体记者大肆渲染一番,因此,她的父母极有可能在媒体的渲染下,被这种丑闻给压得抬不起头来!
“你……”
没错,他并没有说错,若这种事真的发生,老实的父母绝对无法接受这个打击,她万万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卑劣,以权势来逼迫她低头。
可恶!慕文曦气呼呼的绷着脸,闷声不吭。
“不说话就表示答应了。”
她反唇相稽,“难不成我还有选择的机会?”
早答应不就得了!轻轻放开她,他不置可否的以施恩者的高姿态说:“在这半个月期间,我会在你的户头里存入一笔钱,同时给你一张没有额度限制的金卡供你消费。”
“你真大方!”她冷冷的讽刺着。
“对女人我一向如此。”
“我不需要钱,更何况我有能力养活自己。”
“收不收下是你的自由,总之我说到做到。”
这男人真是高傲得可以!
懒得再和他争执,慕文曦淡然的道:“当你的女伴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她不笨,知道司徒狂最终目的是想得到她的身体,因此,她必须和他谈妥条件,保护好自己。
司徒狂一听,不禁咬牙切齿。
可恶!这女人竟然敢和他谈条件!多少女人巴不得得到他的青睐,成为他的女伴,而眼前的女人却是一再的急于和他划清界线,将他的自尊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
司徒狂怒目以对,直勾勾的紧盯着她不放。
而一向胆识过人的慕文曦也不服输的挺起背脊,回视他。
很好,够胆识,他就听听看她的条件是什么。
“说吧!”
“你必须保证不侵犯我。”反正他说的是“女伴”,又不是“情妇”,所以她提出这个要求并不过份。
不侵犯她?!“不可能!”哼!侵犯她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你……那好,我马上回台湾。”
“如果你回得了的话,请便。”
回得了的话?!
笑话,只要有Money和护照的话,她当然回得了台湾。
二话不说,慕文曦马上冲回房间,却发现放在行李箱的护照任凭她翻遍了,就是找不着。
慕文曦哭丧着脸。完了,没了护照,这下子她铁定回不了台湾,怎么办?
不!不对,她的护照不可能不翼而飞啊!一定是“有人”故意拿走了。
急得快掉出眼泪的慕文曦再也顾不得形象,失声大叫,“我的护照呢?”
司徒狂冷眼睇视着她,“想要护照,就必须听我的!”为了预防她耍花招,他不惜采取小人的招数。
谁叫他压根压抑不住自己内心那股冲动,总是相心将她占为己有呢!必要时他只得采取非常手段。
“你……小人!”
司徒狂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漫不经心地道:“随你怎么说,反正,这场游戏我是赢定了,你还是快点妥协吧!”他的大掌有意无意地在床沿上来回摩挲着,一遍又一遍,暗示意味颇浓。
游戏?!哼,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筹码可以和他赌,他这种赢法简直令人不齿……咦?她还有梓晴和古颀尘啊!
虽然她很不想欠那讨人厌的家伙人情,可事出无奈嘛!
对他的暗示,她只是回以淡淡一笑,并语带轻松地说:“我的好友是‘谈氏集团’总裁特助,古颀尘的老婆,你想如果我没在预定的日期回到台湾的话,他们会放过你吗?”
“古颀尘和章梓晴是吧?”他轻哼一声,“他们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
“唷,好大的口气!”
想唬她?还早得很呢!
“难道你还联想不出来,为什么古颀尘会透露出你的行程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慕文曦的确有点纳闷……倏地,她恍然大悟!
“他想让我和你……”配成一对。但后面这四个字,她就是说不出口。
“嗯。”
可恶的古颀尘,为了娶梓晴,他可真是绞尽脑汁的帮她找男人,而且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没通知,可恶!
“既然知道古颀尘的企图,为什么你要答应?”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她,其实内心正狂乱的跳动着,很想知道为什么。
司徒狂的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的光芒,转眼消逝。
“答应?”他冷哼一声,“被赶鸭子上架的事,我是不可能妥协的,因为没有人可以帮我决定任何事。”
“那请问你一下,你现在顺着古颀尘的安排‘缠’上了我,这不是让他决定了?”冷然的美眸正闪着一抹讥笑。
缠?!他从不缠女人的!
不过,她的用词还真是问倒了他。
一时之间,他只是不发一语地直视着她。渐渐的,一双原本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黑瞳,逐渐被一股原始的欲望给笼罩。
不可否认的,光是静静的看着她,就勾起他的欲望。
倏地,他一语双关道:“因为我对你有‘性趣’!”
从他那饱含欲望的渴切眼神看来,慕文曦敢打包票,这男人说的肯定是“性趣”而不是“兴趣”,
“这么说……”半个月内他是不可能对她放手的。
“除非我对你失去性趣。”
大淫虫一个,满脑子的性幻想!
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如先敷衍一下他,再慢慢想办法吧!
于是,她故作妥协样地大气一叹,“三天一次。”她指的是那档事儿。
三天一次?!
这女人实在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他脸色铁青,低声道:“美人儿,你未免太低估我的能力吧!”三天一次,对他而言简直是天大污辱!
“不管!”她摆明了没得商量。
她的宁死不屈让司徒狂深感挫折,但他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目前鱼已经上钩了,他只要想办法让她把饵吃得更深即可。
“好,我答应,不过如果是你‘配合’的话,不能怪我。”让女人臣服在他的柔情攻势下对他来说,可是易如反掌之事,当然慕文曦也不例外。
“嗯,就这么说定。”笑话,她会配合才有鬼咧!
“一言为定!”
司徒狂扬起邪魅的冷笑,饶富兴味地睨着她,想敷衍他是吧?女人。
先过完第一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