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主人的背影,连带地也不得不将那个听说是大学部校花的美女印入眼帘,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加上天生俱有的几分姿色,简直让绿苗自叹不如。相信谁看了他们,都会觉得主人和吴晓彤看来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俊男美女,而她……唉,她该不该是多出来的那一个呢?
绿苗搓了搓臂膀,深夜的寒意沁进她单薄的身子,她好冷哦!可是主人好像没有意思要回家,这么冷的天,她好想躲时被窝里,而不是跟著主人出来约会,可是谁教她是主人的影子?主人到哪能里,她都一定得跟到才行,要不然她就失了身为影子应尽的责任。
她深吸进一股冻彻心肺的寒夜海风,怎么就是不能明白为什么男女约会一定要到海边,这么冷的天气还来看海,简直就是自找罪受嘛,更何况天色又黑抹抹的,一团漆黑的海面有什么好看的?倒是小心被疯狗浪卷下海底才是。啧,好冷!绿苗抱紧双臂地又打了个寒颤,暗自低吟叫苦,老天爷啊!到底主人打算哪能时候回家?难不成要在海边等著看日出?看来她会先冻死在这里。
主人怀里的女人更加紧贴住他,看得绿苗羡煞不已。呜……主人怀抱看起来好像很温暖的样子,连那个吴晓彤都满脸陶醉样,丝毫不觉得寒冷,可她的手脚都快冻到麻木了,只好自力救济上地原地跑步起来,以防自己的身子被冻僵。
「她在干么?」吴晓彤揽住黑翔冀的背拧眉,望著绿苗远远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先前罗曼蒂克的气氛被踏沙折煞了不少。
黑翔冀淡淡地扫了绿苗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瞧她跳成那个样子,令他实在无法抑住声音中的笑意,「她也许冻坏了,她又不像你有我这么温暖的暖炉可以靠,不是吗?」
吴晓彤睨了他一眼,「那就叫她回去,何必让她来打扰我们?」
「小苗是我的影子。」黑翔冀微微耸了耸肩,逐吻她的脸颊,「何必那么在意她?影子紧跟著主人不是很正常吗?」
「才怪。」吴晓彤抿了抿唇,心中早就对绿苗非常不满了,「那个小鬼头真是超级电灯泡,早上打搅我们还不够,居然连约会都跟著不放。冀,我不管啦,我不喜欢看到她,难道我们连单独相处时间都得有人看著?」
「她是我的影子?」黑翔冀又重复了一遍,明白她竟然吃起绿苗的醋,呵!女人的眼里还真容不下一粒沙子。「别管小苗在做什么,她不会主动打搅我们的。」
吴晓彤将眉拧得死紧,声音依旧带著撒娇似的语气娇嗔,「冀……」
「好吗。」黑翔冀无奈地笑了笑,回头朝绿苗的方向招了招手,活像在叫只小狗,「小苗,你过来。」
绿苗闻声双眼一亮,兴奋地冲到黑翔冀面前,「主人,你打算回家啦?」太好了!她可以抱著棉被痛快地大睡一场了。
黑翔冀瞅著绿苗,发觉她和鼻子已被寒风冻得发红,他微微地抿嘴,发觉他之前的揣测的确没错,「小苗,你先回家。」
「好!」绿苗非常愉快地颔首,「我先……主人,你不回去吗?」不对啊,如果主人打算回家,那干吗?用「先」这个字,一起回家就好了呀。
「我晚一点再自己回去。」黑翔冀望著绿苗眼神中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下来,他又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你先走。」
绿苗猛烈地摇了摇头,「不可以,主人,我、我不可以自己先走,我要保护主人的安全。」什么啊,她怎么可以先走咧?
他勾起一边的唇,「我就不能保护我自己吗?」
「可是……」
「没有可是,你先回去,这是我命令。」
绿苗仍旧狂摇著她的脑筋,「不可以、不可以,主人,我不能走,主人到哪能里,我就一定要到,如果主人这么命令我,我真的不能遵从,主人其他的命令我都听,就是这一项我不能听。」
「小苗!」黑翔冀蹙眉睨著反抗他命令的绿苗。
倒是紧贴在他身侧的吴晓彤讶然地笑了笑,难以相信绿苗说出口的话有几分真实性,她冷冷地开口,「哎呀,这么说来,冀如果叫你去死,那你真的去死喽?」哪来这么难缠的小鬼头,连撵都撵不走。
绿苗瞅向以言语讥讽她的吴晓彤,神情非常笃定颔首,「没错,主人如果要我死,我不会偷生。」
吴晓彤对绿苗认真的神色难心置信地轻呼出声,倚上黑翔冀的肩头,「冀,你听到了没有?你的影子当真会为了你的一句话去死耶,你能相信吗?要不然这样吧,现在气温这么低,你叫她现在去海里游一圈回来,这样我就相信她说的话。」怎么可能嘛!这个小鬼头讲话还真夸张。
游泳?绿苗蓦然脸色发白地望著黑翔冀。这么冷的天叫她去游泳?她站在沙滩上就快冻坏了,要是一下水哪能还游得动?十之八九会被冻死在海里。
黑翔冀举动邃的眼瞳里读不出一丝情绪,恍若在这黑夜里最深的幽瞳,他静默了好半晌,嘴角微微浮现起一抹残酷的微笑,就如这三年来他每次想要逗弄绿苗时,笑容里就会出现的的森冷寒意,「有何不可呢?」
恍若当下劈下一道雷,绿苗的身躯狠狠地震了下,「主、主人……」真的要她去送死?!主人、主人这次真的想玩死她吗?这种玩法太恶劣了!
「哪,你的主人都开口了,你还不去游?」吴晓彤得寸进尺地挑衅道,压根儿就不相信绿苗敢在气温低到十度以下的天气下海冬泳。
绿苗震惊得连呼吸都停了,目光连连地在两个之间望来望去。主人又想试探她的忠心?他明知道绝对会下海,但主人的脸色似乎没有一点对她留情的神色,反倒像看好戏似地不发不语。她猛烈地咬著自己的唇,深吸口气地转身朝波涛汹涌的海面冲去。
「啊……」吴晓彤惊喘了一声,无法相信自己的看到绿苗笔直地往海面冲,她的惊叫还来不及叫出口,绿苗纤细的身影就已经在海面消失。那个小鬼居然真的……
绿苗全身所有的体温几乎在下海的一瞬间全被夺走,冰冷刺骨的海水令她的胸中沉闷著一股难以忍受的气,她咬紧牙关,压抑的尖叫声在她齿间流窜著,寒冷使她的手脚已不能听从大脑的控制,一阵浪头打来,咸涩的海水灌进她的喉头,令她又咳又呛地拼命在海水间挣扎,企图让头浮出水面。
「冀、冀,快救她!我没想到她真的会……」吴晓彤吓得花容失色,紧抓住黑翔冀的臂膀,「快救她啊!她会死!」
黑翔冀冷冷地望著海面上娇小的头颅载浮载沈,一点也没有出手搭救的意思。
吴晓彤拼命地推著他,一个生命将在她面前殒落的惊慌令她双腿发软,「快点!冀……」为什么他不肯动?那女孩明明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人啊!
「要救你去救,她是因为你而下海的。」黑翔冀冷冷地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潮水冲刷的地方。
吴晓彤几乎被脚边传来的湿意给冻坏,她无法想像在海里的绿苗还能有多少生存的机会,她更不能相信地瞪著黑翔冀,怎么都不能理解这个明明小她两岁的男孩,会有如此冷酷的一面。她无助地抓著沙子,趴在海面朝绿苗狂吼著,「不要游了!你快点回来!回来!你的主人不救你,你要游了!」
绿苗圃的脑子昏昏沉沈,费力地命令著自己的四脚用力打水,她著实快冻晕了过去,可是浮上海面时又听到吴晓彤惊惶的叫声,到喉的湿冷海水又呛了她几口,几番折腾下,她借著潮水冲击上岸的机会努力地往前游。她明白她不能死,因为主人这次只是玩她而已,她如果死了,主人就没人保护了。
瞧著绿苗逐渐逼近岸边,吴晓彤也顾不得身上急水上遽失温地冲进海里,咬牙忍受潮水如刀划过肌肤的刺痛,硬将筋疲力尽的绿苗拖上岸,直到冰冷的海水再也碰不到两人的躯体,两个女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瑟缩在发著寒颤。
吴晓彤低头望著嘴唇发紫咬牙颤抖的绿苗,更加拥紧了浑身湿冷的绿苗,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给绿苗,想到自己差点害死这个女孩,她忏悔的眼泪也跟著落下,「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
绿苗苍白的唇嗫嚅了几声,半响才发出声音来,「不,不关你的事,我、我还要……谢谢你……」若非她将自己拉上岸来,恐怕自己被冲上岸后,又会体力不支地被浪头卷回海里去,算起来,她还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披上吧,别著凉了。」一件大衣随著黑翔冀冷淡的声音盖上吴晓彤的肩头。
吴晓彤惊魂未定地回头瞪住他,搂著怀中冷冷的绿苗,眸中净是难以理解的怒意,「黑翔冀!你算是什么主人?」他竟然、竟然见死不救的主人!枉费这个小鬼对他如此忠心,忠心到连命都不要了。
黑翔冀淡淡地觑著吴晓彤,唇边依旧带著他轻嘲而危险的邪笑,低沉而魔魅的嗓音却吐露残酷话语:「亲爱的晓彤,你是想见到我的影子,是否真的会为了我,送掉一命,你确定你现在可以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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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苗回黑家后在床上足足病了三天,严重的失温让她几乎感染上肺炎,高烧在午夜退去后,她病恹恹地伸手丢开额上温热的毛巾,头晕目眩地爬下床,一触及冰冷的地面,她又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绿苗咬牙忍耐胸中如火烧的热意,急促而带著杂音的呼吸声在黑夜听来是如此粗重,夹杂著数声低咳,她缓缓地坐到书桌前,扭开桌上的灯光。
「绿苗,怎么不休息?」因愧疚而连续照顾她好几天的吴晓彤,在隔壁房里听到绿苗的房里有物体移动的声音,她立刻打开门,担心地望著绿苗虚弱的身子在书桌前坐定。她走到绿苗旁边。伸手触摸绿苗的额呼口气,「还好烧退了。」
绿苗笑了笑,又气息混浊地咳了好几声,「晓彤姐,你回去睡吧。」晓彤姐真是个好人,先前把她从海里救回来,两个人同样生了病,但晓彤姐还带著病体,暂住这里照顾她好几天,每次她从高烧中醒来时,看到的全是晓彤姐美丽而担忧的脸蛋。
「你要写功课吗?」望著她手中的纸笔,吴晓彤拧起眉头,「不行,你明天还得请假一天休息才行,现在很晚了,先回床上睡觉。」
绿苗缓缓地摇摇头,捏著手中的笔,「不行,我……三天没写了,主人……主人会生气。」
吴晓彤怪异地觑著她,「冀连你的死活都不管了,他还会管你有没有写完功课?」这对主仆是怎么回事?从没见过这么怪异的人,好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全插不上手。
绿苗觑弱地笑了一笑,引起阵阵咳声,「主人才不会管我的功课好不好,我反正一定会直升高中部,不用担心考不好的问题。」
吴晓彤挑高眉梢,「那你干么那么用功?」
「我……不是写功课。」绿苗静默了一下,苍白的脸难能可见地飞上两抹红晕,她忐忐不安地瞅著吴晓彤,有点不知如何启口,「晓彤姐,你……写过情书吗?」
「情书?」吴晓彤高场的语调有些诡异,「我以前在你这年纪的时候是写过几封,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写了,你干么问这种问题?」
绿苗为难地皱皱小巧的鼻头,眼神如小狗般晶莹的发亮,「那……晓彤姐,你可不可以教我写?主人说我写的情书根本不叫『情书』,要我以后每天写一封给他看,直到他满意了我才可以不写,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写错了嘛,好不好,你能不能教我?」
「我的老天!冀要你写『情书』给他?」吴晓彤的语气里充满惊讶,女人天性的直觉她发出警告,但她更加在意的是黑翔冀为什么要绿苗写情书给他。
明明这三天来绿苗病得下不了床,黑翔冀却都没来看过绿苗一次,她还以为他当真就像个玩弄小狗的主人一般,对绿苗毫无其他情分。既然如此,又干么叫这么小的孩子写情书给他?这也是他玩弄绿苗的另一种方法吗?
冀到底把绿苗当成了什么?她拧眉瞅著绿苗苦恼的神情,语气十分凝重,「绿苗,你的观念太离谱了,冀叫你去跳海你就真的跳,你其实大可以不用管他说些什么话,如果你不愿意去做,你可以拒绝他,这是你的权利。」
绿苗慌忙地又摇了摇头,「我不可以违抗主人的命令。」
「命令?呵!他把你的命当成蚂蚁一样地玩弄,这种人你还要听他的『命令』?」吴晓彤直为绿苗抱不平,愤怒的口吻颇为光火,「绿苗,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他那种人……」
「我这种人怎么了?」黑翔冀冷冷地打断吴晓彤的声音,他的黑眸略微扫过绿苗病得发白的脸庞,眉头不自学地皱了一下,「小苗,病好了?」
绿苗咽口气以压抑即将出喉的咳声,怯怯地点了点头,声音因病重而沙哑,「呃。」真糟糕,如果主人认为她体弱多病而不要她,那她就完了。
「冀,你还晓得她生病啊?」吴晓彤咧嘴尖声嘲讽他,实在无法给他好脸色看,就算他将是自己的未婚夫,她也不能看到这么一个小女孩被他的一举一动折磨成这个样子,他对绿苗太残忍了!
黑翔冀微愠地眯了眯眼,眸中阴沈危险的神色依旧闪烁著,「晓彤,你管得未免太多了点,我顺你的意,让你住进我家照顾绿苗,可不是让你来评断我的为人。」
「但是她病得这么重,你居然三天来连问也不问一声。」就算她再怎么讨厌他身边总黏著一个跟屁虫,也没泯灭人性到不顾绿苗生死的地步。吴晓彤抚了抚额,「我真不敢相信,有你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口口声声说绿苗是你的影子,你却连她病了也满不在乎。」
黑翔冀舒了舒身子,神情无动于衷,「那又如何?我现在叫小苗再去跳一次河,她还是会跳,黑家的影子不允许违抗主人的命令,你已经证实过了,不是吗?」
「你——」吴晓彤咬牙地想将满脑子的唾骂说出口,但她的手臂被绿苗微小的力道扯著,她低头望进绿苗含蓄的眼眸。
绿苗轻摇了摇头,对于吴晓彤的善意满是感激,「晓彤姐,不要和主人吵架好不好?」晓彤姐真是她遇过最好的人了,不但不怪罪她总是打搅晓彤姐和主人约会,现在还为了她和主人吵架,但她怎么能让晓彤姐为她和主人翻脸?晓彤姐给她的感觉就好像茵姐,她不要她所喜欢的人反目相向。
「绿苗……」望著绿苗可怜兮兮的眼眸,吴晓彤有气说不出,连绿苗自己都不介意了,她还能怎么样?她颓然地舒了口气,「算了,你们两个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还能说什么?」
绿苗且笑不语,而黑翔冀瞅著两个女人间滋生的友情,危险的黑眸又略黯了黯,竟然地察觉心中的不满,恍若他在身边尘封的珍宝被外人发掘了璀璨的光辉。他一点也不喜欢小苗和别人走在一起,非常不喜欢,就算对象是吴晓彤也好,她可以是他的主人,但不代表她同样也能在小苗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说够了吧?」寒酷的询问打断两个女人眼神的交流间的温暖,他不悦地挪了挪脚边的重心,准备离开,「有话以后多得是时间可以聊,你们吵到我了。」
「主人,对不起。」绿苗低头道歉,抑住喉中混杂的低咳声,心中却暗暗失落,原来主人不是关心她才到她的房里来看她,而是她吵到主人睡觉了。
笨哪!她怎么忘了主人就睡在她隔壁,晓彤姐三更半夜和她谈话,当然会吵得主人不高兴。
「怎么会有像他那样的人!」吴晓彤怒睨著他的背影,仍为绿苗抱不平。低头望著绿苗单纯而又提心的神色,她默默地叹了口气,绿苗啊,真令人无法讨厌起这样的女孩,虽然老跟在她的男朋友身边,但见冀对绿苗那个样子,她倒可怜起绿苗的遭遇了。
吴晓彤情不自禁地摸了摸绿苗的头,隐约地在心湖泛起一抹恐惧,害怕等哪一天他对她失去兴趣,也会像对待绿苗那样对她,「绿苗,也许我该和那种男人分手,冀实在不是个好男人,他太冷酷无情了。」
绿苗慌张地抬起头,又咳了几声,「晓彤姐,是、是因为我的关系吗?」为什么晓彤姐会和她说这样的话呢?「主人他不是坏人,他只是……有时候会很气我,所以故意找我玩而已,其实主人的心地很善良的,他不可能会伤害你。」
「你就别帮他说话了,经过这一次事情,我相信我所看到的事实。」吴晓彤浅浅地笑了笑,「我起码也是二十出头的大人了,有很多事,其实只要看小地方,就可以明白他的个性。」
绿苗愣愣地瞅著吴晓彤,实在不明白晓彤姐究竟在主人身上看到什么,但那似乎不是件好事,「晓彤姐你不要和主人分手好不好?主会会伤心的。」她想起班上那引起同学失恋的模样,她可不想见到主人看那些人一样失魂落魄,而另外一个原因是,她也不想失去像晓彤姐这样的人。
「再说吧。」吴晓彤敷衍地回答道。
「真的哦,不要分手,分手对恋爱的人来说太残忍了。」绿苗十分认真地说道,况且、况且晓彤姐已经和主人做过那档事了,虽然她并不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假如两个人分手,那晓彤姐一定会很痛苦。这次她下海的事情只是个意外,她一点也不希望因为她的事情,让一对天作之合的壁人走上分离的道路。
吴晓彤瞅著绿苗良久不语,过了好半晌,她才缓缓一笑,笑容里带著对绿苗的怜悯与疼惜,「绿苗,你太单纯了,单纯得就像个不解人事的孩子。」
单纯?绿苗不解地眨眼,为什么晓彤姐会说她单纯?主人总说她「奴性坚强」,难道「单纯」也是奴必坚强的必备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