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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三嫁(上) page 15 作者:寄秋
    “等一下,你的手往哪搁,侍香在看。”惊觉他越了线,她好不慌张地想把人推开。

    低笑出声,他收固履在浑圆上的大掌。“她睡着了。”

    “可能,她一向浅眠,一点声响就会吵醒她。”为了她多病的身躯,侍香不敢熟睡,她一翻身,立即惊醒。

    “好吧!我点了她睡穴。”他认罪。

    “你点了她的穴……什么时候?”刚才还睁着两颗大眼珠,怎么一会工夫就沉睡不起。

    “在你装睡时。”他一言戳破她的徉装。

    “我……我是真的倦了。”她眼神飘移,心虚不已。“不过陈大人也挺有心的,一听我们要出远门,不但未加阻拦,还贴心地准备舒适的马车,让我们一路不必受颠簸之苦。”

    “礼多必诈。”他合在嘴里咭浓。

    “咦!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为免她担心,扫了游兴,他双臂一收紧。“想亲亲你,在你肚里装进一个我们的孩子。”

    人不可能说变就变,一下由贪得无履的殉官变成爱民如子的好官,陈启文的贪婪根深蒂固,不会因一点小教训而有收敛。

    除非有鬼,否则他怎会一反常态,竭尽心力的安排路上所需,笑意不减地伙同一干人质府官员列队欢送。

    从马车一出现,东方珩就心生怀疑,暗暗警觉着,他没阅过眼,仔细聆听四面八方的动静,唯恐生变。

    正当他这么想着,怀里的人儿娇嗔地糙打他胸睦,同对一股过于浓郁的花香飘至,从窗口钻入鼻间。

    起先他不以为意,但随即马车的速度加快,他听到车夫惊恐地喊了一声“马儿发狂了”,顿生不祥念头。

    是意外吗?还是人为操控?

    “怎么了,为何马儿加快?”她感觉到车轮振过石子的震动,摇摇晃晃的车身像要肢解了。

    “别慌,我们可能遇上一些事了。”他看向窗外,平坦的草原已然不见,马车正朝四凸不平的崖坡冲去。

    她先是一骇,继而冷静。“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静观其变吗?”

    不想往坏处想,她沉着应对,不露慌色,即使她心慌得十指发颤。

    “你相信我吗?”他问。

    她看了他一眼,坚定的点头。“信。”

    有她的信任,东方珩信心大增,也更感责任重大。“必要时,我们得跳车。”

    “那侍香呢?”她不忘一路相随的侍女,不忍她遭遇下幸。

    “她先下车。”

    穴道一解的侍香还没睁开眼,突然被狠瑞一脚,没来得及喊便连人带篮的一同滚下车。

    连翻数圈的她滚到草丛里,一身草屑沙,连口鼻都沾满尘上,她呸了呸,吃痛的起身,马车已奔驰好一段距离。

    她惊慌,连忙拔足追赶。

    可是两条腿怎么跑得过马车,距离越拉越远,她也越心急,烧过一个弯道,她惊叫失声,等在马车前方的竟是一处断崖。

    “公主——”

    南青瑶闻声骤地往后一看。“好像是侍香的声音。”

    “顾不得她了,抱紧,不要放手。”他只在意她的安危。

    “我们真要跳车?”她颤了一下,脸色发白。

    “没错,这是唯一的机会。”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有冒险一试。

    深吸一口气,她露出干涩苦笑。“好的,我只想说我很怕,你听过后就把它忘了。”

    东方珩知道惊险时刻不该发笑,可是她坦率的言语让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好,我忘了,你把眼睛闭上,风声一过就没事了。”

    “真的吗?”她心悬半天高,落不了地。

    马车声辘号作响,嘶吗不已的马儿边跑边跳跃四蹄,马车因它的狂乳而摇晃得更厉害。

    说实在的,在车内的人别说站直了,连坐都坐不稳,似乎随对会被甩出车外。

    “我怎会骗你,我还想当你的丈夫,为你挡风遮雨,与你生儿育女。”他再次许下承诺,一世夫妻情缘。

    “珩……”

    南青瑶的低唤扰在舌间,一阵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有种飞上青天的飘浮感,风打在脸上有点疼,好似钊去一层皮。

    可是这点疼比不上落地时的撞击力,虽然她被东方珩紧紧抱在怀中,震动肺腑的痛仍叫她冷抽了口气,面色惨白。

    “都过去了,你可以睁开眼了。”好险,差一步就万劫不复了。

    缓缓地掀动羽捷,她心有余悸的开口,“我听到马的惨叫声……”

    “它不会有太多的痛苦,很快就会过去。”一掉入万丈悬崖,必死无疑。

    “那我们……真的逃过一劫?”她仍难以置信,嘴唇抖颤。

    “是的,没人受到伤害,车夫比我们更早跳车……”突地,他身子一僵。

    第6章(2)

    刚站起身的东方珩正要安慰受到惊吓的公主,不料危急过后还有人欲取他性命,一支长箭破空而至,射向他没有防备的后背。

    幸而箭头未伤及要害,崖底卷起的风使其偏了方位,一箭刺穿他左上臂,当场血流如注。

    他看了看,发现那特制的箭羽是皇城所有,目光一沉,森冷如冰。

    看来该连根拔起了,不能任其坐大。

    刺鼻的药味飘散着,炉下的炭火烧得通红,眼躯红通的女子一如那烧灼的火苗,眼底尽是泪水洗过的红丝,模样可怜。

    遇袭的东方珩以为没事,只要抹点刀剑药即可,谁知箭上有毒,他们一行人一入秋水镇,当夜就毒性发作,手臂肿得比大腿还粗。

    高烧不退的他陷入昏迷,不时发出叫人听不清楚的呓语,痛苦地扭动身躯,若没人压住他,恐怕会伤及自身,加重伤势。

    所幸他中的毒不难解,南青瑶依着师父教过的方法调配解药,几帖药服下后,他泛黑的手臂流出黑血,慢慢的,血色变红,消肿。

    她彻夜不眠地照顾他,不肯由别人接手,衣带不解乱了云鬓也不在意,一心只在他的伤势上,唯恐生变。

    当东方珩从深沉的昏迷中醒来,他有片刻的茫然,不知身在何处,顶上的纱帐极其陌生,不是他的太子宫。

    耳边一道细微的酣声引起他的注意,头一转,侧趴在床活的睡颜映入眼中,中箭前的情景一一浮现,嘴边笑意随即扬起。

    心柔了,多了深情。

    望着跟前的绝美容颜,他的心在发热,温暖的爱意涌迁跳动的心窝,堆满她恬难倩影,再无空隙容纳其他。

    拥有如此红颜,夫复何求,他能不感谢老天将她送来身边吗?

    “傻瑶儿,明明身体不好还熬夜看顾我。我值得你这么做吗?”他不舍地抚着她眼下黑晕,心疼她的痴傻。

    本来就浅眠的南青瑶心系心上人的伤势更是睡不沉,一感觉有人轻触面颇,立即由打晚中惊醒,神色略显慌乱。

    她这模样又让人心口一疼。

    “没事,别不下,是我碰了你。”东方珩轻声安抚,不想她太过忧心。

    “你……你醒了?”翁翁秋眸多了水气,欣喜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她怕只是短暂的转醒,并未退烧,仍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别担心,我很好,只是手臂有点酸疼,没法举高。”感觉骨头僵硬,沉重得不太像是自己的身体,颇为难受。

    闻言,她眼中含着泪光。“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我好怕你醒不过来。”

    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她的心像被万剑穿过似的,痛得不能自己,如果可以,她好希望替他疼。

    “那你渴不渴?我去倒茶给你喝。”

    “瑶儿,过来。”他出声阻止她迈开的脚步。

    南青瑶轻手轻脚地走回床边坐下,脸上尽是疲惫不堪的痕迹。

    “你辛苦了。”他握起她的手说。

    光是这一句话,她努力克制的泪像冲开水闸,抽抽噎噎的哭出声,抽动不已的纤肩像承受不少重负,伴随着哭声一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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