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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 第五章 作者:彤琤
    这个人,她……她该不会是御澄云、那个据说已经从国外赶回来的御澄云吧?

    瞪大了眼,御宛芸见鬼似的呆看着伫立门边的女人,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是她圣诞节时所见的那个人!

    澄云?这是御澄云?

    开什么玩笑!数月前她才刚见过御澄云的,当时还在养病的她不怎么见人,可身为妹妹、尤其是难得归国探亲的妹妹御宛芸当然不包含在此限内。

    由于长期接受来自双亲美学方面的薰陶,她自认为审美观比一般正常人犀利准确,而真的不夸张,当初她亲眼所见到的那个女人,既苍白细瘦又万般憔悴,活像是刚从坟场里爬出来的女鬼似的。

    当然,御宛芸也曾想过,那般只能称之为糟糕、好像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或许是大病初愈的缘故所造成的,但……不过是一、两个月的分别,就算是经过调养,她也不信这短短的时间内能有什么惊人的疗效,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她的面前……仪态优雅、高贵如兰,或许还是有一些些的苍白,可那只更增添了一股我见犹怜之色……相信吗?一个身高有一七五公分左右的身形能让人觉得我见犹怜?

    要命的是,那竟是真的!

    即使身高一七五公分,站在那儿的御澄云仍旧给人一种优雅尊贵,又带着点我见犹怜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回见面时,对身高一五八、总号称一六O公分的御宛芸来说,御澄云那置身女人国中、堪称鹤立鸡群的高度,因为又病又憔悴的,别说是像根竹竿,那瘦高的样子简直是难看到让人觉得刺目。

    可现在呢?

    该怎么说?高挑的身形当然是不变的啦,可那神情、那风采,还有那整体给人的感觉……变了,完完全全的不一样了!

    眼前的女人不再是一、两个月前御宛芸所看见的那个人,可是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经过调养,她不相信在这短短的时日里会有这么大的成效,将一个人连同仪态跟整个气质都彻头彻尾的改造了过来。

    想不通,御宛芸满脑子就是想不通,可她不知道,御澄云原来就是如此出色之人,不论是容貌、才能或是对自我的肯定上。

    或许先前她状况不佳,可那是因为公诸于世的真相让她失去了对自我的肯定,害得她丧志失神,再加上车祸的重创,生理上也必须持续的静养才能好转……御宛芸所看到的,正是当时处于最低潮时的她,但在重新有了霍靳的陪伴后,所有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说来玄妙,可那种来自心灵上的力量确实大大的增进了她恢复的速度,不论是心理或是生理上的,她复原的进度神速,不再是以前的蜗速可比拟的,而她也在短时间内,总算开始发自于真心接受她身为女性的新角色,并努力的让自己适应起这个新角色。

    这一切造就现在御宛芸所看见的她,一个全新的她,只是她本人毫不自觉。

    「你那什么表情?是不是该先叫声姊姊才对?」霍靳冷哼了一句。

    打从一开始,他就从没期望过什么姊妹重逢、来一套热泪相拥的戏码,可那并不表示他就能接受她这种一脸错愕的表情。

    御宛芸该要在意他的话的,可是因为太震惊,因为冲击过大,此刻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还没能从问题中回神的她,早已经无暇理会梦中情人说了些什么。

    「哪里有问题吗?」被那见鬼似的表情看得不自在,御澄云再次低头审视自己的仪表。

    还好吧?!身上的衣服是霍靳陪她买的……这一点,因为她还没有足够的自信,并不觉得自己已培养出挑选女性衣物的充足眼光,所以她搬去跟霍靳住后,穿着的衣物都是由霍靳陪同一块采买的,包括她身上现在穿的这一套。

    所谓两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就算她不相信自己,但霍靳的品味她一向就认同,他选的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应该不至于大糟吧?

    「你当然没问题。」霍靳可不容御澄云自我怀疑,尤其她现在若是自我怀疑,就是连他的眼光也怀疑上了。

    可是……她迟疑的目光如此说。

    别理她了,我们先进去。他不耐烦的神色这样回答她,早觉得他们已为御宛芸浪费了太多时间,他根本就没那耐性继续耗在这里。

    「如果没问题的话,大家都进去吧,爷爷在等了。」觉得老站在门口也不是办法,御澄云说着场面话,用目光示意霍靳忍耐一下。

    有好事发生?霍靳挑眉,用表情问道。

    看似平淡无奇,可仅凭一些细微的征兆,他依然能察觉出她的心情状态。

    等下你就知道了。她回他一个微笑,要他稍安勿躁。

    因为默契太好,两人交换完彼此才懂的神色后,很自然的就往病房里走,一下子竟忘了御宛芸。

    是直到大门要阖上时,呆若木鸡的她眼睁睁看着那让她震惊、堪称「化腐朽为神奇」的御澄云转身朝里走去了,她才回过神来。

    啊!他们竟丢下她先走了?

    真是可恶!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

    怀恨在心,御宛芸追了进去。

    ***

    受限于御长夫有限的体力,这场探病之行并没有持续多久。

    返家的路上,没人开口说话。

    御澄云并不忙着打破沉默,她暗暗打量驾车的霍靳,想先观察出他现在的不高兴究竟是为了哪桩?

    是方才宛芸明显的好感惹怒了他吗?

    这……应该不至于吧?

    虽然他本身对宛芸就没有好感,可平时女孩子的爱慕他也看多了,顶多是视而不见,应该不至于到能惹恼他的程度。

    那么……他现在到底是在不高兴什么呢?

    「好吧,我认输。」她叹气,打破僵持,投降道。「我想半天也想不出你生气的原因,你到底在气什么?」

    「没有。」握着方向盘,漂亮地打了个迥转后,他否认。

    「我只是不确定原因,那并不表示我看不出你在生气。」她柔声道。

    他没搭腔。

    「要玩猜猜乐?!」

    「少无聊了。」他冷嗤,否认他在生气。

    「是宛芸吗?」她猜测,保守说道。「我感觉出,她对你很有好感。」

    「别跟我提她。」薄唇抿成一线,显示出提及那人时他的厌恶感。

    他真搞不懂那个御宛芸在想什么,方才在探望御长夫的过程中,明明就没有她插话的余地,结果她就是那么不识相的留下来,也不想想她才打翻掉御长夫的营养晚餐,于情于理都该先想办法补回来才是。

    结果她不!

    不知道她是少根筋还是本来就没长脑袋,她什么补救的动作都没有,在他们三人谈话中,她这个没事人就只会跟着杵在那里听他们谈话。

    「如果不是你提醒她,要她打电话回祖宅请厨子再做一份晚餐送来,我看她真打算让老太爷饿肚子。」霍靳越想越觉得没好气。

    「别这样,她只是一时没想到。」她下意识说道。

    「是啊,没想到。」他轻哼。

    「你别对她成见那么深,她其实也没做什么。」知道他是为了她抱不平,可她仍是觉得不妥。「真要说起来,放弃我的,是我自己的父母,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说的,他明白,可只要一想到,那些本该属于她的关爱呵护全让那个不相干的女孩占去了,他就为她觉得不甘心。

    「没什么好不甘心的。」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叹息出声。「事实已造成,一切的事情,都是我父母选择的……」

    「你不怪、不怨他们吗?」

    「就算我怪、我怨,又如何呢?」她苦笑。「如今他们都死了,死者为大,就算有什么天大的仇也成过眼云烟,更何况他们是我的父母,他们只是作出选择,选择他们认为对的事……」

    「对的事?把一对领养来的孩子当成宝,由得自己的亲生小孩面对他们本该承担的所有责任,这就是对的事?」霍靳打心底不认同。

    神情一黯,说到这事,御澄云无法不感畏缩。

    「谁知道呢?」她强打起精神回应。「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没有人知道另一个人所想的,加上如今他们双双身亡,死无对证下,更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唯一能肯定的,是念风跟宛芸他们都是无辜的人……我知道你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抱不平,可是这事真的不能怪他们,你不该迁怒于他们。」

    「公平!公平!你对每一个人都讲公平,那你自己呢?」霍靳不高兴。「你不帮着自己,以为有谁会帮你?」

    「怎么没有?」她不以为然。

    「有在哪里?」他冷哼,觉得她那怪里怪气的一家人没一个值得用真心对待,她要再不想办法帮着自己一点,迟早有一天要让那一家人给出卖。

    回应他的问题,她看着他,柔柔的目光中有的只是满满的、全心的信赖。

    「我有你,不是吗?」她微笑。

    「……」无法反驳,霍靳更觉得气闷。

    看着他拿出遥控锁打开车库,她好脾气的打商量道:「别这样,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就别再意气用事的针对她了,他们兄妹其实都不错,宛芸到外头打电话时,爷爷不也暗地里跟我们直夸奖,说他们兄妹被我爸妈教得很好?」

    「我可看不出来。」他咕哝。

    「那是因为你还没真正的接触过他们。」她听见了。

    「我真不懂你干么一直袒护他们两兄妹。」霍靳有些不高兴。

    「我没袒护任何人。」她叹气,不懂他们怎么离题得这么严重。「再说,这并非我们一开始的主题吧?!」

    他停好了车子,不愿予以回应,可下车后仍配合著她,并没有一个人甩上车门就离开。

    她慢条斯理地跟着他下了车,在他遥控上锁时间道:「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他装蒜,死也不承认他就是心情不好。

    「如果不是为了宛芸,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她没打算让他蒙混过去。

    「你干么老提她那个人啊?」他才觉得奇怪。

    「呃……」她一时被问倒,想了下后才反问:「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

    「可爱?」严峻的面容瞬间扭曲了下。

    「更应该说漂亮吧?」她修正形容。「眼睛大大的……」

    「你的可也没小到哪里。」他插嘴。

    「鼻子够挺……」

    「有挺得过你吗?」他又插嘴。

    她白他一眼,不满他的抢白,又接着说道:「不止那样,她红红的嘴……」

    「上面涂了口红,你又知道是红的了?」霍靳三度抢白,顺手按下电梯。

    「但至少形状看起来很漂亮,她的唇形很吸引人。」被抢白得气闷,她强调,不相信他能否认。

    「那又怎样?」霍靳完全不当一回事。

    「是不怎么样。」让他的态度激到有些恼火,她进到电梯中,没好气道。「只是这些的不怎么样之后,要是再加上她会打扮、先天身材比例又好,谁也不能否认她是个很出色的青春少女,至少在男孩子面前绝对很吃得开。」

    「她身材比例好在哪里?」他跟着进入电梯,为两人按下要去的楼层后,刻薄地开口。「那么矮,活像从小人国出来似的,好在哪里?」

    「我说的是比例好,比例好跟长得高不高没有直接的关系。」她白了他一眼,仍试图讲道理。「再说,她的身高对一般男孩子来说刚刚好,也只有你霍大少会嫌她矮,一般来说,最多只会用娇小玲珑来形容,而且所谓的娇小玲珑,就是会让人产生保护欲、更容易让男孩子为之心动的那一型。」

    「很抱歉我没办法被归类成一般人,对我来说,她就是个矮子,其他的我无法感觉更多。」霍靳还是刻薄。

    「除了矮之外呢?你就看不到她其他的优点了吗?」他那种态度,她想不被惹恼都不行,是硬压下脾气她才能冷静的开口。「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发现,她的身材比例真的很好,加上会搭配衣服……」

    电梯开启前,他举起手势要她先停口。

    她真的停下,纳闷他想讲什么。

    「芭比娃娃的衣服够多、够漂亮了吧?」他突然的冒出一句,在电梯门开启的同时

    虽不解他何以出此言,但她还是点头认同。

    芭比娃娃的衣服件件出自名家设计,尤其后期被收藏家哄抬成为收藏品,更是不乏知名厂牌的专属设计师为之量身打造新衣,这些,只要平时有阅报习惯的人,大都会知道这讯息,她没有否认的余地。

    「因为比例好、会穿衣服,所以我该热爱芭比?」他轻哼。

    想像起一九O公分的他置身芭比娃娃堆中的模样……不是故意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轻哼一声,步出电梯。

    「这不都是你说的?比例好.有谁好得过芭比?会穿衣服——谁的衣服多过它?所以按你的意思去想,我该对芭比有好感……可是你觉得我像是会玩芭比娃娃的人吗?」

    她无言,觉得他扭曲了她的意思,可一时又找不到话反驳,只能安静的跟在他背后,慢慢再思索另一种不被扭曲的表达方式。

    他开了锁,让她先进家门,殿后做好落锁的工作后,顺手将先前堆放在玄关的行李提进屋里去。

    「你扭曲我的意思。」她坐在沙发上指控。

    「我有吗?」将行李放在各自房间门口,他也找了张沙发窝下来。

    「我明明是想跟你强调宛芸她身材很好的。」她皱眉。

    「她身材好关我什么事?」他也皱眉。

    「……」她没再开口,想起自己扁平的前胸。

    之前为了掩饰自己是女孩子的身份,自青春期后,她长期使用弹性绷带掩饰生理上的变化,也一直暗暗庆幸自己「那个」地方本来就长得不是很傲人,让她在处理上不需太过费力。

    可现在不同了,再也不需要掩饰后,她就开始烦恼,那里不够、而且是「极」不够傲人的问题。

    虽说世上的事总一体两面,可她从没想过,这世上有件事能像这件事一样,不但是两面,而且还两极化得这么彻底。

    她很不想这样说,可是以一个女孩子的立场而言,她还真的满羡慕妹妹那种比例完美的好身材,尤其她不止本身先天不足,在她身上被遮掩住的部位还存在不少当初车祸时留下的疤痕,让她对自己的身体不感到自卑都不行。

    她知道,就算她真的说出来,霍靳也无法明白她那种心情,更何况她实在也没脸说,唉……「不说了,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不知她心情转折,不想继续话题的霍靳如是说,并率先回房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她没辙,也只能先作罢了。

    不然还能怎样?

    ***

    因为先行整理行李,等洗好澡,那已经是好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

    御澄云穿着浴袍,步出房门想去厨房找点冷饮喝,没想到在客厅看见霍靳正在喝闷酒。

    后者也穿着浴袍,同款、同样式,不知喝了多少,要是到这地步,她还没有百分之百把握逼他说出惹他不高兴的心事,那她御澄云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还没睡?」看见她,霍靳淡淡打了个招呼,也不多解释什么。

    「不高兴就说,喝什么闷酒。」她上前,拿下他手中的酒杯。

    「你好香。」他却冒出这一句。

    「你醉了吗?」她额头险些冒出黑线条。

    「你真的好香。」他抱住她,埋首她的腹间,有些怀疑,为何两人用相同的沐浴用品,她使用后的味道却特别的好闻。

    「靳?」她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他没放手,埋在她腹间闷声问。

    「因为先整理行李,弄到刚刚,洗完澡后打算喝点东西就去睡了。」她老实说,只手拨弄他微湿的发。

    「整理行李?你真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搬回去住吗?」他松开她,整个人朝后一倒,仰靠着沙发,闭着眼不愿看她。

    「你在说什么?」放下手中酒杯,她跟着坐下,有些担心他。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他气闷,在他发现她所谓的好事,就是御长夫重新接纳她、要她搬回去的事之后,整个心情就不对劲起来。

    「你……」她思索整个状况,小心假设。「不高兴一个晚上,该不会是因为爷爷要我搬回祖宅的事吧?」

    他没说话,默认。

    「你啊,要生闷气前请先问问我的意思好吗?我又没答应。」她觉得好笑。

    「没答应?」他张开眼,看她。

    「虽然爷爷开口了,可是……」她幽幽一叹。「很多事,并非三言两语就能一笔带过,这么多年下来,他们给予我的压力太大也太多,好不容易我下定决心离开,怎可能因为几句话就轻易的回去。」

    「即使御爷爷亲自开口?」

    「你很清楚我爷爷的个性,他平常像是这样好说话的人吗?」她反问。

    「怎可能。」他一口否认。

    「这就是了。」并没让一时的温情攻势冲昏了理智,她过分理智的说道。「谁也不能保证,他现在说这些话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关系。」

    听起来甚是无情,可这方面真的不能怪她冷血,因为这些都是被御长夫培养出来的,在做任何事之前,她最首要注意的,就是保护自己。

    如今在面对御长夫、面对御家的事情时也是」样,在她完全确定情况稳定之前,她绝不可能轻举妄动。

    「所以?」他再一次确认她的态度。

    「所以不论现在他说什么,都得先观望观望一阵才是。」

    「那你整理什么行李?」她的确认让他松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不解。

    「当然是刚刚回国的那些,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放着,不用整理了吗?」她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好笑。

    听完她的回答,他才真正完全放松下来,软软地倒向她、枕着她的肩,他闻着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

    「下回你要庸人自扰前,我建议你先来问我一声。」她微笑,闭上眼享受这静谧的一刻。

    「你也是。」他咕哝一声。

    「嗯?」她一时没听出他想说什么。

    「别管你那个什么妹妹还是谁,其他人我是不知道,可是我并不在乎什么比例问题,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了。」他喃道。

    没料到他会讲这些,她僵住,红潮在瞬间侵上柔美的娇颜。

    「……」被看出来了,她在乎的身材问题,被他看出来了!

    她觉得丢脸,可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堪的问题。

    「再说……」他抬起枕在她肩上的头,看着她,诚心道:「要真说形状长得漂亮,你的唇形才真是漂亮,即使不涂上口红,颜色就够诱人了……」

    低沈的声音隐逸去,他盯着她泛着淡淡粉红色泽的唇!用眼神描绘那细致的唇形,想像那粉嫩柔润的感觉……她面红耳赤,对于他如此无礼的注视,内心并没有任何厌恶感,唯一有的只是无尽的羞怯之意。

    她直觉地闭上眼,他轻叹一声,顺从心意覆上那柔润一如想像中的芳唇。

    他们在彼此口中尝到对方的味道,有淡淡的酒香,也有清新的牙膏气味,事情发生得如此自然,没人想费力出面制止,因为两人同样的投入、也同样的享受这个贴近彼此心灵的亲吻。

    他们两人天生相属,虽是生手,可追逐、嬉戏,舔舐、吮咬,无一不配合得天衣无缝,直到他转移阵地,火热的吻逐步往下移去……「我累了!」她忽地推开他,拉起微敞开的浴袍立刻站起,动作又快又狠,害得他一时呆楞,毫无招架之力就被推开。

    他看着她,看着她被他吻得嫣红诱人的唇瓣,浴袍同样微敞开来,情欲未褪的眸中满是困惑。

    「明天还得跟念风谈追思会的事,我先去睡了。」丢下这么一句,她逃也似的飞奔回自个儿的房间。

    不止如此,她还当他的面「砰」一声的关上房门,早忘了方才要喝水的事。

    留下一头雾水的他,与周身尚未褪去的欲念,看着她紧闭的房门,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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