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从房间出来听到你手机又响了好久,是同一个人,你还是不接吗?我看依他这种密集的打电话频率,他大概快被你逼疯了。」
他刚才将晒好的衣服拿进客房,顺势瞄了眼她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那个叫乔逸的男人又打来了,这一个星期以来,这个名字他看了快要一百遍了,真真切切久仰大名。
「不用理他。」殷粟秒速回答。
「怎么,他追求你让你觉得很烦?」
她瞥了成子翔一眼,没回答。
「如果你讨厌他,我倒是能替你解决,需要帮忙吗?」成子翔笑问道。
殷粟丢了颗小泡芙到嘴里,「我不讨厌。」
他有些讶异,「第一次听见你口中说出不讨厌男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躲他?」
「拜托,我对他只是感觉不讨厌而已,怎么被你说得好像多稀奇似的。」她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前世加今生,她真正不讨厌的男人确实只有成子翔和乔逸,但她心里还扎着一根刺,在还没解决之前,就当作是对乔逸的考验吧。
成子翔坐到她身边,也顺手拿了几颗小泡芙丢进嘴里,「对别人是小事,对你来说真的很稀奇,况且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避不见面,我感觉他有点可怜。」
殷粟歪着头觑了他一眼,「会吗?什么年代了,难不成救了我一次还得以身相许呀。」
成子翔故作思考后,煞有其事的说道:「在我看来,他救了你,又这么担心你,你也说他是京琼饭店的高层,收入家世条件至少有中上,的确可以考虑以身相许,搞不好这张饭票真能吃一辈子。」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嗔道:「我没那么饥渴,你要果有兴趣,你去身相许吧。」
「你确定?到时你可别哭着要我把人还给你。」
有人想着那也得看乔逸愿不愿意,随即撇了撇嘴,啧,他愿不愿意关她什么事。「加油,学长,我看好你,没有人不会拜倒在你的美貌之下的!」
「你忘了说个大前提。」成子翔横她一记,首先对方得愿意当小受。
「成子翔先生,就我所知,目前有好多美色排队等着你挑选,你都快和古代皇上选妃差不多了。」殷粟见过成子翔的男性友人、伴侣和追求他的人,那简直惊为天人,她保证随便一个想走演艺圈都绝对是经纪人抢着签约的高优质苗子。
「你不知道自古当皇帝的都很容易精尽人亡吗,我对后宫也没兴趣,好了,别岔开话题。」成子翔收起笑意,正色问道:「小粟,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你还不打算回去吗?」
「我们这种关系你竟然要赶我走?你好狠的心啊……」殷粟坐起身来,故作无辜地咬着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嗯,装得很像,演技进步不少,我差点心软了,不过我认识的殷粟可不是这么不坚强的人,她骄傲、自信、坚定,偶尔还会以老娘自称,绝不会被挫折打救,更不会选择逃避。」他笑望她。
「你认识的那个人肯定只是刚好跟我同名同姓,因为我胆小、任性、骄纵,尤其最害怕输的感觉,而且我很年轻,顶多自称姊。」
成子翔被她一脸认真的神情逗笑了,他知道魏军之这件事对她而言其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问题,最多或许是对人心的失望,让她暂时提不起劲罢了。
「好吧,反正我这儿可以供你吃供你住,你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休息,但是窝在家里实在太浪费假期了,还是你想出国?我可以陪你。」
「我还是当个宅女就好,省钱省事又悠闲。」殷粟继续抱着零食,美人卧地躺回沙发上。
说起那天,她的确是有些被打懵了,等到冷静下来德,她想着八卦无所不在,若继续待在事务所,肯定会被同事问东问西,即便是关心她也不想面对,因为烦。
但又不可能回家,恶魔父亲肯定满嘴酸语,她不敢保证气头上的自己能控制力道不把他摔残,要是摔成白痴还是植物人怎么办,她后半生不就得照顾他?太可怕了,而且她还不想在新闻头条见到自己一夜爆红。
这样想一想,最适合的地方就是学长家了,所以她包袱款款就厚着脸皮赖在这儿了,而且成子翔是少数她能全心信任的男人,她大概也是这段时间,不只是情绪的冷静,关于前世今生殷粟也想了很多,她一直将重生回来的重心放在即将发生的诈婚案而忽略了很多细节,比如说魏军之,过却即使她能感觉到魏军之对她有意思,但他却没有做出如此疯狂的行为,还有乔逸这个变数,他根本是前生不存在的人,他的出现让她有些疑惑,还有一丝期待和惶恐。
她甚至不由得想,难道她是为了遇见乔逸而重生的?但又不免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虽然目前是他献殷勤、她观望居多,但是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人生,她不是很确定该怎么面对他这个不确定因素。
她记得很清楚,前生诈婚案爆发之后,亲朋好友和同事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深怕沾染了秽气,那些满口爱她的男人,在知晓诈婚案、知晓她有个贪婪的父亲以及她背负的庞大债务后,一个个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旦出事,爱就会变得可笑,大难临头各自飞,简直是至圣真理。
但是见过乔逸对她的担心后,她突然有些期待,对于她那位卖女求荣的父亲,还有即将发生的骗婚,乔逸的反应会是什么?
「其实我真的对乔逸挺好奇的,如果他是不错的对象,你可要好好把握。」
「学长……」殷粟坐起身,一脸严肃地道:「牵红线当红娘这种差事真不适合你的长相。」
成子翔不理会她的调侃,自顾自地又道:「他又是煲汤又是做甜点,为了伯母还不只一次亲自下厨,这男人对你的确很用心,更不用说他在事发当下的反应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要送你到医院,他绝对会继续痛扁伪君子,嗯……这样一个有Guts又懂得呵护女人的男人,我对他实在很好奇,你不满足我一下吗?」
对乔逸有什么好好奇的?殷粟挑眉问道:「怎么满足?」
「他一直在找你,就算你不理他他也不放弃,电话和简讯没有一天断过,但是我想他对你的担心现在肯定到达极限了,如果你再继续置之不理,他很有可能会找征信社或是报警,要不然就是登报寻人。」
她愣了愣,有些怀疑地道:「不会吧……」
「这是很有可能的,尤其是一个心都系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天知道会做出什么冲动行为,那个伪君子不就是这样吗?」成子翔闲适地跷起长腿。
殷粟撇过头去,没睢见他眸底闪过的玩味。「可我现在谁都不想见,不管他。」
「我看这样吧……让他来我家,我想只要让他知道你平安无事,他就会放心了。」他真心觉得这是个好提议。
她转回头瞅着他,挑了挑眉,「学长,我怎么觉得你有企图。」
「当然没有,既然你还不想回事务所,我这里不就是最适合的见面地点吗?」成子翔一脸正经地道。
殷粟想起乔逸那天见到魏军之欺负她时那气愤的模样,之后软语温言小心翼翼陪在她身边的呆样,她当然知道他这几天一定很担心她,光是看他打电话的频率,她也能猜到他大概忍到极限了,再说了,她还没好好向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