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从来没有问过我,就帮我作了选择,还觉得这是小事?”她眉心拧起。
赫连绣苦笑,这要他怎么问?以他的聪明智慧,见一知百,就因为他懂,所以他不敢去问,表现得大方一点,也许还能给她一点好印象……
大方的后果就是,一切都变得糟糕透了!
“我想问、我想问、我想问!我想问你对那个该死的谷均逸,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他比我早认识了你几年,是改变你人生轨迹的男人、是比我更为沈稳、更为可靠的男人,我就要甘心认输,将你交给他照顾?他有他的女人,而你是我的女人,凭什么天下的好事都让他得手、凭什么他就可以得到你的信任!而我,就只能带给你麻烦和危险?”
“我初见他那年才十四岁,他突然出现,带着大城市的气息;他对我意义非凡,那是无可替代的,我也曾经迷惑过;可是后来,我明白了那只是一种仰慕、钦佩;那是因为有了对比,才会显得截然不同。”唐素幽幽叹气,颇有些无奈,“你想知道那是怎样的不同吗?就算为了那个人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觉得自己是被连累了,那是一种甘愿。”
“谁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他弹起,差点撞上咖啡桌,“谷均逸明明说,那些混蛋没碰到你的!”
她凝望着他,直到他脸上窜起的怒火转成了尴尬,她笑了,“看来你很清楚那个人是谁,绣,我从不觉得自己被谁连累。”
“别这么说,你这样说真的会让我胡思乱想!”他在屋里踱起圈子来,好像一下子身体被赋予了太多东西,承受不住,无法发泄。
“怎样胡思乱想?”
“想带你走!离开芸越、离开InNight、离开那些视你为偶像的该死员工!你怎么会答应?你对这里的感情这么深,可是我希望往后的日子,你的眼里就只有我,你怎么可能愿意!”赫连绣说话不曾这样矛盾,可是唐素一下子给了他太多希望,让他口不择言。
“我的家乡是很小的地方,如果你要带我去的地方,是像我家乡一样平平淡淡、不会这么充满戏剧性,那很好。”
赫连绣倒抽一口气,双眼像钉子一样钉在她身上;唐素偶尔会笑,很淡、很淡的那种,非常好看,可是都不及现在这个笑容,让他心慌意乱。
“我早说过跟着你,是你不要我啊!”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冲过去,以蛮力一把把她按在墙上,就是一通狂吻,把她贴得严丝合缝。
无预警地被他吻上,当唐素浑沌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时,她的唇间已被勾起一阵熟悉的麻痒,背后的墙面是冷硬的,而身前与她紧贴的,是他发烫的身体。
她开始被动地想要推开他,刚一动,小腹便蹭到一个坚硬如铁的东西,惊得唐素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双手也按在他胸前,忘了使力。
“吓了一跳吗?都是你害的!你不该去那该死的医院、看那该死的简讯……你不该、不该如此包容我的任性!”他的额头顶上她的前额,略带粗喘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满满的感动。
他忍不住亲吻她呆愣的小脸,那个样子可爱透了!
无论是她说要跟着他时,脸上那股令人生畏的坚定;还是突然被他抱住,脸红羞涩得可爱透顶的她,他都喜爱,爱得不得了。
他灵巧的舌舔过她透出粉红的耳垂,知道她会不好意思,他就越发在她身上磨蹭起来,让她更多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然后笑笑地问她:“怎么办?你害我发情了。”
双掌钳制住她的腰侧,不让她有躲开的机会,他继续向下吻去,吻上她的颈,他会这么疯狂地发起情,全都要怪她!
第10章(2)
发情?天啊!唐素脸红头又晕。
多想就这样沉溺下去,可唐素还是没有停止推拒他,甚至躲避起他的亲吻,“不行……”
“哪里不行?”赫连绣深陷于她的颈间,品尝着她身上美好的气息,“你知道这些日子我被自己的自私和嫉妒,折磨得有多惨吗?我需要补偿。”
她也好不到哪去啊,为什么要她补偿!
颈间被他弄得好痒,他那双可恶的手在她身上揉来揉去,真把她当面团,可又圈搂得好紧,让她想躲都没办法躲,除非她也扣住他手腕,可是她又怎么舍得?
“可是,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
“比我还重要的事?”赫连绣抬起头,哀哀怨怨,只有那对晶亮又深邃的眸子,教唐素心间一颤;赫连绣很专注地打量她,接着扬起好妩媚的一抹笑,绝对可以称之为妩媚。
“素素,你总是喜欢帮自己找借口,你明明知道,这世上不会有什么事比我更重要了。”
好可怕的自信!唐素真是好气又好笑,可是赫连绣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突然松开对她的禁锢,就在她以为他玩够了时,他拉起她的手,径直把她拉进了他的卧室。
赫连绣并没有真的让她动不了,虽然他的确失去了控制,不过像是种更深层的自觉,即使在他最疯狂的时候,他也没有伤到她。
只是,真的很累。
唐素清醒过来时,自己正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身上穿着他的睡衣,睡衣上有衣服刚洗过的肥皂香味,而她身上也是清洗过后的清爽。
一想到她都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脸又红了。
外面天是黑的,不知道现在几点,她转身,想看看表,一看却吓了一跳,她看到的是盘腿坐在床另一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的赫连绣。
一时间,她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赫连绣紧张地差点蹦起来,不过还是克制住不敢动作太大,怕牵动她一般。
“这样醒来,真是新奇。”她笑笑,说。
他脸也是一红,“我已经睡过了。”坚决不承认他被甜蜜和激情充斥,很没胆地不敢阖眼,深怕醒来后,一切都消失不见,只有手上布满皱纹的他,独自躺在医院的床上。
一瞬间太长、一辈子太短,谁说得清?他和她在一起,能拥着彼此入睡、守着彼此醒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见她想坐起,赫连绣连忙上前搀扶,唐素对他这种过度体贴,投去不解的目光,他只是红着脸问她:“有没有不舒服?你、你昏过去了……”
原来他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一部份是出于心中有愧。
“没什么,只是这样不太好,不要再这样了。”她够平静了吧?就是脸烫了点,不要紧的。
她的大度却换来他的不满,“不要、不要……你总是说‘不要’!你明知我多想,可你就只会说‘不要’,好像我可有可无似的;这次也是你的推拒,我才一时没把持住,有点过火……”
哦,对了!她想起来了。
唐素看了看他,用一种让他很捉摸不透的眼神,赫连绣骂上闭了嘴,“好吧,下次不会这样了。”看吧,都说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个道理,他这辈子就只为她反反复复。
而唐素垂着眼,也不答话,就在他又开始着急时,她幽幽说:“我说‘不要’,是因为我怀孕了。”
等了一刻,等了两刻……怎么没动静了?
不会是睡着了吧?抬眼一瞧,又被吓得不轻,赫连绣称得上漂亮的脸完全扭曲变形,像是被融化的蜡,一双眼睛瞪得比鸡蛋大,嘴巴能放进杯盘;是不是错觉,怎么好像鼻子都被拉长了?感觉好像必须马上伸手去托,不然下巴也有掉下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