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期间,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只要她一睁开眼,必能发现南宫寿陪在一旁,那份感觉……该说是安心吧,好像他会一直守着她、替她做任何事一样。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使得她即便是睡着,也觉得心安。
话虽如此,但她的心中总告诉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感觉,毕竟……之前她不是还看他很不顺眼吗?所以不该是他给她这样的感觉的……
当破晓再次醒来,身旁的空无一人确实让她松了一口气──自从那一夜抱着哭累的她入睡后,她经常在醒来时发现南宫寿睡在她床上。
不能怪她会有此反应,毕竟这几日她对他的依赖实在不像原本的她。想到他细语呢喃的温柔抚慰及自己的失态,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尤其是她的身体都被他看光了……
「晓晓!」南宫寿突然出现的声音差点把破晓吓坏。
这人是怎么回事?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破晓本想骂人的,但念头一下就转到昨天晚上,害得她顿时陷入尴尬无比的状态,最后她索性用被子蒙住自己,来个眼不见为净。
「醒了?吃些东西吧,我刚让崇送来的,是大姊特地为你做的广东粥。」南宫寿无觉于她的别扭,热络地道。
躲在被中的破晓没反应。
「晓晓?」放下托盘,南宫寿坐到床沿叫她。
「我不饿,你放着就好,快去上学吧。」不自在的声音从被中传出。
「不行,你昨天没吃什么东西呢。」南宫寿不赞同的伸手去拉开她的被子。
「那我等一下吃,你快去上学。」破晓死拉住被子不肯放。
「上什么学?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在家?」不明白她是怎么一回事,南宫寿更加用力的拉开她的被子。
「你别管我!让我维持一点尊严,一个人安静孤独的死去算了!」说什么也不愿让自己暴露在他眼前,破晓吃力的护住最后屏障,有些意气用事的对他大喊。
南宫寿这下总算知道她在闹什么别扭,蓦然笑了,低低的笑声煞是悦耳,但听在破晓耳里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她懊恼极了。
「笑笑笑!笑完可以出去了吗?」好丢脸,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晓晓……我的晓晓啊!」心疼的将她连棉被一起抱在怀中,南宫寿坐在床边像摇晃婴孩般的摇晃着她,最后乾脆将脸埋在她身上,紧紧、紧紧的抱着她。
好闷喔!
被他抱坐在腿上的破晓快在被子里闷坏了。
不行了,她得出来透透气。
趁着南宫寿还将脸埋在她身上,破晓偷偷的放开被子一角,努力呼吸新鲜空气。
过了半天见他还是没什么动静,破晓好奇地悄悄将头探出一点点,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为什么要这样抱着她又一声不吭的呢?
可她才探出头,就对上了他发亮的黑眸。
哇!
破晓吓了一跳,想再躲回被中已经来不及了,南宫寿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被子,紧紧牵制住她,额顶着她的额,眼对着眼、鼻对着鼻,一点也不容许她逃避。
「你别这样看着我!」破晓一个劲儿的回避他的眼神,但不管她再怎么躲都没用
「为什么?」他眼中带笑,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造成极亲匿的气氛,让破晓迅速的红了粉脸。
「总之你别这样看着我。」女孩儿毕竟脸皮薄,破晓昨夜才恢复功能的泪腺登时发挥作用,黑白分明的大眼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别哭!」捧住她的脸,南宫寿温柔的吮去甫滑落的泪,而后在粉红的唇上偷了个香,这才将忘了反应的她搂入怀中。「千万别再掉眼泪了,我舍不得。」
「你……肉麻!」破晓红着脸骂。
「反正我也只对你一个人肉麻。要不你以为这世上有多少人能让我觉得舍不得?」此刻的心情是陌生的,但他喜欢这样抱着她,为着芝麻绿豆大的事拌嘴──尤其是她肯这样安安分分的让他抱着。
静静的窝在他怀中,破晓没说话,心中慢慢漾出一股甜丝丝的滋味来。
「晓晓,其实你不用觉得尴尬。」南宫寿突然说道。「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在我面前,你不用隐藏真实的情绪,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不管是哭是笑,我都会陪着你,你不必觉得不对劲或不好意思。还有……那一晚,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骗人。」听他提到这个,破晓又羞又恼的将小脸埋在他怀中。
如果可以,乾脆就这样闷死她算了!她才不相信一个动不动就乱吃她豆腐的小人,怎么可能会放着她全裸的模样不看?
「我骗你做什么!那一晚我太担心你了,所以没仔细看清楚,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才怪,事实上他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有其存在的必要,为了让她觉得好过一些,说些违心之论应该也无妨。
「没『仔细』看清楚?那意思是大略瞄到罗?那还不是让你全看光了!」抬起头,破晓跟他计较著,「而且你还帮人家穿衣服,那……那……」
「那又如何?反正你是我的人,又不会一辈子都不让我看、不让我碰。」南宫寿非但说得无所谓,还很理所当然。
「谁是你的人了?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让你看又让你碰?」破晓抡起拳头往他胸前捶下,一张粉脸红得跟虾子一样。
「不让我看、不让我碰?那你想让谁看让谁碰?」南宫寿醋意十足的逼问。
「你……你……」破晓被问倒了。
「对了,就是我。」南宫寿抓住她的语病,一脸贼笑。
「你神经病!」破晓气呼呼的又捶了他一拳。
「哎哟!」南宫寿痛呼一声,抱着破晓一起倒下。
破晓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滚到床的一边,连忙坐起,不高兴的瞪了倒在床上的他一眼──
「你做什么?」要吓人啊?
等了半天,他的毫无动静让破晓更没好气。
「喂!别装死了,我的力气打死蚊子有余,想弄出人命不足,起来吧。」想用这第九流都购不上的陈年招数骗她?省省吧!
这次她等了半分钟……怎么还是没反应?
「喂,别玩了。」她又叫了一声,而且伸手推了他一下。
动也不动的他让她好像回到当年她见到父母亲遗体时的场景,那种很不好的感觉让她连忙跪坐到他的身旁。
「喂!」她推推他,可惜依旧没什么反应。
「寿,别吓我,你怎么了?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你说话好不好?寿?」破晓开始着急,没发现自己用他一直期望的方式唤出他的名。
破晓害怕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她觉得他好像没有呼吸一样;更加担忧的她没时间多想,直接俯下身准备聆听他的心跳。
怦怦、怦怦……还算稳健的心跳声让她安心了不少,但……他到底怎么了呢?以往杂志上的报导,从没说过他患有什么疾病,他该不会真那么不经打,让她一拳给打伤了吧?
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先找个人来急救好了。
焦急的破晓正准备找人求救,猛一抬头,却对上了南宫寿带着笑意、闪烁着光芒的黑眸。
「你可恶!」发觉上当,破晓气得想踹他。
躲过她的粉拳,南宫寿一个翻身,转而压叠在她的身上;不过为了避免压坏了她,大半的重量全落在他箝制在她身侧的臂膀上。
「原来你也是会担心我的。」他的笑容中有满足,还有说不出的愉快。
「谁担心你了。」破晓嘴硬,一双手用力的推他。「快让我起来。」
「不准说谎。说,说你是担心我的。」虽说眼见为凭,但他还是希望听她亲口说出来。
「不说、不说!我一点都不担心你。」破晓故意唱反调。
南宫寿也不罗唆,直接用行动惩罚。他俯下身,重重的往她唇上咬了下。
「你怎么可以咬人?还咬『那里』!」破晓又惊又恼。
「『那里』是哪里?」南宫寿装傻,「若不能用咬的,那我用亲的可不可以?」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他俯下身亲吻她,不是之前蜻蜓点水似的偷香,而是结结实实的深吻。
即使同样是感情方面的生手,但南宫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为了不吓坏她,他先是吮舔着刚刚的咬痕,一遍又一遍,而后游戏似的含住她小巧的下唇不放。
朱唇被人以这样的方式占领,破晓自然出声抗议,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才一张口,被窃据的领土也就更多了。他的舌以极亲匿的方式入侵她的口中,一点也不顾她的意愿,还强迫她给予回应……
以前她曾翻阅过几本大姊借回来的言情小说,虽然书中写得相当浪漫唯美,但她总觉得两唇相接应该是有点不卫生兼恶心的;老实说,她也从没想像过这样唇齿相接的行为会发生在她身上。
而此刻,当她真正面临、被动的承受一切时,那感觉……她也说不上来,不过还不坏。
没有想像中很脏或是很恶心的负面感觉,也不是书中所写天雷勾动地火、情感一发不可收拾,抑或是脑中轰的一声,像是被雷击到……但让人觉得有些热倒是真的。至于其他……有点慌──因为没经验;有点期待──因为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感觉;有点好奇──对这件事的未知部分;还有一个让她感受最深刻的反应──
缺、氧、啦!
像是知道她已经濒临缺氧的状态,南宫寿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口,末了又眷恋的多偷了几个啄吻才作罢。
「看来,我们得多做几次练习才行。」不似她的气喘吁吁,南宫寿轻松的调整微紊的气息,爱怜的在她鼻子上轻啄了下后,翻身躺到她的身边,而后一双手占有性十足的将她收拢到自己怀中。
「谁跟你多做练习啊。」嫣红着一张脸,破晓在他怀中啐了一口,动手推他。
南宫寿笑而不答,不理会她的推拒,只是抱着她、感受她的存在。
挣扎了一会儿,知道除非他愿意放人,否则凭她的气力花上几个钟头也推不动他,破晓索性放弃,没得选择的陪他感受这安静的气氛。
「晓晓……」他唤她,眼对着眼、鼻对着鼻,没头没脑的问:「现在,你该知道我的心的,是不是?」
「谁知道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破晓趁其不备的推开他坐了起来,直觉的逃避他的问题。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南宫寿也坐了起来,他拉住她,就是要她给个答案。也该是获得回应的时候了,总不能要他一直这样一相情愿下去。
「我肚子饿了,没时间理你。」事情发展得太过于迅速,很多事情她都还没时间□清,要她一时怎么面对?
「你是关心我的,不是吗?」不理会她的遁逃藉口,南宫寿直接提出几分钟前的例证。
面对他的逼问,破晓迟疑了好久……
她不想骗自己,现在的她跟几天前的她已经不一样了,她是依赖他的,她知道。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对他付出情感,毕竟他对她而言还是个谜,她怎么能对一个谜付出真情呢?感情一旦放出去了,要收回来可是一件高难度的事。
「你别逼我。」处在进退不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境地,破晓想了许久只能吐出这句话。
「是我逼你吗?应该是你逼我吧。」南宫寿觉得这一点也不公平,「晓晓,别这样考验我的真心,聪慧如你应该感觉得出来,我当你是生命中的一部分,难道我对你的真心不能换来你的一丁点回应?我并不求什么,只希望你能让我知道你的想法、分享你的喜怒哀乐,别再让我像个傻瓜似的在后头苦苦的追逐……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破晓沉默了好久好久,像是要花一辈子思考这问题似的。
「晓晓?」虽然不想承认,但此时的他真的有些不安。
又过了许久,终于,破晓有了反应。
「你会逼着我打球做运动吗?」她可还没忘记被球砸到的感觉,也没忘记先前他想锻练她体力的雄心大志。
「不会了,我再也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能负荷的事。」南宫寿连忙保证。
开玩笑,让她被球砸到一次就够了,加上这一次的意外,更让他感觉到她是如此的娇柔脆弱,他疼惜呵护她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想要操练折磨她呢?
听了他的保证,破晓又迟疑了许久,然后她怯怯的伸出手,有些犹豫的环抱住他,而后用力的搂了他一下。
这,就是她的答案了。
「这代表?」南宫寿心中雀跃无比。
「你说呢?」知道他明知故问,破晓缩回抱住他的手,不愿回答。
如果不能逃避,那她只好面对了。
「别这样,让我听到你亲口说出来,好不好?」拉过她的手绕回自己身上,南宫寿的笑容灿烂得有些无赖。
「不说不说,不知道就算了。」破晓的粉脸早红得通透。
「怎么能算了!」南宫寿自然不接受这样的结论,天资聪颖如他,索性自己代她说了:「这表示再也不是我一个人一相情愿,表示你的心意,表示我能光明正大向人宣布你是我南宫寿的人了!」
「什么人不人的?真难听,说得我好像是你的附属品一样。我是俞破晓,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破晓抱怨,脸上却忍不住绽出包容的笑。
如今,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释。为什么她能容忍他强行涉入她的生活,为什么对他三不五时的搂搂抱抱没感到极度的排斥与抗拒,还原谅他在大庭广众下偷香窃吻……更解释了她为何会容许他与她同床共枕,还在他面前卸下武装多年的防备,肆无忌惮的放声痛哭。
事情其实很明显的,只是她一直在逃避罢了。早在他让她产生心安的感觉时,她对他早已产生了情愫,只是原先的心防让她不愿面对。但现在她都已经对他卸下武装并有了依赖,想在他的面前再装成原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恐怕不是一句「不容易」就能形容的。
「你不是附属品,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像从今后我也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一样。」南宫寿从没像今天这般高兴过。
所谓的从今以后,指的是多久呢?破晓的眼神倏地一黯,但那抹伤感一闪而逝,加上有意掩饰,是以南宫寿并没有发现。
「我饿了。」皱皱鼻子,破晓带开话题。
她的话换来南宫寿立即的行动。看他兴匆匆为她张罗吃的,破晓却始终笑不出来
除了父母亲这一对特例外,诸多血淋淋又活生生的例证让她一直不怎么相信所谓的天长地久,至于谜般的他,所能维持的时间就更让人疑惑……
真的要对他付出情感吗?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呢?
“““
无论是对是错,不可否认的,破晓觉得快乐极了。
撇开成见后,说真格的,要不喜欢南宫寿这个人实在有点难,尤其在他扮演起情人这个角色的时候,那呵护备至的温柔体贴、本身条件的出色……无疑的,他是这世上最完美的情人。
「晓晓?晓晓?」见她神游太虚,自言自语已好一会儿的南宫寿好笑的扳过她的脸,要她分予一些注意力。
「什么事?」回过神来,觉得抱歉的破晓露出一个求饶的笑容。
「想什么这么出神?」知道她没心情,南宫寿索性放下研究到一半的股票走势图
破晓莫测高深的笑笑,不肯回答。
「不说?」南宫寿回以一个更深不可测的笑容。
待破晓警觉到时,南宫寿的呵痒神功已经施展开来,搔痒一阳指完全不留情面的往她腰腹间攻去,一点也不理会她的连声求饶。
「别……别……我说……我说就是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破晓笑瘫在他怀中。
将她拉坐在他腿上,还不放过她的南宫寿惩罚性的咬了她略显红润的颊。
「哎呀!会疼耶。」揉揉被咬的脸颊,破晓瞪了他一眼。
「看你说不说。」嘴上说得无赖,但南宫寿还是舍不得的往刚刚咬的地方亲了几下。
「小人!哪有人这样的。」噘着小嘴,破晓觉得他刚刚使那种手段一点也不公平
「要不怎么能让你就范?」南宫寿好笑的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现在可以说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破晓羞赧的想带过这个话题。
「哦?」她的样子让他更感兴趣了。「所谓的『没什么』是什么?」
「就是……就是……」之后的话,破晓讲得好小声好小声。
「大声点,我听不见。」南宫寿要求。
「就是……」对着他的耳朵,破晓又说了一次。
「什么?」南宫寿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没听懂她到底说了什么。
「我说!」白眼一翻,失去耐性的破晓拉着他的耳朵喊:「我、觉、得、很、快、乐!」
「我说晓晓,想谋杀亲夫也不是这等方法。」虽然有些耳鸣,但南宫寿的表情是欢愉的。
「什么亲夫不亲夫的。」破晓往他腰间捏了下,以示惩罚他的乱说话。
「好好好,只要你高兴,不当亲夫当奸夫也行。」这一次南宫寿有了准备,在破晓施行惩罚之前先箝制住她的手。
「你……」没办法捏他,破晓送上一记大白眼。「你讨厌!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老爱扯那些有的没有的。」
「我哪有,我也是很认真啊!」南宫寿一脸无辜,「既然你觉得快乐,我不过是想让你更快乐而已。你看,我都委屈自己当奸夫了,这样的牺牲还不够显示出我的努力吗?」
「南宫寿!」不喜欢他在谈论严肃话题时还这样吊儿郎当,破晓沉下脸来。
「好,不说了,不管奸夫还是亲夫,我不说就是了。」飞快的偷了一记香吻,南宫寿转移话题,「那么,我们来谈谈你的快乐吧。」
破晓的脸红了起来,为了他窃吻的举动,也为了将谈到的话题。
「算了,你听过就算了,不用谈了。」破晓有些不自在。
她快乐,是因为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畅快的感觉了。这些日子有他替她照料一切,她只需要做最单纯的自己,这久违的角色让她感受到无比的自由与轻松。可这只是她心里的感觉与想法,要如何当成一个话题来谈呢?总不能告诉他,她很眷恋他对她的照顾与宠护吧?这多难为情啊!
南宫寿没说什么,只是用让人心慌的微笑看着她。
「谢谢你照顾我的家人,还特别指示南宫家在日本的分公司招待并照顾大姊。」迟疑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破晓只能对他道谢。
在一确定晨曦将带着佑佑跟着朝露去日本游学后,南宫寿便开始安排一切,还商请南宫家在当地的分公司主管好生招待并妥善照顾他们。破晓看在眼里,一直觉得无比的窝心。
「什么话,你的姊姊就是我的姊姊,这些小事是我该做的。」南宫寿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而且有些心疼。
他觉得他做的不过是件小事,没想到这样就能让她感到高兴与满足……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守护她的决心。
就像那天奉命去买蛋时,在便利商店听到的某首歌。
他其实不太记得旋律及其他的歌词,但那一句「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却留给他无比深刻的印象,只因那句话完全描写出他的感觉,那种没什么道理,而且还真有点病态的感觉……但他真的喜欢看她这样高兴而满足,尤其是在他的羽翼下,她再也没有忧虑、没有武装,更没有故做坚强,她发自内心的笑容真的让他感到无比的欢愉。
「总之,就是谢谢你了。」听他这样说,她的不自在又加深了一些。
每次都这样,他老是要用那种不分你我的语气,让她觉得别扭极了。
「不准你动不动就将谢字挂在嘴上。我说过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再这样谢我,我真的要生气了。」与她相反,他最不喜欢她那种生疏的语气。
破晓嘟着嘴没说话,只能将埋怨藏在心中。
不见外行吗?要是她真的放任自己依赖他成为习惯,若有朝一日他不再像现在这样处处包容、处处为她设想,到时她情何以堪?她好怕习惯了现在这个俞破晓后,就再也做不回原来的俞破晓,到时候,她跟她的家要怎么办?
「别想那么多,我说过,一切有我。」南宫寿温言哄她。他一直不喜欢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那感觉好像她将离他而去似的。
收起所有悲观的想法,破晓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今朝有酒今朝醉!即使这份不确定时效的感情有可能会极为短暂,但在她还能拥有这份受宠的感觉时,她不想白白浪费时间。
「对了,今天的走势怎么办?」她索性跳回原先的话题,之前他们正在研究股市走势图。
提到走势分析,南宫寿可有问题要问了。
「晓晓,其实你相当有天分,不应该埋没在静思当个高中生的。」由她有条有理的分析与研判看来,她的天资聪颖,要跳级就读应该没什么问题。
「有何不同?」破晓挑□地看着他,那眼光好像在说:你堂堂南宫少爷都已经是拿了几个博士学位的人了,还不是一样跑来静思就读,我为什么就不行?
「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觉得上天赋予你这样的聪敏才智,你应该要好好的发挥才是。」他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资格说她,不过他到静思就读有他的道理在,而且他总觉得她不善用这份天生的才能实在很可惜。
「我不想当天才,更不想因为一点小聪明就被人当成异类一样看待,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你懂吗?平凡却真实的生活!你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想当普通高中生的吗?」破晓三两句就将他的疑问堵死。
花了三秒钟消化她的话,南宫寿一言不发的将她用力的拥入怀中。
破晓不明所以,满头问号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如果我能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要是他能早些在茫茫人海中寻获她,有她填补心中那份空缺,他不用独自度过那么多年的空虚与孤寂,也不会迟到今天才听见这样的「平凡」哲学。要是他早些让自己平凡一些……一切应该都会不一样。
「寿?」依旧闷在他怀中的破晓不解他所言为何,脑中的问号是愈来愈多了。
「没事。」松开她,南宫寿宠溺的对她笑笑,「你总是让我惊奇。」
什么话嘛!好像她脸上随时会长出青蛙还是喇叭花似的。
「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平凡二人组,要平平淡淡的过完我们这一生。」南宫寿突然宣布。
「谁跟你平凡二人组啦!」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的破晓瞪他一眼。「难道你不晓得你在学校的魅力已是所向披靡、凡人无法挡吗?」想过平凡的日子?等下辈子吧
「这有什么困难的,有你的平凡哲学,一定能让我也变得平凡,就像一般人一样。」南宫寿倒是对她挺有信心的。
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满头问号的破晓心生恶计,坏坏的笑了。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让我弄花你的脸,看是要泼硫酸还是用刀劈,到时候绝对没有人会再多看你两眼。」
「哇,用不着这样吧!我要的是平凡,不是吓人哪。」南宫寿让她的恶毒计谋惹笑了。
「没办法,小女子才疏学浅,只知道这样的方式。总不好让你缺胳臂断腿,这样很不方便的,也只有毁容才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不便。」破晓头头是道的跟他分析。
「可是,我觉得你的方法都不怎么适合耶。」南宫寿皱眉佯怒。
「你没得选择。为了帮助你实现想平凡的愿望,本人愿意助你一臂之力。来吧,你自己选好了,看是要泼硫酸还是怎么地,我会帮你的。」破晓伸出手,故做张牙舞爪状向他逼近。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看来你已经被这世界污染了。」南宫寿忍住笑,抓住她逼近的手,装出一脸悲壮,「没关系,看我怎么净化你的心。」
停歇不久的呵痒神功再度施展开来,就看搔痒一阳指大发神威的往她腰腹间攻去……
笑语声、求饶声、威胁声、恐吓声不绝于耳,诸多的声响只是告知世人,这是情人的午后,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