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是安律师?”
“没错。”她努力辨认对方的声音,但就是想不起是谁。
“哦!老天,我太幸运了。”对方笑出声,“你忘了我的声音吗?郭易仟。”
“郭……”她蓦然想起,“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问内山先生,是他告诉我的。”郭易仟叹口气,“那天和你道别后,我一直觉得好遗憾,幸好还有这个管道可以连络上你。”
“那天你怎么突然走了呢?”安裴霓记得那晚他连道别都没有就突然消失无踪。
“因为……”他锁起眉心,“是因为骆迪凯。”
“骆迪凯!怎么回事?”
“没……等我到了台湾再说吧!”郭易仟遂道。
“你要来台湾?”他的事业不是在纽约吗?
“我有些生意要去台湾洽谈,到时候可以见你一面吗?”他的言谈一如那晚有礼。
“当然可以。”她笑着说:“欢迎你来,到时候可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喔!”
“那太好了,听到你这句话,我迫不及待的想飞过去了。”
“好,等你确定来台湾的时间后,先给我一通电话,我会尽量拨空去机场接你。”尽管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不过他给她的印象还不错,交交朋友也无妨。“那好,等我决定好时间会给你电话的。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回去的?”郭易仟好奇问道。
“才刚下飞机不久呢!”她笑了笑,“你还真会算时间。”
“真的?那是我打扰你了,那我们改天再聊了。”郭易仟又说了几句话后,这才挂了电话。
安裴霓放下话筒,不禁摇头一笑,自言自语着,“没想到这趟日本行也招来桃花了呢!”
将办公室的灯熄了,又穿上外套后,她便快步走出办公室,打算回家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
一个星期后,郭易仟如期来到台湾,走出机场正好看见安裴霓开车过来,“上车吧!”
郭易仟笑着坐进车里,直望着她,“你变得不一样了。”
“不一样?”她扯开笑容,“才一个星期不见,我变很多了吗?”
“不是,那天你穿着礼服,非常温柔甜美,今天则显得精明干练。”他忍不住又看她一眼。
“我是律师,总不能给人太柔弱的感觉。”这份工作让她学会了如何伪装自己。
“面对我的时候你不需要这样。”他专注地望着她,说着露骨的话。
她愕然地望他一眼,“谢谢,对了,你住哪间饭店呢?”
“我还没订呢!你替我作主好了,我来这里可是将一切都交给你了。”他这话听来带有几分暖昧的味道。
安裴霓不是听不出来,但她只是一笑,“那么我想先知道你要到哪一带洽谈生意。”
“这是对方公司的地址。”他将名片递给他。
“严氏集团!哦!我知道,那就找那一带的饭店吧!否则塞起车来可是会吓死人。”她心底已有谱。
“可是我更想住靠近你的地方。”郭易仟摸摸下巴,自以为俊帅地说道。
“呵!你真爱说笑,我平常工作忙碌,恐怕无法常常陪着你。”她直接对他说明自己的难处。
“怕我缠着你吗?”他撇撇嘴。
“我只是说出实际状况,到时候可别怪我招待不周喔!”她直接开车前往饭店,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这间饭店如何?风评还满不错的。”
“只要是你选的都可以。”他目光又胶着在她温柔的侧面线条上。
“那就这么决定岐!”她先将车子停在对面停车格中,然后陪他走进大厅,令她意外的是,她居然看见骆迪凯远远地走了来。
骆迪凯看见她与郭易仟一块走进饭店时,眸心赫然一眯。他们怎么会在一块儿?难道自从上次内山的晚宴之后,他俩就一直有联系?
而郭易仟在见到他的瞬间,双肩赫然一缩,双眼不敢直视他。
“嗨……”安裴霓走向骆迪凯,想与他打招呼,但是他却像是没看见她似的,直接从她面前走过!
她蹙起双眉,回头瞪着他倨傲的背影,“什么嘛,又是这种态度!”真是死性不改。
“他本来就是这种人。”郭易仟在旁边碎念道。
“什么意思?”安裴霓转向他。
“打从很久之前,他就是我们易阳集团的死对头。”郭易仟眯起眸,“不管我们打算洽谈什么生意,他总是先一步捷足先登,我怀疑他在我们公司安排了商业间谍。”她摇摇头,“这怎么可能?”
“我说的是真的,你以为骆海集团为何会如日中天?实在是他为人阴沉,又太会耍小手段。”
“为人阴沉?”说实话,关于这点她也颇有同感,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真的给她这种感觉。
“我敢说他这次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也是为了争取严氏的生意。”他回头看着骆迪凯的眸光里凝聚着恨意。
“做生意我不懂,但我认为做任何事耍阴的总是不对。”安裴霓没想到骆迪凯会是这样的男人。
“所以,他以后如果找任何理由想接近你,你可千万别上当,他准没安好心。”郭易仟记得上次舞会时她曾和骆迪凯共舞。
“他没事接近我干嘛?”她摇摇头,指向枢台,“我看还有房间,你快去登记,我也该回去了。”
“谢谢你了,安律师。”郭易仟朝她笑笑。
“不客气,那我走了。”离开之后,安裴霓脑海里直想着郭易仟说的话。
为什么骆迪凯要这么做,难道做生意比道德更重要?看来商场的险恶不是她所能想像的。
走到车边,她正想拿出钥匙打开车门,突见一只手伸过来挡住她的动作。
抬头一看,竟然是骆迪凯,就在她考虑该怎么开口的时候,他已经先问道:“为什么跟他走得这么近?”
他不希望单纯的她上了那小予的当,别人不清楚郭易仟的人格,他可是再清楚不过。
“你指谁?”她眯起眸子。
“当然是那个姓郭的。”
“郭易仟?”安裴霓逸出一丝冷笑,“你凭什么管我跟谁走得近?”
骆迪凯蹙起眉心,嘴角勾起,“这么说离婚三年来,他是你第一个新欢?”
“你!”她摇摇头,苦笑道:“你没资格管我的新欢是谁,这三年来你交往过多少女人,我可从没过问。”
他眯起双眸,很想说他忙得连时问都不够用,何曾和女人交往了,但是这么说又好像在为自己辩解什么,不禁失笑。
“你笑什么?”她凝睇他脸上的笑。
“离婚之后你曾注意过我吗?”他的眸光倏然变浓转阒。
“我……我没有。”不是离婚了吗?又何必再牵绊!
“这也难怪。”他的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
“什么意思?”安裴霓看着他这抹怪异的表情。
“我只是出于善意提醒你,新欢是谁都行,但不能是他。”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等等。”她不悦的喊住他。
骆迪凯定住身,回头问道:“你还想说什么吗?”
“是不是因为严氏的关系?”她直觉问道。
他眯起眸,缓步走近她,“你说什么?”
“是不是因为你们都在争取严氏的生意,所以你对他产生敌意,净说一些话毁谤他?”她忍不住揣铡。
“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他赫然发出一声干笑。
“那你是想告诉我并不是我想的这样啰?”
“我并不想为自己做解释,因为不管我做任何事都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他的嗓音挟带一丝冷诮,叮视她好一会儿后便踩着优雅的步履离开了。安裴霓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忍不住叹口气,“还是这么霸道,总是不觉得自己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