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终究是自私的,而她也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这个邪恶的男子。
「大声一点,我没听见。」罗迪南还不打算放过她。
「孩子,我愿意为你生孩子。」奥罗拉近乎歇斯底里的叫道。
她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这个男人,即使他并不爱她,那又如何?他用这场婚姻得到了她的土地,而她用这场婚姻得到了他的人。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吗?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努力吧。」他放开奥罗拉,动手解开自己的腰带。
「什么?」看到他半裸的胸膛,奥罗拉直觉向后退去。
「不明白?」罗迪南扬起邪肆的笑容,「没关系,我教你。」他捧起奥罗拉的头,狠狠的吻了下去。
奥罗拉瞪大双眼看着他毫不怜惜的举动,为什么他对自己的羞辱总是永无止境?她的再次后退让两人跌入柔软的大床中。
「不要!」待他湿热的唇自她的嘴向颈项移去时,奥罗拉痛苦的尖叫。
「由不得你。」罗迪南在她的锁骨处留下两排血红的牙印,似乎在惩罚她的抗拒。
奥罗拉使劲地推着罗迪南的胸膛,无奈这个曾在冬夜中给过她温暖的胸膛,现在好像刑石一样压在她的胸口,似乎要把她体内的空气全部挤干一样。
理智渐渐离罗迪南远去,他被奥罗拉刚才的坚决深深的刺伤了。
好个天杀的女人!她可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是对男人最大的羞辱?她不要孩子是因为不想与他有更多的瓜葛吗?想到这里,罗迪南就更加生气。
狂野的吻来到她高耸的双峰、平坦的小腹,在她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当罗迪南的大手移到奥罗拉腿间的柔软时,奥罗拉终于害怕得放声哭泣。「不!求你……别……」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无措而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惩罚?
奥罗拉难得一见的低声下气似乎产生了效果,罗迪南手上的动作停了,他抬起脸,若有所思的望着泪流满面的奥罗拉。
「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请别……」奥罗拉摇着头,金色的卷发在枕头上漾出了迷人的波纹。
「嘘,别哭。」罗迪南吻去她脸上的泪珠,眼中的狂暴已渐渐退去。
这是奥罗拉第三次在他面前哭。第一次是因为他刺到了她内心鲜为人知的柔软,第二次是因为她以为他死了,而这一次是因为要嫁给一个天生的野心家?还是因为要为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生儿育女?
罗迪南感觉到自己的自信正被她的泪水一点一点地侵蚀。
「告诉我,我的黎明女神。」他吻去奥罗拉眼角的最后一滴泪,「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爱我?」
「我要你尊重我。」尊严是她唯一的嫁妆。
罗迪南一愣,然后缓缓地起身,默默的穿好衣服。「好,我会做到的。」
临走前他给了一个掷地有声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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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开始如火如荼的筹备着,可是奥罗拉最信任的助手西斯却没等到仪式的举行就踏上了回国的旅程。
但西斯在离开前给了她祝福。
她会幸福吗?在嫁给了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在他们的关系只有利益之后。
自那天以后,奥罗拉就很少见到罗迪南。他每天都会派人告诉她普洛奥古斯前线的战况,由于艾厄提顿国内的内乱不止,费尔南特得不到援助的军队而被围困在一处峡谷附近。
而她与肯瑟斯王的联姻在西斯的圆滑化解下并没有成为瓦解国内同盟的导火线,反而得到了更多领主的支持。
战事一切顺利,而婚礼的准备也接近了尾声。可是这些日子来奥罗拉都没有见到罗迪南,他将筹备工作全权委托给自己的未婚妻。
奥罗拉不明白,要这个男人尊重她的代价就是冷漠以对吗?莫非她真的是一个贪婪的女人?罗迪南给了一切她所要求的,但是为什么她还是不满足?总是觉得缺了什么。
「陛下,您看这样行吗?」趁着奥罗拉沉思的时候,辛西娅已经为她打理好晚宴的服饰与发型。
今天是肯瑟斯王第一次携未婚妻召见各领主的日子,宴会的规模极其盛大。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奥罗拉不由得吃了一惊。「辛西娅,这样太漂亮了吧。」
辛西娅噗哧一笑,「我的好陛下,漂亮哪有太过头的?」
可是她一向不是个注重外表的人,而镜子中那张脸被辛西娅粉饰得完美无瑕,配上紫色的丝绸长袍,有着说不出的雍容华贵,这不是她的风格。
「陛下,您以后就是肯瑟斯的王后了,您一定要是全国最美丽的女人,这样才能抓住国王的心。」尽管辛西娅和西斯一样对罗迪南的逼婚感到不满,但是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唯一希望的只是女王能够幸福。
美丽?奥罗拉在心中长叹一声,如果罗迪南是个只重视外表的人,或许一切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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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宴会诡异的气氛早在奥罗拉的预料之中,几乎所有的领主都对她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有一部分的人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当然也还是有领主表现出喜悦的样子,他们是这桩婚姻的受益者,因为他们得到了肯瑟斯王的赏赐——原本属于国王的妃子。
真是一箭双雕啊!奥罗拉在心中冷笑。
「你今天很漂亮。」当奥罗拉坐到罗迪南右手旁的次席时,他轻声在未婚妻耳边说道。
「谢谢。」罗迪南说话时喷出的气息热呼呼的,令奥罗拉有些不自在。
「可是不太像你啊。」
奥罗拉转过脸看向他,罗迪南的表情很坦然,没有丝毫的捉弄或是戏谑之意,他黑色的眸子此时宁静得如同黑夜。
「你不喜欢?」奥罗拉试探性地问道。
「各位领主,我提议大家一同敬吾王与未来的王后一杯,怎么样?」席下,一位领主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在他的带领下,所有的领主也跟着站了起来。
而坐在高处的罗迪南也举起了杯子,迎向自己的臣子。「你高兴就好。」
奥罗拉低下头,缓缓地举起杯子。祝福的声音纷纷响起,在一阵欢腾声中她和罗迪南一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希望,我们能有一种共识。」
喧闹中,罗迪南没有听清楚奥罗拉的话,「你说什么?」
「以后我们就要共进退了,请您记住这一点。」既然他们将成为夫妻,他就不应该说「你高兴就好」这样的话。虽然她并不奢求能进驻罗迪南的心,但是至少他不能将她孤立在外。
看着奥罗拉的侧脸,罗迪南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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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已经证实了吗?」
「是的,已经证实过了。」
罗迪南微微垂下眼帘,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
「陛下,需要我去告诉女王陛下吗?」沃伦特谨慎地问道。
「不!」罗迪南摆了摆手,「还是我去吧。」
推开木制的雕花大门,罗迪南一眼便看见奥罗拉正被一群宫女所环绕。
她们在为明天的结婚典礼上,王后接受册封时所要穿的礼服做最后的修改工作。礼服很漂亮,绣着奇花异草的白色丝绸缀着止同瑟斯特产的金珍珠,让它的主人看起来宛如女神。
可奥罗拉却双眉微锁,脸上透着淡淡的不耐。罗迪南知道,这种繁复的装扮不适合她。
「你们都先下去。」罗迪南挥退了下人。
奥罗拉转过头,看见自己的未婚夫脸色凝重。「怎么了?」
他不确定现在是不是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机?毕竟明天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可是他承诺过要尊重她,尊重就不能有所隐瞒。
「出什么事了?」这种迟疑的表情是她从未在罗迪南脸上见过的,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奥罗拉心中升起。
「你的母后死了,是自杀。」
奥罗拉向后退了一步,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七天前,她得知费尔南特被自己的部下刺杀身亡时反应是近乎冷淡,因为她知道政治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甚至有些高兴,因为费尔南特的死代表普洛奥古斯的战争就此结束,她的人民又能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可是今天,当母后的死讯传来之时,悲伤却如排山倒海般向她涌来。母后是要追随王兄而去吗?母后是那么的爱费尔南特王兄,那种爱总是让她感到嫉妒——直到现在。
「想哭就哭吧。」罗迪南见她撑着椅背的手不住颤抖,双唇微微开启,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哽在喉咙里。
「不,我不是想哭。」奥罗拉虚弱的摇了摇头。
此时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彷佛被扔进一个冰冷的池子一般,连呼吸也益发困难。「十天里我死了两个亲人,两个都是被我害死的。」
「这不是你的错。」罗迪南安慰她。
「我原以为我恨死他们了,不会再为他们感到难过。可是……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痛苦?」奥罗拉直直的看着向她走来的罗迪南,用双臂将自己紧紧地圈了起来。「但是我却哭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眼泪了?」
「奥罗拉。」罗迪南蹲下身,轻轻的搂住奥罗拉的肩膀。
「我没有亲人了,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我不再有亲人了。」奥罗拉悲痛地喊道,可是双眼仍然干涩。
「不,你有的。」罗迪南伸手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你还有我,记得吗?前不久,你才说过要与我共进退的。」
他不允许她这么快就忘记她自己允诺的誓言。
「你?」是的,她和这个男人明天就要结婚了。从明天起,她就是肯瑟斯家族的人了,而上天恰恰选在这个时候,将她与普洛奥古斯家族的关系完全毁灭,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对,还有我们的孩子。」罗迪南紧紧抱着奥罗拉,像是怕她推开自己一般的紧到没有任何缝隙。「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他们……哦,不!如果你只想要一个孩子的话,那么他或是她就将是你永远的亲人。」
「罗迪南。」奥罗拉靠在他的肩头,眼泪却在此时莫名其妙地流了下来。
是因为感动吗?她不明白,她只知道泪水带走了她所有的悲哀,只知道婚前那一晚,她在罗迪南的怀里哭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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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星历二六四年十一月一日,注定是一个将被载入历史的日子。
肯瑟斯帝国举行盛大婚礼,迎娶重回王位的普洛奥古斯女王奥罗拉,普洛奥古斯国土正式并入肯瑟斯。
这一事件奠定了肯瑟斯帝国霸业的基础,是大陆走向统一的关键一步。
十一月十日,奥罗拉委任西斯·尤里西奥斯为普洛奥古斯的第一执政官。
十二月十九日,被夹在肯瑟斯和普洛奥古斯之间的阿纳亚自知形势无法扭转,自动交出版图。
十二月三十一日,肯瑟斯宣布北进,征讨内乱未平的艾厄提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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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罗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身边熟睡的男子。这些日子她总是比他早醒,然后就一直盯着他看,一直要看到能数清他脸上每一条细纹才能让自己相信这一年发生的事都是真的。
一年前,她和罗迪南还是两条平行线,若要说有交点,可能也只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可是他们现在却因为婚姻永远纠缠在一起。
都是这个狂傲的男人擅自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可是她自己难道不是帮凶吗?奥罗拉扪心自问千百次,当初她真的是迫于无奈吗?或是还有一些的……
「在看什么?」罗迪南睁开眼,扬起一抹笑。
「看你?」奥罗拉伸手抚弄罗迪南披散在枕头上的黑色长发。他知不知道自己愿意嫁给他的原因里也有爱?
「我很好看。」罗迪南近乎自恋地说。
「嗯。」奥罗拉温柔的笑了,如果没有嫁给他,恐怕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他强势的外表下有着很重的孩子气。「可惜,你娶了一个不好看的女人。」
罗迪南轻抚着她柔嫩的鹅蛋脸,「没关系,我视力不好。」
她该心满意足了,在这两个月的婚姻生活中,罗迪南一直遵守着自己的誓言,给予她足够的尊重,甚至是宠溺,这比她预想中的政治婚姻好多了,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好了,该起床了。」奥罗拉率先坐起身。
「你最近很忙哪!」少了佳人在怀,罗迪南只好将手枕于脑后。
「还好。」侍女适时地端来洗漱用具和干净的衣物。
「都在忙些什么?」罗迪南看着奥罗拉在侍女的服侍下梳洗打扮,想起这些日子她在装扮上似乎花了不少心思。
「还不是听那些贵妇人谈琴棋书画。」奥罗拉感到有些无奈,虽然这些事她都精通,但是她实在看不惯那些矫揉造作的贵妇将崇高的艺术当成炫耀自己的工具。
想象着奥罗拉隐忍不发的画面,罗迪南不禁失笑。「真是难为你了。」
「没什么,这是我的职责。」
奥罗拉这句无心的话却像一把利剑刺进了罗迪南的胸口。现在的生活对于奥罗拉来说不过是另一种职责吗?就像她以前履行公主的职责、储君的职责、女主的职责一样?而作为他的妻子,也不过是换了一种角色罢了。
他该心满意足了,在这两个月的婚姻生活中,奥罗拉充分的发挥了演技,扮演一位好妻子、好王后。他不仅得到了这个女人的人,还得到了这个女人的顺从,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这个问题两个人其实都知道答案,只是两颗高傲的心都不愿或是不敢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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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亚斯将军受了重伤,形势不太乐观。」
「阿尼亚斯可是东线的主帅,他的位置得有人补上。」罗迪南双眉紧锁。
进攻艾厄提顿的战略是分东西两路包抄,而战争才开始两个月就遇到这样的挫折,是不是也算出师不利?
「从副将中挑选吗?」沃伦特提议。
「不妥,这些将军的经验都不及阿尼亚斯。」现在可不是提拔新人的时候。
「若要说经验,那朝中也没有人比得上阿尼亚斯将军了。」
是啊,连身经百战的阿尼亚斯都负伤的战争该有多困难哪。「那我亲征吧。」
「嗄?」沃伦特惊呼。
「虽然我的作战经验比不上阿尼亚斯,但是如果我出现在战场上至少会提升士兵的士气。」
「可是那里的局势太危险了!」沃伦特想要阻止,虽然陛下在继位前后曾数次披褂上阵,是个不错的将领,但是现在东线的战况如此恶劣,亲征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统治者才要以身作则。」罗迪南站起身,他不是躲避危险和责任的人,现在前线需要他,他就要义无反顾的奔赴沙场。
他挥手阻止了正想开口的沃伦特,「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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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罗拉看着埋头于奏章的罗迪南,得知他要亲征的消息后,她在第一时间不顾规矩的冲到他的御书房。可是一面对他,奥罗拉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不说话?」罗迪南没有抬起头。看到她冲入御书房时他有一刹那觉得感动,可是她现在的沉默又让他不耐。
「你要亲征?」奥罗拉皱起秀眉,担忧的心情没有写在脸上。
「嗯,怎么?你就为了问这个跑到这里?」见她又不说话,罗迪南抬起头。
「能不去吗?」奥罗拉隐约可以感觉到最近罗迪南对她不如新婚的前两个月般热情、温柔,他已经厌倦她了吗?
「给我一个不去的理由。」罗迪南放下手中的鹅毛笔,定定地看着她。
「因为……因为……」因为你去了我会担心,因为你若有意外我会活不下去,可是这样的理由能留住他狂傲的心吗?「因为这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罗迪南双眼一敛。
「你是一国之君,理当以大局为重,战争只是国务的一部分,你不该倾注所有的力气在战事上。你应该——」
「够了!」罗迪南重重的拍了一下书桌,厚实的桌子发出微微的震动。
奥罗拉被他突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王后,你是想教训本王该怎么当好一国之君吗?」罗迪南眼中泛着冷光,他在期待什么?期待这个女人会出于爱而挽留他吗?难道他忘了,这个女人可是将婚姻当成政治筹码的冷血动物。
奥罗拉咬紧下唇。她在期待什么?期待这个男人出于爱留在她的身边?难道她忘了,这个男人可是将自己的婚姻当成扩张领土的野心家。
「我踰矩了,望陛下恕罪。」她算什么?她不过是他扩张帝国中附带的战利品罢了。
「这次我去前线,国内的事务你帮忙照料一下。」罗迪南又埋首于繁复的公文之中。他已经吩咐过沃伦特,如果有紧急情况发生,不必发急函至前线,直接请示奥罗拉即可。
「可是后宫不该过问政事。」刚才他不就是为此发脾气的吗?怎么又……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又是重重的一声巨响,这一击不仅打在桌面上,也打在奥罗拉的心头。
奥罗拉垂于两侧的手紧紧的抓着丝织的裙子,她甩了甩那头及肩的金发,抬高了下巴。「既然如此,那我就遵命了。」
两人四目相对,罗迪南在奥罗拉的眼中看到了冷傲,而奥罗拉在罗迪南眼中看到了侵略,他们都沮丧的发现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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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星历二六五年三月十七日,肯瑟斯王罗迪南率两万兵马支援前线,接替伤重的东线主帅阿尼亚斯将军。
四月十一日,肯瑟斯帝国东方的军队越过摩里尔河,逼近艾厄提顿的王都。
四月二十九日,肯瑟斯军自两侧包围艾厄提顿的王都,展开围城战术。
看完前线送来的战报,奥罗拉松了口气。至今他还是平安的,罗迪南离开她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她还记得他离开时看着她的冷酷眼神,她做错了什么?居然在一夜之间就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甜蜜和谐总是那么的短暂?
想到这里,奥罗拉不由得叹了」口气。
而这一声叹息正巧落入刚进屋的裴叶妮耳中。「怎么?有不好的消息吗?」
「哦!不是,一切都很顺利。」奥罗拉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笑容。
「那你怎么……哦——」裴叶妮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想念王兄了。」
奥罗拉神情茫然。
「当初听说王兄要娶你时,我还挺不乐意的。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你说过不爱王兄,我想没有爱的婚姻是不幸福的。」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裴叶妮迳自说道。「可是看你现在的反应我就放心了,原来你是在乎他的。」
「可是他不在乎我。」奥罗拉苦涩地说,现在她已经无力隐藏自己的感情了。「婚姻中只有单方面的爱是不会幸福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乎你?」
「这是我的推断。」奥罗拉低下头。
「推断?天哪!」裴叶妮做了一个要昏倒的姿势,「那我也推断王兄是爱你的。」
「为什么?」奥罗拉扬起眉,当她是在说笑。
「你想,王见真会因为一块土地而娶你吗?」
「为什么不?他有这个野心。」
「以他的傲慢,他根本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虽然她不懂政治,但对王兄的脾气个性还是有所了解的。「他想要的东西他会靠实力去征服,而不是用卑鄙的手段。」
「那他——」奥罗拉惊觉这件事的确有违罗迪南狂傲的本性。
「他想要你留在他身边却又不知怎么开口。」裴叶妮今天才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聪明,能把这么复杂的两人都看穿。
奥罗拉张大嘴,惊讶地看着裴叶妮。这怎么可能?
「难道王兄从没有温柔地待过你?」看她一脸的不相信,裴叶妮急切地问。
「有是有,可……」奥罗拉想起了罗迪南轻抚她秀发的大掌,想起了他温暖的怀抱,想起了他炽热的吻,还有……
「有就好啦!」裴叶妮扬起笑容,她就知道主兄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可是他走之前的那个月,突然对我又变得冷漠,你说他是不是厌倦我了?」奥罗拉明白自己全身上下并无诱人之处,罗迪南会对她感兴趣无非是自己的抗拒刺激了他的征服欲。而一旦得到,珍宝就不再吸引人。
「不会,王兄是个很固执的人,一旦他认定了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真的是如此吗?奥罗拉的心湖泛起了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