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星期以来,忘情坊几乎成了他们专案小组聚会的地方,只要没有课时的时间,大家都会来这里散散心,静静聆听着流泻在空气中悠扬的音乐,喝一杯特制的鸡尾酒或者咖啡,令人有种惬意的感觉。
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一名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抬眼扫视了一圈,便朝目标走去。
等候多时的令狐侥琛以及万俟北在看见来人后,连忙起身礼貌地叫喊:“理事长!”
示意两人坐下,被称为理事长的年轻男子向服务生点了一杯咖啡。
“侥琛,究竟什么事情,不能在学校的办公室谈?”
任谁也无法相信眼前的年轻男子竟然是迤西学院建校以来最大的股东兼理事长——粱颢。
指着万俟北道:“由他来说吧。”
“理事长,您记得当天晚上委任我们五人担任这次专案小组的时候,有哪些教师在场吗?”
“记得啊。”因为事发突然,又是周末,负责在每个院校值班的老师虽然没有几人,但是召开秘密会议的主要人员都是他钦点的,基本都是学校的高层人员。“有什么问题吗?”粱颢接过令狐侥琛递过来的纸笔,刷刷刷地将那天开会人员的名单一一写下来。
“我们一直暗中调查言静然中毒的幕后真相!”万俟北则在一旁解释,“在调查过程中,仿佛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我们的一些调查细节似乎都在有心人的掌控之中……”快速、简单、扼要地将大致情况概述了一遍,“所以,我们怀疑那天开会的老师当中……有……”呃,实在是在老师跟前难以启口说出“内奸”那个大不讳的词语。
反倒是粱颢顺口接了下来:“内奸?”
“嗯!”这理事长接得还真顺口。将事先准备好的资抖从书包里拿出来,“这是官寒他们整理出来的资料。”
虽然官寒确定哪些图片中都没有那天袭击万俟北的车辆,最终还是在相里司祈的坚持下,挑了几张可疑的图片供理事长参考。
“你们能确定是黑色的奥迪轿车吗?”一张张地翻看,忽然想到了什么,“学校最近有几辆新车在入网登记,你们可以再去车库亲自落实一下。”
看完最后一张资料,粱颢又将一些车主的名字排除在外,“你们所挑选出来的几辆汽车当中,其中有两辆已经报废登记,只是入网手续还没有办。”哗哗,又排除两张资料,“这辆汽车的车主在去年九月调到另外一所大学任教。”哗!删除!“剩下的这几辆都是学生的,这辆早在一个月以前就换了车身颜色,这辆的车牌被小偷窃取了,不过时间上也是在出事以前就换了新的车牌……这辆……”
万俟北目瞪口呆地看着理事长对一张张资料上的车辆进行排除和解说,这……记性也太好得过分了吧。
令狐侥琛用手顶了顶万俟北,小声解释:“虽然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过他的记性好得令人发指,千万不要有什么小把柄落在他手里,要不三十年后忽然有人把你的糗事捅了出来,绝对是件‘惊喜’。”
咳咳!万俟北干咳了两声掩饰住想大笑的冲动,“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从三人见面的瞬间,虽然令狐侥琛与理事长两人之间的对话就绝对不会是师生关系这么简单,因为令狐侥琛的眼中根本就没有那种看见师长的尊敬,反而……有些亲切的感觉。
令狐侥琛给了他一个“这也能看出来”的眼神,随即笑说:“我们是远房亲戚,轮辈分,他要叫我小叔叔,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咳咳咳咳……”这会万俟北再也忍不住了,顿时他洪亮的笑声在整个酒吧一波波响起,“哈哈哈……”他还真难想象严肃的理事长叫桃花男小叔时候的表情。
“唔……”忽然,令狐侥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酒保那里夹了几块冰,直接丢进万俟北的嘴里。而坐在一旁的粱颢也没有阻止两人的嬉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哇!你想害死我啊?”被突如其来的冰块弄得跳了起来,狠狠地瞪着令狐侥琛,接着就喀嚓喀嚓地将冰块咬碎,“耶?冰块里有东西?”当每块冰嚼完之后,总会有一股淡淡的柠檬味,有点苦,却异常清凉,一开始没有注意,以为是冰块是用柠檬水冰制而成的关系,可是等咀嚼完之后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什么东西?”
万俟北举起桌上的小瓷盘,将剩下的一块没有嚼碎的冰块吐了出来,两人仔细一看——
“柠檬汁?”惊讶得说不出话,一块小小的冰块,竟然能将柠檬榨出的汁液放入冰块里,只要冰块不融化,自然不会察觉里面放了柠檬汁液,就算冰块全部融化,还会让饮料一直保持冰凉、清爽的味道!
“这是怎么做到的?”粱颢也加入了两人的惊讶当中,从放冰块的小桶中夹了一块,举到最高点,看见透明的冰块中竟然有一滴淡黄色的汁液。
“冰块成型的过程,一般要三至四小时的时间,冰块在冰冻过程中的第二小时,冰块虽然已经成型,但是冰块周身属于易碎状态,在这个时候,只要用装有柠檬汁的针管射入每块冰中,再将冰块放入冰箱继续冰冻,再过几小时之后,就是你们看见的这种冰块了!”也不知是太闲,还是太无聊,酒吧的老板也跑来凑热闹。
“等等,也就是说,放入的剂量不能太多对不对?”
整个过程虽然不难,但要将汁液放入冰块内而又不会迅速融化,也绝对需要一些经验的积累才会成功。
点点头,“放太多柠檬汁的话,会将冰块的原味夺走的!”
“那么冰块没有融化之前就尝不到里面的柠檬汁?”
“是啊!”
眼前忽然闪过一连串的画面,“我知道了!”哗!万俟北忽然站了起来,“走,去找官寒!”
“喂,万俟北,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你确定要去吗?”
“对!”肯定地点点头,随即还催促道:“还不快点!”
“哦!”拎起椅子上的书包,令狐侥琛冲了出去,之后好像又想到还留了个人在酒吧里,回到座位上对理事长说:“今天见面的事情千万不要和其他人提起,帮我留意一下学校老师之中,身材比较高大,而且……右臂受伤的人。”
“去吧。”看万俟北一下惊讶、一下大悟的样子,他就知道万俟北对案情有了新发展,“我会帮你留意的,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忽然灵光一现,令狐侥琛邪邪地笑了笑,将一张纸放在理事长面前,“还有一个忙,走时记得付钱。”说完,没有理会粱颢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快步走出忘情坊,追赶万俟北。
☆☆☆
迤西学院校医院
中秋佳节刚刚过去,气候便开始逐渐转凉,校医院如往常一样寂静,经过上次的搏斗事件,理事长粱颢暗中加派了人手对仍旧昏迷不醒的言静然进行保护。为了不引起怀疑,加护病房整个楼层都封锁了。
凌晨三点,林荫道的大树后面刷刷刷……闪过五条矫健的身影,从保全人员的眼皮低下直接从紧急出口进入到校医院的大楼。
“你到底记不记得放那只咖啡杯的实验柜啊?”万俟北有些无力地问旁边带路的官寒。
白了万俟北一眼,官寒继续往前走,一个小时前,他、相里司祈、尉迟昕一三人被万俟北和令狐侥琛两人莫名其妙地从床上挖起来,并来到校医院门口,接着,万俟北竟然提议来窃取那只已经被封锁在实验柜的道具——咖啡杯,可是原先的实验柜中的所有物品都不见了,也包括那只咖啡杯,他们几乎绕遍了整个校医院的实验室都没有找到,跟在官寒身后的几人一个个精神不济,走几步打一个哈欠,仿佛一群烟鬼似的。
“有一个地方还没有搜查到!”走在最后面的令狐侥琛哈欠刚打了一半,忽然冲上前拉住官寒叫道。
经他这么一嚷,大家伙的精神全都回来了,为了不引起保全人员的注意,五人来到紧急出口讨论。
“校医院的贮藏室!”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万俟北望着他问。
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答案,“我只是想到而已,也没有妄加猜测!”
“走!”目标锁定,五人片刻都没有耽误的往贮藏室奔去。
漆黑的四周,什么也看不见,摸索着前进,终于能认真感受一回盲人的滋味,偶尔会碰到同伴的身体的某一部分而吓一大跳,之后又继续摸索前进。
啪啪!
微弱的火光让大家结束了将近一分钟的盲人处境。
“啊!”相里司祈轻呼一声,“官寒,拜托,不要将打火机放在你的脸部附近,很吓人耶!”这怪癖男一张面无表情的冰脸衬着微弱的火光,看了乱可怕的。
将打火机从自己脸旁移开,官寒开始寻找那只咖啡杯,下一刻,官寒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第二种表情——叹气。
“怎么了?”难得看见这怪癖男叹气的样子。
看着四人凑过来的好奇眼神,官寒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轻声说:“整个实验柜里都是这种咖啡杯!”
什么?大伙难以置信地一致转头看向实验柜,老天,实验柜总共有六层,而每层起码有十多二十只“咖啡杯”,加起来足足有一百多只“咖啡杯”,根本无从下手。
“哇,这是什么破杯子嘛!简直摆明了被耍!”相里司祈看见一整柜的道具,火气瞬时冒了出来。
“看来凶手早就料到我们会来找道具,所以早有准备了!”借着火光,尉迟昕一来到实验柜旁。
“那人很聪明,而且对医学方面非常熟悉!”由罪犯昕使用的“凶器”,作案手法以及对医学知识的了解,官寒就可以认定出罪犯绝对是医学院的人。就算现在把那一百多只“咖啡杯”拿出来检测上面的氰酸钾,也要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说不定根本不在其中也有可能。
“一开始他就没有到学校,或者附近的酒吧、茶馆借用道具,而是将医学用的实验杯当作咖啡杯来使用,他早已退好了后路!”沿着官寒的话,万俟北推断说,“罪犯有可能是医学院的学生或者老师。”
“既然没有什么结果……”拉过打火机瞄了眼时间,万俟北提醒道:“快天亮了,小心引起保全人员的关注,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嗯!”也只能如此了!
“等等!”官寒忽然叫住了欲往门口的几人。
“发现什么了吗?”
官寒只将打火机递给距离他最近的令狐侥琛,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从实验柜的第四排上取下一只有裂痕的杯子,不仔细观察,很难在这么昏暗的灯光下看到杯子上面的裂痕,接着,大伙在官寒的眼角看见一抹惊喜。
“找到了!”
☆☆☆
国庆节的七天长假结束了,人们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开始下一轮的工作,文学部在尉迟昕一的带领下,办得有声有色,刚回来上学的学生就从学校正门看见文学部对迎新晚会言情话剧“黑色爱情”的报道,大标题是“爱情大反串,情敌面对面”,只要看过“黑色爱情”
的师生,就无法置疑稿子中所说的关键人物是哪些,最令人惊讶的是尉迟昕一那笑面虎,竟然出了一个点子大征集,让全校师生就罗衫与言静然的角色来思考现实中两人依旧是情敌,应该如何应对,虽然题目很俗!却引起了广大学生的兴趣,一个上午的时间,尉迟昕一就从邮箱里接收到将近十几封信件。
正当尉迟昕一准备到食堂与相里司祈集合之时,文学部的大门被人猛然推开了。
一个人影“刷”地一下子冲到尉迟昕一跟前,他定睛一看——罗衫!
坐在电脑桌前,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展开他惯用的笑容,“罗同学,有什么事情吗?午饭时间到了耶!”他哪会看不出浑身冒火的罗衫来这里的原因啊,只是装糊涂而已。
“你……”伸出手指指着尉迟听一,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尉迟昕一,你为什么要将采访稿写成这样?”
啪!将DM单丢在尉迟听一的电脑桌上,指着上面显赫的标题。
“咦?写得怎样?”故意将声音叫得很大,才三十秒不到的时间,果然,喜欢凑热闹的同学一一围了过来。
“你、你凭什么这样写,写得乱七八糟不说,你根本没有权利透露别人的隐私权!简直是在造谣!”罗衫被尉迟昕一毫不在乎的样子气得全身颤抖,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用吼的。
“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敢情……罗同学是来兴师问罪的?”
“对!”
“凭什么?”清晨,五人来到官寒的公寓,并将那只道具做了实验,果然在杯底的裂痕处发现了氰酸钾的残渣,也证明了大家心中的疑虑。而此刻怒气冲冲来讨伐他的人摆明了有与言静然的中毒事件绝对脱不了干系。“学生会好像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写成这样,对吧,再说了,当时罗同学你不也接受了采访吗?”将身体转回屏幕前,
“而且,反响不错哦,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收到很多来信,说明你们的‘黑色爱情’不仅有很高的现实意义,而且引发了很多文学爱好者的兴趣!这不两全其美吗?罗同学,你的兴师问罪也太不符合常理。”
这时,文学部的其他成员以及围观的同学在听见尉迟听一的话后,有人出来附和他。
“我们这次的版面又不是很极端的报道,事先也没有说不能报道啊!”
有人认出罗衫,叫嚷说:“我说,这位同学,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这里可是文学部,可不是你们戏剧部。”
“哦,他就是那个反串女生的罗衫嘛!”
罗衫气得脸色发白,狠狠瞪着尉迟昕一,威胁道:“你最好把早晨所报道的那些版面全部回收,否则,后果自负!”
拜托,他可不是被唬大的,“我倒要看看你给我的后果是什么?”笑容依旧温和,语气中多了一丝坚决。
罗衫还想说什么,却被来人打断了:“尉迟同学!”
张扬!这个学生会会长终于现身了,“张会长。”
喝!他也拿了一张DM单,“文学部的作风在你的带领下真是越来越脱离文学艺术的范围了,反而像是……报道八卦新闻的场所?”会长的话一出,方才凑热闹的人再也不敢多说一句风凉话,除了文学部的几个人还想发话,却被尉迟昕一用眼神制止住了。
“会长也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不!”放下DM单,张扬从书包里抽出另外一张纸张。“我是来下达学院的通知书的,学院鉴于你的文笔不错,所以希望你能将这片报道重新修改再发表,以免让学生造成某些影响。”
“要是我不呢?”尉迟昕一面不改色地直视张扬,凑热闹的一伙人全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地看着尉迟昕一直接挑衅学生会会长。
“那么……你就卸下部长一职!”
瞬时,周围传来不同程度的抽气声。
怔怔看了张扬足足有三十秒的时间,片刻后,尉迟昕一平静地说:“好吧!”就在张扬以为他已经屈服在他的威胁之下,要修改那篇报道之时,尉迟昕一扬起微笑,无比认真地说:“我就接受学院对我的安排,辞去部长一职!”
“你!”这会换张扬诧异地瞪着他,无法置信这尉迟昕一竟然为了坚持自己的观点而宁愿放弃学生部的职位?
的确,当张扬亮出学院通知的瞬间,他呆住了,甚至心中有些失落的感觉,但在案情还没有真相之前,他不能就此称了某些人的心如了他们的意,而且做事也不能过于冲动,学生会会长也绝对有这个权利来决定各个部门之间的人员调动,对于刚才校方所下达的书面命令,张扬根本没有必要拿出来,这种学生会内部的事情,不仅院方不会干涉,校方更是管不着。
下午,尉迟昕一辞去部长职位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
“昕一,你是怎么回事?”才刚跨进公寓,尉迟昕一就听见表哥的嚷嚷。
他抬头一看,“你们来得还真齐呀!”连怪癖男都到了。
“是啊,我们刚刚发现了一点线索,你就出事了。”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中午与尉迟昕一在一起吃饭的相里司祈,然而,整个中午的时间,相里司祈都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于是,急性子的相里司祈立即将这事告诉了令狐侥琛。
睨视大伙关心的眼神,尉迟昕一放下书包,坐到沙发上,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什么?他居然滥用会长权利革你的职?”一说到这种不平的事情,向来疾恶如仇的相里司祈立即暴跳如雷,“你你你,尉迟昕一,你胆子也太小了,被他唬两句就吓得没了胆,怎么不去院长那里说明情况呢?”
“司祈,你别激动,昕一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你先听听他怎么说,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迟啊!”万俟北一把拉住相里司祈,让他重新坐回沙发上。
“昕一,来,说说你的打算?”令狐侥琛笑嘻嘻地坐到他旁边,他这个表弟从小就爱出鬼点子,只有他让人吃亏的份,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呀。
“我打算……引蛇出洞!”
“怎么个引法?”
没有回答,尉迟昕一反而看着大家说:“案情调查到这里,不用我说,大家应该对罪犯人选有了范围,对吗?”
“嗯,除了高层人员里面的内奸之外,罗衫绝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尉迟昕一的举动无疑惹恼了罗衫,这说明有人开始沉不住气了,“官寒今天下午去上学的时候有了新发现。”
早料到万俟北会让自己说明情况,官寒撇撇嘴,“我们所怀疑的罗衫竟然是临床专业大三的学生!”
果然不出所料,此刻,所有的人都敢肯定罗衫就是那个拿走道具的人,甚至有可能是企图杀害言静然的嫌疑人。
“而且昕一的举动已经激怒了某人,所以很快就会有人出来阻止我们的一切行动。”令狐侥琛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表哥,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这次调查所牵扯的范围有可能涉及到学校高层人员,所以大家行事一定要谨慎,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或把握,都不要擅自行动。”总感觉事情不如此刻所想的那么简单,所以令狐侥琛还是忍不住叮嘱大家。但又说不出确切原因!
“听一,昕一!”推了一把表情呆滞的尉迟听一,“你发什么呆?”
“啊?”回神过来,连忙一把抓住官寒的手臂叫道:“还记得那天救宁苒的情景吗?我总觉得……那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而且这几天应该碰到过这个人。”
“和那黑衣人较量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抽出被抓住的手臂,官寒一副“不关我事”的欠扁样。
“昕一,你是不是因为部长职务被罢免了,所以开始胡思乱想了?”这几天好像碰面最多的是他们五人吧?
哎,叹了口气,大概是他想太多了,“明天我们去车库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令狐侥琛的担忧始终没有说出口,学校高层人员的名单中,很多人都得罪不起,股东、院长、主任……都对学校的教育建设做出过很大贡献,无法想象一旦将事情暴露出台面,迤西学院即将会引起一场什么样的风波!
☆☆☆
迤西学院车库
迤西学院校车库,一个大型的三维立体车库,是本市一家私营企业投资建盖的。
“师傅,我的车什么时候可以维修好?”令狐侥琛在问话时几乎达到咬牙切齿的地步,让车库的工作人员不禁在想,又不是他把他的车胎给戳破的,干什么用那种愤恨的眼神逼问他啊。
“呃,同学,最近有几辆新车正入网登记,而且维修部门那边已经有四、五辆车在排队等候维修,所以……你的车大概要后天才可能修好哦!”
“为什么!”瞬时将音量提高八度!
“因、因为……”连忙求救的看向一旁始终保持温和笑容的尉迟昕一身上。
“表哥,你不要那么激动嘛,人家修车师傅也很忙,你的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就是胎被某人戳了个大窟窿嘛。
“你以为这是谁弄出来的麻烦?”这句话几乎是从令狐侥琛的牙缝中蹦出来的,接着,狠狠瞪了表弟一眼。该死的臭小子,居然算计到他身上来,说什么要是平白无故到车库,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而五人当中,只有他是有车族,所以只有牺牲车胎,成就光明正大来车库的理由。末了还要他自己担负维修费?呜呜呜……他这个学期的奖学金……没了!
“哎呀,你干吗那么小心眼?”搭上令狐侥琛的肩膀,“走,去欣赏欣赏新人网登记的新车。”此刻,尉迟昕一一点也不介意自家表哥会透过身体的接触而反应自己的心里变化,因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出的馊……呃,好主意!
“死小子,你不想会死啊?”首次主动使劲拨下表弟的手臂,令孤侥琛郁闷地吼叫。
“好好好!”人家说盛怒中的女人是最可怕的,而此刻他觉得盛怒中的男人更可怕。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很快来到摆放新车的立体车库。
铃铃……
令狐侥琛一看来电显示,“司祈来了。”按下接听键,“喂!司祈吗?我们在立体停车场四楼!”
不一会,相里司祈气喘吁吁的跑到四楼,“呵呵,抱歉!”迟到的他在见到两人之时,露出满脸歉意。
“你来得真是时候!”正刚刚开始欣赏入网登记的新车。
哪会听不出好友的话中话呀,相里司祈装傻地说:“呵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是吧?”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进入新车库。
“这几辆车是即将进行入网登记的车辆,我们现在分别查看认为可疑的车辆。”二十分钟后再回到这里集合,因为万俟北与官寒两人有课在身,为了不浪费时间,只有三人来车库进行调查了。
“好!”三人达成协议后,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十分钟后——
急性子的相里司祈仅仅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检查完了所有的可疑车辆,确定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便在车库内部闲逛起来。
咦?一股油漆味!
顺着那股油漆昧,相里司祈来到四层半的楼层,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对一辆奥迪A6款的轿车进行喷漆。
绕了车身一圈,相里司祈疑惑地问:“为什么新车还要喷漆?”看了一眼奥迪的车牌,空牌照?还没有办理正式车牌?
“哦,车主好像不喜欢原来的颜色,才驾驶了一个月的时间,硬要我们将整个车身的颜色改喷成银灰色,真不知道当初买车的时候不好好选择!”车库工作人员一边惋惜,一边叹气。
“师傅,那这车原来是什么颜色的?”
“黑色!”
黑色!
哗!相里司祈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被“丢弃”的镜头。
“车牌是不是还没有办理?”
“对呀!”师傅顺口回答,“用了一个多月的空车牌。”
空车牌!
“车主是不是在一个星期以前才决定重新喷漆的?”
他的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看来他们要的答案距离他们是越来越近了。
“哎?我说这位同学,这车主又不是你……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呀?”车库工作人员以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相里司祈。
“哦,啊……猜的,猜的!”尴尬地笑了笑,相里司祈就走了出去,并拿出手机迅速拨了个电话,不一会,电话那头传来官寒冰冷的声音。
“官寒啊,快,到我的公寓去……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找那张之前被我们丢掉的没有车牌的图片啊……什么?解剖学……请假,请假!总之,你必须找到那张图片,三十分钟后赶到学校的立体车库!”说完,生怕听到那小子的拒绝,立刻挂断电话!收起电话,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到约定的时间了,随即往四楼的拐角处跑去。
“司祈,你干什么?有人追你啊?”看见相里司祈朝两人冲了过来,尉迟昕一调侃道。
“不、不是……”喘了好大一口气,相里司祈急切地说:“我……我发现了一辆可疑的汽车,我怀疑就是当日袭击万俟北的黑色奥迪!”
“你在哪里发现的?”两人激动地问,竟然让这小子发现了,他们原本想要打道回府的。
“四层半的修理车间!”说着,三人就往前走去,“我已经通知了官寒将资料带来!”
“什么资料?”
“当初我们在公寓调查到十五辆奥迪车的车主,其中有一辆新车,还没有办牌照,所以我们自认为没有办理牌照是绝对不可能将汽车开出去的,于是事先就将那辆车给排除了,而刚才我在问到这里的工作人员的时候,才知道在没有车牌之前是可以用空牌照驾车的!”
令狐侥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司祈,这是常识性问题好不好?”
“那官寒什么时候到?”
“快了,大概还有五六分钟的时间!”他给了那小子半小时的时间,也不知道那怪癖男会放弃课程赶来?
正在三人闲聊之际,停车场传来汽车快速奔驰而来的刺耳声,顷刻,一辆出租车在三人面前停下——
“官寒?”相里司祈吃惊地大叫,“你、你怎么来得那么快?”
“哦,刚好三十分钟。”没有理会相里司祈因为吃惊而快要掉下来的下巴,官寒将那张早已被当作废纸丢弃的图片递给一旁的令孤侥琛。
“车主是财务部主任的刘主任,同时也是学校股东之一!”令狐侥琛将车主的资料复述出来,“这辆奥迪A6是一个月以前刚买的,还没来得及落户!”
说着,四人已经来到维修车间。
“我记得车身应该是黑色的!”看着早已喷成银灰色的车身,官寒的冷眼直接射向相里司祈。
忽然想到官寒还不了解情况,急忙将他拉到门边,轻声说:“这辆车原来也是黑色的,但是车主在一个星期之前,莫名其妙地要重新喷漆,还换了颜色,所以……我怀疑就是这辆车!”
听完解释,官寒反而推开挡路的人,笔直地向汽车走去,并站在车尾弯腰察看。
半晌,官寒直起腰,用笃定的语气说:“我肯定就是这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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