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死缠烂打,日久生情,波折重重 >> 巧女争夫作者:华甄 | 收藏本站
巧女争夫 page 18 作者:华甄
    “和‘金缕玉衣’相比,这只是小事。”她努力劝他。“如今‘五仙堂’内五坊配合,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影响全局,请堂主慎重。”

    他沉默地看着她,她也凝眉注视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一种混合着关怀、尴尬和怒意的氛围,环绕着他们。

    就在这时,边关端着一盆火进来了。

    “把炕烧上,到外屋守着她!”穆怀远对边关说,然后步出了房门。

    “边关,你说他会惩罚总管和那些男人吗?会责骂总管和奴头吗?”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她担心地问。

    “大的惩罚不会有,挨一顿骂是逃不掉的。”边关将火盆放下,取下夹在腋下的柴禾放进炕洞里,边点火边说:“幸好堂主及时回来,才进门就遇到守卫报告这件事,可总管和奴头竟一问三不知,堂主真的气坏了。”

    “这不能怪总管和奴头,谁会想到呢?”她喃喃地说。

    “这事你早该告诉堂主的,或者至少该告诉我啊。”边关埋怨道。

    “我只是觉得没啥好说的。”秋霞捂紧被子,担忧地说:“那些男人是很讨厌没错,可也是制玉好手,但愿堂主别因这件小事而影响全局。”

    “在堂主眼里,这可不是小事。”边关为她在火边放置了草墩和木箱。“就是仗着手艺不错,那些男人才敢背着堂主欺凌同伴。你不必担心,堂主自有分寸。”

    秋霞心想边关果真了解他的主人,穆怀远不仅认为这不是小事,而且看起来真的很生气。也许他是为作坊的混乱而生气,也或许是为她的“天真”而生气。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希望因为她,而害“五仙堂”的总管、奴头被责罚。

    可她也知道,她力量薄弱,无法左右任何事情。

    火炕烧着后,边关按照穆怀远的吩咐,到外屋守护她。

    确定不会有人进来,她抱着湿衣服下炕,把它们分别摊开在火边的草墩和木箱上。想到纳了絮棉的袍子不易烤,她叹了口气,爬回渐渐暖和起来的炕上。

    热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体内,驱逐了寒意,也带来了倦意。她极力抗拒着倒下去,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小憩一会儿的诱惑,可是却说服不了自己的身体。

    硬撑了一会儿,她还是躺下了,而且很快就睡着了,在入睡前,她想起穆怀远离去前说过的话:“在我的保护下,我决不允许任何入侵犯你!”

    他是真的在乎我,愿意保护我。

    她甜蜜而遗憾地想,如果他不是因为“金缕玉衣”才如此在乎她的话,那该有多好!

    当穆怀远处理完作坊的事,回到小屋时,屋内已点上了灯,而她,睡得正香。

    也许是炕烧得太热,加上她穿着皮袍,盖了被子,所以热了。

    只见她双颊嫣红,额上全是薄汗,被子被掀在一边,纤腿从皮袍下伸出压在上面,一览无遗。袍子领口也松开了,露出部分白皙的肌肤。

    看着她诱人的娇躯和无忧无虑的俏脸,他的心都翻腾了起来。

    也许她很坚强,才能承受得住丧父失家的痛苦,才能一次又一次的从奴贩手中逃脱,才能在冰天雪地里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才能不畏艰险也要为父报仇。她也是仁慈而明理的,才会在遭到无礼欺凌时,仍能忍辱负重,以大局为重。

    可她终究是脆弱的,他阴郁地想,今天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回,她将遭遇到的事情,必将令他抓狂!想到这点,他蓦地明白了她对他有多么重要。

    心如狂涛,起伏不定。他的双目紧盯着她恬静的五官,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如放出的弓箭,无法收回,就算她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否能接受他,他也要尽全力赢得她的心,并保护她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堂主,总管来了。”边关探头进门,轻声说。

    他点点头,再看了眼熟睡的秋霞,然后走出房间。

    在外间的总管一看到他出来,立刻从火盆边的凳子上站起,说:“堂主,属下已按照吩咐,替冷氏安排住进后罩房,那里很安全。”

    “不用了,她以后就住‘榆林苑’!”穆怀远淡淡地说。

    听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不仅总管吃了一惊,边关也瞪大了眼。

    “榆林苑”是他的私宅,除了亲信奴仆和护宅守卫,外人不得擅入。可现在,他却要安排一个奴隶住进去,这自然让人吃惊。

    不过尽管吃惊,他们都没说话。堂主做的决定,从来不容他人置喙。

    穆怀远继续对总管说:“以后她就在兰坊做事,进出各坊时,你多照应。”

    “属下明白。”总管领命。

    第6章(2)

    总管离开后,穆怀远正想让边关去工房取秋霞的用品衣物,发现那机灵的奴仆已经在做了,于是暗自一笑,走回里屋。

    秋霞依然熟睡着,他走过去,想要唤醒她。

    他才一碰到她,她便倏然张开了双眼。先是神色迷惘地看着他,彷佛没弄清自己身在何处,而后忽然坐起,满脸通红地说:“噢,天黑了!时间过得真快,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

    “你没睡很久,是天黑得早。”他安抚她,伸手替她拉紧敞开的衣领。

    她的脸更红了,从来没在男人面前衣衫不整过的她,非常窘迫。她低着头急促地说:“我回工房去更衣。”

    他笑了笑。“我让边关把你的袍子衣物拿去厨房烘烤,今夜你是穿不上了,就暂且穿这件吧。”

    “那,谢谢堂主。”她感激地说着,双眼低垂着从炕上下来,俯身穿鞋。

    她羞涩、无措的神态,令穆怀远看到了一个颇不一样的她,而这样的她,比在作坊说玉相玉的她,多了分可爱的孩子气,他喜欢她的这份清纯。

    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她垂着头问;“堂主施惩了吗?”

    “只是训诫。”他说,语气颇不甘。“你说得对,以大局为重!”

    “那么秋霞就放心了。”她暗暗松了口气。可在他的注视下,她很不自在,忍不住说;“堂主今天刚回来,一定有很多事要忙,秋霞可以自己回工房去。”

    “我是有很多事,带你去新居所,就是我现在要做的事。”

    “新居所?”她忽地站直了身子看着他。“你要我换工房吗?”

    见她因为慌乱,不再拘谨地称呼他为“堂主”,他笑道:“这样好多了,你开口闭口‘堂主’,我早就受不了了!”

    她身躯一僵,迟疑地看着他。“秋霞只是想表示对堂主的敬意。”

    “借口!”他立刻戳破她。“你是想划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可是没用的,那个距离你划不出来。”

    她没话说了,转过身整理好炕上的被褥,她再问道:“一定得换工房吗?”

    “一定。”看到她阴郁的日光,他问道。“你不想换吗?”

    想!我想换去安静、清雅的地方!

    她在心里呐喊,却对他摇摇头。“无所谓。”

    是的,以她如今的身份,还有什么“想”或“不想”的?

    “那我们走!”他说,注视着她黑眸深处闪着的光芒,没有丝毫犹豫。

    她暗自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走出小屋。

    今夜的风很大,寒冷刺骨,但积雪悬冰少了一些,春天确实不远了。

    为了抵御见缝就钻的寒风,她不得不抓紧过大的皮袍,他却忽然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往身边,既替她固定了皮袍,又为她挡去了大半风势。

    她没有反抗,反而更紧的靠着他。此时此刻,保暖比礼数更重要。

    被风卷起的冰雪,不时吹刮到脸上,但因有他的遮挡,她几乎没有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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