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还有几个?海震听得火气越来越大,耍赖般地打断了她的话。“算了算了,都和蔡增一样,全是些獐头鼠目的家伙!”
于曦存闻言不由得偷笑。獐头鼠目都是他说的,那些向她求亲的人,他根本没一个看得顺眼,只要到他口中,就算是太子也会被他说成狗熊!
“向我求亲的你个个都不满意,那你觉得什么人才适合我呢?”于曦存支着腮,歪着头看他。
“第一个,当然要武艺高强,才能够保护妻子啊!”海震昂起下巴,说到武艺高强,他可是自信得很。
“嗯嗯,武艺高强,那一般武师也成喽?”
“那不行!至少要有点背景,要不得是个官,有点权力才能在京里站得住脚。”
“还要当官啊?不过,还真的有皇宫里的侍卫长向我表示过……”
“皇宫里的侍卫长苦哈哈的,俸禄才多少?家里至少要有点底子才行。”
“样貌呢?”
“白面书生绝对不行,至少要英武挺拔,体格也要强健才行。”
“个性呢?需不需要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那种成天之乎者也的软脚虾有什么好的?豪迈英武、潇洒不群的人比较好!”
“那我挑个饱读诗书的可以吧?”
“百无一用是书生你没听过?宫里那群腐儒,老是将孔孟释道挂在嘴上,也没见他们谈出一只鸟来!书读得多没屁用的!”
于曦存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她没好气地望着他,目光里犹有笑意。“海震将军,你不觉得你提的条件苛了些吗?”
“哪里苛?总会有人完全符合这些条件。”海震不可一世地哼了一声。
“是啊,”于曦存的目光定定地锁着他的脸,看他说这些话,究竟会不会不好意思。
“全京城也就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些条件,你说是吗?”
“还有一人符合?那人究竟是……”海震不悦,才想发难,突然像被雷击中般,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武艺高强、官位在身、家道厚实、英武挺拔、体格强健、豪迈英武兼潇洒不群,书还不能读得太多,这每一项条件,不都全指向他海震将军自己吗?
黝黑的脸慢慢浮上暗赭,居然“恼怒成羞”了,海震这下不经意揭了自己的底,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抬起头看到她打趣的表情,更恨不得直接跳窗逃走算了!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于曦存故意逗他。谁教这家伙老爱闹别扭,有些话死都不敢说出口。
“我哪里喜欢你了?”他的嘴巴动得比脑袋还快,反驳的话语就这么脱口而出。
于曦存眼神一黯,“那你是不喜欢我了?”
“我……”海震语窒了,喜欢她说不出口,但不喜欢她这种违心之论,他同样说不出来。
气氛似乎越来越暧昧了,入秋的天气,海震居然觉得有些热,偏偏他喝的酒一点清凉的效果都没有,反倒让他更是腹如火烧。
此时,他心中突有异感,目光住窗外一瞥,陡地拔身而起便往于曦存扑去,就像头饿虎般,把一个娇滴滴大姑娘扑倒在地。
“你在做什么!”被抱了个满怀,还被压倒在地上,于曦存不明所以,又羞又气,抡起粉拳便往他身上招呼。
“不是不喜欢我?干么一副急色鬼的样子?”
“我、我不是……唉,有刺客!”
海震的表情一沉,于曦存也立时收起笑意,紧绷着身子不敢乱动。
两人的目光一齐往上看去,只见那用挡隔的木屏风上,颤巍巍地插着一支羽箭。
“怎么会有刺客?是要杀你还是杀我啊?”于曦存紧张地转着眼珠子。
“别忘了我是翻墙来的,知道我来你这里的人不多,所以……”海震欲言又止,意有所指地望着她。
于曦存心里一惊,“我最近又没得罪任何人,顶多就是……”她的眼神对上海震,倏地一睁,“难道是我密告那些突厥人的事被发现了?”
“我自信做得十分保密,朝廷也非大张旗鼓地查,那些探子的手腕,断不会轻易让人察觉,为什么会被发现?”海震半信半疑地兀自猜测着。
不过此时的气氛着实不适合让他们用如此暧昧的姿势继续讨论,于曦存扭了扭身子,有些难为情地道:“喂,你是不是该起来了?外头的刺客好像走了。”
她不动就罢了,这一动,海震立即有了反应,谁教身下压的是个身材玲珑曼妙的大姑娘,还和他有着说不清的暧昧关系,只能沉着声道:“你先别动。”
“那你就起来嘛!”
“我也想起来,但是……总之等一下就是了。”
于曦存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热度似乎不断地上升,眼前这臭男人甚至还流起汗来,简直教她尴尬得无以复加,忍不住推了他一下,想不到这一推,他居然顺势搂着她滚了一圈,两人又回到原来的姿势。
她用力地推着他的胸膛。“大黑熊!你在做什么?快放开——”
“别乱动!刺客还没走……”他低头想和她说清楚。
闻言,于曦存本能地仰起头,才看到第二支羽箭的尾巴时,没察觉自己的动作太大,香唇居然和刚好低下头的海震的唇碰个正着。
只是轻轻的一碰,两人便随即弹开,目光复杂地瞅着对方。
“你……”
“你……”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虽然两唇相触的时间十分短暂,感觉也若有似无,但在彼此心里造成的拨撩,却是比外头的刺客更要令人震撼。
然而时势不待人继续停留在这种暧昧之中,第三支、第四支羽箭纷纷射进来。
海震急急抱着于曦存滚到墙边,随手往柜上一摸,取下上头一只瓷人像,精准地往窗户一扔。
砰!窗户因此关上了,外头的射手已然看不到屋里的状况。海震趁机拉起于曦存欲往外跑,但此时原本为了隐密而隔在门前的屏风,反倒成了两人逃跑时的阻碍,只慢了这么须臾,外头的歹徒直接破窗而入,而且还不只一人。
海震回身将桌子往窗户的方向一踢,却只能稍微止住来人的速度,三名贼人闪过大桌子,被洒了一身的汤汤水水,仍旧高举着刀子杀了过来。
大脚一勾,海震将身边的椅子勾起抓在手上,朝着贼人的刀子迎过去。一个照面,椅面已被大刀劈碎,而海震抓着这个契机,用手上剩余的椅脚打横一扫,只听那名贼人闷哼一声,抚着胸口退了两步,恰好挡住他身后的一名同伙。
使着椅脚当武器,海震又朝着落单的贼人打去,那名贼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来我往地对招了几次,另外两人又攻了上来,海震只能拉着于曦存,有些狼狈地阻挡。
于曦存见这样下去不行,心一横挣脱他的手,却因此让自己陷入刀光剑影的险地。
海震几乎来不及反应,目皆尽裂地看着亮晃晃的刀往她头上劈去。于曦存硬着头皮将身子一矮,大喊一声,“大黑熊!采桑葚!”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让海震立时明白她的意思,二话不说地将椅脚朝着她左边扔去,正中那持刀的贼人,而于曦存也惊险地趁此往右一滚,还顺手抓起摔到地上的破酒瓶,一个回身,使劲往那名倒地的贼人头顶一砸——
匡啷!酒瓶碎了满地,中招的贼人满脸鲜血,已然不省人事。
海震有些佩服她的勇气,但还有两个人没解决,他矮身往后一踢,稍稍阻挡对方的攻势,又抓起另一张椅子当作武器,继续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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