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的油漆技术很专业吧?」希凡自鸣得意地看他的油漆成绩。
「哇!」丹枫讶叫。「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熏黑痕迹耶!真的很专业。」原来他今天在忙这个。
「明天我会一边等他们送电器来,一边擦房间的油漆。我想妳还是过几天,等油漆的味道淡一点再搬来好了,否则这种味道吸久了会头晕。」
「好。」丹枫像个女主人,径自作主把一些买来的东西放到厨房、浴室或走廊的储藏柜,最后将一个小花瓶放到书房的小圆桌上。
「忙完了?」希凡双手在胸前交叉,背倚着门框好整以暇地问。
「嗯。」丹枫打算以后要经常买鲜花来插。「要回家了吗?」
她走向书房门口,希凡却不如她预期地让路,她发觉不对,双脚要煞车的时候,他伸手搂她入怀,脸马上贴近她的脸。他想做什么不言可喻。
「不要。」她的呼吸霎时加快。他夹杂着轻微汗味的男性气息霸气地扑向她。
「不要什么?」他在她唇上呢喃。
这还用问吗?「不要欺负我。」她的声音沙哑不清,她的心跳宛如跑马。
「那我让妳欺负。」他话才说完就吻她。
好嘛!一个吻也没什么了不起,犯不着拼死拼活地抵抗。她跟Ken不知道吻过多少次了。可是,她错了!一个她以为无害的吻,竟能使她身体的热度直线上升。他一再地在她唇内需索吮吸,好似要把她的灵魂一并吸取,她久藏的激情全被他吻出桎梏,不知不觉地被他勾引得无法自制地忘情回吻。
他将她抱得好紧,大掌溜下她的脊椎骨,压迫她的身体贴紧他,使她无法佯装不知她感受到什么。她不能呼吸,不能一下子接受这么多,在他口中发出受不了的低吟;可是他仍不饶她,反而更火辣地吻她。
情欲是一团火,从他口中、从他身上蔓烧到她全身。她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攀上他脖子,她空虚寂寞了数年的身体难耐地配合着他的厮磨。她被激情的狂潮淹没,血液全在血管里沸腾,兴奋得无以复加,恨不得能融进他骨子里。
他释放她的唇,让他们能够呼吸,两个人都悸动得颤抖,紧紧地互相拥抱。
他的额头抵着她额头,鼻尖与她的鼻尖摩擦,发出一声轻笑。「我发现长腿美眉的好处了。」
丹枫尴尬地把脸藏进他颈窝。
「明天我们一起去买一张好睡的大床。」他软语呢喃。
丹枫全身为之僵硬。男人都这样吗?他无意掩饰与她同床的兴趣,但是女人要的不只是在床上打滚。她推开他,转身走几步用双手拥抱自己,禁制情欲泛滥。
「我说错了什么吗?」他从她背后抱她。她的肋骨被他的十指包围,可怜的肋骨全在无声地嘶吟。
「你要买床关我什么事?要买你自己去买。」她努力强硬起来,但并不成功,绵若无骨的声音好似在撒娇。
「我不知道妳喜欢睡硬床还是软床。」他亲吻她颈项,害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睡客房的床。」
「何必呢?我们睡同一个房间,可以省冷气。」他舔吻她耳垂。
该死!她好不容易稍微冷却的身体,又开始起化学变化。她奋力把自己拔离开他的身体,转身面对他,拉开两步的距离。「我想我们最好保持房东与房客的关系。」
他一愣。「为什么?我们刚才不是……」
「刚才发生的事,实在不该发生,至少不该这么快。我觉得这间房子有点邪门。」丹枫看向客厅焦黑的地面,自己吓自己,心里还真的有点毛。「这里的空气好像有催情因子。」
希凡蹙眉,用手指耙一下头发。「我们两情相悦做的事何必赖给空气?」他实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刚才她不是热烈地回吻他吗?
丹枫做个深呼吸。「反正,我了解你喜欢的是长发飘逸、娇小玲珑,柔如水、软如棉,还要如小鸟依人的女人……」她其实很介意她并非他的首选,那令她很没安全感。纵使此刻激情汹涌,焉知她何时会被淘汰。
他叹气,打断她的话:「妳可不可以不要把我说过的话记得那么清楚?我已经收回妳是大只骨感女人的话了,妳别记仇了,行不行?」
「不行,因为那是你的真心话。」丹枫虽然欲拒还迎,可是并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冲得太快。她本是觉得该踩一下煞车,然而一旦没有安全感,害怕又被伤害的恐慌程度升高,对是否要正式开展一段新恋情,不禁真的有些疑虑。「我们刚才都凸槌,不如把它忘了吧!恢复我们原本单纯的关系。」
「什么?」希凡以为他在社会上磨得够久了,不管什么奇怪的客户他都能应付自如,老神在在。没想到叶丹枫平平淡淡的两句话便令他抓狂。「妳以为我们在玩game,刚才不算重来?妳以为一个没有得失忆症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把他的记忆删除?妳以为我每认识一个女人就抱着她狂吻?」
「不管怎么说,目前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她噘嘴,认定他心里还有依兰。她想等到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才和他进展到性关系。
他瞇起眼睛,慢慢地一步一步逼向她,边说:「妳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假仙?」
「我哪有?」她掩不住羞意,语声娇柔,一步步往后退。
「没有的话,妳不可能住进我家;没有的话,妳不可能先帮我垫三百多万;没有的话,妳不会愿意低薪为我工作;没有的话,妳刚才不会表现得那么热情。」
他必须把她的心赤裸裸地剥开吗?天哪!她的脸快着火了!他熊熊的目光还烧灼着她。她已经绕着书房有限的空间转一圈,碍于他挡在门口的方向,暂时出不去,她干脆坐到小圆桌旁的椅子。「好吧!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否认我喜欢你,但是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还不够,不能糊里胡涂地上床。」
他停步,脸上的线条松开来,给她一个勾魂的微笑。「了解对方与上床可以同时进行,而且进行得更彻底,不是吗?」他坐进另一张椅子。
她假装没听懂他的双关语。「不是。你们男人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你们顾虑过女人的感受吗?makelove的前提是有love,没有爱情如何能makelove?」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妳要我说什么?我们都不是十七、八岁的梦幻青年。我现在如果说『我爱妳』,妳会相信吗?如果妳真的相信,那妳可能不如妳的外表那般精明干练。」
丹枫黯然,觉得有点受伤。他连谎言都不肯讲。他一点都不爱她吗?「你当我是什么?你发泄情欲的对象?」
希凡气忿地握紧双拳。「妳又当我是什么?发情期胡乱找对象发泄的公狗?我为妳买下这间公寓,不惜背负二十年的千万贷款,我希望妳能住得舒服,我想把妳留在台湾,我的用心妳看到了吗?」
丹枫错愕得张大眼睛。「你在怪我害你买这间公寓背负千万贷款吗?我何时逼过你买?我还没怪你害我丢掉工作呢!你那时候在电话里说要Rose帮你赎回基金已经十二天,事实上是十三天,是你害我搞出重复汇款的鸟龙!」
「现在是我们算帐的时间吗?买这间公寓是我的决定,千万贷款我付得起,没有怪妳的意思。不管花什么钱,都是我自愿的,那不是重点。我怪的是妳一再勾引我,等我上勾了,妳又做作地说要保持距离。」
「我勾引你?」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见鬼了!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你?」
「妳第一天上我的车的时候,湿衣服贴着身体,又穿着超薄的胸罩,使得激突明显。那不是勾引吗?」
「天地良心!」她双颊发热,振振有词地抗辩。「我那时气都气昏了,又没照镜子,哪知道会那样?」她不自觉地双手在小圆桌上交叉掩胸。
「那天夜里妳睡死了,我只好背着妳爬上五楼,那样的肌肤之亲算不算勾引?」
「我又没有叫你背我!」她半羞半恼地面红耳赤。「你应该叫醒我的。」
「我叫不醒妳呀!妳睡得像死猪。」
「人家生病了嘛!」她瞋他一眼,欸……可有勾引之嫌?
「在家里妳穿着紧身背心和短裤,分明有意突显身材勾引我。」
「天气热又没冷气,我穿凉快一点也犯法吗?」她言之有理,但也不忘警告自己,这家伙的观察力不可小觑。
「我们去亚都饭店那一晚,妳故意穿着乳沟若隐若现的小礼服来诱惑我。」
「那件礼服是我从澳洲带来的,又不是为了跟你吃饭才特地去买的。你简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以后不要再穿那么性感的衣服,不要再穿那么薄的胸罩。」他板着臭脸。
她对他伸舌头做鬼脸。「我明天就穿去你公司上班,你奈何得了我吗?」虽然这么说,她心里还是甜孜孜的。当一个男人开始表现出占有欲时,应该离爱情不远了。
希凡吁出一口气。
「我是奈何不了妳。」奈何不了她又如何?改弦易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凝神用眼睛放电。「我该拿妳怎么办?」
他好像改用柔情攻势,丹枫被电得浑身酥麻,几乎不能清楚地讲话。「很简单,你可以开始追我。」
他为难地歪了一下嘴角。「送花?讲一堆没营养的甜言蜜语?」
「不必。」丹枫摇头。「就像你说的,我们都不是十七、八岁的梦幻青年了,我要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一颗真心。如果你对我没有爱,我们就不可能makelove。」
「那妳呢?妳对我有爱吗?」
她把满腔的爱装入眼中,迎视他逼人的目光,淡淡地微笑。「你说呢?」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隔天晚上希凡本来跟丹枫讲好,他在公司等九点关了门就可以载她去新家。但是到九点十五分丹枫还没接到他的电话。她心想他可能仍在接待客户走不开,所以她就安步当车地走到公司去找他。
没想到她进公司,透过希凡私人办公室的大扇透明玻璃窗,居然看到里面的长沙发上有两个人在亲吻。他们可能在丹枫开门时听到门上挂的风铃发出声音,因而分开来,并同时抬头。
丹枫浑身的血液彷佛瞬间往脚底流失。希凡对她爽约,因为他正忙着在亲吻依兰……
「丹枫!」希凡紧张地放开依兰站起来。
丹枫转身,用力推开门冲出去,迈开步子狂奔,她的视线被泪水晕得模糊;她气忿地咬牙,很想恶狠狠地咬柯希凡几口。他怎么可以脚踏两条船?太可恶了!太可恨了!她以为他是真心对待她,没想到他居然还爱着依兰,而且就在随时都可能有客户进去、没有隐密性的公司里吻依兰。
她一口气冲上五楼,比她平常爬楼梯的速度至少快三倍。她气喘吁吁地拿出钥匙,可是手抖得太厉害了,钥匙插了几次才终于插进钥匙洞里。她的手机响起,她不理。接着家里的电话响起,她也不理。用力抹泪,可是新泪马上又流出……
她拿出行李箱,开始收行李,忿忿地把衣柜里的衣服乱七八糟地往行李箱里丢。前几天依兰才跟她谈到命运,难道她叶丹枫的命运就是一再被男人背叛?
希凡一进家门就大叫:「丹枫!丹枫!」他冲到她房间门口,靠着门框喘气。「妳在做什么?」
她连头都不抬,不想再看他一眼,径自拉上行李箱的拉炼。
「丹枫,妳听我说……妳误会了……」他刚才跑得太快,气还没喘完。
她拿出手机按键。「请问中正机场的澳洲航空公司服务处电话几号?」
希凡一把抢过她的手机。
「你干什么?」她怒目瞪他。
「我不让妳回澳洲。」他的脸色铁青。
「你凭什么不让我回澳洲?」她振振有词地狂吼。
「妳答应过我要帮我工作一个月。」
「我反悔了。你告我呀!我又没有跟你签契约。」她把原本搁在墙角的另一个行李箱搬上床,拉开拉炼。
「我还欠妳三百多万,妳不怕我不还妳吗?」他走到床边。
「随便你。就算我赌输了也无妨。」她拉开衣柜里的抽屉,一把抓起她的一些胸罩和内裤丢进行李箱里。
希凡把她丢进行李箱的胸罩和内裤又都抓回抽屉。
「你干嘛?」丹枫又把那堆胸罩和内裤抓进行李箱。
「妳先听我说。」他再把她的胸罩和内裤抓回抽屉。
「你不要碰我的东西!」她咆哮。
「那妳先听我说。」他放软声音恳求。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瞎子。」
「依兰来找我,说她今天离婚了。我告诉她我已经跟妳同居,不可能和她复合,她不相信,突然强吻我,刚好被妳看到。」
「我已经耐心听你讲完了,现在可以请你把手机还我吗?我会尽快收完东西把房间还给你。」她鼻子一酸,泪水几乎夺眶。
「妳不相信我的话?」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扮出一个可能比哭还难看的假笑。「你们是十几年的老交情,我算什么?我还是赶快走,免得惹人厌。」
「别那么说,丹枫,妳是……」他靠近她,想搂她。
「别碰我!」她往后退,背抵到墙。不争气的泪水盈满眼眶。
他站在她面前,几乎碰着她,一脸诚挚的歉意。
「我真的没有骗妳,妳现在在我心里的份量比依兰多几百倍。刚才妳走了后,我没有心情再好言劝她,我几乎用吼的,叫她以后不要再来烦我。我从来没有对她那么凶过,我想她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丹枫……」他的声音不可思议地温柔,眼中蓄满深情,教她好想相信他,可是她好怕又会受到伤害。
她闭上眼睛,再也阻止不了的泪水溢出眼眶。
「别哭……」他用指腹抹掉她颊上的泪。「我真的真的不爱她了。相信我,那是自从她结婚到离婚,我第一次和她接吻。我错在当时没有马上推开她,我承认我也想知道经过那么多年,我和她接吻的感觉会如何。结果我没有任何快感,反而体会到『味同嚼蜡』是什么意思。那和亲吻妳能使我热血沸腾,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两手撑在她脖子两边的墙上,低下头来预备亲她。
丹枫用力把他的头推开。「你去亲她好了,谁在乎?」她好气,最气的是自己软化得太快,每次他一接近她,她就像毫无骨气的棉花糖那样融化。
「我在乎。」他企图再寻找她的唇。
她用手掌摀他的唇,再给他看她掌上的红印子。「你的嘴巴还有她的口红印,休想碰我,离我远一点!」
「那我去洗干净,去刷牙,马上回来,妳等我。」
他一走出她房间,她立刻关上门并上锁。
「丹枫……」他试着开门,但打不开,在门外大叫:「丹枫!妳开门,我还没跟妳说完。」
「你再吵我马上回澳洲!」她背抵着门回喊。
「好,好,我不吵。妳相信我了吗?」
「我的眼睛看到的事实教我不要相信。」回想他俩亲吻的那幕画面,她就又气得飙泪。
「我刚才对妳说的如有半句虚假,就罚我被天打雷劈。」
她不是那么狠的人。「我相信你就算了吗?下次如果……」
他急急打断她的话。「没有下次!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我凶巴巴地把她赶走了,她不可能再来了。」
「哼!下次她哭着再来,你又会心软。」
「不会,我已经斩钉截铁地告诉她,无论如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她复合,我不爱她了。以前我怕她会想不开,不敢说重话,刚才我心情恶劣到极点,只担心妳的感受,管不了她是否受得了我那几句话。反正,我不管她了,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
他的声音挺诚恳的,但她抿嘴不答,心里仍气忿难消。
「丹枫,原谅我,别再生气了。」
「我就要生气,我快气炸了!」
「那妳要怎样才能消气?妳开门,我们好好地谈。」
「不开!」
「别这样,我要怎么做,妳才肯原谅我?我知道妳是个成熟理智、聪明能干的女人,妳心里应该明白我说的是实话。依兰对我而言是覆水难收,我绝不会重蹈覆辙,绝不会再让她玩弄我。」
她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别这么成熟理智。「我暂且让你留校察看。不过,你要保证跟我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离。」
「要保持多久?」希凡现在就想把她拥进怀里吻个痛快。刚才看到丹枫刷白了脸奔出公司,他的心好像掉进冰河里,冷得发抖。
「保持到观察期结束。」
「观察期多久才能结束?」
她向天花板翻白眼。「我高兴多久结束就多久结束。」
「好吧,我只好努力赶快让妳高兴。现在妳可以开门了吗?」
「不行,我今天晚上不高兴看到你了。你去给我刷三百遍牙。晚安!」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丹枫一大早趁希凡还在睡觉的时候就溜出家门。她的手机一整天都关机,存心让他找不到她。
虽然王姐曾经证实是依兰一厢情愿地纠缠希凡,但是,他毕竟跟依兰亲吻了,她如果轻易原谅他,那是姑息养奸,谁能保证类似的事件将来不会再发生?
她磨到晚上快九点才回家,估计他还在外头跑业务,她预备一进门洗个澡,就赶紧关进她的房里避不见面,让他去着急。开了门室内一片漆黑,那表示他还没回家,她失望得想哭。或许他根本不在意她失踪了一整天,他一点都不关心她!说不定他去跟依兰约会了。Damnit!该死的柯希凡!
关上门打开门边的灯掣,看到沙发上有人,丹枫吓得差点尖叫。
「你干嘛不开灯故意吓人?」她抚胸为自己收魂,嗔怨道。
他起身,对她漾起讨好的笑容,边走近她边说:「对不起,我怕妳看到灯亮着就不进来了,不知道又要躲到哪里去。」他柔情款款地凝睇着她,用目光倾诉相思。
「一公尺。」她板着脸警告他别再靠近,不敢让他知道她的心已经软化。
希凡叹口气往后退。「妳生我的气,手机也没必要关,只要让我知道妳在哪里,知道妳没事就好。不然……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担心妳,没心思做任何事。」
工作狂无心工作?这是他想博取她同情的策略用语,还是他的真心话?「你干嘛担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嘴巴还硬,她的心里其实挺受用的。女人真好骗,他随便哄哄,她就又开始软弱。
「我担心妳去订机票,突然飞走。丹枫……」他跟着她进入房间。
「欸,一公尺。」她摆头指示他退后。
他叹口气退后一步。「妳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我们又不是小学生。」
就因为他们不是小学生了,随时都可能出现限制级的镜头,而她不够坚定的意志可能阻止不了自己滥情,所以必须与他保持距离,才能保持冷静。
「我要走的话会光明正大地走,我又没做对不起谁的事,没必要偷偷溜走。」
「是我对不起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妳明天会照我们约定的,去我公司上班吗?」他低声下气地问。
「会。除非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否则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不会像某些人说一套做一套。」她白他一眼。
「如果妳是在讽刺我的话,我要抗议,我是个言行一致的人,昨天真的是依兰毫无预警地吻我……」
「够了,我不想听了,你闲着无聊的话,可以去找神父告解。老板,对不起,我要去洗澡,然后我就要睡觉了,请你不要再打搅我,明天我才有精神上班。」
「好吧,妳还在气头上,我说什么妳也听不下去,等明天妳气消了,我们再说。晚安。」
看他那副哀怨的模样,还真有点可怜。可是现在对他太宽厚,让他养成「犯错也无所谓」的心理的话,那就惨了。所以,她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刻,不能随便原谅他。反正,如果她跟希凡的感情能够发展下去,那么他们有天长地久的时间可以卿卿我我,也不急于这一时。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丹枫言而有信,准时到公司上班。
一早上希凡尽量待在公司里,想找机会跟她讲话。偏偏一直都有经纪人留在公司里。好不容易等到十一点,公司里其它的人陆续出去了,希凡接到他妹妹的电话。
「哥,你猜我刚才在医院里遇到谁?」
「我怎么知道?」希凡眼睛看着他桌上的黄金葛盆栽。那是他公司刚成立的时候依兰摆上的,他一直觉得办公室里有点绿意也好。
「我要出院的时候,在医院的大厅遇到依兰的老公。我跟他打招呼,他告诉我依兰昨天深夜自杀。」
「嗄?」希凡大吃一惊,集中精神问:「她有没有怎么样?」
「她洗胃后,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要观察二十四小时。」
「喔。」希凡松口气,但随即又忧心忡忡。依兰自杀与他前天晚上对她说绝决的话应该脱不了关系。
「依兰的老公很自责,他说他前天签下离婚协议书的第二分钟就后悔了,他其实还是深爱依兰的,只是被依兰逼急了,为了争一口气才跟依兰离婚。昨晚他打电话给依兰,发现依兰气若游丝。他觉得不对劲,不断逼问依兰,依兰才向他承认她吞了安眠药,要到天国去了,请他好好地照顾两个孩子。」
「唉!」除了叹气,希凡真不知该说什么。
「我跟我老公抱着我们的baby去看过依兰了。我觉得她看起来还好,反而不像以前那样愁眉苦脸。她老公说他已经撕毁离婚证书,他们还没有到户政事务所办理离婚登记,所以他们还是合法的夫妻。」
「妳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又和好了?」
「是呀!我临走时依兰支开她老公一下,要我转告你,当她昏昏沉沉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经离体时,她老公哭得好伤心。她相信她还是她老公的最爱,现在她决心要努力经营她的婚姻,不再让她老公有借口去找别的女人寻求安慰。她说她不会再打搅你了,还要祝福你和你的同居女友,你们结婚时务必要寄一张喜帖给她,届时她会和她老公一起去道贺。喂喂喂,柯希凡,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有同居女友,我怎么不知道?」希庭诘问。
「呃……没有啦……」希凡结结巴巴。「我不是真的和她同居。」
「我就知道!我跟我老公说你已经N年没交女朋友了,我都开始怀疑你的性向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个同居女友?一定是平空编造的。」
希凡大感颜面受损,不甘示弱地说:「我现在有女朋友,而且和她住在一起!」
「什么?」庭庭在电话那头大吼。
希凡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婴儿哭声。「干嘛那么大声?baby被妳吓到了吧?」
「都是你啦!我要去哄他了,有空再来审问你。」希庭挂断电话。
希凡迫不及待地按内线电话,请丹枫进他的办公室。他注视着她的背影,她放下电话,没有马上起身,头转向大办公室里唯一剩下正在讲电话的经纪人小李,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走向他的办公室。他赶紧开门迎接。
「丹枫……」他的兴奋差点被她的冷脸浇熄。
「老板,请问有什么事?」她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他二话不说,拿起他桌上笔筒内的剪刀,「喀嚓」剪掉自他桌上垂到地面、长得很漂亮的黄金葛。
「你有病呀?它长得好好地,你干嘛剪掉?」她终于显露情绪。
「这是依兰拿来的,我以前对它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他把那两长条剪下的黄金葛丢进垃圾筒里。「依兰与我毫无瓜葛了!」他再把小花盆丢进垃圾筒里,然后微笑着两掌互相摩擦一下。
「表演完了吗?」丹枫转头就要走。
「依兰自杀了!」
她转回头,瞠大眼睛,耸高眉毛。「她自杀了你还笑?你……」
希凡急忙打断她的话。「她没死。她又跟她老公和好了,他们不离婚了。她说她以后不会再来打搅我了。」他上前一步,灿笑着说:「她祝福我们。」
丹枫非但没有如他预期地展现笑容,反而还冷冷地说:「一公尺。」
「丹枫……」希凡傻了。她没听清楚他的话吗?
「老板,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要去做上个月的收支表了。」她说完转头就走,根本不等老板回话。
希凡闷闷地坐回椅子,不知他还该怎么做,才能解开「一公尺」的魔咒。多年来他没交女朋友或许是对的,女人心海底针,谁搞得懂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丹枫回座,忍不住松开嘴角,暗自窃笑。她跟希凡的恋爱将步入坦途了吗?不过,可不能一下子给他太多甜头。女人太容易追到手的话,被宠坏的男人就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