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姌月点了点头,认同她的推断,「我们在外面无人可用,想调查二太太不容易。」
「若是我爹……」
「若是你告诉三爷,因为作了梦,所以你以为二太太想危害三太太,你想三爷有何反应?他应该会当你中邪了。我当一回事,不表代其它人也能接受,毕竟连二太太的动机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为何二太太如今才出手对付三太太?」
章清兰顿时哑口无言。
「总之,还是先有证据再找三爷,三姑娘首要查清楚安息香,从安息香找到源头才可从确定谁是敌人。」
「我明白了。」
略一思付,秦姌月转而提议道:「我想三姑娘不如另外买安息香,以便换下那些有问题的安息香,还有,最好能向三太太坦白,让三太太明白自个儿的处境,有了三太太暗中配合划助我们,方能神不鬼不觉换走三太太那儿的安息香,同时让三太太释放她一直在使用安息查的假象,对方提供的安息香就不会停止,我们更能握住对方犯罪的证据。」
章清兰为难的咬了咬下唇。
「三姑娘不可能永远待在三太太身边,三太太必须学会看清楚身边每一张面孔,学习保护自己,也学习保护自个儿的孩子。不是盼着三太太给你生个弟弟吗?你弟弟势必不会有你这样的经历,难道你希望他像三太太一样心思单纯、连防人之心都没有吗?」
没错,上一世的她不就是如此吗?章清兰用力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告诉我娘。」
早在第一次见到秦姌月如何与他家主子对峙,阎河就知道这个丫鬟很难应付,可是再难应付那也是主子的事,轮不到他,不过很不巧,今日主子又出去当「贼」,而他这个负责坐镇百草堂的人自然就得代替主子出面……
他后悔了,应该假装不在的,这个丫鬟再大胆也不敢叫惊动靖国公府的人,可是,他竟然听她喊了几句就自动现身,真是有够笨!
「你别发呆了,赶紧将这些酒醰子推进去啊。」秦姌月完全一副主人的姿态。
「姌儿姑娘,四爷不在。」
秦姌月微微挑起眉,「你怎么知道我是姌儿?」
「呃,三姑娘不是唤你姌儿吗?」
秦姌月不怀好意的笑,「听壁脚这种事不太好,你知道吗?」
其实她早就察觉有人躲在暗处偷窥,要不,她也不会站在这儿对着里面喊人。
阎河实在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傻笑。
「我那儿没地方贮藏,索性送来这儿,毕竟其中有一半是四爷的。我已经想好了,每棵桃树下埋一两醰桃花酿。」
「什么?要埋在桃树下?」
秦姌月得意的抬起下巴,「你不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吗?」
阎河不想跟她纠缠不清,点头应了,「此事就交给我,姌儿姑娘赶紧回去了。」
「这可是我精心酿制的,没盯着一醰一醰放进去,我如何安心?」秦姌月随即大摇大摆的走进百草堂,还对着排排站的三只猎犬露齿一笑,可是她自以为友善的笑容却让地们一致后退,教连忙推酒醰子追上来的阎河惊吓得两眼暴凸,这三只猎犬怕这个丫鬟?不过,百草堂这三只猎犬原本就中看不中用,因为它们的主子就是如此,好笑的是,那位主子还以为自个儿的猎措犬有多凶狠。
「四爷的这三只猎犬应该好好教育一下,跟它们的主子完全不像。」秦姌月遥了摇头,继往前走。
「姌儿姑娘为何觉得它们不像四爷?」
「四爷的眼神比刀剑还吓人,而它们尽会装摸作样叫个几声。」
「可是,姌儿姑娘好像一点也不怕四爷。」
「错了,不是不怕,而是不能怕。」
顿了一下,阎河快步推酒醰子走到她斜后方,「不懂。」
秦姌月斜睨了他一眼,「怕了,我就没戏唱了。」
怔塄了下,阎河虚心请教,「姌儿姑娘想唱什么戏?」
「我想看一眼那间材房。」
阎河一时怔住了。章四爷出门之前再三叮咛主子好好保护药材房,他们当成笑话,莫非缺银子,必须偷药材卖钱,谁会对他的药材房有兴趣?
没想到章四爷不是危言耸听,这个丫竟然看上了药材房!
「姌儿姑娘为何对药材房有兴趣?」
「我有心钻研医术,当然要认识每一种药材,而百草堂的药材房应该不逊于宫里太医院的药材房,我又进不了宫,当然只能看看百草堂的药材房。」
「姌儿姑娘懂医木?」
「不敢,医术是一门很高深难懂的学问。」
阎河似慬非慬,在他看来高深难慬这四个字更适合用在姌儿姑娘的身上。
她真的是丫鬟吗?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丫鬟,自信得像个千金之躯,瞧,她简直将自个儿当成这儿的主子,他倒像是她的小厮,还绐她推酒醰子。
阎河越想越哀怨,但还是听从秦姌月的指挥,一一将酒醰子埋进穿过桃花林这侧的底下。
「四爷去哪儿?」秦姌月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
「主子去哪儿岂是我管得了的。」
秦姌月瞅着阎河打量了一会儿,笑盈盈的问:「你是小厮,不是药童,是吗?」其实她觉得他更像侍卫,可四爷是大夫,身边跟着的应该是小厮,而不是侍卫。
「……姌儿姑娘为何认为我是小厮,不是药童?」阎河真想哭,怎么会伦为小厮?他可是比赵成、赵英还要厉害的高手。
「你身上没有草药的香气。」
「……药童身上会有草药的香气吗?」
「药童成日与草药为伍,身上怎可能没有草药的香气?」
「没错,成日与草药为伍,身上当然有草药的香味……不对我不是药童……」
「我不过出门趟,这儿怎么就变得如此热闹?」阎子骁的声音蓦地冷冷响起。
两人转身看过去不过一眼,秦姌月就察觉到故作镇定的阎子骁不对劲,立即冲向阎子骁身边,同时大喊,「药童,四爷受伤了!」
药童……阎河受到刺邀太大了,愣在当场,可是当他看见阁子骁支撑不住的身子一软,秦姌月连忙扶住他时,终于回过神,下一刻也飞奔至主子身边,接手抱住主子。
转眼之间,秦姌月已恢复镇定,她先观其色,再查其手臂上的伤口,随即取出随身小玉瓶,倒出一颗药丸往阎子骁的嘴巴塞,不过阎子骁不是个听话的病人,虚弱的看看她不敢吃下,她索性用蛮力掰开他的嘴巴硬塞进去,「这是我特制的解毒丸,可以压制四爷体内的毒素,皿爷最好乖乖吃下。」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秦姌月已经被阎子饶碎尸万段了,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待他,不过……不知为何,他竟乖乖吞下药丸了。
「即使四爷看起来很讨厌、很欠扁,可是身为医者,我绝不会见死不救。」
阎子骁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她疯了吗?
秦姌月视若无睹地抬起下巴,「四爷若想活命,就好好配合我。」
半晌,阎子骁咬牙道:「有劳你了。」
阎河看得两眼发直,姌儿姑娘真是太威武了。
「药童,将四爷放平。」秦姌月收好小玉瓶,再仔细检查阎子骁的伤口,然后问诊,再切诊,最后取出随身针包给阎子骁施针。
药重……这两个字在耳边挥之不去,待阎河想要阻止秦姌月已经来不及了。
「你对四爷做什么?」阎河实在不忍看主子此时狼狈的样子,主子自幼长在大长公主身边,随大长公主爱美的性子,一举手一投足都很讲究,见不得自个儿有一丝丝丑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