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看看,还可以吗?”
唐婥对着铜镜,点点头。
“可以,唔,为何一大早就得这么盛重。”
“唐婥姑娘本就天生丽质,怎么妆扮、怎么漂亮!”
“瞧你,一张小嘴这么甜,怪不得王爷要你服侍!”唐婥笑道。
“这是小婢的光荣。”
这时,小如匆匆走进来,朝唐婥一福道:
“唐婥姑娘!”
“行这些俗礼干嘛?什么事?说吧!”
“筵席已摆下。”
唐婥站起来,诧异道:
“客人已到了?这么快?”
“是什么样的客人,让王爷如此重视?”
唐婥回眸,看小银一眼。
记得昨晚,靳洛曾告诉唐婥,今天有一位特别的客人要来,偏偏不告诉她是谁。
“据小婢所知,王爷有位表兄,跟他很好!”小银说。
“表兄?”唐婥偏着头。
“嗯。王爷的母亲,和这位表兄的母亲,是亲姐妹!”
“喔。”唐婥点点头。
“唐婥姑娘。”小如低声催促。
“走吧!别让王爷久等。”唐婥善解人意的往前走。
小如和小银跟在唐婥身后。不久,轺车停在湖边,唐婥被扶出来,登上美仑美奂的画舫。
精巧、豪华的画舫,共分三层,靳洛和客人在三楼,分宾主而坐。
唐婥被扶着,踏上画舫三楼前端,她的乐器早被放好,她先向主、客一福,才坐到筑器案前。
唐婥略为调整,这才开始弹。
她绽开小红唇,声如出谷黄莺,唱道:
双髻坠!小眉弯,笑随女伴下春山。
玉纤遥指花深处,争回顾,
孔雀双双迎日舞。
接着,唐婥表演一段彩带舞,她曼妙的身段、纯熟的舞步,加上美丽、变化多端的彩带,赢得主客好一阵掌声。
“靳王爷!府中何时来了这么位善歌舞的美人?”席上的客人问。
靳洛欢欣的笑了一阵,扬声道:
“婥儿,来!来!为你引见、引见。”
“是,”唐婥收起彩带,交给小如,大方的走近前。
“喏!她姓唐婥,单名。婥儿!这位就是我说的,特别的客人——子冀王爷。我的表兄!”
唐婥盈盈下拜,看清子冀时,她骤然花容失色。
子冀长得鸢肩豺目,一脸横暴,然而,令唐婥慌措的,不只是他的长相,而是……
“婥儿!你怎么啦?”靳洛扬声问。
“呵!呵!呵!”子冀粗犷的大笑一阵,才说:“她可能被我的长相吓到了吧?”
“婥儿,是这样吗?”靳洛问:“还是你原就认识子冀王爷!”
“不——我……”唐婥面容苍白的否认。
但子却截断她的话:
“靳王爷!唐婥姑娘是府中歌姬,哪可能认识我?”
“说得是!”嘴里这么说,靳洛却仍心中存疑。
“靳王爷!如果是我先认识唐婥姑娘,现在你哪有机会……”
靳洛一扫疑虑,欢欣的扬声道:
“婥儿!来!来!替我俩斟酒!”
“是。”
“婥儿!你别怕,”靳洛拍拍唐婥玉手,说:“我这位子冀表兄,长相威猛,可是人却挺好的!”
唐婥向靳洛温婉的一笑,颔首。
“唉!靳王爷!你呀,人长得帅,好处还真多,”子冀粗哑的说。
“我不懂你这话!”
“咦,看吧!眼前这位美人,对你就百依百顺。哪像我府里,有些丫环、下人看到我,拗得很呐!”
说着,子冀侧身,故意看向唐婥。
斟满酒,唐婥迅速的退向一边,捧酒壶的手,却颤抖的厉害。
“表兄!你在说笑吧?谁敢对你不敬?”
“有哦!”子冀捧起酒杯,摇摇头。“我府里就有这么位姑娘,大概,我长相不如你吧?来!来!干了这杯!”
“表哥说笑了。”靳洛不以为意。
唐婥看靳洛一眼,只听靳洛又问:
“那位姑娘呢?”
“被我遣出府了,不提这些讨厌的事了,咦?你还没干?”
靳洛仰首,干掉杯内的酒;唐婥再替他斟满。
“好!不痛快的事,就别提了,”靳洛豪迈的笑道:“今天咱兄弟俩,醉他一夜。婥儿!再唱一曲,助我们酒兴!”
“是。”
唐婥巴不得赶快离开,靳洛一说,她即刻离席,回到画航前端的乐器案前。
虽然喝了酒,对音律也不太内行,但靳洛却听出,唐婥的歌声,有点颤抖,不如她以前表演时的完美。
她表演向来全心全意,而今天,却担了沉重的心事似的,歌声总觉很不对劲,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子冀表兄,你看婥儿怎样?”
“什么怎样?”
“我有意纳她为妻。”
“阿洛!你在说醉话?”子冀眯一下眼。
“几杯水酒,哪醉得了人?我说的是真话!”
“别忘了,在京城里的皇帝舅舅,对你一向最器重。”
“这是两码事。”
子冀一双小眼,不断的眨着。
“王爷娶歌舞姬为妻?”摇摇头,子冀接口说:“门不当、户不对,皇上肯吗?”
这正是靳洛担心的问题,他开口说:
“所以,我想让皇上见见婥儿……”
“见了又怎样?能改变唐婥姑娘的身份吗?我看,你省省吧,趁早打消这念头!”
靳洛看着唐婥,不响。
子冀也看着唐婥,唇边浮起淡笑,说:
“不过是一名歌舞姬嘛!收在身边,当个小妾,对她就是莫大的荣宠。”
“你怎么这样想?”
“噫?难道为了她,你想抗拒皇上?以卵击石,我就不干这种傻事!”
“你又怎知道皇上不允?也许见过婥儿,皇上就不反对了!”
“要是皇上有意招你为驸马呢?”
“这……”
这倒不是不可能,靳洛记得每回进京,皇上一定要留他个几天,皇上最钟爱的三公主,也奉诏前来话家常。
而且,曾有好几次,皇上暗示靳洛,将来三公主的驸马,很有可能要继承帝位,因为,皇上没有子嗣。
而三公主对他,更是……
子冀的笑声,唤醒沉思中的靳洛。
“不过,话说回来,三公主的确比不上眼前这娇滴滴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难怪你这么多情!呵!呵!呵……”
靳洛相当意外的看子冀,他记得,子冀不只一次向三公主表示追求之意,此刻,讲这种话,又是什么意思?
“来!来!喝酒!喝酒!”
靳洛捧起杯子,向子冀一举!仰头喝干。
???
青青等得不耐烦,一面翘首眺望,一面走出她屋子。
等了一会,她离开长廊,索性走到“蝶院”牌坊下等着。
突然,有人拍她背,她吓了一大跳,回头看,是小柚。
“青青姐,你在等人?”
“呃!哦,没有,随便走走。”青青绞玩着手中丝帕。“你呢,去哪儿?”
“洗好几件衣服,正要拿去晾。”小柚拿着一木盆的衣服。
“要我帮忙吗?”
“不敢劳驾。”小柚意外的多看青青一眼,这不像平常的青青。
青青讪讪的笑着,转身踅回屋内,偏偏是坐不住,她由门口往外望,小柚已走了,长廊和园内空无一人。
她想出去,旋又告诉自己:
沉住气!千万别再撞见其它人,免得引人疑窦……
哎!小红怎么搞的?去了这大半天。
急也没用,青青坐到桌旁,替自己斟杯茶,正喝着时,小红跨了进来。
青青忙起身迎上前。
“怎么去了这么久!”
“嗯。”小红擦一下额头的汗,微喘着气。
“呵!你遇到小柚没?”
“没有!干嘛提她?”小红扭头,看一下厅外。
“没有就好!来!进来再说。”
说着,青青引小红直入房内,又掩上门,俩人坐到床沿,青青低声说: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害我担心得很。”
“担心什么?”
“担心被那贱货撞见,要知道,她这人,表面看似柔弱,其实……”
“放心!我办事能力不差!”小红笑着。
“呵!不能大意!”
“你怎么变得如此胆小了?”
“不是我变得胆小,是这次的对手太强了!”
小红眨眨大眼,掩口笑了。
“你不信?”青青描绘的精致的眼眸,瞪住小红,说:“不谈别的,光说王爷吧,这次,王爷被她耍得团团转,一下子冷,一下子热,耍得王爷一颗心,全让她勾走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小红看着青青。
“还有,那天,王爷命我侍候,谁知道,她竟然来个‘诈昏’,硬是骗走王爷,这口气,叫我怎吞得下?”
愈说愈气,青青绞着手帕,无限愤恨。
“你到底听不听我刚才刺探的消息?”小红有意转开话题。
“呃!你说。”青青脸色稍缓。
“我去昭华殿,哪知她不在里面!”
“啊?去哪儿了?”
“我不能乱问呀!”
“对!对!总要装得不在意!”
“所以,费了一番功夫,你猜怎的?”
青青盯住小红,小红冷冷一笑道:
“原来,她奉命去了‘绿湘湖’。”
“啊?去干嘛?”
“还能干嘛?不也是表演歌舞而已!”
“‘绿湘湖’难道……有特别的客人?”
“聪明!来的客人,正是子冀王爷!”
先是惊,继而忿,青青怒道:
“你看吧!我说的一点也没错,这贱货太厉害了,以前子冀王爷来时,江师傅只挑咱们几个去表演歌舞,记不记得?”
小红点点头。
“王爷对歌舞没兴趣,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献舞,就是子冀王爷来了,我们才有机会。”
“哼!想不到贱货连子冀王爷也包了,你说!你说!”青青激动的拉住小红手。“她是不是想一网打尽?连个机会都不给咱们?”
“不过这是王爷的命令……”
“你怎知道,贱货在王爷耳边,说了些什么?”
“唔。”小红点点头。
“子冀王爷喜欢热闹、喜欢歌舞,这是事实,每次他来,不都要王爷命咱们去表演,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对不对?”
“唔。”
“为何这次单单命贱货一人,独自表演?她进王府才多久?竟抢尽‘蝶院’的风头,分明就是她在搞鬼!”
青青说着,气忿的站起身,在斗室内踱来踱去。
“嗳!你别这样嘛,想个方法,才是正经事!”
“想方法?也得你愿意配合啊!”
小红一怔。
青青走到她面前:
“你听着,要是有朝一日,我——青青得到王爷恩宠,绝对不会独占,我一定要劝王爷,分沾雨露给‘蝶院’内的姐妹们,尤其是你——”
“嗳!你说到哪儿去了?”小红双腮红透,低下头。
“我的意思是,咱姐妹们,有福同享,断不会像贱货那样耍手段、用心机。”
“可是……也得王爷同意。”
“你懂不懂男人?”
小红摇着头。
“除非男人遇到了嫉妒心重的贱货,他才不得不安分,但这也是暂时性的。”
“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你肯听我的?”
“我都帮你去刺探‘昭华殿’了,还不够表示我的诚心?”
“好!”青青用力一点头,随即又恨声说:“提起昭华殿,我就生气!凭什么她住的比我们好?我们进王府多久?她才进多久?”
“说这些什么用?你快想你的法子,看咱们如何扳倒她,才是正经事!”
“说得对。”青青摇头,接着坐到小红身边,附在她耳朵旁,低低细语。
小红一会眨眼、一会扬眉,一会含笑,最后,她连连点头……
???
“来!来!跟着我来!”小柚在前引导。
“是!是!小柚姑娘,你人真好!”
“李大婶!亏你记得找我,换了小红……”
“嗳!”李大婶趋上前一步,低声巴结道:
“我哪敢忘了你,别人我是不敢乱开口的!尤其是——小红。”
“你要知道,唐婥姑娘在府内,身份不同于一般人,断无不替你引见之理。”
“真的呀?唉唷,这都是你小柚姑娘的帮忙。”
“哪里,唐婥姑娘天生丽质,王爷当然宠爱有加。”
“谢谢!谢谢!”
几句话工夫,俩人已到了“昭华殿”外。
“到了,你自个儿进去!”
“哎唷!我一个粗老婆子,可怎么讲?”
小柚想了想,上前向守在殿外的内侍说:
“请你通报唐婥姑娘,她家人来看她了。”
内侍看一眼李大婶,转身进去通报。
不一会,小如和内侍出来,领着李大婶进去。
走进偏殿的小花厅,小如朗声说:
“唐婥姑娘,人带到了。”
背着身,理一理了花瓶内花的唐婥,缓缓转过身,乍见李大婶,她粉脸微变。
“哎唷!丫头!你可好?想死李大婶了。”李大婶忙开口说。
“你……”
“我一个乡巴老粗,不敢进王府找你,可是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来探望你唷。”说着,李大婶以袖口擦擦眼角。
小如在一旁,见她装模作样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小如!”
“是!唐婥姑娘。”
“你先退下去。”
小如退出花厅,唐婥冷冷盯住李大婶。
“喝茶?”
“嗯!”李大婶忙不迭的点点头,走近桌边,自行倒杯茶。“唐婥姑娘要不要?”
唐婥自顾自坐到太师椅上。
李大婶斟了满满一杯,喝的啧啧有声。
“嗯!好喝!好喝!御赐王府果然不同于一般王爷府,连茶都与众不同,好香!”
唐婥只是冷冷瞅着她。
“说起来,唐婥姑娘还得感谢冀王爷和我……”
“废话少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咦?我来看我侄女,有什么不可以?”李大婶大方的坐到椅子上。
“哼!脸皮真厚,一点都不脸红!”
“我来看看你,回去好向我那老姐妹报告。”
唐婥倏然起身。
“我乳娘怎么了?”
“她很好呀!放心!”
唐婥徐徐坐回去,娇颜一片煞白,可又无法发作。
“不过,唐婥姑娘,你该做的事,不快点做的话,只怕我那老姐妹就……”
“你……在威胁我?”
“哎唷!不敢!不敢!我什么身份?不过替主子传口信罢了。”
唐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偏是无力反击,乳娘还在他们手中……
“唐婥姑娘给我个期限吧,我回去好覆命。”
“怎么定期限?你以为那么简单?随便伸手就拿得到?”
“我知道困难呀!但是,唐婥姑娘身份不同于以往喽。”
“你!”
“以你现在的身份,别说库房重地,就是靳王爷的书斋也难不倒你。”
“冀王爷究竟要怎样?”
李大婶压低声音:“唐婥姑娘眼前是靳王爷的宝,总是事实吧?”
正因如此,她如何能负靳洛!
正在此时,小如匆匆奔进,福了福。
“唐婥姑娘,王爷在正殿等你。”
“啊!”唐婥仓皇失措起身,看看李大婶。
李大婶识趣的站起,口说:
“贤侄女,期限得多久?”
“我,我会尽快—行吗?”
李大婶悄悄竖起一根指头,低说:
“一个月之内。”说完,她随即扬声道,
“请你多保重,老身走了。”
“小如,带李大婶至偏门,送她出去!”
“是。”
唐婥则往正殿而去。见她走近了,靳洛才抬起头,唐婥看到他手中握着一卷书简。
“你看看!”靳洛递出书简。
躬身一礼,唐婥接过书简,讶然道:
“噫?这是——”
“诏书!”
“是皇上御笔下的诏书!”唐婥恭谨的递还给靳洛。
“嗯,今早才接到的!”
“里面说些什么?”
靳洛将诏书安放在旁边小几上,转向唐婥,说:
“召我进京面圣。”
“就这样?”
“嗯,大概有重要事情,不过,等我进京了,皇上会当面谈。”
“这……会是什么事?你看,是好?是坏?”唐婥忧心忡忡地。
“好、坏去了就知道!”靳洛轻松的张开双手。
唐婥一跺脚,投入他怀里:
“人家担心你,你竟一点都不在意?”
“放心罢!皇帝舅舅向来最疼我了,若不是好事,也断然不是祸事!”
“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你还是小心为要!”
靳洛颔首一笑,说:
“本来,我就打算带你进京一趟。”
“带我进京?”唐婥仰起头,讶异的问。
受到她吐气如兰的诱惑,靳洛忍不住俯首,轻啄她柔软、芳香的小嘴。
“嗯!让皇上看看你。”
唐婥慌忙起身,正色问:
“看我?阿洛!你该不会把我玩腻了,想将我献给……”
“傻瓜!”靳洛宏声大笑,伸手揽住唐婥细腰枝,抱入怀内。“我的婥儿,好傻!”
“放开我!你先把话说清楚!”唐婥挣扎着,靳洛反抱得更紧。
“我靳洛才不是那种人哪!”
“那你带我进京干嘛?”
“见皇上!”
唐婥挣不脱,索性坐在靳洛腿上,侧头问道:
“然后呢?”
“先亲一个,再说。”
唐婥凑近小嘴,飞快的啄一下。“说呀!”
“不行!不行!再来!”
唐婥依言,这次吻久一点,她放开他。
“可以说了!”
“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再亲一个,我才说。”
“喔!你赖皮!”
“呵!呵!呵……”
唐婥封住靳洛笑着的嘴,放刁的紧紧吻住他,吻得他透不过气,双手高举,她才放开他。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再亲——”
“投降!投降!我说!”靳洛夸张的摇摇头。“温柔乡,果真是英雄冢。”
“你到底说不说?”
“是!娘子,我说了。我想让皇上见过你后,再向皇上提出娶你为妻。”
原是嬉闹的唐婥,突然静止,定定的望住靳洛。
“谁知道,皇上竟下诏书,我明天一早就得进京,你的事情,只好等下一回进京时再说了。”
唐婥直直盯视着靳洛,眼眸泛着泪光。
“嗯?婥儿!婥儿!你怎么了?”
清冷的两行泪珠,顺着桃腮而下。
“你哭了?为什么?”靳洛捧住唐婥娇颜,忙乱地直问。
轻拂开他的手,唐婥起身,背过脸,擦拭着泪水。
“我是……太高兴了!”
“是么?”靳洛拢聚起两道剑眉。
唐婥回过身,扑跪在靳洛脚前。
“阿洛,你有这心意,我已满足了!”
“婥儿!你这什么话?”靳洛忙扶她起来。
“王爷!婥儿知道自己的身份,王妃的宝座,我只怕无福消受……”
“胡说!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是说过,不准我有别的女人?不能忍受我左拥右抱?”靳洛认真的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你忘了?”
“我没有忘。这是我俩的感情世界,我要的是你完整的心全部的爱,我这就满足了。”
“我不满足!我要的不只是你的心,你的爱,我还要你冠我的姓!”
“王爷!两情相悦已足,我愿意屈就现实,我……的身份,难登大雅,更不能与皇亲国戚配……”
“我不想听这些歪理!我只要你!”
“王爷错爱,我……”
靳洛忽然凌空抱起唐婥。
“王爷!阿洛!你干嘛——”
“我现在就要你!”
“不!不行!放开我。”
“让你看看行不行!”说着,靳洛大踏步走向里面寝殿。
“阿洛!求你放开我。”
“我明早就得进京,从现在开始,一分一秒你都得陪着我,还有,别跟我讲歪理,我不听,我现在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