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晴再接再厉,这会儿她改变了战略,从他身下直接蹦跶到了床上,然后迎着唐圳的眼睛,动作故意放慢,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一件一件地脱下了衣服,露出没有一丝瑕疵的美丽身体。
这个小魔女,越来越磨人了,唐圳的懊恼和不甘全化成了欲火,他瞬间化身为狼,狠狠地扑了上去。
虽然赵晴晴使出浑身解数,又牺牲自己,任唐圳予取予夺了大半天,唐圳却还是不改初衷,完事后执意回国。
赵晴晴这会儿一点力气都没了,四肢软得跟棉花一样,也无计可施了,唐圳看她一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懊恼模样,又好笑又好气。
“做完后你就睡得跟猪一样,所以没听见我助理给我打了个电话,我的公司最近新推出的一批婚纱全都被退了回来,因为有个新娘拍完婚纱照后全身起了红疹,当时穿的就是这套新推出的婚纱,她一口咬定是我们的婚纱不干净,要求我们给她巨额的精神赔偿。”
赵晴晴不以为然,“这个问题不大吧,很有可能是她自己吃了什么东西过敏。”她可去参观过唐圳管辖下的婚纱店,里面的婚纱又干净又漂亮。
“虽然是这么说,但这个新娘生怕我们不认帐,拍下了自己过敏的照片,在网路上传得满天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哪个新娘不希望自己的婚纱照片美美的,谁还敢尝试我们的新款的婚纱。”唐圳想到烦心的事情,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赵晴晴追着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找那个新娘好好谈谈,真不行,只能法庭上相见了。”
事实上,唐圳怀疑这是新娘的恶意敲诈,他向来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要真被他发现是这么一回事,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赵晴晴撇了撇嘴巴,“所以你一定要走了?”
唐圳反问她,“你说呢?”
赵晴晴也不好再挽留了,她明白这份工作对唐圳的重要性,从大学毕业起,他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进去,把它从唐氏旗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子公司,变成台北市市民耳熟能详的连锁店,简直像是他养大的小孩一样。
“那到了给我电话。”赵晴晴不舍地提出要求。
“知道了。”唐圳收拾好行李,“真这么舍不得我,就早点毕业啊。”
赵晴晴立刻噤声了,唐圳有点忧伤,但现在却不是他忧伤的时刻,他回公司还有一大堆麻烦事要处理,想想就头疼。
不出唐圳所料,那个新娘果然是蓄意敲诈,虽然法庭还给了清白,但公司失去的形象却无法再回到当初,不管是网路还是报刊杂志,总对坏消息要热衷许多,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唐圳没日没夜地忙着如何重塑公司形象,眼见做出的努力刚刚有点成果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请的一个女佣因心脏病发而死亡,唐圳也十分抱歉,愿意出二十万当做慰问金,但那个女佣的父亲见钱眼开,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唐圳是生意人,当然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那个女佣隐瞒病情来应聘工作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他愿意给二十万慰问金算是仁至义尽了。
然而,她的父亲贪心不足,威胁他如果不同意就要到法院告他,说他可以作为证人证明,是唐圳日常生活里经常对女佣动手动脚,才导致她心理压力过重,引发心脏病猝死。
唐圳讨厌陌生的人进入自己的生活,三年前他完全没有请女佣的打算,后来是为了能够好好照顾不知什么时候会跑回来的赵晴晴,才请了一个。
家里待着一个女佣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而女佣又是从南部来的,平时没接触什么人也没朋友,所以那位父亲才信心十足地拿这一点来威胁唐圳,不怕被戳破谎言。
唐圳自然不会同意,即使没有证据、没有证人,也拿不出任何可以跟对方对抗的东西,但唐圳就是不同意,他不甘心,他什么都没做过,凭什么任那个男人威胁?这种人最可恶了,像附骨之疽一样,一旦被缠上,一辈子也甩不掉,何况,他有黎斐啊,黎斐可是王牌律师,死人都能让他给说活,现在真理又在他们这边,难道还会输?
因为他态度坚决,不肯就范,三天后,那位父亲还是将他告上了法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和全体员工日以继夜工作产生的一点效果,不仅一下子被冲了个干净,唐氏婚纱摄影连锁公司继续走下坡路,股价不停地往下降。
在这种关键时刻,黎斐身为他的御用律师,不仅骗走了他的蓝宝坚尼,居然还给他跑了个不见人影,手机也打不通,永远是关机状态。
唐圳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把自己劈开当作两个人用,但每天晚上和赵晴晴煲的电话粥里却不肯透露出一丝资讯,只谈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个毕竟不同于之前的案子,涉及到了人命,他不想让赵晴晴担心。
幸好某个家伙的良心没有完全被狗吃掉,在开庭前一天终于现了身影,唐圳虽然对黎斐照样是不假辞色地凶了一顿,心里却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这么多年来,黎斐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法庭上,黎斐完全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
“我十分赞叹控方律师的理据,对控方律师对弱势群体爱打抱不平的个性也十分欣赏,只不过大家一定被唐圳给欺骗了,虽然他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是性向是骗不了人的,不管他跟女人闹出多少徘闻八卦,他也只喜欢男人,对女人完全硬不起来,而且,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哦,他只喜欢我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集中在了唐圳身上,让他咬牙切齿地恨不得一手把黎斐的嘴巴给撕烂,然而,在这个当口,他除了沉默外却什么都不能做,否则,就是把自己给逼上绝路,他只能愤愤地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这个动作在无数看好戏的人眼里,无疑是默认的行为,全场哗然。
原告一看形势不妙,慌了,“你们别联合起来骗人,唐圳要是真的是同性恋,他干嘛要接受我的威胁,给我二十万?”
黎斐勾起了唇角,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叹息,“哦,原来是威胁呀。”
唐圳冷冰冰地说:“我不是接受你的威胁,我只是出于一个雇主的人道主义考量,想给你女儿一点补偿而已。”
“小圳你就是这样善良,看把人家误会的。”黎斐转身面向法官,眉目间自信满满,“不管唐圳是不是Gay,相信睿智的法官已经明白,这彻头彻尾是一场阴谋,法官大人,你铁定不会让这种小人奸计得逞的吧?”
黎斐大获全胜,但唐圳的名声却再次一落千丈。
第9章(1)
传闻一次比一次夸张,一次比一次严重,唐父终于按捺不住,亲自召见了自己的独生儿子,唐圳费尽唇舌,都无法让父亲相信自己的清白。
究其原因,还是在赵晴晴身上,她本来就没有打算和唐圳结婚,自然要唐圳不许声张,特别是唐父那儿,就怕唐父一插手,她就只能假戏真做了,唐圳一开始当然不同意,但赵晴晴总是能把任何道理都说得让人难以拒绝。
“小圳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唐伯伯,他要知道了哪肯放我到美国留学,我敢说,不用一个月的时间,他铁定把酒席、宾客名单都订好了,只差没叫我们两个穿上西装婚纱当摆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