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琳身旁的婢女一得到消息就不忘直奔端木琳的帐子,向她禀报。
「什么?」正在品茶的她眉头一揽。
「大王陪着王……我是指那姓科的女人进庙呀!」婢女重申了一逼,就见端木琳瞬间变了脸。
因为大王向来不去庙里的事已是众所周知的,如今他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打破以往惯例,着实令人惊讶。
「太……太不可思议了。」端木琳暗啐,「那个女人不知道对大王下了什么咒,为何大王就非得听她的不可?」
「如今整个大辽国都传言大王喜欢她。」婢女碎碎念着,「非但如此,南院大王的夫人也来了呢!现在就住在宫内。」
「妳是说向恩的妻子?」
「就是她。」婢女点点头。
「大王知情吗?」端木琳追问。
「应该还不知情。」
「哦!」端木琳笑开了嘴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一定要让耶律酆和科柴心同时毁灭,「备车。」
「是。」婢女看着她阴沉的笑容,立即战战兢兢地退出去。待马车备妥,端木琳立即坐上马车前往东街。
想她端木家族在契丹也算是个大族群,拥有的兵力也不少,她大哥端木义更是战前的剽悍勇士,却只列为中官阶级,为此,他早有不服呀!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耶律酆为女人怠惰的时候,她何不护拥大哥买兵称王,事成之后,她再怎么样也是位公主呀!
回到端木家,她便和端木义在暗房中秘密会议着……
「妳是说向恩的妻子来到宫内,科柴心却把她藏了起来没让大王知情?」端木义半瞇着眸子说。
「对,就是这样。」端木琳笑着,「我猜测,科柴心一定会利用她作引线,好与向恩重续前缘。」
「那太好了。」端木义握紧拳,「妳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只要能让耶律酆亲眼目睹科柴心与向恩幽会,事情就好办了。」
「也是,就算耶律酆不会因此而失心消志,至少巩固了我在他心底的地位。」她撇着笑,「对了大哥,那我该怎么做呢?」
「回去后,妳紧密地盯着向恩妻子的动作,如果她迟迟不动作,妳就推波助澜一下,保证事情会如愿进行。」端木义得意地笑着。
「可我担心那女人不会听我的。」她指的是伍蝶儿。
「这就得运用妳的智慧了。」端木义笑睨了她一眼。
「好,我一定会尽力,到时候会命人暗地通报你的。」端木琳眼珠子一转,露出狂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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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宫内已住了数天的伍蝶儿,一颗心始终停留在向恩身上,就不知道她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可曾想过她?
唉,不会吧!如果真有人告诉她向恩会想念她,她还真不信呢!
「蝶儿,来喝杯茶。」科柴心命塔丽儿端了壶好茶来到伍蝶儿暂住的西厢房。
「王妃,这怎么好意思?」正对着窗外冥想的伍蝶儿没想到科柴心会特地来找她。
「在这偌大的宫殿中,我没认识什么人,所以颇无聊的,来找妳是因为我很喜欢妳,想与妳作个朋友。」科柴心柔柔一笑。
「王妃愿意和我作朋友?」她甚感意外。
「当然了,而且是一辈子的朋友。」科柴心亲手为她倒了杯茶,「这茶是高山茶,是以汉人教授的烘茶技术制造的,所以味道甘美,妳喝喝看。」
伍蝶儿拿起杯子,「谢谢。」
浅尝了一口,她立即点头道:「真好喝,好醇喔!」
「那就多喝点,若是妳已决定回南院,我会命人多准备几包让妳带回去。」她这话让伍蝶儿立即锁了声,小脸露出苦笑。
「怎么了?」伍蝶儿望着她。
「王妃,您真的不肯见大人吗?」伍蝶儿仍想作最后的努力。
「那现在换我反问妳,妳真的愿意割舍他?」
科柴心的话给伍蝶儿的内心带来不小的冲击,但她仍紧抿唇,摇着脑袋说:「只要他快乐,要我怎么我都愿意。」
「唉!妳……我真不知该怎么说妳了。」科柴心摇摇头。
「这句话是我想对王妃说的。」她一双祈求的眼,让科柴心看了压力甚重。
「我看我们还是喝茶吧!」科柴心只好逃避她那双委曲求全的眼神。蝶儿或许不知道,她对向恩的不舍早已转化成对耶律酆的爱了。
耶律酆虽是大王的身分,威武勇猛、霸道无情,但在感情上却少不了她。
可向恩已经有了如此善感多情的伍蝶儿,她深信蝶儿的爱会感动他,因为向恩不是个无情之人。
一边喝着茶,她们不再聊向恩,只是闲话家常,感觉才没一会儿的时间,太阳居然已经下山了。
「时候已不早,我该回去了。」科柴心站起,与她笑望了一眼,「跟妳聊天的感觉真好,改天我会再来。当然,妳也可以来找我。」
「我会的。」
直到科柴心与塔丽儿走远后,塔丽儿这才说:「王妃,您真不该收留她,若是让大王知道了可不好。」
关于科柴心与向恩的过去,也是前几天科柴心主动告诉她的,免得她心里存疑。
「可是她不肯回南院,我又怎好赶她走。」科柴心纤柔一笑,「我想大王并不是个无理之人,没关系的。」
塔丽儿实在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她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好不安呀!
或许她的预感是对的,就在这时候,端木琳居然找上了蝶儿。她走进西厢房对尚在亭子里发呆的蝶儿问道:「您是南院大王的夫人?」
听见陌生的声音,让蝶儿吓了一跳,「妳是?」
「我是大王的女人。」端木琳抿唇一笑。
「什么?」蝶儿很意外。
「其实科柴心很可怜,她被自己不爱的大王爱上,却得和深爱的向恩分散两地,我倒挺赞成妳这么做,毕竟得不到的爱死守着又有何用,干脆成全他们是不?」端木琳开始挑乱蝶儿的心绪。
「可……可是王妃不愿意。」一开始蝶儿对端木琳是有防卫之心,可听了她的话,倒是觉得她的想法和自己有几分相同,于是不设防地也对她挖心掏肺了。
「那是因为王妃不敢,她害怕会出纰漏,只要妳小心进行就成了,不需要事先知会她。」端木琳笑说。
「妳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少了科柴心,大王就是我的,基于女人自私的心态,所以我是非常希望她能回到向恩的怀抱。」
蝶儿摇摇头,「没想到妳竟然敢这么对我说。」
「因为我相信妳不会向大王告状。」端木琳走向她,「怎么样?妳能让向恩拥有所爱,我也可以独得大王的爱,愿不愿意合作?」
「合作?」
「我可以帮妳说动王妃,而由妳去通知向恩,要他准时前来,待他俩双宿双飞之后,一切都圆满成功了。」端木琳这话让蝶儿心一动。
「怎么样?」她又问。
「这……」为了向恩,蝶儿愿意冒一次险,「好,我试试。」
端木琳扬起嘴角,笑得奸恶。事情真简单,就这么几句话她的计划便实现了一半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爱向恩爱得这么深。
傻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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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向恩就躲在茶肆中喝着老酒,前阵子他去过伍蝶儿的老家,却得到她没有回去的消息,然人海茫茫,他真不知该去哪儿找人。
因此,他只好以酗酒来缓解内心的沉闷,甚至想,她不回来也好,陪他一个失去希望与未来的人又有何价值呢?
但就在他持续狂饮之际,南院下属立即奔进酒肆,「南院大王,夫人回来了。」
「哦!」他抬起半醉的眼,「她干嘛又回来了?」
「她现在已经朝这儿走来了。」
向恩紧皱起双眉,「这女人到底在做什么,难不成要来限制我喝酒?」
虽然乍听她回来时,他心底有份莫名的雀跃,可事后想想,她真不该回来,回来只是误了她一生。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呃……夫人。」他一回头,正好看见伍蝶儿步入酒肆。
「你先下去。」蝶儿说着,便走到向恩身旁,「我能跟大人说句话吗?」
「妳一跑就好几天,现在突然出现,就一副我非得跟妳谈话的模样,谁理妳呀!」他还是拚命喝着酒。
「别喝了。」她用力抢下他手中的酒杯,「我是要与大人谈关于王妃的事。」
向恩持杯的手一顿,「妳是指柴心?」
「对,我去找过王妃了。」蝶儿敛下眼。
「妳说什么?」向恩用力站起拉住她的衣襟,「该死的,妳竟然跑去找她,妳到底是何居心?」
「我只是想求王妃回到大人身边。」她微微笑着,「我只希望大人能快乐。」
「算了,妳少自以为是,她是不会答应的。」向恩冷冷一哼。
「大人错了,王妃愿意,她真的愿意呀!」她开心地握住他的手,「今晚……今晚在王殿后方的石洞,王妃愿意见大人一面。」
「她愿意见我?」向恩很意外。
「对,如果时机可以,我希望大人能带王妃私奔,远离这儿。」蝶儿抿紧唇,微颤着心说。
「妳……」向恩瞇起眸望着她,「妳真的希望我带她走?」
「我……」蝶儿欲言又止。虽然离别依依的惆怅直涌上心头,可她仍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妳还没回答我?」
「别管我愿不愿意,我只希望大人能过得很好。」她抬起脸对他甜甜一笑,「大人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快回府梳洗一下,便可准时赴约了。」
见他傻愣愣地看着她,「大人该不会是醉了?别喝了,快回府吧!」
抓起他的手,蝶儿用力往府邸的方向拉,而向恩只是被动地跟着她走。一路上,他愕然地望着她比他还焦急的神情,对她,他是愈来愈不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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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向恩便依蝶儿所言前往殿后的石洞内;而科柴心也听信了端木琳所言──她说蝶儿跑到石洞躲起来,只想见王妃一人。
科柴心不疑有他,瞒着耶律酆和塔丽儿,单独前往后山。
「蝶儿、蝶儿……妳在吗?」她一边走一边喊着。
沿路叫唤下,就在石洞旁她停下脚步,接着又朝里头走去,「蝶……」
突然,里头亮起油灯,让她停驻了脚步,再定睛看了一眼……发现从黑影中现身在光芒下的人影不是伍蝶儿,而是向恩。
「向恩!」她捂住嘴。
「我听蝶儿说妳终于愿意见我了。」向恩一步步走近她。
「我愿意见你?!」这是怎么回事?她没答应呀!莫非……
「怎么了,难道不是?」向恩挑起眉,「如果是蝶儿相逼,没关系,我可以马上离开。」
「没关系。」她深吸口气,「既然来了,我们就谈谈吧!」
科柴心正好可利用这机会劝他死心,用爱来接受蝶儿,否则他将会失去一位最爱他的姑娘。
「谈谈?谈什么?」向恩现在就站在她面前。
以往他只要见到科柴心,就会有种想上前紧紧拥住她的冲动,可意外的是……此刻他居然没有。
「谈蝶儿姑娘。」她幽幽的说。
「蝶儿?!」他凝了声。
「对,是蝶儿姑娘。」科柴心深吸口气,「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也非常爱你,你该珍惜她。」
「妳的意思是……妳来见我并不是要跟我走?」向恩瞇起眸,心忖: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蝶儿说的不一样。
「跟你走?」科柴心怔仲地摇摇头,「我没这么说过。」
「难道……难道是蝶儿欺骗我?」
他气得一握拳,快步走出洞外,可就在这一剎那,他和科柴心两人都同时愣住了,因为……因为耶律酆就站在洞外望着他们。
他看着向恩肩上背的包袱,咧开嘴角残酷的一笑,「怎么?两人想私奔?」
「酆,你误会了,我只是来这里找──」
「妳别说话。」
耶律酆走近向恩,用力抓住他的胸前衣襟,「没想到你的本事还真大,居然可以与她暗通款曲。」
「不是这样的。」科柴心走向他,却被他给用力一挥,摔向墙角。
「耶律酆,你何必打女人。」向恩撞向他。
「好,向恩,今天我们就来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决斗。」耶律酆先下了战帖。
「好,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向恩发狠地说。
于是两人便一块儿走出石洞,来到外头空旷的山坡地。
「别,不要……你们不要打了。」科柴心揉揉被撞疼的脑袋,快步跟了出去,挡在他们之间。
「科柴心,妳给我让开,我们之间的帐日后我再跟妳算。」耶律酆冷冷地说。
「你真的误会我们了,你能不能冷静点,好好听我说句话?」科柴心虽然害怕,但仍勇敢地对他叫吼。
「妳以为妳是谁,还是以前那个掌管后宫的王妃吗?」耶律酆望着她,眼底闪过的净是波涛汹涌的恨。
他是怎么对她的,而她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回报他!女人……的确不可信,也不可爱,他终于学会了这一点。
「酆……」她抿唇哭泣。
「来人哪!」
「属下在。」
「把这女人押进壁洞内。」耶律酆瞇紧眸,眼底燃起肃杀之气。
「耶律酆,你疯了!」向恩双眸暴睁,简直不敢相信耶律酆居然这么狠,因为壁洞根本不是让人待的地方。
「押下去。」耶律酆大吼一声。
「是。」于是科柴心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带走了。临走时,她一对多情的眸子仍不时望向耶律酆。
「耶律酆,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向恩举刀用力挥向他。
耶律酆立即闪身,他一样高举大刀,毫不留情地朝他逼近。
向恩在武功造诣上本就输他一筹,偏偏这时候的耶律酆像极了一只受到刺激的野兽,下手更是凶残,使得向恩闪避不及,肩头立即被他划下一刀。
「呃──」向恩瞪着他,「你真要杀我?」
「是你们逼我的。」
耶律酆正欲逼近,就在这时候,伍蝶儿突然朝他们奔了过来,跪在他脚前,「大王请饶命,这事不能怪大人,都怪我……」
「妳……」耶律酆瞇起眸望着她好一会儿,「我想起来了,妳是他的妻子,当初是我亲自挑选的。」
「是的,民女伍蝶儿正是大人之妻,大人与王妃之所以会到后山石洞碰面,也是我所促成的。」伍蝶儿含泪望着向恩和耶律酆,「我不忍见大人终日生活在颓丧之中,这才于前些日子单独进宫,请求王妃能顾及大人的心情,与大人双宿双飞。」
「妳为什么要这么做?」耶律酆瞪大眼。
「大王爱过人吗?但蝶儿爱大人,所以希望大人快乐。可大人和王妃并不想违背您,所以是我以不一样的理由将他们同时间骗来这里,大王……相信我,真要处罚,就罚我吧!」蝶儿不停地朝他磕头。
「可为何我听来的消息却不一样?」他瞇起眸。
「听来的消息?」
「端木琳告诉我,是她亲眼目睹向恩潜进宫约见她?」
「端木姑娘!」蝶儿吃了一惊,「她怎么可以这样?是她……是她鼓励我这么做的……天!是我上了她的当……」
「现在我不管是谁说的,但我绝不会放过他们。」耶律酆心已乱,一心只想报复、只想出气。
「不……大王,要杀杀我吧!求您。」蝶儿闻言,神情悲伤。
「蝶儿,妳让开,现在是我和耶律酆之间的决斗,与妳无关。」向恩指向一旁,「过去。」
「大人!」她看看他再看看耶律酆,「难道今天真得有人死吗?」
「决斗就是这样。」向恩挺起胸,虽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但既然遇上了,他便无惧。
耶律酆只是双手环胸,「向恩,别拿女人来垫背,今天你是逃不过的。」
「好。」蝶儿站起,眸影柔媚地望着向恩,「我爱你……希望你能记着这一生有个女人是如此地爱着你。」
她继而转向耶律酆,「如果今天的决斗真要有人丧命,那就由我来吧!」
说着,她便转身朝身后大树冲撞过去,顿时血液从树上淌落,跟着她的身子一道坠下──
「蝶儿……」就在这一瞬间,向恩傻住了!
他没想到她竟会在他面前自尽,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急速奔向她,他拥住她的身子,将她牢牢锁在臂弯中,「蝶儿……妳不能死,妳不能死……妳知不知道……我……我也有点爱上妳了,为什么妳不能对自己有信心一些?为什么……」
耶律酆愕然地看着向恩抱起伍蝶儿,脸上满是泪水,接着无神地一步步缓缓走远……
看着这一幕,他突然想起伍蝶儿刚刚问他的那句话,「大王爱过人吗?」
他爱过科柴心,爱得深切,可是与伍蝶儿的爱比起来,就显得自私多了,像他这样的人,真没资格说爱!
他转身走向壁洞。之所以壁洞不像是人住的地方,主要是因为那里的空间就只能挤进一个人,像扁平的墙壁这般窄小。
此时的科柴心呆坐在里头,就连想旋身都很困难,但她相信……相信事情迟早会拨云见日,耶律酆会懂得她的心。
不一会儿,壁门开启,她看见耶律酆朝她靠近,接着伸出双臂将她从里头抱了出去。
「酆!」她看着他脸上僵冷的表情,猜测他对她的误会一定尚未解除。可为何他会突然改变主意放她出来?莫非是向恩已经──
「告诉我,你是不是杀了向恩,是不是?」她激动地摇着他的身子。
「妳放心,死的人不是他。」耶律酆瞇起眸。
「不是。」她轻吐口气,跟着想想又不对,「那是谁?」
「如果是我,妳会不会松口气?」他扯唇淡漠一笑。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科柴心凝了心。
他弯起唇,俊魅笑眼微微瞇起,那张俊美到充满魔性的脸孔缓缓逼近她,「我刚才很明显的看出妳松了口气,所以,我想妳刚刚一定在祈求是我死,对吧?」
「不,我根本没这么想,我希望你们都能平安无事,如果非得死一人,就让我来吧!」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着实被他眼瞳中明显的恨意所伤。或许,只要她一死,便什么事都可解决了。
耶律酆怒目圆瞠,因为他发现她居然张开嘴打算咬舌自尽!
「不要──」他的大手往她的两腮一扣,紧箝住她的牙关,不让她做出这种蠢事。
「为什么?为什么……妳们都会为了向恩深陷到这样的地步?」他利目望着她。
蝶儿为了向恩可以牺牲自己,而她竟然也是。难道她们都如此深爱着他,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你答应我,别再找向恩的麻烦,随他去吧!好吗?」她淌下了泪。
因为她爱他,却对不起向恩,所以怎么都无法接受他们之间任何一人因她而死。
「妳……」可耶律酆却误以为她深爱向恩依旧,即使死也要他活命。
于是他叹了口气,「向恩真是好福气,我真该骂他人在福中不知福。」
「你是什么意思?」科柴心听得懵懂。
「伍蝶儿已经为他死了。」他无力地坐在一角,慨然低语。
「你说什么?蝶儿她?」科柴心吃了一惊。
「对,她自尽了,可我没想到妳也要这么做,难道死是件那么有趣的事?妳们竟然都可无畏的为了心上人去死!」他瞪着她。
「我──」她被他这严厉的一眸给骇住。
「妳走吧!」耶律酆闭上眼。
「走?」科柴心傻愣地站在那儿。
「伍蝶儿已经死了,向恩身旁已没了人,妳去正好接替她的位置。」耶律酆回头睇凝着她,「我成全你们。」
「酆!」科柴心直摇着脑袋,「你误会了,我并不期待跟他走,我只想永远留在你身边。」
「算了。」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妳只是怕我继续找向恩的麻烦,才委曲求全留下是吧?」
「不,我是爱你的,这是真的。」她紧握住他的手。
「爱我?」耶律酆发出阵阵苦笑,「算了,若真爱我,不管是谁的主意,妳都不会去赴约。」
科柴心傻住了,「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她会赴约完全是上了端木琳的当呀!但她知道依目前这样的状况,她说什么都没用,反正他就是认定她是个不会爱他的女人。
「酆,我可以走,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看他此刻阴沉的脸色,她担心的人是他呀!
「我的事用不着妳假费心。」他冷冷一哼,「以后我一样会有成群的女人围绕,同样为万人之上的契丹王。」
科柴心咬着唇,点点头,「是呀!你不可能只拥有一个女人,而我却希望我爱的男人只拥有我。」
「所以风流的我根本无法满足妳,妳还是去找专情的向恩吧!」望着她,冷淡的眸光突变深沉,半晌后他便举步朝前离去。
她凝泪望着他的背影,举手轻喊了声,「酆……」
耶律酆听见了,却没停驻脚步,只是冷着身影继续他空乏的步履,直到下了山坡,他从衣襟中拿出一张纸条──上头写着「向恩」二字。
这是在蜜碧湖「情人庙」里守庙的庙祝拿来给他的,并告诉他王妃那日在庙里写上希望能厮守终生的男人名字就是他。
既然她对向恩始终无法死心,那他死守着她也太牵强了。
用力将手中的纸一揉,扔在坡地上,他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