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帝王将相,误打误撞,日久生情 >> 情锁为君心作者:佚名 | 收藏本站
情锁为君心 page 3 作者:佚名
    “哦?”南飞瑀轻应一声,黑眸缓缓扫了众臣一眼,“原来因为圣女,金陵才能繁盛,没有圣女,金陵就会衰退,既然如此……来人,摘下他的顶帽、官袍。”

    “皇上?”礼部官员一阵错愕。

    南飞瑀仍然笑得温文,“没有圣女,金陵就会亡败,既然这样,朕要你们这些文武百官做什么?”

    他的语气温和,没有一丝怒意,可众臣却惊得跪下,齐声道:“皇上息怒。”

    “皇上,臣……”礼部官员急忙想开口。

    “嗯?”南飞瑀淡淡一睨,他嘴边的笑容未曾消失,对方却感觉心头一颤,而他头上的顶戴和身上的朝服也被摘下,随即被侍卫架着离开大殿。

    “你们还有意见吗?”支着头,南飞瑀淡淡询问,众臣屏息,不敢吭声,连方才跟着反对的大臣,看到同袍的下场后,也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既然没意见,那么从今往后,金陵皇朝再也没有圣女,也不再需要圣女,金陵的繁荣不是靠圣女的庇佑,而是看你们这些官员能有什么作为,如果没有圣女,金陵就无法再维持繁盛,那么……朕摘下的不会是你们的官职,而是你们的脑袋。”

    当年,从皇帝口中吐出的话,极柔和、却也极清晰地传入众臣耳中,从那时候起,他们就知道,这个少年皇帝已不是能任人摆弄的傀儡皇帝,他已掌权,是真正君临天下的帝王。

    刘尚书想起当年的情形,而七年来,南飞瑀也实行他的话,他要的是会做事的臣子,那些奉承贪污的官吏全被贬职,刘尚书还记得之前有个大臣仗着权势,不仅私下贪污官银,甚至强抢民女,作威作福,皇帝一知晓,二话不说,直接在大殿上让人将人拖下去,直接处斩。

    而当时,南飞瑀的脸上就是挂着现在的笑容,想到这,刘尚书身上的汗几乎快浸湿官袍。

    见刘尚书脸色惊惧,南飞瑀才徐徐开口,“选召秀女进宫,国不可一日无后,怎么?朕的后宫这么值得尚书关心?”也是,不只后位虚悬,他的后宫连个妃子也没有,也难怪这些大臣担忧了。

    “朕听说尚书之女正值芳华,才貌出色早传闻各地,没意外的话,应也在选召之中,要不要朕直接封为后,让尚书当个国丈?”

    刘尚书听得脸色发白,立即下跪。“皇上,臣、臣不敢!”

    “不敢?”南飞瑀微笑,略长的黑眸也泛着笑意,明明笑得万般儒雅,但刘尚书却开始打颤。

    “尚书方才不是还说得振振有词,现在又不敢?那么,尚书是想要如何呢?说来让朕听听。”

    “臣、臣……”皇帝的口气愈柔和,刘尚书就愈恐惧,怕得说不出话来,他急忙向站在一旁的左右丞相求救。

    左相眼观鼻、鼻观心,当作没看到,右相在心里叹口气,也看不下老同袍被皇上吓成这样,只好站出来。

    “请皇上息怒。”

    “怒?”南飞瑀轻轻挑眉,嘴边含笑。“右相,朕何时发怒了?”他一直都很温和呀!

    “皇上,尚书素来忠心耿直,会提出选妃之事,也是关心皇上,毕竟皇上已过弱冠,可后宫却无妃子,皇上,这于礼法不合,何况众臣与天下百姓都期待太子的诞生。”右相不卑不亢,恭敬地说道。

    “右相,你们该关心的是国事,而不是朕的事。”要不要选妃,由他来决定,而不是他们。

    “皇上,恕臣大胆,事关皇上的后嗣,这不也是国事吗?”右相的话让南飞瑀微眯眸。

    “所以……右相的意思是你们管到底了?”他淡淡开口,唇畔的笑仍不变,只是点着大腿的手指却已停下。

    “臣不敢。”右相的态度不变,仍然维持沉稳。“只是希望皇上能够好好考虑后宫的事。”

    南飞瑀看着右相,右相站得直挺,一双精练的老眼没有丝毫闪烁,仅是沉静面对。

    南飞瑀在心里冷哼,面对这辅佐自己的二代老臣他是尊重的。“尚书,起来吧!”他也知道尚书的忠心,只是不悦他管自己的事。

    “谢皇上。”刘尚书抖着腿站起。

    “后宫的事朕会考虑。”他勉强退一步。“在朕考虑完前,你们谁也不许再提选妃的事。”

    “是。”众臣回道。

    “退朝吧!”南飞瑀挥手,不等众臣回礼,立即起身离开大殿。

    南飞瑀回到清华宫,自己换下身上的龙袍,他从来不让宫女贴身伺候,身边除了随身的近侍外,他都自己动手。

    陈玄递上衣袍,他服侍皇帝多年,也知道他的习性,利落地将皇上脱下的龙袍和皇冠整理好。

    “皇上,小的去传早膳。”皇上的贴身近侍只有他,因此身边的琐事都是由他处理。

    “嗯!”南飞瑀轻应一声,穿上月白色绣着精致龙纹的衣袍,他将袖口折好,头戴金丝冠,一身华贵的气质展露无疑。

    他踏出内室,陈玄已在桌上备好膳食。

    “皇上,请用膳。”在南飞瑀坐下时,陈玄递上象牙箸,随即弯身告退,站在殿外等候吩咐。

    南飞瑀安静地用膳,偌大的寝殿里,只有筷子碰到碗盘发出的轻微声音,而这样的寂静他早已习惯。

    从七年前开始,他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安静,不再有人陪他用膳,也不再有人为他夹菜,温柔地拿着手巾为他擦嘴。

    会这么对他的人,都已离开。

    乌黑的眼眸微微一沉,夹菜的手微顿,可随即又恢复平稳,端着碗,他一口一口吃着。

    桌上的菜色精致美味,而他,早已索然无味,身为帝王,他只能待在这皇宫里,哪也不能去。

    即使微服出巡,即使秋猎,即使到别宫避暑,最后,还是要回到这个华丽的皇宫。

    他,永远不能离开。

    这是他的责任,他知道;他更知道,这样的寂静,他要面对一辈子,他早已有心理准备。

    早在他放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要背负的是什么。年幼时,他被保护着,当他有能力时,换他保护她们──他最重要的亲人。

    他,放手让她们离开,他已长大,不再需要她们守护,他知道,这一分别,再无相见之日。

    他早已准备好,独自一人走在孤独的君王之路上,而他也习惯了,只是……现在,心却莫名地觉得空。

    放下碗筷,南飞瑀为这种莫名而来的空虚感到好笑,坐拥天下人羡慕的权势,他有何好空虚的?

    只是……环视沉寂的宫殿,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剩下的,除了静还是静。

    他可以让人喧哗,让一群人围在身边伺候,可是,却仍驱赶不了空荡荡的寂寞。

    是的,他寂寞了。他想要有人陪,想要有人说话,想要有人关心,想要一个……他可以全心信任的人。

    徐徐垂下眼,南飞瑀想到早朝的事。

    “选妃……”让一群女人待在后宫,为了争宠勾心斗角,再为自己招来更多麻烦?不,他不!他要的,是唯一。

    信任的人,只要一个就够了。

    抬眸不经意地看向挂在墙上的灯笼,南飞瑀不禁想到当年遇到的小女孩,他起身拿下灯笼。

    红色的灯笼纸早已褪色,不过没有破损,他一直将这灯笼小心地保存着,不许任何人碰触,连他最亲的亲人,他也不让碰。

    他记得当初二姊还笑他,这灯笼有什么宝贝的,干嘛不许碰?而他只是笑着不语。

    那个小女孩,是他心里的秘密。

    他曾经再从地道走出皇宫,跑到南王府,想要看看能不能再遇到她,只是却再也没碰过了。

    她像是凭空消失了,若不是这个灯笼,他真会以为那个小女孩只是一个梦,对于小女孩的相貌他早已模糊,只记得她一身红,还有她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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