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音乐会的票价,后面几排最便宜的位置就要四千五百元,中间位置为六千八百元,中前排是九千六百元,前排则是一万两千元起跳。
至于每间可容纳两人的贵宾包厢,由于位在二楼,视野最佳、音效最棒,并且还拥有私人服务员,如此高级的专属空间,一间要价台币三万三千元整。
这样一场两小时的音乐会,对一般都会上班族而言,算是相当奢侈的消费;但若是身为音乐爱好者,花个几千块或是上万块来欣赏世界知名天才小提琴手「葛萝丽雅」的演奏会,聆听那富有生命力、听一次就能回味多年的音符乐章,绝对非常的值得。
何况这场音乐会还是年仅十八岁的华裔天才小提琴手「葛萝丽雅」,告别音乐生涯的最后一场演奏会。
据说「Gloria」即将退居幕后,从事音乐教学以及创作工作。
她从九岁开始就活跃于国际音乐舞台,如今她已经满十八岁了,九年来马不停蹄的从一个城市转到下一个城市的演奏工作,让她厌倦了在台前抛头露脸的日子。
原本她是选择在世界巡回演奏的最后一站--纽约,进行第十八场终场演奏后就退隐幕后,但因为合约问题,她才答应经纪人的要求,将告别舞台的最后一场演奏会搬至台湾来。
由于她早在六岁时,就因为音乐天赋而被某位美国知名音乐家网罗,前往美国学习更专精的演奏技巧以及创作,每天还要花十二个小时以上的时间练习,以及接受美姿美仪和语言训练,因此这些年来她都以纽约为家,不然就是长年在外旅行演奏,并没有机会回来台湾。
或许就是因为这里是她的故乡,所以她愿意将世界巡回演奏会再加一场,选择在台湾告别舞台,以圆多年来心中那说不上特别,却一直挥却不了的淡淡乡愁吧!
完美的演奏会在三分钟前结束,观众席上安可声不断,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为「Gloria」精彩的演奏鼓掌,舞台上红色的布幔已缓缓拉起,台下的掌声仍不断持续着,大家都期待美丽耀眼的「Gloria」能够再一次现身,演奏一首安可曲。
但是众人的期待恐怕要落空了……
因为在演奏完最后一曲就退至后台的「Gloria」,早已经在造型师卓美琳的帮忙之下,迅速脱下那套出自名设计师之手的金色低胸礼服和高跟鞋,解下了粉颈细腕上价值百万的卡地亚钻饰,换上从地摊买来的黑色短衫和牛仔裙,如瀑的长发也随意扎绑成一束马尾,并戴上一顶黑色的渔夫帽,雪白的双足也裹上一双细黑条纹的平底鞋。
从炫丽高贵的优雅美女变为平凡的邻家女孩,在造型师的巧手下,英文名字为「Gloria」的利蕥葇在五分钟内变装完毕。
「这是工作证,妳别在胸前。」卓美琳上下审视着褪下美丽礼服的利蕥葇,对她平凡打扮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掏出一张和自己一样的工作证给她。「工作人员的出入口就在我们刚刚进来那扇门左边的铁门,妳提着化妆箱从那边出去,那里人多又杂,没有人会注意到妳的……我这样讲,妳知道了吗?」
如果仔细听的话,不难发现卓美琳的声音显得有点紧张。
虽然利蕥葇已经在上个月满十八岁,有权利独立自主决定一切,但她知道「Gloria」的一切还是被她的父母亲操控着。
在上个月她向媒体宣布即将告别演奏生涯的决定时,父母亲就愤怒不已地把她痛骂一顿,他们怕会从此失去金钱收入,所以逼着她绝不可以中断自己的音乐事业,他们要「Gloria」一直在舞台上表演,直到她拉不动小提琴的那一天才准她放弃。
这样的苛求,说穿了就是为了名利。
但个性倔强的利蕥葇却不想再追逐这份名与利了。她已经厌倦了这一切,所以她无视父母亲的严重反对,擅自答应经纪人要举办这场告别演奏会,并且还打算利用演奏会谢幕时的混乱,混进人群离开这里,逃离父母的监视掌控,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我知道。」利蕥葇掀开刻意压低的帽檐,粉唇轻扬起一道美丽的弧度,格格的轻笑着,那笑容甜美而耀眼。「琳姊,妳别紧张好不好!今晚要闹失踪的人又不是妳。」
「虽然不是我,但我是帮凶耶!天啊,我长这么大,这还是三十年来头一回做坏事……」想到自己答应帮忙利蕥葇在音乐会结束后逃离会场,她是既紧张不安又有些兴奋。
她会惊慌是因为害怕事情败露后所带来的严重后果,不过对于自己终于能让一直毫无自由可言,长年被要求不停的练习、巡回各地演奏的利蕥葇,有机会选择独立、过她自己想要的日子,就忍不住觉得兴奋。
向来疼爱利蕥葇的卓美琳,在慎重考虑后答应帮她这个忙,而两人此时正在私人更衣间内秘密进行着这件事。
「这哪是坏事呀?!琳姊,妳说错了啦。」这是天大的好事!再过几分钟,只要她能不被认出身分的顺利走出后台,她就自由了耶!
一张年轻粉嫩的俏脸,完全遮掩不住兴奋而激动的光采。
「对妳来说不是,但对我来说……算了,不提这个了,反正事到临头,我们都没退路可走了。」既然答应了,就好人做到底吧。「这个化妆箱里有房子的地址电话和出入磁卡,妳走出这里后,到停车场黄格区域的一八二号,我表弟的出租车就停在那里等着。妳上车离开后,我表弟会载妳过去住处,如果妳不想被发现的话,我建议妳这几天尽量别出门,直到妳父母返回纽约后再--」卓美琳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叩。」
「妳们好了吗?等一下还有一场记者会,我们得对外更正蕥葇要退居幕后的消息,记者们和观众都还在等着呢!」
前来敲门的是利蕥葇的妈妈,她强势的要求利蕥葇在演奏会谢幕之后,一定要召开记者会澄清并解释,上个月她公开发表要退居幕后的消息只是一时意气用事。
利蕥葇屏息,瑰嫩色的唇突地抿紧,唇色微微转粉白,一双晶莹美眸转为戒慎,瞪着紧闭的门扇,垂在腰侧的双手也握成了小拳。
妈妈不能进来!她的计划不能穿帮!她要离开,她要自由!
「利姨,蕥葇还没换好,大概再……五分钟吧。」卓美琳马上对着门外喊道。
她压在门板上,不敢让利母踏进一步,否则要是被利母看见利蕥葇换装后的模样,铁定当场叫骂,这样一来,逃跑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动作快一点,别拖拖拉拉的,记者虽然有耐性等,我可没有。」利母不太高兴的响应,然后转身走掉。「我再去前头看看状况,妳们给我快一点。」
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
待母亲走远后,利蕥葇才稍稍放松了她僵得直挺的背。
卓美琳大大的松了口气。「好险……」她真的是紧张死了!刚刚那几秒钟,心脏险些从喉咙里跳出来。
「对……」真的好险哦。褪了点血色的唇缓缓又变回原来的粉瑰色。
「好了,我看妳就趁现在赶快提着化妆箱出去吧!记得头要压低点,走路步伐要快,要佯装很忙很急的样子,快快闪人--」卓美琳边交代,边小心打开门探头看着外面。
很好,后台人来人往,混乱一片,这个时候出去的话,没人会注意到。
利蕥葇压低帽檐,抱着黑色化妆箱,快速闪出更衣室。
她不敢左右张望是否有人注意到她,她谨记着卓美琳的交代,加快步伐往她该走的那扇侧门走去。
一路上,人来人往非常拥挤,她好像撞到了几个人,被骂了几句,接着她又踩到某个人的脚,对方生气地回踩她一脚。
呜~~脚好痛喔!
但是,她的心情很High,因为以前她都被捧在手心上小心呵护,现在她却能和一般人一样,感受所有人形于外的喜怒。
短短几十公尺的路程,她顺利的远离了后台,从演奏厅的侧门出来,看见了外面一大片的草皮,古典路灯伫立两旁,往尽头的停车场延伸而去。
蓦地,她停下了脚步,感动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草地,以及那停满车子的昏暗停车场。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却也不敢浪费时间多想什么,在听见后头传来讲话声时惊醒,抱着化妆箱,努力地往前跑。
也许,她现在要的自由,可能过几个月后就腻了,也许这样的生活并不适合从小娇生惯养的她,但她心中痛下了决定,不管这样的选择能维持多久,她都要试一试!
她要脱离这里,她好渴望飞到外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即使这个喘息的时间只有一天,甚至是几个小时而已。
一路奔往停车场,黑色帽子在刚刚奔跑的时候掉了,原本她要回头找,但看见后头有人朝她走来,她不敢多作耽搁,拚命地朝停车场的黄格区域跑,并焦急地寻找着出租车停放的位置。
一六二号、一六四……一七四、一七六、一七八--到了,下一格就是一八二号!
这个停车位上的确停了一辆黄色出租车,但是她凑近一瞧,却发现车子里头根本没人,而且车门还上了锁。
利蕥葇僵立在驾驶座车门旁,原本兴奋激动的嫩颜瞬间转白,雪额上冷汗涔涔。
那个应该来接应她的司机跑去哪儿了?
她万分着急,站在车子旁等着接应她的人快来,但是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到。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琳姊做事向来细心,她既然答应帮她安排好的事,就一定会安排妥当,怎么可能会……
利蕥葇等得都快哭了。她绝对没有料到,被安排来接应她的人,不巧的吃坏了肚子,在几分钟前跑去旁边的饭店找厕所,而且那人肚子绞痛的程度显然相当严重,这一进去厕所,很久很久的时间都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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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炘镌和客户从饭店的顶楼结束应酬,准备离开饭店返家去。
一路上他被几位熟识的客户围拢着,还边谈着方才在餐席上讨论的招揽代理权的细节。
「这些问题我回去后会一一跟张总报告,就请各位耐心等候消息吧!」
「好吧,那我们就等你电话,你可别让我们陈董等太久啊。」站在左边的助理,这样对易炘镌说。
「我会尽量在一星期内给陈董答复的。」易炘镌潇洒微笑,黝黑的俊容散发着自信丰采。
「好、好,就一个星期。」三位客人满意的一致点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送三位上车--」
两小时的应酬陪笑让他嘴角都笑酸了,易炘镌暗中扯扯嘴唇,他陪着他们来到了奔驰车旁,代替司机替他们开了车门又关上车门,微笑而有礼的目送他们直到银色奔驰车驶出停车场外。
搞定!
黝黑俊容上的微笑瞬间不见踪影,他伸手扯松灰色斜纹领带,同时扭扭脖子,长腿兜转一个弧度,往他停车的格位走去。
从西装口袋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来,一只美女造型的金质打火机发出一声轻响,低头让美女胸部跃出的火焰点燃烟头,再从容地收起打火机,边走边吞云吐雾。
行经黄格区域时,他瞥见有个绑着马尾的纤瘦年轻女孩,站在某个停车格前,手里提着一只黑色小箱,僵直地站在车位前头。
她在看什么呀?一部没有人的空出租车有什么好看的?!
易炘镌好奇心不高,他只是在经过她的身边时,微偏了下脸望一眼,随后就笔直往自己停在不远处的香槟金色休旅车走过去。
就在他走到车子旁,将烟丢到皮鞋边用脚踩熄,打算从西装口袋掏出车钥匙时,从远远的演奏厅后门传来了一阵混乱的争执声。
「人呢?她不可能凭空不见的……」
「别啰唆,快点把她给我找出来--」
「她就算跑,也跑不远的!」
易炘镌打开了车门,偏头往声音的方向望去,但也仅只是淡然一瞥,接着他就坐上了驾驶座。
正当他关上驾驶座的车门,启动引擎要离开时,另一旁的车窗外闪现一道惊慌人影,那纤细的人儿突然打开车门,跳上车来。
「嘿,妳--」
「求你帮我挡着。」抱着化妆箱的利蕥葇,一上车就按下车门锁,然后将化妆箱往后座一丢。
「喂--后面有酒--」易炘镌脸色瞬变,错愕地看着她未经同意就将东西往后丢。
后座上放有他要送给大姊、二姊和三姊的粉红酒耶,被她这样一丢,万一破了……他绝对会被三个姊姊连手揍扁的!
「拜、拜托,除了你没人可以帮我了。」无视于易炘镌微变的不悦脸色,她慌忙地将粉胸贴近他,露在黑色短衫外的雪嫩纤臂在他的瞠目瞪视下,攀攀攀--竟然攀绕上他的颈项?!
「妳要做……」什么咧?
易炘镌不悦的声音还来不及吐完,他的唇就被她贴上来柔软冰凉的瑰唇给紧紧覆住。
这是什么情况?
他竟然被一个看起来颇为生嫩的女生给「强、吻」了?!
健臂使劲一推,他将她推开。「妳搞什么」他易炘镌对女人还是有挑的哦,不是随便扑上来一只母猪母豹的,他都可以接受。
「别……起来。」利蕥葇又使力亲住他,将他推倒在驾驶座上。
又强来再一次弯臂想要挡开,结果身上的女孩不肯放,柔软纤窕的身子硬朝他腻进来。
微厚的性感丰唇被柔嫩的樱唇再一次贴住,这回她的力道强了些,软瓣密实地贴在他的唇上。这一瞬间,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冰凉的唇片在颤抖着。
她强吻了他,却在发抖……
她在怕什么呢?错愕中的易炘镌还来不及反应,车窗外就传来急切的拍敲声。
「先生、这位先生--抱歉,打扰一下,请问你有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往这边过来吗?」一名中年男子弯着身拍车窗问道,他的眼睛直盯着易炘镌胸前女孩的纤背。「我的女儿不见了,我找不到她……」
门外的询问声传来时,易炘镌可以明显感受到他胸前的女孩惊怕似地倏然僵住身子。
「拜、拜托……别说……」她的唇贴着他的耳畔,抖着声,小小声的祈求。
易炘镌垂眼看着俏脸发白的她。
她就是车外那个人要找的漂亮女孩吗?他该帮这个忙吗?会不会因为一时好心而无端惹上了是非
「先生,请问你有看见她吗?」车窗外的男子又追问。
「不要……说……」利蕥葇紧张得快哭了。「求求你……」晶眸紧闭,纤长的眼睫轻颤着。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子肯不肯帮她掩饰,若不,她就会被父亲带走,然后接下来她将可能一辈子被监视,一辈子在舞台上不停的演奏,一辈子没有固定的落脚处,从一个认识不深的城市飞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他的一念之间,攸关着她能不能离开这里。
易炘镌将利蕥葇的颤抖和苍白脸色全看进深幽的眼底,她看起来确实非常的紧张惊怕--眉宇轻轻一拧,他伸出手臂将纤细的背揽紧,大手轻拍她微颤的纤背,眼尾一抬看向车窗外,腾出另一手按下车窗,让玻璃降下一小道缝隙,仅仅能让声音更加清晰一点的缝隙。
「先生,我说的那个女孩,你看见了没……」利父的声音再度传来。
「这位先生,我正和我的女朋友打得火热,你这样来打扰,实在很不礼貌!拜托你快闪人好吗?要不就让开点,我开车带我女朋友转移阵地亲热。」
黝黑俊容扬起一抹未达眼底的笑意,那冷冷笑意带着愠怒的警告--要是利父再不闪开,他可要发飙了。
说完,他迅速又将车窗关上。
外头的利父听了他的话,忙不迭的道歉,然后转身往旁边走去,弯身低头梭巡着每一辆车,看着车内和四周的动静。
易炘镌趁着利父走开时,一手揽着利蕥葇,将她的脸压在胸口,一手驾控着方向盘,将车子退出停车格,然后驶离停车场。
车子转上车道离去前,他从后照镜看向后方,发现有一群人在草坪上和停车场四周找人,还有几个人互相争执起来。
他们争执的原因,是怀中这个不停发抖还一直请求他帮忙的女孩吗
当易炘镌将车驶远后,确定那些人没追上来,他才轻拍一直腻在他胸前不敢抬起小脸的女孩。
「喂,这里离停车场够远了。」将车子停在路边,临时停车。「妳要在哪里下车?我就好人做到底,再载妳一程。」
她的肩膀单薄得令他不舍,这个画面让他想起了前阵子被丈夫凌虐的那位外籍新娘。嗯……看她肤若白雪、娇滴滴的样子,应当不会这样惨吧?!
「这里是……哪里?」小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他的颈,抓着他的领带,从他宽厚令人安心的胸前抬起小脸,显然她的紧张已经消除了大半。
「敦化南路。」在她抬脸的瞬间,易炘镌眼底闪起惊艳。「妳……」
没想到强吻他的女孩子竟是如此美丽夺目!虽然她脸上十分素净,但她美丽的五官、灿亮的莹眸、水嫩无瑕的肌肤,还有那瑰嫩的唇……
胸口大大受了撼动,一种惊艳混着莫名情绪的震撼。
「我……就在这里下车,谢谢你的帮忙,谢谢。」在易炘镌忙着惊艳时,利蕥葇松开了小手,放开了被她捏绉的领带。
眼前这男子帮了她一个大忙,她是该好好道谢的,但现在时机紧迫,她没办法留下来太久。转身打开车门,她迅速下车。
「等一等,妳有地方去吗?」易炘镌动作比她更快,抢先一步扣住她的腰,将她捞回来,深眸掠过一丝不该为陌生人担忧的光芒。「那些人为什么要找妳?妳又--」
「谢谢你的关心,我有地方可去。至于原因……抱歉,我不想多说。」利蕥葇推开他,拉开与他太过亲昵的距离。
刚刚她不得已腻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沈稳而清晰的心跳,她感到莫名激动,心口起了异样感受。
那股莫名的异样感觉让她不知所措,让她慌了起来。所以她现在不只要躲开父母的追寻,还得和这陌生男子拉远距离,以免惊慌重新漫上心口。
易炘镌瞇眼快速审视着她的脸,对于自己过度关心一个陌生人,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妳不明说没关系,但妳刚刚强吻了我,除了得跟我道谢之外,是否也该给句歉意呢?」甩掉多事的关心,他耸耸宽肩,咧嘴扯起一道性感笑痕。
「抱、抱歉。」提起刚刚的行为,她微微窘红了脸。「刚刚是逼不得已的,请你--」
「停--」他知道她刚刚是不得已才吻他的,可是这话真的说出口,还真是令他感到不是滋味。「妳要下车就下车吧,别再说了,要不然等一下那票人又追来,妳情急之下可能又要强吻我一次。我行情好,老被妳这样吃豆腐是很吃亏的,所以呢,为免我又得平白遭受损失,还是请妳快闪人吧!」
心头不是滋味,不说点话来占占上风,怎能扳回男性颜面?!
被她吻是平白遭受损失利蕥葇僵了僵,听完他的话,心情突然往下荡了一下。
「再、再见……」匆匆道别,她左右张望了一眼,然后下车关上车门,快步往后面走去,接着打开后车门,重新抱起那只黑色化妆箱,然后又用力关上后车门,走掉了。
易炘镌从后照镜看着她往路边一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迅速搭上车,绝尘离去。
再将目光重新调回来时,他赫然想起他后座的酒,英俊脸庞漫起一阵紧张。「啊呀呀!我把酒给忘了……」
拜托,这是远从普罗旺斯进口的粉红酒,可千万别损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