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假日,他闲得要命。
又看完一本漫画后,他打个呵欠拿起电话,播了熟悉的号码。
(喂。)
“雨弥!”魏君宝翻趴在床上,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风哥在不在?”
(他出去忙了。)夏雨弥老实的回答。
很满意他的答案,魏君宝马上接口说:“喔!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出去玩吧!”
(要去哪里?)
“逛街啊!我想买新的PS2游戏,还有买新球鞋,刚好用打工的钱置,雨弥,看你要买什么?”
夏雨弥思考了一下,附和的说:(这样啊!虽然还有点早,但我顺便买风哥的生日礼物好了,还有我想看看钢弹模型。)
“铜弹好像有出新的,你可以买啦,可是风哥的礼物哦……”魏君宝用捉弄的语气说:“与其花钱、伤脑筋买礼物,我看不如你把自己脱光绑上缎带躺在床上,他就很高兴了。”
夏雨弥愣了一下,随后提高声音道:(你在讲什么?)
“呵!雨弥,你现在脸一定很红喔?”魏君宝继续消遣他。
(你再说就自己去。)这次换夏雨弥威胁他。
“好啦!不跟你玩了,那我到极乐门口的时候打电话给你,你下来门口,我们坐公车去。”
魏君宝认真交代着。
(OK!)
照着预定计划,两人很顺利来到青少年的聚集地,接着开始朝着目标店前进。
两人到处逛的结果,除了潘晟风的礼物以外,想买的东西他们也都买到了。两人提着大大小小的手提袋晃呀晃的,在经过一个室外球场时,魏君宝眼睛一亮,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很大的球场,但是被隔成好几个场地,每一个场地都有人在踢球。
“这是最近流行的五人制足球场吧?”魏君宝隔着铁丝往球场里看。“好像很好玩。”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面踢足球,看起来很热闹。
“嗯!”夏雨弥也愣愣的看着。
“我们去看看吧!”魏君宝马上就打定主意,看到好玩的东西不尝试就太可惜了。
于是两人拉开铁门往里面走去,走到了管理的柜台。
“两个小时一场,价钱是每个人五十元。”管理员亲切的跟他们解说,“要不要试试?很有趣喔。”
“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下次吧!”魏君宝推辞着。
“这样啊!”管理员摸摸下巴,接着对着另一边喊:“阿国,这边有两个人喔,你们要不要?”
有几个正在看着别人踢球的国中生往这边探头,接着走了过来。
管理员对着两人说:“他们正好人也不够!怎么样?你们要不要跟他们一起?”
一个国中生走到他们面前,“喔喔!有女生。”
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夏雨弥很认命的澄清道:“呃……我是男的。”
此女生稍低沉的声音,让稚气未脱的少年们失望了一下。
“你们要一起玩吗?”带头的国中生手上拿着足球,露出笑容。
“我们第一次玩,没关系吗?”魏君宝老实的说出来,如果是篮球自己很拿手,足球他可是连碰都没碰过。
“没关系!好玩就好。”带头的国中生拍拍魏君宝的肩膀,“我叫阿国!你们就跟我一队吧,我罩你们,我们过去那边等球场,再五分钟就换我们了。”
男生的特点就是很容易熟稔,在短短的几分钟大家自我介绍后,两个人就跟国中生们混得很熟了,开始玩足球的时候更是笑声不断。
原本魏君宝还很担心夏雨弥不擅长运动,很不可思议的是,夏雨弥踢得很不错,不但很俐落的带球过人,甚至连传球跟射门都很厉害,简直有校队水准。
魏君宝忍不住发出赞叹,“雨弥,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夏雨弥搔搔头,不好意思的说:“我幼稚园开始到小学四年级奶奶过世之前,暑假回奶奶家都是跟奶奶玩足球,我奶奶以前是国家女足队的喔!当时连当地的高中生都踢不过我奶奶咧。”讲到亲人,夏雨弥的口气充满骄傲。
“这一定是遗传!”魏君宝露出羡慕的眼神,拍拍他的肩膀,“你身上流着国手的血啊!”
“啊?”夏雨弥露出困惑的表情,搞不懂魏君宝在干嘛?
阿国的笑声传了过来,“魏君宝,那你的血是什么血啊?踢得好烂。”
“少罗嗦!”魏君宝顶嘴回去,要是篮球的话他可是风靡全场,可偏偏是足球,他只能不停的出糗,然后巴不得把球拿起来用手投。
球又传了几次终于在自己脚下了,魏君宝眼睛亮了起来。
“咦?又是魏君宝,大家准备回防了啦。”阿国故意给他漏气。
“啐!”魏君宝白了他一眼,开始带球往前冲,“看我的猛虎射门。”他大叫着把脚举高,用力的往球踢下去!
“啊啊——”在他踢下去的时候,随即发出凄惨的叫声,整个人跪在地上。
“啊!笨蛋。”阿国边骂边跑过去。
魏君宝脸色苍白的抱住自己的左腿直喊:“我的脚!我的脚好痛!”
“你快去叫老板打电话叫救护车。”夏雨弥先指挥一个国中生,接着试着摸魏君宝疼痛的脚,知道是脚踝痛后,便把他的运动鞋跟袜子脱掉。
“应该是踢到地板,因为力道太大伤到脚踝。”夏雨弥看着魏君宝已经红肿的脚踝说着。
“为什么你会那么蠢的踢到地板啊?”阿国不可思议的大叫着,这辈子还没看过这种怪事。
“你以为我喜欢喔。”魏君宝挂着眼泪白了阿国一眼。
“救护车等一下就来了,你忍耐一下。”夏雨弥安慰着他,帮他擦着冒出来的冷汗。
结果在等待十五分钟后救护车的人员来了,帮他固定脚踝后,魏君宝便被送到最近的医院。
第一个赶到的是潘晟风,即使夏雨弥在电话中已经说受伤的是魏君宝,潘晟风还是不放心的赶过来;一方面是来接夏雨弥回家,一方面他对魏君宝还是有一定的关心,所以来查看他的情况。
当他打开魏君宝的病房门,便看到主角躺在床上,腿被吊在床前,两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夏雨弥也不发一语的坐在他旁边。
“怎么办?要比赛了,我还受伤……”魏君宝喃喃自语。教练千交代万交代的事,自己竟然就这样受伤了,该怎么跟他们交代啊?
“啧!”双手插在口袋,潘晟风皱起溴浓,一脸疑惑的开口:“去逛街可以逛到骨折,你还真了不起。”他站在夏雨弥身后,粗大的双手贴在夏雨弥的肩膀上。
“我是骨头裂开而已!才没有骨折,你不要咒骂我。”魏君宝嘟起嘴瞪向他。
“不是都一样?你就是太笨才会搞得自己那么惨。”潘晟风嗤之以鼻,继续说:“我已经跟乐音说了,可是他好像塞车被卡在路中间,你跟你家的人说过了吗?”
“我有拜托雨弥打电话了啦!”魏君宝乖乖的回答,“我爸妈在外县市工作,所以我哥会过来,我要照X光所以要住院一天,明天才可以回家。”
潘晟风难得体贴的说:“喔!那等有人来我们再走。”
“真难得风哥今天良心发现。”魏君宝继续跟他抬杠,“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唯一的依靠给带回家咧!”
“少啰唆!”潘晟风往他头上打了下去,“我要去外面抽根烟,你们两个在这边等。”说完便走出病房。
“好痛!”魏君宝摸着脑袋叫道。
“你就别再跟风哥抬杠了啦。”夏雨弥叹口气说。
这时候病房的门又开了,一个跟潘晟风差不多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穿着背心、露出结实手臂的魏天宝,沉着脸往病床这边走来。
“大哥……”
“你这个白痴!”魏君宝话还没说完,魏天宝愤怒的吼声加铁拳就结实的落在他头上,“为什么你去逛个街可以逛到脚骨折?”
“好痛!”魏君宝的头被连续打了两拳,实在是痛到不行,加上脚因为扯动也开始隐隐作痛,即使如此他还是努力的想辩解,“我只是骨头裂开,不是骨折。”
“不是都一样?”魏天宝几乎说着跟潘晟风一样的话,一边毒打自己的弟弟。
接着询问完情况后,因为医院不准使用手机,魏天宝便走去打公共电话给他们的父母,报告魏君宝的伤势。
正当两人松口气的时候门又被打开了,这次是气急败坏的乐音,他原本就白皙的脸庞现在看起来更苍白;自从家人过世后,他对于这类的事件变得非常敏感,明明知道是小伤,心却还是放不下来。
魏君宝看到来者,便含着疼痛的眼泪对他努力挤出笑容。“老……”
“你这个笨蛋!”乐音的怒吼比前两个都来得激烈,而且也往他的头上狠狠的扁下去。
“好痛!”
乐音又骂道:“逛街逛到脚骨折,你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是骨折,我是骨头裂开。”这是魏君宝含着眼泪第三次说同样的话。
“那有什么不同?”乐音冷冷的骂着。
夏雨弥冒着冷汗站在旁边看着魏君宝接受三次关爱的铁拳,心中燃起一个问题:魏君宝现在到底是下面比较痛,还是上面比较痛?
魏君宝的伤势预计复元时间是三周,医生让他在隔天就出院回家休息了,虽然没有大碍,可是包着石膏去学校非常的不方便,所以他请假在家休息。
篮球队的队员们先是一阵呼天抢地,可是听到魏君宝的复元时间之后,大家拍拍自己的胸脯说会熬过预赛,等着魏君宝回来打决赛。于是魏君宝第一个星期就在家里过着休养的日子。
第二个星期家里买了拐杖给他,由于厚石膏已经拆掉,新上的石膏比较薄,所以他得以撑着拐杖到处乱走,因为请假请了两个星期,所以他这个星期依然很闲适。
而在闲了好几天后,他决定去找乐音。下午的时间乐音都在音乐教室里,因为不能骑脚踏车,所以他坐公交车前往。
一到目的地,他就看见他心爱的老师在弹钢琴,而旁边有个金发的男子正在跟他打交道。
史特莱西!
魏君宝皱起眉头看着史特莱西,想起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不过老师就是很坚持不要去,所以他也没有办法,找个时间跟史特莱西说清楚吧!魏君宝边想边推开玻璃门。
当他进门正要开口的时候,先跑到门口的是史特莱西。
他帮魏君宝推开门,然后扶着他用中文询问:“你的脚有比较好吗?”他是从陈正音的口中知道魏魏君宝受伤的事。
“嗯,谢谢!”魏君宝抬起头给他善意的微笑。
乐音坐在钢琴前,看到他却皱起眉,“你脚还没好干嘛跑出来?”
“我很无聊啊!而且很久没有看到大家了。”魏君宝嘟起嘴,往乐音的方向走去。
史特莱西拉了张椅子,让魏君宝坐在乐音跟他的旁边。
站在柜台的陈正春咧嘴笑道:“来这套,其实是你一个礼拜没看到阿音,所以来找他的吧?”
“呃,被发现了!哈哈。”魏君宝搔搔头大方的承认,反正在他们面前也不需要隐瞒什么。“老师的曲子都完成了吧?”
“阿音,你弹你最新完成的那首曲子给君宝听嘛!”陈正春顺着他的话极力鼓吹。“我觉得不听你弹太可惜了。”
听到陈正春的话,魏君宝兴奋的怪叫:“喔!我要听!我要听老师的曲子。”
“对啊!”史特莱西也附和着说。
乐音冷眼盯着三个莫名兴奋的人,冷冷的说:“不要,我为什么要弹给他听?弹完要四分多钟,我刚才已经弹过给你们听,现在很累了。”
两个大男人被浇了冷水,顿时安静下来。
只有魏君宝双眉往上一挑,开始哀怨的说:“我好可怜,拖着脚挤公交车,而且公交车上还没人让位子给我,我还是用站的,终于历经干辛万苦的来这边就是要看老师一眼,结果老师你连一首四分钟的曲子都不愿意弹给我听……”
乐音先瞪了表情夸张的他一眼,接着转头看到其它两个人也双手环胸看着自己,只好不悦的将手再次放在琴上,然后忿忿的说:“我只弹这一次,别再跟我啰唆。”
“嗯!”魏君宝马上露出笑容猛点头。
乐音完整的将曲子弹了一遍。
魏君宝静静的盯着乐音弹奏,接着眼睛瞟向充满擦拭痕迹的乐谱。时间静静的流逝四分钟,应该是很短的时间,在钢琴声中思考的魏君宝却觉得很漫长。
直到乐音弹完最后一个音转头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乐音看着表情呆滞的魏君宝,不悦的道:“你叫我弹给你听,结果你给我发呆啊?”
“我没有!”魏君宝否认,接着问史特莱西:“这就是老师爸爸的曲子?”
没等史特莱西开口,乐音接口说:“这首歌是肖邦的Nocturne第一号,就是俗称的‘夜曲’,不过我爸爸把它改成有自己风格的弹法。”
“这样啊,那么就只有老师弹得出来吧?”魏君宝疑惑的问。
听到魏君宝说到关键的地方,史特莱西马上说:“对啊!可是乐音就是不肯答应我,如果没有乐音的话,这个谱根本就浪费了。”
“不关我的事!”乐音不悦的回话,“这件事我已经不想再说了。”
“可是老师,如果不是你弹,这份谱就没意义了。”魏君宝瞪大眼看他。
“我说了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去表演。”乐音烦躁的回话。
魏君宝继续追问:“可是总有理由吧!老师都只跟我说不想去,可是原因是什么呢?”之前说原因不是自己,那到底是什么?魏君宝只是单纯的想知道。
“这也不关你的事。”乐音没有给他答案,盖上琴盖,把谱丢给史特莱西。“这是最后一首,快拿去!我的工作到此结束了。”
“你真像闹脾气的小孩。”陈正春看了看情况,叹口气搭上魏君宝的肩膀,“君宝就在这边了,老实说你不想离开他就好了,还让他一直问。”
“为了我?”魏君宝愣愣的指着自己,老师之前明明说过不是啊,带着疑惑,他看向乐音寻找答案。”不可能吧?”
“就是这个原因!”史特莱西也点头附和陈正春的话,“他很不放心你。”
“老师,真的吗?”魏君宝认真的看着乐音确认,史特莱西跟陈正春的话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真是吵死了!我去外面抽根烟。”乐音依然不愿意证实,应该说他找不到其它理由反驳,他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动。
在乐音出去后,留下的两个大人也没跟魏君宝说什么,只是用目光不停的暗示魏君宝出去。
其实就算他们两个人不说,魏君宝也有这个打算,他撑起拐杖一拐一拐的走到外面,然后在乐音面前停了下来。
“老师……”魏君宝直接开口问:“事情就像他们说的一样吗?你是因为顾虑我?”
乐音没有搭腔,他在思考着是否要直接摊开来说,可是现下的情况不承认也不行了。那两个该死的家伙,他转头瞪着店内的两人。
两个人发现乐音看向他们,连忙装作在聊天。
“你其实也相信他们的话,不是吗?”乐音终于回答。
“可是当初你为什么要否认?”魏君宝的声音有点低落,“为什么你说不是为了我?”
他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老师在乎自己,难过的是老师他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在承担,不愿告诉自己。
“这样你才不会胡思乱想。”乐音看着他带着忧愁的面容,正面的回答他的问题。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咧!”魏君宝否认,“我也说过了,我会等你,可是是老师说如果你要出国就分手那种奇怪的话。”
“不这样说,你只会傻傻的当史特莱西的说客!”乐音接着说:“我真搞不懂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又为什么希望我出国?只因为我的前途?我不希罕那种东西。”
“跟那件事没关系,老师是打从心底不想去吗?你其实很想去吧!我看你弹的曲子就知道了。”魏君宝拄着拐杖站在他前面,用着大人的口气对乐音说:“真的不必顾忌我,我很抱歉刚知道你要出国时因为脑袋还没转过来,所以对你无理取闹,可是我现在知道了你的立场,也想通了,我会乖乖的等你回来。”
现在的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他终于知道老师不去的原因,因为老师担心自己想他。
“什么叫乖乖的等我回来?什么叫作我的立场?”
这时候乐音的声音明显的急躁起来,这小子果然还是不了解自己不想去的原因。
“你就是这样!白痴白痴的什么都不懂,你以为你的保证就够了吗?那种口头的保证,比屁还不如!”粗鲁的说出自己的心情,乐音把自己的情感一口气宣泄出来,“人的心可以自由控制的话,我根本就不想爱上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招蜂引蝶?光是极乐就有多少人想要接近你?”
用手勾起魏君宝因为自己一席话而略显苍白的脸,他继续说:“为什么我不去?我害怕!我害怕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会有人取代我的位置;害怕有天当你的感情淡了,会对我说分手,那时候你要我怎么办?说起来潘晟风还比我好,他还可以用钱把雨弥绑在身边,你呢?我要用什么把你绑在身边?不要再对我说什么保证的话,太虚幻也太不切实际,我想做的就是在你身边。”
他停了一下,叹口气说:“这就是你要听的,我把一切都跟你讲了。你今天先回家吧,我们彼此冷静一下……”他摸摸魏君宝的头,试图缓和两人的情绪。
“我那么不值得信任吗?”魏君宝听完乐音的话,把得到的结论说出来,“我这个人让你那么无法信任吗?”
魏君宝几乎是大吼出声,他竖着眉毛,声调异常的低沉:“你觉得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随便跟人走的烂家伙?”
魏君宝火大的紧揪住乐音胸口的衬衫,在店内的两个人听不清楚外面在说什么,可是看到魏君宝的举动被吓了一大跳。
“你认为张开大腿让男人上,对从小就接受传统父系教育的我很简单吗?”
魏君宝的火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乐音面前真正的生气,乐音的猜忌不安让他既难过又心痛。
“我只有对乐音这个人,才会像白痴一样表现得一头热!我爱这个人,这辈子认定就是他了,不管怎么样我就只要他一个人!这是我每次想到我跟你之间遇到的问题时,对自己说的话。”
魏君宝抬头用大眼睛盯着乐音看,眼里透露着坚决的信念,那是充满男子气概的双眼,嘴里说着成熟的、不像他会说的话。
被他凝视的乐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俊,魏君宝放开乐音的领子,撑起拐杖落寞的往街上走。
“我要回家了……”魏君宝声音沙哑缓缓的说,几秒前的狠劲完全不见了。“我做了很多努力,我一直在努力想要拉近我们之间年龄的差距,我一直想要早日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能够配得上你、站在你身边;我本来以为我有稍微接近你一点,没想到我在你眼中依然是没长进的小鬼……”
讲完这话,他一拐一拐的离开了乐音的视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乐音没有去追他,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魏君宝,感觉上这次是自己理亏,他垂下肩膀叹了口气。
“该死……”到头来像小孩子的人似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