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桌前,阙苡萱缓缓挂上电话。
早上艾郁洁告诉她时脸上带著戏谵的神情,所以她以为她在说笑,但刚刚接到嫂嫂打来的电话,知道那些记者对她具有浓厚兴趣,相信不管她多保密,到最后他们一定会把她的真正底细翻出来的。
当初她答应接拍广告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只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这么快。
饭店开幕在即,她该忙的事还有一大堆,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的烦恼。这次‘松村’和‘盛联’联手合作,无论是对推动国内的观光或建筑发展,都可说是具有相当大意义的。尤其它又是‘松村’首度在自己国家成立的五星级饭店,饭店开幕当天可想见势必会有很多名流政商到场与会。
负责筹办宴会的经验她不是没有,可之前的根本都不需要她出面,但这一次身为主办人之一的她是溜也溜不掉了。而这才是她最心烦的问题,也是嫂嫂打电话来的目的。唉!这会儿最高兴的人肯定是她了。
当天她该穿什么,做什么样的装扮,甚至说什么样的话,想必嫂嫂都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不用猜也知道她想趁这机会将她拉出来大肆宣传一番。
光想到那晚会有许多接到邀请函的记者在场就够她头痛了。且也许经过那晚后,她所害怕的事终将会发生……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回来了。
“十块钱买你现在在想什么。”
一阵低沉且富磁性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猛然抬起头,随即望入一双黝黑而深邃的眼眸。这双眼……好像在哪看过……
她眨眨眼,努力收回漫游的思绪,“呃,严先生,我没注意到你进来,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她勉强镇定的说,“你和我们总经理讨论完了吗?”
严柏皓摇头笑著走近她办公桌,“贺兄和大家到楼下餐厅用餐去了。”他温柔的看著她,“已经六点了,你没发现吗?”
阙苡萱转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果然已经六点了,“大概是我想事情想出了神没注意。对了,严先生,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去用餐?”
他微笑看她的表情,令她有种想立刻冲到镜前检查自己身上哪里下对的念头。难道他想起海边那次的相遇了?一定不会的!那个海边的她跟现在的她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下可能看得出来。
尽管努力让自己不为他那温暖的笑容影响,但阙苡萱就是无法不让自己的目光去注意他那俊逸的笑脸。
倏地感觉脸上一阵燥热,她不安的整理桌上的文件以做遮掩。她到底怎么了?在美国时不管怎样她都不曾在别人的注视下紧张过,可是此刻他看她的样子令她好生别扭。
“那么严先生是来提醒我该去吃饭了,对吧?”她故作轻快说著,收拾著桌面,“我马上就好,如果你想先下……”
“不急,等你弄奸我们再一起下去。”他故意打断她的话,有趣的看著她失望的神情。虽然戴著眼镜,但她的双眼眸依旧如记忆中那般灵活,她的所有想法也全都由眼神泄露出来。
严柏皓当然知道她为何不想与他独处,但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让她走了。他可以一直待在她身边等她想起他们的过去,或者,她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就像贺志华说的,让他们重新开始。只要她一直在他旁边,在他伸出手就可以碰触到的地方,在他看得到也听得到她的地方,他就心满意足了。
“为什么?”话出了口,她才发觉自己竟在不知觉间将心底的问题给提了出来。
瞧她察觉自己的鲁莽而红了脸,一抹淡淡的笑意染上严柏皓的眼,“平光的?”他没有回答反问。
“啊?”阙苡萱不解他没头没尾的问题。
“你的眼镜,是平光的吧!”
她随即否认,“不是,当然不是。我……呃,我散光度数很深,如果不戴眼镜会看不见。”老天,她到底在胡扯些什么?不管了,只要别要她当场拿下眼镜就行了。
“原来如此。”严柏皓点点头。
“好了,我整理好了。严先生,我们下楼吧!”见他似乎相信,她松了一口气。
他却摇了摇头。
“怎么了吗?”
“你可不可以别再这样叫了?”
她眨了眨眼,满是疑惑,“不要再哪样叫?”
闻言,他叹了气,“算了,我们走吧。”
算了?她刚刚说错了什么吗?“严先生……”她试探的叫了下。
隐隐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他不禁忆起从前将她抱满怀的时光,“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阙苡萱觉得莫名其妙的停下脚步看他,“严先生,你……”
他回身打断她,“如果我一直叫你阙小姐阙小姐的,你介意吗?”
她摇摇头,“当然不会。不过严先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介意。”
她总算明白的点头,“喔,我懂了。对不起,严先……嗯,总裁先生。”
严柏皓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的瞪著她。
“不对?!”不会吧!看他的样子怎么好似她又讲错话了。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他直接建议。
阙苡萱吓了一跳,“这怎么可以!”
“当然可以。”他笑著看她多变的神情,“我的朋友都那么叫我。”
“可是……”你又不是我朋友。她在心里大喊。“这样是很没礼貌的事情,毕竟你是……嗯,我是……”
他举起手轻触她的脸颊,“你和子祥的未婚妻是好友吧!那么你和子祥也应该很熟喽?”见她点点头,他继续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也该算是朋友吧?”
内心想了好多反驳的话,但她终究没说出口,只轻叹口气,“呃,如果你坚持的话,好吧!”说著,她佯装不经意的避开他的手。
严柏皓看著她的举动,下禁失笑,“我非常坚持呢,苡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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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饭店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下开幕了。
饭店楼高三十五层,位于台北新政商、交通核心地带,周遭紧临商圈与捷运站。主要部门分第一线服务的客房部、餐饮部及后勤单位业务、财务、人事、工程、公关、市场研究及安全等部门。饭店内共有两百五十间客房,其中包括占地一百坪的总统套房,以及九十二问符合国际标准的豪华高级套房。不同楼层皆有不同项目设施,从地下三楼到地面十楼,另设有百货部门,结合住宿、餐饮、商务、休闲、购物等功能。
在开幕的头一天,饭店即涌入大批人潮,尽管忙著向人群介缙大楼各项新颖设备的大楼服务员都觉得疲惫,但大伙的情绪依旧高昂,脸上笑容不曾间断。
好不容易偷了个空档躲回办公室稍稍喘息,艾郁洁一边注视著办公室外忙著的员工,一边摇头。刚刚从愉菁姊那听到苡萱的全部故事,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来苡萱坚持不让自己陷入感情漩涡是有原因的。
见钟愉菁也尾随她进办公室,她感叹的开口,“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她一句话也不曾提起。”
“真正知道苡董事情的只有我公公婆婆,而我们也不过只知道事情大概罢了。”钟愉菁叹口气,“你也知道她是个不愿将心事表露出来的人。”
“那柏皓的身分已经确定了吗?”
“嗯,前几天我们已经向我公公婆婆求证过了。他们一听这事也很惊讶,虽然知道事情真相,但他们这些年始终不知道对方是谁。现在一得知,他们马上就要赶回台湾来了。”
艾郁洁点点头,“愉菁姊,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想,子祥和柏皓是好友,而苡萱和子祥也熟,这一次若下是因为饭店的成立,她根本不会回来,而她不回来,就更不用谈什么拍广告而让柏皓找上门了。这其中有太多巧合,令人不禁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我公公常说很多事其实都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
这样也好,总算有个人是真心等著她:心疼她的,艾郁洁为好友感到欣慰。前天在电话里她已经听子祥详细说过关于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她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对待苡萱的,且不管他们从前究竟遇到什么问题,经过这些年,他也证明了自己的真心。
“这下……”看著外边,艾郁洁缓缓开口,“我已经可以预见洛杉矶有人会哭泣了。”
钟愉菁闻言露出淡笑。在每个人都知道这事后,大家都乐观看待事情发展,但可有人想到苡萱的看法?
“我想,闵芬应该准备好了,我们还是去找苡萱吧!”
“对哦,时间剩下不多了。”艾郁洁看看手表。
在饭店招待会场这一头,阙苡萱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处理完毕,脑中却不经意浮现一张温暖笑容。
这两三天严柏皓总是借故到公司找她讨论事情,而事实上他所问的问题都是些公事外的琐事,所以除非必要,她总是以冷淡的公事公办态度对付他。
“苡萱,你忙完了吗?”
阙苡萱回过头,“郁洁,你刚跑哪去了?啊!嫂嫂,你来啦,公司都忙完了?”
“今天我让公司员工提前一小时下班,晚上好来参加宴会。”钟愉菁笑著告诉她,“这里应该可以交给陈协理了。而你呢,这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去行不行?”
“不行!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你不会是想开溜吧?”艾郁洁态度坚硬。
阙苡萱的确这么想,但她可不敢承认,“我真的不认为……”
“好了啦,你就别拖拖拉拉的了,定吧!”
阙苡萱在心中叹口气,无奈的任好友拖著定向饭店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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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啦!”颜闵芬笑脸盈盈的迎向她们,“等你们好一会了。”
“还有别人在这里吗?”阙苡萱不放心的问。
“放心,除了我只有小垣和小婉在这。”
阙苡萱放心的点点头。
“那好,我们这就开始,时间不多了。”颜闵芬转头告诉钟愉菁,“进去吧,小婕和小奸都准备好了。”
“不用担心我们。”钟愉菁笑道:“对这一方面,我也算是经验老道,先帮苡萱弄吧!其他的我和郁洁自己来就可以了。”
“好吧!衣服在里面,至于你嘛……”颜闵芬说著看看阙苡萱,“首先就是先换下这一身装扮。”她说完拉起她往内室走,“我记得我上次好像有给过你一些建议的……”
随著她们愈走愈里面,颜闵芬的话语断断续续传来,钟愉菁和艾郁洁相视而笑。
“我们也快动手。”说完,她们走向等在一旁的小垣和小婉。
一会之后,艾郁洁穿著一身宝蓝色的小礼服站在大穿衣镜前,艳丽的色泽将她白皙的肤色衬得更粉嫩。
“我猜子祥今晚一定很忙。”
“为什么?”
“忙著赶苍蝇啊!”
艾郁洁脸一红,“愉菁柹,你爱说笑,总经理今晚才是会忙著赶苍蝇的人。”
“哦,他会很忙,但不是忙著注意我,光是招呼来宾就够他头大了。”
“但‘盛联’的总裁不也会帮忙招待来宾吗?”
“所以我才说我老公今晚会忙昏。”只怕人家忙著注意某人就来下及了。
艾郁洁想了下明白她的意思,正想点头同意,便见颜闵芬走出内室,“闵芬姊,苡萱呢?”
颜闵芬满意的笑看著她们,“待会就出来了。记得,今晚她是安琪。OK?”fmxfmxfmxfmxfmxfmxfmx
“恭喜你啊,严老弟。”
“谢谢你,李董。怎么没看到尊夫人跟你一起来?”
“哦,待会我的司机就会去接她和我女儿过来了。女人嘛,你也知道,总是要花些时间在打扮上。”
严柏皓微微一笑,“说的是。”他转身招来一个侍者,“李董,我请人带你到你的位子。”
“没问题。老弟,待会有空到我那桌坐坐吧,我女儿说想认……”
“我一有空就过去。”严柏皓笑著打断李董的话,让侍者领他离去。
“很难应付吧?”
严柏皓一听转过身便看到贺志华和贺志平,而他们身后站著父母与一名女子。他露出微笑,“贺兄,贺董事长、董事长夫人,您们都来了。”自签完合约两年多以来,他便没再见过他们。一想到苡萱多年来一直受到他们的细心呵护,他实在不胜感激。
赵天敏放开丈夫的手,越过儿子走到他面前,“真的是你吗?”她的眼中盈著泪光。
知道她的意思,严柏皓点点头,“我很感谢您们这些年为她所做的一切。”
那么那个孩子是他的……趟天敏摇摇头,一脸惭愧,倏地一只温暖的乎靠到她背后,她转头望入丈夫眼中。
“原本我们只是想让她回来散散心,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得如此。”贺鸿儒用心打量著严柏皓。两年前他回台与“盛联”签约时就很讶异传闻中使濒临倒闭的“盛联”起死回生的人竞只是个将近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那时他对他的印象十分好,若不是知道苡萱会反对,他早找机会安排他们认识了。
“很感谢您们照顾她。”
贺鸿儒点头,“嗯,还有些事,我想应该让你知道才是。”
一听,贺志华讶异的望了父亲一眼。他就知道爸妈一定还隐瞒了某些事,“这里有我和志平,柏皓,你就带我爸妈到会客室去吧!”就算再怎么好奇,他也不方便跟过去,何况这会儿宾客愈来愈多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说完,严柏皓即领著贺鸿儒夫妻往会客室走。
“大哥,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听得有点迷糊了。”贺志平注视他们的背影问道。
贺志华摇摇头,“这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还有事要忙呢!”
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他们兄弟身后的徐倩开口,“大哥,我们已经来了好一会了,怎么都没见到大嫂和苡萱她们?”
“大概还没准备好吧!苡萱刚才被你大嫂拉走。”他转而对弟弟道:“对了,今天浩恺也带他老婆一起来,你就带徐倩去和他们认识认识吧!”
“OK!走吧,亲爱的。”贺志平笑著牵起老婆的手。
看著两人朝会场另一边走去,贺志华则转身走向接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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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客室里坐了好一会儿,贺鸿儒夫妻却一直沉默不语,严柏皓忍不住开口问:“呃,贺董事长,您……”
贺鸿儒抬起手打断他,“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好吧!贺伯父,您刚刚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吗?”
贺鸿儒叹口气,看了眼满脸犹豫的妻子,顿了下才又开口,“年轻人,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样我才知道到底该不该告诉你。你们分开这么多年了,你还爱她吗?”
“是。”严柏皓眼神坚毅不已。
注视著他,贺鸿儒沉默了下,“我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是我们这么多年来一直想不通的一点……”说著,他握紧妻子的手,“你知道她不记得你了吗?”
严柏皓点点头。
“那你难道不好奇我们当初为什么会知道她的身分?”
一抹无奈闪过眼底,他深深叹息,“你们看到她手中那份调查资料,对不对?”
贺鸿儒夫妻两人闻言,互看彼此一眼,“你知道?”
“嗯。我猜您们想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对吧?”
赵天敏打破沉默,“没错。那资料将她的事情写得一清二楚,可是却没提到她已经结婚了,甚至我们也不……”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
“我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那一天,认识了苡萱。”他轻轻说著。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次的相识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他找她找好久了,不过说出来只怕没人相信。“当年我父亲在台中的分公司突然传出宫商勾结弊案,为了了解整件事经过,我隐藏身分假扮成低层员工进入公司以调查真相,而苡萱那时也是公司的新进职员之一。她一直不知道我的身分,直到整件事落幕她才明白。
“原本她打算就此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不答应,还坚持带她回去见我父亲。一开始,我父亲什么也没说,后来我才知道他早为我安排好另一桩婚事,以挽救财务日渐下跌的公司。当时的我年轻气盛,带著苡萱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我和苡萱去公证结婚,以为我父亲到最后一定会接受她的,只是没想到某天我回家时,在家等我的是我父亲,他拿出离婚协议书给我,告诉我她已经在上面签了名,接著又拿出另一叠资料,里面记载了她的生平种种,还说那资料她手中也有一份。
“在那一刻之前,我从未如此愤怒过,所以我撕了那张离婚协议书,并告诉他我会不靠任何人帮他把公司重建起来,但要我娶其他人当妻子是不可能的。”说到这,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大楼外的华灯初上,“这种故事想必您们一定常听说。”
贺鸿儒走到他旁边,轻拍他的肩,“我了解。在我们这一辈,有很多人的想法跟你父亲很像,他只是想挽救自己的公司罢了,所以不能怪他。”
“我知道,我父亲在过世前,曾说他很遗憾没再看过她回来。”
“那么说,你父亲到最后还是接受她了。”
严柏皓轻点头,“那些过去根本与她无关,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了解。”
听他这么一说,赵天敏再也忍不住了。“鸿儒,告诉他吧!”
严柏皓转头看他。“贺伯父?”
“我们必须告诉你一件事。”贺鸿儒语重心长的看了他一眼,“你、你知不知道她刚离开你时怀著你的孩子?”
“什么?!”他惊讶的愣住半晌。
“我们真的很抱歉,孩子。”赵天敏坐近他,握住他的手衷心道:“都是我的错。”
过了片刻,严柏皓终于摇摇头,“贺伯母,不能怪你。”
“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我,她……”
严柏皓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天可怜见,他今天才刚得知有个孩子,却也立刻失去了他。
“老伴……”贺鸿儒见状趋上前拥住低声啜泣的妻子。
“她……苡萱知道我们的孩子……”他实在说不下去。
贺鸿儒一边安抚妻子,一边摇头,“不,她不记得。”
严柏皓点点头。这样也好,那么难过伤心的事情,她怎能承受得了?
“贺伯母,您别再苛责自己了,待会苡萱来了若看您这样,说不定还以为是我说了什么不尊敬您的话,而对我更加冷眼相待。”
“柏皓说得对,你快把眼泪擦干吧,待会让苡萱看了可不好。”
赵天敏点点头,以丈夫递来的手帕轻拭眼角,然后看向严柏皓,“你愿意原谅我吗?”
“当然,这本来就不能怪您。”
“唉!你们这两个孩子一样善良……”她终于露出笑容,“你刚刚说苡萱那孩子会对你冷眼相待?”
严柏皓也回之一笑,“是啊!她大概猜到我的意图了,所以这几天对我总是摆出一张脸。”
“别让她那一套唬住了,她就是用这个方法吓跑许多追求。”
“有很多人追她?”严柏皓笑笑的问,其实内心早已著急死了。
看出他的心思,贺鸿儒笑了笑。如果是他,他倒很放心将女儿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