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到可以听到轻烟缭绕上升的轻响。
“……是啊……很多年了。”应对着卢克丽佳的声音,教皇军年轻领袖的声音低沉的在夕阳余辉中震荡着,带了种无机质的清澈。
几乎就在下一秒,西雷索林觉得肩膀上猛然多了一股力道把他向上提去!
“西雷索林!”
“我在听。”冷静的挥开佛罗多斯的手,西雷索林整理好自己被弄乱的衣服,一双褐色的眼睛毫不畏惧的看着那双颜色越发深晦的金银妖瞳。
“……”勉强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了张开,再握紧再张开,在重复这个动作十多次之后,佛罗多斯才肯定自己可以用正常的态度说话。
“你知道她是谁吗?”他质问着开口,脸色异常的难看,手指指着毫不在乎吃着蛋糕的女人。
“卢克丽佳·波鲁吉亚。”西雷索林异常清晰的吐出了这个名字。“我不知道会允许她住进我的房子吗?”
“——!!”佛罗多斯深吸一口气,像是被这个答案撞击了一下似的,他闭了一下眼睛“……你知道现在罗马是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
伴随着教士清风一样的声音,佛罗多斯一拳敲在了墙上!
红色的液体染上了龟裂的墙面,像是破碎的教堂彩绘,而佛罗多斯黑色长发下暗淡的眼睛带着红光凝视着教士。
佛罗多斯粗重的喘息着,染着鲜血的手不断的砸向墙壁,逐渐在白色墙面上增多的红色液体分外的触目惊心——
“——你为什么不在卢克丽佳来的时候通知我?!”他沉声问道,带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视线从染上鲜血的墙调到佛罗多斯身上,西雷索林只是冷冷的勾了一下嘴唇。“……我有通知大人的义务吗?”
瞬间,名为狂怒的风暴席卷了金银妖瞳的青年,与其说是被事实刺激到,不如说是被西雷索林话语里的态度刺激到了,几乎不假思索的,有着候爵称号的青年扬起左手向面前的人挥去!
空气之中一声破碎般的尖啸,佛罗多斯左手和教士右手碰撞爆出一声脆响!
确实的冷笑出现在了佛罗多斯的唇边,他几乎在同时再度挥手,右手精确的击在了西雷索林的左脸上!
因为冲击的缘故,猝不及防的西雷索林略向后踉跄了一下,等他站稳了之后,他甩了一下头发平复了自己的呼吸。
两个男人忽重忽轻的喘息在空气中上下纠结,西雷索林抬眼,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胸口剧烈起伏的男人,他忽然一扬手——
一个耳光打到了佛罗多斯的脸上!
头被打得彻底偏侧,佛罗多斯保持着被打的姿势僵硬了几秒钟,等他终于回头的时候,双色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感情——
“……”把额头上散落的头发掠了开去,佛罗多斯揉了一下下颌,浑身的气息不复狂乱,而是冰冷。
退后一步,他掏出一本书丢到桌子上。
“你一直想要的拉什特教会的传灯书。”他就是想起来送这本书给他才会半路折回来,才会发现西雷索林藏觅卢克丽佳这个事实。
“……”看着手边羊皮封面的书,西雷索林面无表情的拿了起来,顺手翻了翻,然后不经意的轻轻扬手。
一声轻响,书掉到了地上——
那声音非常轻,也非常重。
轻的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也重的像是要毁灭这个世界。
“……”视线像是被钉死一样。佛罗多斯看着地上的书,像是确认似的不肯移开视线,良久,他才艰难一般的抬头,看着面前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的男人。
“……”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佛罗多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猛的伸手,把面前瘦削的教士抓到了怀里,蛮横的向外拖去!
“——!!”西雷索林无声的用力挣扎着,却换来了在小腹上的痛击,他疼的浑身一缩,无力的手指从佛罗多斯的披风上滑了下来。
冷漠的看了一眼怀里疼的嘴唇泛白的教士,佛罗多斯抿紧了嘴唇,一点都不怜惜的把几乎没有行为能力的西雷索林一路拖曳而出——
在他们的身后,始作俑者没有任何动作的端坐在桌后,泰然自若的为自己倒了杯酒。
“呵呵~~~~~~有意思。”微笑着,卢克丽佳笑着喝干了杯子中的醉人液体,然后也施施然的离开——
佛罗多斯在晚上教堂敲响了九点钟声的时候,把教士从郊外拖回了自己的府邸。
一路拖上楼梯,把西雷索林丢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佛罗多斯反脚踹上了门!
以一种与其说是暴怒,不如说是冷酷的态度看着被自己丢在床上起不来的教士,佛罗多斯下意识的冷笑,让自己胸膛中没有一丝消退的怒气更加燃烧旺盛!
身体的各处都很疼,无力的躺在床上,西雷索林发现,刚才几个小时在马背上的折磨让他彻底失去反抗的力量了。
真是糟糕——很清楚接下来会怎么样,他冷静的想着,然后说话“……您还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强奸也会有很多种形式的。”佛罗多斯甩脱了外套“至于在过程中是让双方都快乐还是单独一方的快乐就要看我的心情如何了。”
听着他的发言,用一种近似于凶狠的眼神瞪着自己头顶上方的男人,教士深吸了一口气“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碰我第二次!”
“所谓的弱者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拒绝的话等你有本事从我的床上爬起来再说!”佛罗多斯傲慢的微笑,俊美的容颜上漂浮起冰一般彻骨的微笑。
该死,嘴角和因为耳光而破裂的口腔内部开始疼了起来,隐隐的疼痛干扰他的思维。西雷索林痛苦的皱了一下眉头,他吸了一口气“侯爵大人……您会后悔的!”
“……我倒是觉得我现在不做才会后悔!”教士的话语在佛罗多斯完全失去理智的此刻只起到了绝对相反的效果,他冷笑,然后在下一秒撕扯开西雷索林的衣服——
知道自己没有阻止佛罗多斯的能力,教士绝望一般的闭上眼睛,安静的等待暴行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我说到此为止……佛罗多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两个人都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凄徨的月光里面清冷的振动。
而与这个声音一道来访的,还有一柄贴着佛罗多斯的脸钉在床上的细长匕首——
现在,它正在西雷索林黑色的发丝之间细微的颤动。
“……”看着黄金的匕首上那用红宝石镶嵌而成的公牛图案,佛罗多斯仔细来回看了几次,像是要把那上面的形状记录下来一样的认真。良久之后他转头,毫不意外的看到卢克丽佳那纤细奢华的身影悠闲的靠在洞开的门上。
“……你的帐一会再算。”他冷冷的说。“我现在没有时间。”
“我的帐我会自己和塞扎尔算。”卢克丽佳平静的回敬,美丽的绿色眼睛无感情的凝视着自己的堂兄。“放了修,不然你会后悔——这个事情根本不干修的事情。”
“……”松开了手,佛罗多斯坐了起来,他嘲笑似的看着卢克丽佳“……好吧……好吧……我的卢克丽佳,所有的祸都是你闯出来的!”
“应该是所有的祸都是你们男人的野心闯出来的——”她不客气的回敬,黄金似的头发轻轻在夜色之中荡漾出阳光一般的光芒。
悠闲的走过来,把佛罗多斯推到一边,她皱着纤细的眉毛看着教士的情况,然后扯过被子盖住西雷索林的身体,绿色的眼睛之中沉静而睿智。“你和他需要好好谈谈,对吧,佛罗多斯,暴力不能征服任何人,男人和女人都一样,他不是你发泄欲望或者怒火的工具,你自己很清楚他在你的心目之中是怎样的地位。”凝视着自己堂兄颜色不一样的眼睛,她轻轻的摇摇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不要让欲望或者愤怒掩盖你的心——佛罗多斯。”
一时之间,像是被卢克丽佳的气势压倒了似的,教皇军的领袖缩起了身子,不复狂怒的容颜上有了孩子一般畏缩的表情,面对着卢克丽佳他只能安静的点头。
很满意自己的效果,卢克丽佳拍拍佛罗多斯的脸,在鞠躬之后转身礼貌的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瞬间,房间里面再度安静下来,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空,多少有些尴尬的看着裹着被子的西雷索林,佛罗多斯沉吟了片刻,打开桃木的衣柜,取出了两件睡衣。
穿上了黑色的睡衣,把其中白色的丢到他腿上,佛罗多斯的声音干巴巴的“……换上吧……”
坐到换好衣服的西雷索林身边,他粗鲁的用被子把西雷索林裹的更严实一点,在凝视他许久之后难得的皱起了眉毛“……疼吗……”他没什么好气的问,轻轻在他淤青面颊上滑动的手指却轻柔的像是在抚摩锋锐的刀剑。
“您怎么疼我怎么疼……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力道差不多。”教士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什么感情。
“……”
“……”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是沉默。
西雷索林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先是抬头看着他,在良久之后重新垂下头,长长的睫毛掩映着褐色的清澈眼眸,时不时的颤动,每一次细微的抖动都带起夜色中月光的流艳。
而佛罗多斯也垂着头,褐色到接近深黑的头发不时的从白晰的额头之上滑落,他只是在滑落的发丝遮蔽视线的时候才轻轻的用手指把长发向后推去。
月光从落地的窗子流进来,像是一道月的清泉在两人之间温柔的缠绵,微微的荡漾着清雅的韵律,把最后一点芥蒂也冲刷了开去。
“……”沉默着,佛罗多斯握住西雷索林的手,看着自己掌心的肌肤。
教士苍白到近乎无色的肌肤上如今有着鲜红的印痕——那是自己粗暴对待他的后果。
视线在白皙的手腕上流连,然后沿着他手臂的骨胳向上一一凝视,最后越过纤细的锁骨,佛罗多斯把视线停到了西雷索林的脸上。
像是感觉到他轻吻一般的视线正在凝视自己,清瘦的教士轻轻的抬头,在月光之下苍白的象个精灵一样的男人安静而平和的接受着那双不同色眼睛暧昧的凝视。
被那双清澈的像是冰封月光一样的眼睛凝视,在瞬间的清凉之后,一种燃烧似的灼热感包裹向佛罗多斯的身体。
奇妙的感觉从佛罗多斯的身体之中升腾开去,他像是一个被月亮的灰烬迷惑的凡人一样,将教士的手腕举到自己的嘴唇旁边,用自己的气息轻吻。
“……对不起……”他低哑的开口,带着忏悔意味的声音安静的在漂浮着月亮味道的空气中荡漾开来。
而西雷索林则反射性的一挣,在没有挣脱他的掌握之后沉默的垂下了眼睛,不再动作。
佛罗多斯轻而虔诚的在他的手腕贴上自己的嘴唇,像是在亲吻上帝的圣体一样,感觉着那微凉的肌肤因为自己的碰触而轻轻的跳动。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分别落到了两只手腕之上,佛罗多斯抬手,想要碰触那张在月光之下有种朦胧感觉的容颜,却在碰到他冰凉发丝的瞬间有了些微的迟疑。
“……”抬头,西雷索林看着他,清澈的褐色眼睛带着一层月亮的水光,而佛罗多斯也像是被他的眼神鼓励一样,白晰优美的像是艺术品的手指在轻轻抚摩过他的发丝之后,落在了他的下颌上。
只是轻柔的托着,佛罗多斯直视着那对美丽的褐色眼睛。
“……我想吻你……可以吗……”他柔和的问
“……”没有说话,教士只是凝视他,过了良久之后,西雷索林轻轻的点头,黑色的发丝微弱的在月光海洋之中摇动着,带起清冷的光辉。
他没有拒绝他!
脸上露出了一个孩子般纯真明朗的笑容,佛罗多斯优雅的倾身,吻上那对菲薄的嘴唇。
嘴唇的热度互相熨贴着,带起颤抖的温暖。
教士的嘴唇柔顺的张开,迎接他的侵略。
先是温柔的轻轻碰触,然后在确定对方没有反感之后,再微弱的吸吮,最后才轻柔的品尝口腔内部的甜蜜味道。
气息在甜美的纠缠之中渐渐的紊乱……
手指要求着对方肌肤的热度,呼吸也要求着对方气息的溶入……
一切都渐渐的灼热起来,连空气的温度都开始堆积情热……
修长的手指轻巧的拉开西雷索林刚刚穿上的睡衣的衣带,带着高温的手掌贴合着细腻的肌理游走,带起教士微弱而煽情的模糊喘息。
甜美……诱人……
名位情欲的火焰燃烧了苍凉月光的冰冷温度——
就在这时,非常礼貌的敲门声响起,接着,开门的声音和卢克丽佳的声音共同回荡在月
光波澜之中“……抱歉,打扰了,不过我想你们需要它。”
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就施施然走进来的金发美女毫不在乎堂兄弟恨不得剥她皮的眼神,
走到床边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佛罗多斯。
一个水晶瓶子
一个佛罗多斯和西雷索林都非常熟悉的水晶瓶子。
一个在同性的床第之间一定会使用到的水晶瓶子。
“……你是故意的——”佛罗多斯看看躺在掌心的瓶子,然后瞪着她,指控。
“没错,”她不在乎的耸肩膀,“但是我也不希望神甫受伤——这个是比较主要的原因,
我实在是不大可能信任处在你这种发情程度的自制力。”
“……”被堵的无话可说,佛罗多斯只能看着金发的美人丢给他一个胜利的微笑之后施施然离开。
看着掌心精致的瓶子,佛罗多斯苦笑,而这时,教士清冽的声音在月光之中扩散。
“要继续吗?”西雷索林一本正经的问。
“怎么可能不要?”他回答,然后吻上那对嘴唇。
清晨的阳光是一种非常清澈的美丽金黄色。
像是黄金的溶液在染着秋日温柔的空气之中流动,灿烂而不刺眼的阳光安静的从彩绘玻璃的缝隙之间蜿蜒着流动,将自己班驳的双手轻轻抚摩上床上那睡熟的象个孩子一般的男人。
装饰着奢侈花纹的门轻而无声的被推开,穿著丝绸礼服的美丽女子轻盈的走了进来。
卢克丽佳走到床边,看着还在熟睡的教士,然后看了一眼教士身旁已经没有温度的空位,她美丽的绿色眼睛轻轻的暗淡了一下。
伸手,推推教士裹在被单下面的肩膀,看着西雷索林长长的睫毛略微的颤动,她知道,西雷索林醒过来了。
“……”神智还被睡眠的雾气所笼罩着,翕动着眼睫,西雷索林只能感觉到有人轻轻的推他。
半晌,当神经终于从睡眠的海洋之中一根一根的复活之后,他才判断出映照在他视网膜上的女子是谁。
“……卢……克丽佳……女士?”
“……真是诱人的声音啊。”坐在了床沿,美丽的金发女子眯细了绿色的眼睛“……带着被情欲冲刷过之后特有的慵懒感觉……恩,要是佛罗多斯听到的话,他一定会再度扑上来的。”
“……”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西雷索林坐起身子,任丝绸的被单滑落而下,露出其下赤裸的肌肤。
不在乎还带着热气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也不在乎自己印满青紫的胸膛被卢克丽佳看到,他轻轻把散乱的头发拨弄了一下,其下的褐色眼睛看了她片刻之后,西雷索林伸手,轻轻撩起她的头发,虚无的描绘着她容颜上一片并不是很明显的青紫。
“……塞扎尔殿下动手打你?”他问,把手移开。
“一记耳光就能把一切摆平我觉得很划算。”她淡然的回答。
“我也这么觉得。”西雷索林以同样平淡的口气回答。
卢克丽佳愉快的眯细了绿色的眼睛“和你说话真的是非常愉快啊……”
属于女性的爽朗笑声响了起来,却又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样突然的终止,卢克丽佳忽然面无表情起来。
“我……下一任的丈夫已经决定好是谁了。”她垂下头,安静的看着手掌下面用金线绣的床单“……费拉拉的大公阿方索·德埃斯特大公……半年后的婚礼。”
“最开始的时候,我非常不能理解这件事情,那时我痛恨我最爱的塞扎尔把我当作物品来利用——对于我而言,死亡都没有这点来的可怕,我没有办法相信这种情况下塞扎尔所说的爱情——所以我离开了罗马……”平淡的叙述着,可能因为实在是不擅长把情感向外界宣泄的原因,卢克丽佳的情绪带着种即将破碎一般的稳定。
“但是很幸运,我遇到了你,拜我体会到了这样的一件事情——我爱塞扎尔,不是因为他对我怎么样,而是因为我爱他的缘故。所以,如果那是他的愿望——我会让自己变成他手中最为尖锐的宝剑——刺穿一切的壁垒!”
原本佝偻的身体缓慢的挺直,卢克丽佳的绿色眼睛像是最纯净的美丽绿色宝石,毫无阴霾和瑕疵“——如果他希望我成为一个妓女,那么我不在乎成为荡妇——就是这样。”
“我最爱的人是塞扎尔,而我最爱的人所最爱的这片土地——我会帮助他握在手中——即使牺牲掉我的一切——”
“……”看着面前在瞬间将一切的悲伤和脆弱全部一扫而空的女人,西雷索林轻轻的皱起了眉毛,同样不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他只能沉默。
“所以,我会为了保护塞扎尔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如此宣布着,卢克丽佳随即笑了开来。
“修……为我主持婚礼……”她纤细的手指缠绕上西雷索林的手,把整个身体埋了进去“……这是我最后的任性……”
“……好啊……”西雷索林轻轻的说着,背着阳光,青年教士的容颜上有了一层透明的阴晦。
她拉起了西雷索林的一只手,虔诚的合在嘴唇上。
“然后我就打算离开罗马。”
“……你不想留在佛罗多斯身边吗?在他身边你可以轻易的获得权力啊……”
“权力固然诱人,不过我更喜欢平淡的生活——”他淡淡的说“我没有兴趣再和波鲁吉亚家族的人有任何的牵扯,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
“……”卢克丽佳努力的想要看出教士是在说笑话还是在讲真话,可是遗憾的,她只能从他眼睛里面看到认真。
金发的美女一下子扑倒在床上“那你昨天晚上应该拒绝佛罗多斯!”真是的!应该彻底拒绝才对吧!
“……我是男人。”西雷索林看了她一眼,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身为雄性动物难免就会对气氛和性抵抗力低下——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不爱佛罗多斯,至少现在不爱,我也不会给自己可能爱上他的机会,我决定认真的拒绝他。”
“……”趴在床上看着他,卢克丽佳半晌才从牙缝里面迸出话来“……就某种方面而言——你确定自己不是波鲁吉亚家族的人?”
“难说。”教士的神色自若“我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是非常漂亮的美人。”
他看着无力趴倒的美丽女子,褐色的眼睛里面闪动着些微的光彩“卢克丽佳……爱上波鲁吉亚家族的同性——太危险,而如果这种爱情再牵扯上政治就更加危险,你最清楚这种感情不牵扯到政治的可能性是多低——。”
“上个月台伯河里面打捞出几具尸体……其中有我曾经侍奉过的曼斯特·阿弗雷迪王子——被您的兄长玩腻了之后,王子被转送给您的父亲,然后在他为了波鲁吉亚家族的享乐奉献殆尽之后,沉到台伯河里杀害是波鲁吉亚家族给他的唯一的报答。”他勾了一下唇角“如果只是人被丢到台伯河里我还可以忍受,但是如果是连心都被丢到那么冷的河里——那就太痛苦了。”
“……”沉默了一下,卢克丽佳有些模糊的笑了起来“也许……你是对的……”
说完,她沉默的施礼,然后走开。
卢克丽佳走了,而直到这时,教皇军的领袖才小心的端着大盘子从厨房回来。
“修,我让厨房煮了加蜂蜜的粥还有一些营养的东西。”献宝似的把盘子放到他的面前,佛罗多斯坐到了他的身边。
“……”虽然筋疲力尽,但是对摆在面前甜呼呼的东西还是没有什么兴趣,西雷索林只是礼貌性的接过碗,用银勺搅着碗里面的食物。
视线从他骨节明显的修长手指上逐渐上移,最后移到西雷索林被头发遮掩住的纤细颈项,他伸手,拨开头发,轻轻的碰着下面一块俗称吻痕的淤青“……这个……你……”
“……”西雷索林放下手里的粥“……你想说什么?”
“……”教皇军的将军低下了头。
“……如果你想问我的身体怎么样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拜您的‘勇猛’所赐。我到现在都站不起来。”
面不改色的说完,西雷索林一口气把粥喝完,然后想起来似的吩咐“……我可以在您的城堡里面借住到卢克丽佳小姐出嫁吗?她请我为她主持婚礼”
“没有问题。”
“……”冷淡的看着佛罗多斯,纤瘦的教士叉起盘子里面的沙拉“……然后,我希望从此之后不要再和您有任何的牵扯。”
不同颜色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佛罗多斯皱起了眉毛“西雷索林…………?”
“……”他抬头,正视他“您没有理解错,就是字面的意思——”
“……”无声的凝视他,良久,佛罗多斯面色一寒,转身离开。
“……你随时可以离开这个城堡。”他在关门之前丢下了一句话。
“……”没有回答的意思,西雷索林只是冷静的挑挑眉毛,吃下了叉子上的沙拉。
当佛罗多斯那明显带着怒气和不满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的时候,卢克丽佳那纤细的身影在另外一边摇曳着消失。
“……对不起了……”这么说着,秀美的容颜上滑过一丝冷酷的味道,卢克丽佳快步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