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过关了。”莫老太医抚着狂跳的胸口,他也快吓坏了。
但他放心得太早了,这一晚,他睡到大半夜,就被某个笑容满面的黑衣人喊了起来,问了不少问题,他真的想保密的,但是他也不敢得罪这个黑衣人,最重要的是,他说他爱唐麟静无论她是什么模样,看着那双黑眸里的诚恳与爱意,他就只能一五一十的将唐麟静的过往娓娓道来,这一说完,天都亮了。
天才蒙蒙亮,码头四周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停泊的许多船只正忙着上下货物。
但其中最受嘱目的就是一艘深蓝色的豪华大船。
其实,一连两天,船员们都挥汗如雨的将一大箱一大箱的箱子搬上这艘船,同样也是这两天,就在这艘船的左后方,另有一艘外形朴拙厚实的大货船,也陆续搬进了一大箱一大箱的药材、瓷器及牛皮等物。
两个时辰后,众所瞩目的韩靖、唐麟静跟唐麟希及一干奴仆随侍,纷纷下了马车,一一上了这艘名为“天佑号”的豪华大船,码头四周则挤满了想看看传闻中的齐威王妃的老百姓,当他们一次见到唐麟静与唐麟希的天仙容貌后,惊叹声是此起彼落。
最终,船开了,人群渐散,一辆马车急驶而来,唐介谦急急拉住就要跳下马车的妻子,“来不及了,希儿走了,没关系,跟过去一样,他会回来的。”
“真的?没骗我?”谢彩容泪如雨下的看着丈夫。
“我何曾骗过你?咱们这个儿子什么都不爱,就爱游历四方,你忘了?”
“对,我记得。”她还是在哭。
“我们先回家吧。”他心疼的说。
马车随即转回庆安侯府,车内的唐介谦看着窝在怀里哭泣的妻子,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希儿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一次,女儿直至出远门前,都不曾回侯府看他们两老,她真的要他单独面对疯魔的妻子,可是,除了欺骗外,他实在想不到其他方法可以安抚她。
第9章(2)
天佑号在海面上静静航行,时而转入宁晋渠,一日又一日,随着时序转换,进入冬季,宁晋渠两边的风景愈朝北方愈见枯树凸石,别有一番萧瑟风情。
但对某一群人来说,这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还要漫长。
为了要在这艘华丽大船上成功的分饰两角,唐麟静、叶宽、谢盈及小帮手花小紫天天都过得心惊胆战,偏偏某人还不按牌理出牌,他们三人的角色换来换去,也不知道要少了多少年的寿命。
最累的就是唐麟静,因为韩靖在出远门的前一天,近距离的靠近谢盈,这让谢盈多了一个但书,就是,她易容成她时,绝对不单独与韩靖相处,晚上更是不行。
晚上是当然、绝对不行的!因为韩靖晚上会亲她、抱她,再拍抚她的后背,两人互相依偎的一觉到天亮,更甭提上船后,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他会开始袭胸,庆幸的是,她只要喘个气儿,他就会收手。
但有时候,她也会被他撩拨得忘了天忘了地,呼吸里全是他的味道,被他拥在怀里时,竟然想要做完整套!
所以说,晚上这么销魂,白天又要变男变女,她怎么会不累?于是,她开始转换战斗模式,一整天,她就只当一个人。
要是她当唐麟静时,韩靖找唐麟希?
“可能在船的某个地方吧,我也没看到哥哥。”她就是瞎说。
一整天只当唐麟希,却又遇到韩靖想找唐麟静到房间时——
“静儿说想去船首看看,咦?你没看到人?那她就在其他地方,这船真的好大啊!”她就这么瞎回答。
当然,这种战斗模式只能短暂使用,然后,她又得辛苦的变来变去,变到有时候她都忘了当下她到底是哥哥还是妹妹。
像现在,韩靖看着她问:“你们兄妹这阵子还真特别,鲜少有一起出现的时候。”
“现在不是出现了?”唐麟静逼自己笑,一手稍微摸自己的小蛮腰,确定自己现在是唐麟静,然后,才迟钝的骂了声笨,她面对着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但他是束发,就是叶宽所扮的哥哥嘛,唉,她都要神经衰弱了。
“是啊,只是,怎么我的人刚刚在船上找了一圈,却不见叶宽?”
她的心猛地一震,果然是不好糊弄的,“你找他有事?”
“没事,只是叶宽通常都跟着希弟,现下没见到,顺口问问而已。”韩靖先看看她,又看着旁边高大的男子说。
叶宽整个人僵僵的,觉得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突然绷得死紧。
“希弟,你怎么不说话?”韩靖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叶宽的声音都有些气虚了。
“也是,今日听来声音就有些不对劲,我刚刚没看希弟时,还以为是叶宽在说话呢。”韩靖状似不经意的说完,就离开甲板了。
其他人通通石化,一时之间也静悄悄,只听得到呼啸的冬风。
但背对着众人的韩靖,却是笑到阖不拢嘴。
他已从莫老太医那里确定,他亲爱的妻子很忙,一人得分饰龙凤胎。
意思就是,在他以为太狂烈的激情会让她心疾发作,他一个人苦苦忍受欲火煎熬,只能以拥吻来稍稍满足他的身体需求时,她却联合着外人一起欺骗他。
哈!他可是有仇必报的人,他一定要整得他们惊心动魄才收手。
没错,他就是坏,还坏得无法无天,不过,只要等他心情舒坦了,这群人就可以不必这么累了。
是夜,叶宽易容成唐麟希与成了通房丫头的谢盈同住一间舱房,但两人有机会相亲相爱,却不敢乱来。
“王爷是不是发觉什么了?”谢盈觉得好累。
叶宽将妻子拥入怀里,“我也这么想。”但他也没力气讨论了。
第二天一早,谢盈来到唐麟静跟韩靖的舱房前,看到花小紫没入内伺候,反而杵在门口,她不解的问道:“怎么没进去?”
花小紫脸红红的,“刚刚袁七过来,要找王爷,结果,一靠近,脸突然一红,就叫我别敲门,别坏……
咳……好事。”
谢盈头皮发麻,怎么办?她愈来愈不敢易容成静儿了,毕竟静儿是韩靖用八人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要做什么都是许可的,可是她是叶宽的妻子……
舱房门突然被打开,韩靖满面春风的走出来,两人急急行礼,见他走远了,连忙进到舱房,将门关上,再上锁。
唐麟静七手八脚的正在穿衣服,一见到两人,俏脸都染红了,韩靖将她全身都摸透透了,就差还没有攻进本垒。
三人都是姑娘,脑袋一想刚刚的画面,脸都烧红得要冒烟了。
“静儿,昨天,我跟叶师兄都觉得王爷好像察觉到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他知道一切的事情呢?”谢盈咬着下唇说着,她好害怕,再这么交换身分,万一哪天擦枪走火,出了事,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唐麟静边说边开始穿上道具。
她今天得是唐麟希,天济盟昨天已送来消息,易城水师提督已有行动,这一、两天可能就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将这事儿告诉两人,并提醒道:“今晚入夜后,你们跟这艘船上的大多数人都会先坐小船离开,至于留下来的武功跟水性都极佳,你们不必担心,届时,将海面上的自家人救上船就行了。”
“你跟王爷非留在这里不可吗?届时,这船会被炸掉的。”谢盈还是担心他们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