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柏见齐讨厌柏家的原因又多了一条,因为要回柏家,耽误了他和苏伊元约会,苏伊元虽然很懂事的告诉他以回家为重,但是不懂得掩饰情绪的她还是笨拙地表现出了失望。
苏伊元在日本已经了解到柏见齐与柏家人的纠葛,她好心疼、好难过,甚至傻傻地开口:“如果你当初认识我就好了,你来我家住,我会对你很好的。”
傻言傻语惹得柏见齐给了她一个甜蜜的吻,悄悄红了眼眶。
苏伊元尽了她可能做到的一切为柏见齐考虑,柏见齐觉得他真的好幸运、好幸福,他曾抱怨过上天,让他来到这个世上,没有人真的关心他,在乎他,可是苏伊元让他知道,他其实非常非常幸运,拥有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女人和感情。
尽管知道柏见齐跟柏家人的心结可能永远都打不开了,但苏伊元还是单纯地觉得他们是一家人,遗失的亲情得到改善怎么都比做仇人好。
柏见齐可没有苏伊元的单纯和乐观,他们一定是有事要利用他,否则不会将他这个眼中钉弄回眼前碍眼。
柏见齐在柏家的客厅里等待柏氏夫妇的出现,他知道他们没有立即下楼是为了显示对他的不屑,像小时候的许多次一样,为了见到他们一面,经历长久而枯燥的等待,不过,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他不会幼稚地渴望他们的关爱。
上次站在这里,已经是多少年前了?他考进元盛做整形外科的医师,却被柏松骂做不务正业,好笑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大学和研究所、博士读了什么,又凭什么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
从他偷听到柏氏夫妇打算利用他联姻并且会找个最烂的对象给他时,他就在筹划着离开,那次正好给了他理由,他甩门离开,除了“柏见齐”这个名字,他没有再带走柏家的任何一样东西,他再也没有进过柏家的门,他这个柏家名义上的让柏家蒙羞的二少爷成了路人。
一想到要见到柏见齐,柏氏夫妇已经皱了一整天的眉头,他们迈着自以为最高贵的步子下楼来,到面容冷峻的柏见齐面前坐下,互相看着,久久没有人说话。
“有什么事叫我过来?”一见到柏松,柏见齐就没办法放松精神,他其实长得更像那花容月貌却命不好的妈妈,柏松除了给他生命,甚至连容貌的痕迹都没有给他,说来真是讽刺,明明是亲生父子,却看不到任何相似的地方。
“你是我的儿子,没事我就不能见你吗?”柏松压抑住脾气,尽量耐着性子说。
一听到这句话,柏见齐知道柏松一定打着什么老谋深算的算盘,否则不会说出这种承认他的话,他明明恨不得他从未出现过。
“我不觉得你把我当儿子,不管怎么样,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我想你和柏夫人很忙,我也很忙。”经过这么多年,他对父爱的渴望、对柏松的恨都早已烟消云散,现在剩下的只是话不投机的无聊。
柏松有种被揭穿的懊恼,但是妻子握住他的手让他按捺住了脾气,“我要你娶刘家的大女儿,两家会对外宣布联姻消息。”
“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我为什么要娶刘家大小姐?”刘家大小姐是社交圈的名人,结过一次婚,因为被丈夫抓奸在床而离婚,从此游走在各个男人之间,曾经无数次对他抛出邀约,但他对这个太过放荡和心机重的女人实在没兴趣,没想到,竟然有一天有人将她推到了他面前。
“我是你的父亲,养育你了这么多年,供你到日本读书,对你提出一点点要求又有什么过分。”柏松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绝不接受任何人质疑他的决定。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会结婚,但是不会娶别的女人。”柏见齐站起身,宣告谈判失败,如果知道叫他回来是谈这种没营养的事,他根本不需要浪费时间。
“柏见齐,你不会以为你可以娶苏家的女儿吧?”一直沉默的柏夫人开口了,声音尖酸刺耳,“苏伊元是思贤相中的对象,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你也不看看你的出身比不比得上思贤!”
“你说什么?”柏见齐转身用锐利的目光盯住柏夫人,记忆中高贵的女人原来已经如此苍老,任再高明的化妆术也遮掩不住她脸上的岁月痕迹。
“我说你最好离苏伊元远一点,她会嫁给思贤,最好管好自己,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柏夫人被柏见齐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凉,却还是嘴硬地说。
“你最好和你的儿子离苏伊元远一点,她是我的女人!”柏见齐一想到柏思贤那个混蛋在打苏伊元的主意,就恨不得一拳打飞他。
“柏见齐,我们这些年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你是时候回报柏家了,实话告诉你,如果得不到刘家的资助,柏家就要破产了,笼罩在你头上柏家二少爷的光环就要消失了。”柏松的脸色发青,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在这个他一直不愿意正视的儿子面前示弱。
“柏家要破产了?”柏见齐一向不关心柏家的事,在他心里这一切根本和他无关,柏松竟然会堂而皇之地说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他是每天吃他们三碗饭,不过是在厨房偷偷吃的,也花了他们大学一年的学费,这些恩情真是滔天啊,大到他需要牺牲一切来偿还。
“所以你们计划利用我娶了刘家大小姐,换取刘家的金援,然后让柏思贤打元元的主意,不得不说,你们考虑得真是完美和卑鄙,不过,有我在这一切都不会实现,你们有最后一个选择,可以让柏思贤娶刘家大小姐。”声音越是平静情绪越是澎湃,哪怕柏思贤只是单方面想打苏伊元的主意,柏见齐就嫉妒得想要杀了他。
“闭嘴!我的儿子要娶的是血统高贵的大家闺秀,而不是一个荡妇,像你这种妓女生的儿子娶那种放荡的女人,真般配!”柏夫人恨恨地说,这些年柏见齐像是钉子一样扎在她眼里,她恨不得永远都别再看到他。
“你们觉得我会屈从于你们吗?我已经长大了,独立了,不需要你们的养育和金钱资助,以后不要再为这种无聊的事找我,你们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你们。”柏见齐的下颔收紧,他和柏夫人的对话并不多,但是只要开口她都会用最难听的语言攻击他的母亲,不管他的母亲是做什么的,她都给了他生命,他无法平静地接受对她的侮辱。
柏见齐环视了这个对他来说无比陌生,曾经躲在角落里偷看的富丽堂皇的客厅,曾经抱着单纯美好的想法,一次次想努力融入的家庭,无视柏松和柏夫人的愤怒,转身离开。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下落吗?”柏松在柏见齐出门之前抛出了最后的诱饵。
柏见齐的脚步一顿,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想知道,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想找到那个给予他生命,将他藏在衣柜里,听她和那些男人调情、上床的女人,想质问她为什么要生下他,又为什么将他送进柏家,他宁愿做那个躲在衣柜里胆怯的小男孩,也不愿意来到冷冰冰只有折磨的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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