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玫和钟含查遍一切可查的资料,几乎用光所有的关系,却还是没有办法探听到任何有关钟月秋和那帮被俘的兄弟的下落。
究竟他们目前的处境如何?到底被关押在何处?是正在被“青焰盟”那些家伙狠心虐待,还是已经惨遭不测了?
这一切的猜测足以让人神经错乱,但她们却毫无营救的方向和办法。
“大姐大,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可想了,不如你去找一下桑秦哥帮忙看看吧?”小玫宣布投降了,脑中唯一剩下的一丝希望就寄托在钟含身上了。
“嗯,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个方法了,但愿他能帮上我们一点忙……”钟含已经是几近绝望了,几乎不敢再多抱一丝希望。
假如连小玫这个电脑高手都没有办法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桑秦那边又会有什么太大的希望吗?她不敢多想。
清雅而温馨的咖啡屋里,充滞的是满屋子的咖啡香,浓郁得足以醉人。
钟含缓缓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神情有些飘忽。费尽了心思,还是没能救出她那个狂妄的弟弟,她已经束手无策了,也不知道今天来找桑秦帮忙的举动是对是错。
“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查出‘青焰盟’的所有资料。这个大帮派近几年来出尽了风头,我们局里备有很详尽的资料,我会帮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她们最后一个寄托希望的桑秦是国家安全局的精英,和钟氏姐弟是儿时玩伴,也算是世人口中的青梅竹马。
三个人两个家庭本来就是邻居,大人和小孩子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两家也都衷心希望这样的情谊能够长久地坚持下去。
只是世事多变,有许多事情是人力无法阻止的。
有时候,钟含常常在想:也许人还是一直保留着小孩的心态和状态会比较幸福,要是有什么东西能够将时光永远定格在幸福的一刹那就好了,那样就永远不用去面对成长后很多残酷的现实。
要是能够选择,她宁可一直待在还有着父母和年幼的弟弟的童年时光里,那时她的家庭依然幸福,钟月秋也不会突发奇想要去征服黑道。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当他们三个人都长大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18岁过后的桑秦选择了当个正义使者,钟含想继续学业,而年幼便丧了双亲的钟月秋却选择了黑道……
回想起过去的钟含,心中有些苦涩,再看到桑秦关心的目光,她忍不住有些心酸。
这些年来,虽然所走的道路不同,桑秦和钟月秋的世俗身份几乎变成了死对头,但他们三个人的联系依然没有中断过,尤其是桑秦和钟含,还依然保持着童年一样的友谊,不时地保持着联系。
钟含知道桑秦一直都关心着自己,也为她跟在钟月秋身边进入黑道那个大染缸而担心。但是她没有办法,钟月秋是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牵挂了,她不希望在早早失去父母以后,又失去唯一的弟弟。
既然没有办法劝服他退出黑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在他身边,尽她最大的能力守护他了。
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毫无神力的凡人,说是要守护他,其实并没有守护的能力,以至于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沦为阶下囚,却毫无办法施救。
想到这里的她无奈地一笑,“也只能先这样了,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桑秦一口饮尽杯中的咖啡,怜惜地看着她满面的愁容,说:“小含,你一直只知道替月秋担心,偶尔也该想想你自己吧。”
有些话明明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桑秦不知道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有明白他的心意的那一天。她的心里总是只装着钟月秋那个弟弟,老是不肯分心看一看身旁的人,他该怎样才能攻入她的心房呢?
为什么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早就寄放在她身上,她却依然毫无知觉呢?是他的表达太过隐晦了?还是说她对他没有同样的心思?
咖啡屋的透明玻璃门被人推开,门外走进来一对男女。臂弯里挽着一个妖娆美女的年放蓝,一踏进咖啡屋就觉得今天实在是一个错误。
他一向懒得理会女友们的无理要求,难得今天突然善心大发,答应陪陪纠缠了他一整天的刁蛮千金,上咖啡屋来消耗人生。谁知一进门就看到让他极不舒服的画面:在他的正前方,钟含靠窗坐在静谧的角落里侧对着他,她的对面端坐着一个男人。
那两个人之间的亲昵气氛让他一看就觉得心中冒泡:那个男人凭什么一副和她感情很好的熟稔模样?想他年老大想要和她亲热一些,都还得费尽心思、冒着大难,才能偷到一点点的机会。而这个男人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坐享她醉人的笑容和温柔,哼!
越想他越觉得心有不甘。
“蓝,走啦,那边有位子,我们别杵在这里当门神了。”他的手臂被人拉扯着,耳边传来女伴不依的娇嗲,年放蓝兴味索然。
掰开她的手,他冷淡地说:“我讨厌喝咖啡,你自己去喝吧,我先走了。”
他决定了,反正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今天的假好心也就免了,他还是回到车上去耐心等待他的猎物吧。
“蓝,你怎么……”羞愤不平的女声在后面响起,被他甩下的女伴呆愣地看着他往外走去,只能嫉恨自己总是无法捉住他飘忽的心。
喝完咖啡,钟含和桑秦两个人坐着闲聊了一会,才终于在桑秦被局里同事的电话催赶下结束了他们的这一次相聚。
结完账,两人先后走出了咖啡屋。
在门外,桑秦停下脚步,回头含笑望着钟含,说:“我得走了,过两天我再帮你送资料过去。”
“嗯,自己一切小心,祝你工作顺利。来的时候,要是找不到我,你就直接交给小玫吧。”钟含立在原地含笑着挥手目送桑秦走远,才转身走向与他相反的方向。
她没有开车来,也没有乘车的打算,钟含沿着街道慢慢地和人群一起移动。很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刻,她平时不是忙着学业就是忙着劝她固执的弟弟。在钟月秋和一干兄弟失手被擒后,她又忙着四处想办法营救他,而就算是现在走在路上,她的脑子也没有片刻悠闲下来。
但是,在没有打听到任何可靠的消息之前,她就算再怎么心急也没有用。
前方红灯亮起,钟含正好走在人群的最前方,她和身边的所有行人一起停下了脚步,看着那盏闪亮的红灯,心中仍在沉吟着今天和桑秦的会面结果,希望他能帮上一点忙。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让她心中有点奇怪。
但还没等到钟含转头向后观望,一辆银灰色的高级轿车突然冲了出来,夹着一股嚣张的气焰,戛然停在她的面前。
车门无声地打开,在钟含呆愣着一时无法回过神的目光下,一双长臂从车门里伸了出来,一把掳住她塞进车里。
很快地,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无视于交通规则的银灰色轿车原地划开一个大转弯,随之呼啸而去,转瞬间消失在人们眼前。
“啊!”等到钟含能够发出惊呼声时,她的整个人已经被抛到了轿车内后座的躺椅上,映入她眼底的是年放蓝那张笑得有些尖锐刺眼的男性脸庞。
“是你!你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的……”钟含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嚣张的男人竟然目无法纪到这种地步,大白天的在众人面前公然绑架了她!
“哼,我干什么我自己明白。你可别忘了你弟弟还在我们手上,你最好是乖一点!”年放蓝的眼神有些冒火,带着一股她无法理解的怒气倾身向她,他双手一用力,一把把她拥入怀里,灼热的唇带着薄怒,覆上了她的唇。
他在车上等了她好久,她却和那个可恶的男人在咖啡屋里待了老半天,让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盛。
想想他挖空心思也无法博她一笑,而她却在其他男人面前毫不吝啬地展现她迷人的笑靥,叫他的心理怎能平衡得起来?他相中的猎物、他看上的东西,怎么能让其他的男人来觊觎?!
不,他绝不允许!她的笑脸,她的一切美好,只能由他来收藏!
“唔……你……不可理喻!”钟含在他的怀中挣扎着,闪头躲避他来势汹汹的吻。
他凭什么认为他有资格这样对她?就算她的弟弟在他手上,他也无权要求她做任何事,她才是她自己的主人。
盛怒中的年放蓝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他的手臂一收,把她搂得更紧,带着怒气的重吻铺天盖地而下,让她无处可逃,无从躲藏。
她甜美的唇、柔软的娇躯、纯净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已经锁定了她,就绝对不容许其他的男人觊觎!
“年放蓝……你……别太过分!”钟含在他唇下左右闪避,连话都说不完整。
她不明白这个可恶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回事,那天他突然跑到学校去找她,已经让她觉得他的用意不太正常了。而今天的他就更离谱了,竟然在路上、在一大群民众面前绑架她!他那颗炼铁浇成的脑袋里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更过分的你还没见过呢!”年放蓝一边制止她的挣扎,一边绵密地在她的脸颊上、颈部撒下热吻。
女人还是柔弱娇怜一些的好,像他怀中这么强悍的女人,制伏起来实在很费力气。男欢女爱嘛,缠缠绵绵的就好,这么轰轰烈烈的,总是这样互相抗衡,太累人了。
“呜……”钟含剧烈地扭动身子,抵死不肯顺从他。
不要脸的该死男人,凭他也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她死守了二十多年的身子,从来没有让人碰过,就只有他几次三番地来欺辱她!他以为她钟含是那种轻易屈服、逆来顺受的人吗?
急怒中的钟含暗暗地深吸一口气,清眸中射出寒芒,决定今天绝不对这个半压在她身上已经开始擅自扯开她的衣服的无耻之徒手软。竟然胆敢这样招惹、欺辱她,把她惹恼了他就得有心理准备。
原本怒火中烧的年放蓝,在火气消退后不知不觉地沉迷在软玉温香中不可自拔。
迷糊中隐约发觉身下的人儿似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放松了原本紧绷的身子。他不由得漾出一抹满意的微笑,为她的合作而心中暗喜,他的动作也不由得放轻放柔起来,双手对她的束缚也放松了许多。
呵呵,这样才对嘛,他一向喜欢在缠绵欢爱中极尽温柔之能事,狂暴的欢爱可不是他的嗜好。
早已期待这一刻多时的钟含,一等到她的双手重获自由,立即毫不迟疑地展开行动。
快、狠、准地伸出一手揪住他脑后的长发,她死命地扯开他的头。紧接着,恶狠狠地,她的另一只也已经自由了的手,毫不留情地击向他的鼻梁,心中一边在暗自庆幸这辆车的空间够宽敞,否则她就算空有身手也施展不出来。
趁着那个一时还无法接受她的改变的臭男人怔愣住的瞬间,她抬高双腿踢开他大半个身子造成的压迫,一边特地施力于脚尖,狠狠地多踹他几脚——她就不相信她踢不开、踢不死这个该死的男人!
噢,该死的!年放蓝狼狈地闪过她凌厉的攻势,简直不敢相信就在他沉迷于情欲之中时,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还有心思在蓄势反攻!
在这种情境下竟然还能分心,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难道是因为她心中有了别的男人,所以对他傲人的男性魅力免疫了吗?还是说他的调情技巧真的生疏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