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刘凯逸非常满意,直接设成手机桌布,朝他晃了晃。“我就故意在我爸面前滑手机,他肯定对你好奇,我再适时吊他胃口,他一定会叫我带你回家吃饭,他要亲自看看,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哈。”
“那有什么问题,我随时都可以。”他有满满的诚意,禁得起考验。“只是你这样算计你爸好吗?”
“谁教他对我没信心,老是以为我禁不起他叨念,会随便找一个充数。这种事能充数的吗?”刘凯逸咬牙切齿。“八成是我哥说三道四,那个死假假!”
“什么假假?”萧旭强一头雾水。
“你自己看了就知道,就一个不懂装懂的假货,有事没事就我以为怎样怎样,从小到大没少替他的自以为擦屁股、收烂摊子。”说到这个就来气,但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哥,还是得留一点面子。“不过我哥人很好,心很软,会出纰漏多半是好心办坏事,如果他是我弟弟,或许我还会平衡点。”
“没事。”萧旭强轻搂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以后有我。”
“你以后也有我。”刘凯逸枕在他胸膛上,笑得很满足,很开心。
第7章(1)
锅贴店的装修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剩下最后精雕细琢的部分。
用交趾陶拼贴而起的壁画,是株由墙壁一路长上天花板的油桐花,翠绿的叶子将黄蕊白瓣的油桐托在枝桠前,几朵油桐花飘落而下,镶嵌在地板中,颇具意境。
为了表现出这种立体的感觉,增加细节完成度,差点没把瓷砖师傅逼疯。
由于掉落在地的桐花属于突起物,怕客人跌倒或跌断交趾陶,还得精心计算,让这几朵桐花落在桌角、椅角,以及冰箱前,难度又大幅增高。
萧旭强天天出现在这里,锅贴店前后变化,他在旁看得一清二楚,连他都讶异装修起来的成效,更何况是已经有段时间没踏进自己家的萧旭书跟萧旭慈。
在油桐花主干完成时,他们有过来一趟,要不是地址没变,隔壁商家也是他们熟悉的老邻居,真以为自己走错门,焕然一新得相当彻底。
刘凯逸拿着壁画设计图,在一楼打转着,跟负责这部分的张师傅协议讨论,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表达方式,可以把画面呈现得更美好。
当然也有些设计太过理想,拿到现场给师傅看,却惨遭驳回的机会。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过于天马行空,现在在这行业被炸成老油条了,很少再犯低级错误,通常会被师傅驳回的,都是因为太难做,做好了完成度太低,不然就是做得好,可是成本会失控飙上去。
就像二楼的设计,她本来想表达出在半空中的意境,让客人有种在天上吃锅贴的感觉,头顶苍穹白云,四周萦绕着纷飞的油桐花,脚底踩的是一楼那棵油桐花的树冠,然后再贴出一些小房子,制造出由高空俯瞰下去的惊喜。
不过师傅在看到图之后,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冷冷地说:“光是三千片的拼图就可以把人拼疯了,你这个要几片?打算拼疯几个人?学生也有人权啊!难道我这个跟你合作多年的伙伴,命已经不是命了吗?光楼下那棵树,我就拼到差点提早老花了,你还要我拼它的头?我拼你的头啦!”
于是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还有成本预算的考虑,她只能忍痛把树冠拿掉,不过光是其它的就够看了。因为工作量太大,累到大家每天叫妈妈,最后连萧旭强都加入拼贴的行列,还把萧旭书拉下水,要他下课后来当免费苦力。
就连现在,一、二楼都各有三名师傅、五名学生,在跟交趾陶奋战。
“师傅,你看这里是不是要加点东西,让它不要那么空呀?”刘凯逸指着某处垂下来的枝桠,觉得这里留白太多,显得有些单调。“爬个藤蔓类的东西怎么样?”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空。”张师傅低下头去看她手上的设计图。“不过图上面看起来又不会,要是加上去太累赘,要拆就难了。”
“还是先用硬纸板剪个样子,贴上去试试?”刘凯逸伸手到墙壁上虚画形状。
“你觉得怎么样?”
“好像不用绕这么多圈。”张师傅看了看墙壁,又回来瞄设计图,殊不知他低头的举动,配上刘凯逸仰视聆听的角度,从门口看进来,好像在亲吻彼此似的。
提了两大袋知名冬瓜茶的萧旭强,看到这画面,两脚就被钉在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他的脸色活像被冻伤的茄子,很想冲上去分开他们两个,偏偏这时候他的脚移动不了半步!
早知道他就不要出去了,管他饮料店外送单很多,需要等到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也好过他出去半小时,回来发现老婆被别人亲了好!
“没、没干么啊。”张师傅被他凌厉的气势吓到,讲话不自觉结巴,听在萧旭强耳里,就是两个字——
心虚!
“怎么一回来火气就这么大?”刘凯逸不解地看着他,笑着打趣。“看来师傅挺有先见之明的,指定要喝冬瓜茶,刚好可以让你退退火。”
她不说他都忘了,是张师傅说要喝这家冬瓜茶的,果然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最近为了交趾陶壁画,凯逸跟张师傅走得很近,因为人手不足,他也加入拼贴,没办法时刻跟在她附近,而最近的工程也不需要她换工作服,连学生们都要每天吃惊她的亮丽一回,更何况是单身未婚的张师傅!
萧旭强把冬瓜茶放到一边去,没有心情招呼在场工作的众人拿饮料,直接走到刘凯逸的面前,用着像抢亲一样的狠劲把她搂过来,退离张师傅起码有两大步,然后凶恶地瞪着他。
“不准碰我老婆!”她是他的,是他的!
“你怎么了?一回来就不正常,热到了吗?”刘凯逸着急地看着他,摸摸他的脸跟手臂,还真有不少汗。“你会不会头晕、胸闷、想吐?”
“……会!”萧旭强看着慌张失措的张师傅,气到头晕,心口郁结,胃部翻绞。
“糟糕,不会是中暑了吧?”中暑的人易怒,刘凯逸这下更深信不疑,连忙拿手里的设计图替他掮风。“还好吧你?快,找个地方坐着。”并转头对其他人说:“你们谁去超商帮我买湿纸巾回来?”
“我去。”一名男学生自告奋勇,但才冲到门口就被萧旭强叫住。
“不用去,我很好!”看着为他紧张的刘凯逸,心情愉悦了些,不过方才那一幕像在他心里刻了印似的,怎么想都难以淡去分毫。他铁青着一张脸,抬起下巴向张师傅示威。“他刚刚是不是亲了你?”
“蛤?!”刘凯逸以为自己听错了,完全无法反应,连张师傅也觉得自己耳朵有了问题,还掏了两下。她努力克制不要抖着嘴角问:“可以麻烦你解释清楚吗?他什么时候亲了我?”
“对啊,我什么时候亲了她?你不要冤枉好人耶!”张师傅吓死了,他还要命好吗?
“不就刚刚吗?我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他这样亲你!”萧旭强气红眼,低下头要亲她,一半消毒,一半宣示主权,却被她两掌拍住,扣在她面前一个拳头的距离。
他眯起眼,气焰又往上窜了三丈高。
“你在发什么疯!我们是在讨论要不要加藤蔓,张师傅低头不是亲我,是看我手上的设计图!”刘凯逸总算明白他在气什么了,原来是抓奸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