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凌乱的衣物像变魔术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离开皮肤表面。
古铜色的肌肤、强而有力的臂膀、修长的身材,就像是希腊雕像般俊美的裸体。她突然感到一阵枰然心动。
被他宽阔温热的胸膛轻压住的她,眼神迷迷蒙蒙的,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教她只能无助地发出她从来没有过的呻吟声。
「嗯?」朦胧间,她发觉他离开她身边片刻,不禁咕哝地发出一个疑问的声音。
看着他背对着她坐在床沿的背影,残存的思考能力让她霎时明白,他背对着她的动作代表了什么——他正在做避孕,也就是防护的措施。
她还来不及有任何感想,就因他的身体再次碰触、覆盖着她,而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在这一剎那间,她的全身都瘫软了,只觉得不住地往下沉落,好似坚实的大地已变成了温柔的湖水一般,让她不断地下坠、再下坠……
「我……我们就要开始了吗?」
昏暗中几声低笑之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回答她。
「嗯,要开始了。」
「啊!」
未曾经历过的痛楚借着神经传导至全身。
吴隶以力量夺去了倪小珂的纯真,咬着牙暂停了片刻,虽然明白他刚突破了什么,但犹是控制不了身体本能的驱使继续深进。
不要!不要!不要!
她的脑海中完全一片空茫,仅能不断地让拒绝的声音回荡在喉底深处,她嘶哑着惊叫不出半个完整的字汇。
为什么会这么痛?
感觉到她的柔软正被他撕扯着,吴隶无法停止自己动作,只好拚了命的放慢速度,耐心地等待她适应他的身体,等一开始的惊惧慢慢消退以后,才极小心地开始加快移动。
痛苦渐渐的消失,她逐渐感到了稍前那种电流流窜全身一样的骚动,那快感使她暂时忘记了痛苦和尴尬。
「你……你……我……我……」
她不稳地喃喃低语着,他对于她情不自禁的低语报以微笑和一连串绵密的吻。
微微扭动的细腰令他忘了要慢慢占有她,他开始急切地冲向她,将温柔拋向遥远的天际。
「啊……」
沉重的粗喘在耳边响起,促使她以细瘦的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快要魂飞魄散了。
「等……等一下,我……我要昏倒了。」她眼冒金星的喘息着。
但他没有停止,依旧在她体内沉重地悸动,又热又麻又痛的感觉,由两人紧密摩擦的接合处继续流移到她的全身。
她第一次觉得,夜,很短也很长。
很短,是因为神智只有在断断续续暂歇的喘息中归位过,每当她想开口说些什么时,他就会再度将身体压向她,使她在疑惑的轻呼中又迷失自己。
很长,是因为周身的神经像是无止境的绷紧,每一次带着汗水的肉体撞击都让她犹如飘浮在云端上,甚至来不及衡量体内火焰的热度有多么烫人。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这个正要揉散她的人,那般了解她身体角度敞开的极限。
***
她……她真的做了?
真的吗?真的吗?
哎呀,没办法动,果然是真的。
她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实在想不通……
原来做过之后心里会空空的,她真觉得自己像个笨蛋!
倪小珂一动也不动地瘫趴在床被里,觉得自己像是死过好几回一样疲惫。
「小珂,妳没睡着吧?」
没有,但是我不想回答你,也不想和你说话,现在更不想看到你的脸!
倪小珂没有出声回答他,只是在自己心里回话,她紧闭住双眼,一点要发出声音的欲望都没有。
吴隶沐浴过后产生的热气袭在倪小珂的背后,「钱我放在床头柜上。」
钱?什么钱?虽然有些疑惑,她还是没有开口。
「下次还可以再找妳吗?我很喜欢妳。」
下次?再找她?闭着眼的她微微皱了皱眉,可是困惑依旧仅是搁在心里头,没有出声。
「虽然妳有些生硬,不太熟练……嗯,我想是因为妳是第一次的关系吧?」
有些生硬?不太熟练?他有没有说错?她有没有听错?倪小珂咬着牙猛然睁开双眼,她听出了是哪里不对劲。
「小珂,妳不要紧吧?真的很痛吗?我没想到妳是第一次还会做这种工作,我没找过俱乐部的女孩,也没和处女做过,所以不知道妳——」
不等他话说完,她猛地坐起,暴吼出声。
「开什么玩笑!」
她终于弄懂了吴隶话里的意思,发狂似的迅速转过身,握紧拳狠狠的揍了他的眼窝一记。
「一夜情是一回事,无论过程和结果如何,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让它发生的!但是,被当成收钱的应召女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呃?」吴隶眼前一阵金星乱窜,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被倪小珂揍了一拳。
「呃什么!说声『呃』就可以了吗?」初夜的痛楚也没能逼出她的眼泪,现今已被屈辱和愤怒激出。
「妳……妳的老板不是小邱?妳不是他介绍来招待我的吗?」顿时忘记眼窝的刺痛,吴隶的额头冒出数滴冷汗,「妳叫『小妮』,穿著灰色外套拿着白菊花当信物,站在XX公园圆钟石碑下。」
「那是站在我旁边被救护车送走的一个小姐掉的,我把花捡起来后你就出现了。」捏在胸口的被子几乎要让手指拧破,倪小珂气得眼冒金星,她相信自己就即将要爆断数十根脑神经。
「妳不是小邱叫来『欢迎』我回国的礼物?也不是约会俱乐部的伴游小姐?」吴隶的手心异常发寒。
倪小珂咬着牙没答话,吴隶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两人陷入僵持的局面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困难的移动身子接起电话。
「喂?喂?我说吴隶啊,你的手机怎么一下午都没开机?等等,你别说话,先听我说,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们俱乐部的小妮被路人叫的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了,让你在公园门口空等真不好意思,改天到俱乐部来我安排几个漂亮的小妞给你陪罪——喂……你怎么不说话?喂——」
持着话筒放回原处的修长手指,从来都没有那么无力过。
「小珂……我……我把妳认错人了。」看着穿回衣物背对着他的倪小珂,吴隶以手抚着发疼的太阳穴,懊恼的继续说:「我知道再说什么也……但是,我只能对妳说抱歉。」
支起发软的双腿,倪小珂摇摇晃晃的走到门边,她不想对吴隶的话做出响应,也不想再回头看到他的脸,仅是颤声说了句话。
「我要回家了。」
「啊?等等,我送妳!」他慌忙的走至她身旁伸手握住她的手臂。
没能发觉自己为什么会没有力气挥开他的手,倪小珂只是在心底嘟囔着:头好痛,手好痛,腿好痛,那里……也好痛!
她小时候为什么不肯去学芭蕾舞还是民族舞蹈?如果练过劈腿什么的,第一次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
叹?到处都在摇,怎么地震了?怎么眼前一片黑?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