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牧忍不住的狠狠吻上她那可怜的唇,躁进的吻让安净有些惊愕,可是却深刻感受到狂热的情感席卷而至。
大手在她身上游移,不安分的窜进她的上衣之内,她有几秒钟的挣扎,但是很快地适应温暖的抚触。
屋内的老板悄悄将窗子给关上,希望树梢的鸟儿能够苏醒,给这甜腻的小俩口一点大自然的配乐。
益加深情的吻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酒精的副作用是让一切更加的美好,安净化为主动的吻着他,这个她第一眼就喜欢上的男人,这个跟他在一起每分每刻都美好到不像话的男人……
第6章(2)
唐以牧的情感同样汹涌而出,他想要怀中的女人,从未如此渴望。
“我是真的爱你。”他暂停一下,两人以额相扣。“或许一开始是因为条件,但我现在是打从心底爱着你。”
安净甜美地笑了开来。恋爱原来也会产生一种恍惚!
“所以我只有你一个人。”他吻上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没有什么婚后各自的生活,我娶了你,就只有你一个人。”
她噘起嘴啾了他一下,甜蜜漾满脸庞。“我也爱你,以牧。”
他轻含她的芳唇,吸吮轻啮,紧紧的怀抱着她。
“我也爱你,安齐。”
安齐?
原本应该更加激情的吻,这两个字却让安净下意识的推开他。
“我不是安齐……”她捂起双耳,哽咽般的喊了出声。
登时被向后一推的唐以牧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向后踉跄,及时稳住身子,可是推开他的人可没那么好运气了。
安净原本就站在喷水池边,反作用力一打回,她的身子立即往后仰,小腿卡到了喷水池的小墙,她跟着整个人往后摔了进去。
“安齐——”唐以牧紧张的冲上前,却失之毫厘的没能抓住她。
她跌坐进偌大的喷水池里,得感激这个喷水池做得够大,否则现在的她可能已经跌断不少骨头,而不是坐在池子里,任上头那层水如瀑布般浇淋,整个人狼狈不堪。
“天!安齐,你没事吧?”他撑着墙栏,伸出手要她搭上。
“我不是安齐!”安净哭了起来,尖叫着。
“好、好、好,你不是。”他头一次这样哄女人。“快点起来,山泉很冷,你会着凉的。”
泪才流出,就被水瀑给洗掉,她仰着头望着那个真的很“甘心”的男人,她好想要独得他的爱,可是她不行。
一边是占有欲、一边是罪恶感,这两种情绪在她心中拔河,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安齐?”他直接抓住她的臂膀。“是不是摔伤了,为什么还不站起来?”
“我如果骗了你,你会不会恨我?”安净突然压下他欲搀她起身的手,湿漉漉的问他。
唐以牧狐疑的望着她,但多数是当她醉了。
“我或许会生气,但我不会恨你。”他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可能恨你。”
泪水,再次涌出安净的眼眶。
他不会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眼里看到的、嘴里喊着的都是安齐,他会很爱很爱安齐,但是会很恨很恨安净。
她终于肯搭上唐以牧的手,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好不容易将她拉出池外,老板冒着当电灯泡的危机还是冲出来,递上一条毛毯。
“谢谢。”安净啜泣着,擦干的脸庞上滑出更多的泪水。
“会冷吗?还是会痛?”他用毛毯将她紧紧裹住。“以后还是不要喝那么多好了。”
“你也湿透了。”
她看着浸湿的西装外套,唐以牧整个人探进喷水池拉她起身时,也被水瀑浇湿了大半身。
他的头发跟脸全是水,安净的小手往他头上拨去,将他的头发胡搅一通,乱七八糟。
“欸?”唐以牧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在干么?
“偶尔乱一下有什么关系?”她动手松开他的领带,脱掉他的外套,再解开他的扣子。“你说过,不完美有时候更加迷人。”
她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望着若隐若现的胸膛,小手不小心就滑了进去。
唐以牧倏地握住她的手腕,胸膛鼓起。
“别在外头做这种事。”他沉着声却不是责备她。“你在挑逗我。”
她扬着沾满水珠的睫毛,红霞满天、面带羞赧的凝视着他。
“那回家去?”声音很轻,她像是想做坏事又不敢说的孩子。
稍稍圆了双眼,唐以牧做了一个饱满的深呼吸,二话不说搂过安净,左手扬高,呼唤在不远处候着的司机。
“回家!”
月光在房里散发着微光。
落地窗边一对拥吻的男女,正渴望的索求彼此。
安净以为面对一个男人,想要褪下衣物是一件尴尬的事。
但她不知道,原来并不是她想像的制式……
她整个人贴着巍峨的体魄,不停地被吻着,从唇到颈子,唐以牧甚至在她的耳畔下足工夫,挑起她所有的情欲。
她只记得被吻得晕陶陶的,衣服何时被一件件褪去都不太清楚,她只知道头很昏、脑子很热,还有渴望唐以牧每一次的抚摸与亲吻,以及他的拥抱。
她被放上床时,一点都不害怕,相反的,她知道自己有多想要这个男人。
吻开始在她身躯上点落,安净难掩羞赧的几度意图遮掩,但是唐以牧总是技巧般的拦截她的手,十指交扣,直接将她双手高举头上。
他恣意游移,珍惜般的膜拜这曼妙的娇躯。
“以牧……”安净的呼吸开始急促,她轻唤着他的名。
“嗯?”他再次来到她面前,腾出一只手抚上她修长的腿。
“你最爱我什么?”他们断断续续的吻着,她为此心脏狂跳。
她想要留下一个美好的夜晚,她的初夜,与最爱的男人。
“全部。”他说了一个算是笼统的答案,几个吻之后,凝视着她的双眼。
一双柔荑轻抵着他的胸膛,透过掌心她可以感受到唐以牧急遽的心跳,他身下的坚挺已然抵着她,而她的下腹滚烫,他们都知道对彼此的渴望。
可是不只是身体,她想知道更多更多。
“我最爱你回眸笑着的样子。”他划上微笑。“在餐厅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爱上那个笑容了。”
她睁圆了双眼。他刚刚说……
唐以牧扣着她的身子,缓慢且温柔的进入了她,安净吃疼的蹙起眉,立时拱起身子。
吻落在她皱起的眉间,他知道必须稍稍给她一点时间。
安净重新睁开双眼,眼帘里的男人双眼带着燃烧的慾/望,正烧灼着她。
所以,他爱上的是她,不是姊姊吗?
他们彼此第一次在餐厅里对上眼时,就已经被彼此给吸引了。
天啊,她为什么裹足不前,她为什么这么没有自信?只要多留一分钟,只要拨一通电话,说不定现在嫁给唐以牧的就真的是她了。
“我爱你。”深情的呢喃来自耳畔。“我爱你,安齐。”
如果当初她有勇气,他喊的就该是她的名字,而不是安齐了。
眼角淌下泪水,唐以牧吻干它们,并且开始轻柔的动作,安净闭上双眼,去享受那被爱包覆的感觉,还有那不曾趋缓的心跳。
她好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她能够以安净的身分跟以牧认识……
虽然他会以高标准来评断她,但是他说过,她这样的不完美却更加迷人,不是吗?
她好希望当初安齐跟以牧交往时,自己可以试着出席一次,或许精明如他,瞬间就能察觉当初让他注意到的人是她,而不是姊姊。
安齐不值得被这样对待的!她的心根本不在婚姻上、不在以牧身上,她比任何人都还要形式化。
如果……安齐可以更爱工作一点,说不定在德国遇到真命天子,说不定……
她突然好希望,安齐干脆不要回来好了。
这样以牧就能专属于她了……
第7章(1)
婚后第二十五天。
安净坐在电脑前算着日子,她按了无数自动接收键,就是接不到安齐的电子邮件。
距离上一次发信是五天前,姊姊一样说“约没签好,我不会回去”,看来暂时没有回来的打算。
一开始她会心急,现在不会了。
她现在希望安齐最好就一直待在德国,愈久愈好,而且每次看见她的信件都没来由的火大,没上礼堂就算了,扔着新婚丈夫跟别的女人当夫妻快一个月,她好像完全不担心。
姊姊根本不爱以牧,如果真的相爱,怎么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她知道安齐在德国一定遭遇了重大的阻碍,但又不会说。她不可能向任何人道出自己的失败与挫折,她会自己关起门来生气、检讨,然后找出解决办法,再向世人呈现成功的一面。
厂商迟迟不签约,表示安齐遇上劲敌,如果要半年后才签好约,那她就要留在以牧身边半年吗?
事实上,她希望是一辈子。
她放一个月的“婚假”,临时跟学生们调开时间,等到开始教琴时,就得面对重大的考验了。
要怎么样瞒过以牧,让他以为她是去上班?万一他要接送怎么办?
以牧对她很好,他们最近总是形影不离,还是她得把安齐那套“工作为重,加班万岁”的姿态端出来?
唉,为什么相爱却要说谎呢?她好想好想抓着以牧大声的告诉他——“我叫安净。”
手指在键盘上迟疑,安净在跟唐以牧发生关系后的那天,写信问过安齐。
我要怎么避开他?我们现在的身分是新婚夫妻,快教我闪避性生活。
安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从头到尾都没回过,仿佛那是一个不需要在意的问题,安净很失望。原来姊姊终其一生,爱的只有自己!
姊姊不在乎以牧,在意的只是一个完美壳子的婚姻;不在乎她这个妹妹,在意的是她们的同卵双生,妹妹随时可以代打。
这点从小就很明显,安齐总是限制她的饮食,揪正她的说话方式,要求跟她一样瘦、用一样的口语、一样的语调,为的就是随时可以代替她去做任何事。
所以知道她们两个是双胞胎的同学很少,甚至还迁走她的户籍,这样她们就不需要念同一所小学及国中,小小的安齐早就要她保密,因为她不想让同学知道她有个笨蛋双胞胎妹妹。
她这辈子都被姊姊利用,连结婚都可以被推出去代替……但是她无所谓,她以聪明的安齐为骄傲,愿意帮她做任何事,从不后悔。
除了这次之外。
她,不想把唐以牧还给安齐,死都不愿意。
“太太。”婷雅眉开眼笑的走过来。“我要去采买东西,有什么需要的吗?”
“啊……帮我买花生酱,要有颗粒的那种,还有草莓跟橘子果酱,全脂起司片跟奶油……喔,还有巧克力酱,以牧喜欢吃猫王三明治,牛奶帮我买全脂的,我要玉米谷片,燕麦片不要再买了。”安净兴奋的开出一串清单。“可乐、零食什么的也都买一些回来好了,上次你买的那个棉花糖好好吃。”
“呵……”婷雅被称赞到害臊的搔搔头。“那要不要我去买块巧克力砖回来?让您跟少爷煮巧克力火锅?”
“咦?好主意耶,你真棒!”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那也买些水果回来,全部的东西都买两份。”
“两份?”这么多?
“一份给你们吃的,好吃的东西大家要一起享用。”
“……没问题!”婷雅兴奋的点了头,回身往楼下走去。
这个太太跟以前认识的差好多,佣人们都在说,以前没结婚前,安齐小姐来都是板着一张脸,完全把她们当佣人,连作客都会挑剔她们桌子没擦干净,跟少爷说话相当平淡,话题都在工作。
没想到嫁过来太太就变了,她不再吃那些清淡的食物,很爱吃甜食果酱,而且也不会要求把东西摆得多整齐,反而是她们很希望太太可以再整齐点,她们才不必收得那么辛苦……呜。
少爷也跟着被感染似的,会跟太太躺在沙发上看影片,两个人还抱着爆米花跟棉花糖,卿卿我我的,偶尔还拿坐垫打架,洒得沙发跟地毯都是,两个人再咯咯笑着追到房间去。
接着房间变成粉红色禁地,她们就飞快出动收拾外头的残局。
家里不再那么冰冷,少爷对于家务也从未再有挑剔之言,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不是她们不尽力,而是大部分整理好的东西都会再被太太给弄乱。
可是少爷真的很爱太太,那份热情在婚前完全看不出来,天晓得婚前他们两个还拟了婚前报告书,讨论结婚流程咧!
婚后两人根本如胶似漆,少爷回家不再谈工作,眉宇之间柔和许多。
总而言之,大家都乐见其成,这个家现在充满了粉红色的爱心泡泡跟甜蜜愉悦的氛围。
安净一个人在家闲晃,唐以牧说好下午两点前会到家,新婚期间如果去公司,不可以超过两点,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她有点想要回娘家去练习钢琴,太久没弹了,就怕重新教学时会有点生疏,学生们的进度资料也得复习一下。
“唉……”现在十点多,杀回家再回来应该来得及吧?
“太太,早。”阿珍嫂在楼梯下望着叹气的她。“早餐准备好了。”
“啊?我不是说我自己再翻冰箱就好?”那种杯盘器皿摆得整整齐齐的样子,她看了就消化不良。
“我今天想做法式煎蛋给您尝尝。”阿珍嫂眯起眼,一脸得意的样子。
“哇,法式煎蛋?”她还没听过呢。
安净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曾害她跌倒的阶梯,来到桌边。
只见一片厚片吐司上黏着一颗太阳蛋。
她眨了眨眼,赶紧坐下来。蛋跟吐司都黏在一起了,空气中散发着浓浓奶油香,蛋白跟吐司煎得酥脆,可是中间的蛋黄却是七分熟,恰到好处。
“哇噢!”安净忍不住赞叹。“这要从哪里开始吃啊?”
“呵……”瞧阿珍嫂得意的笑,指了指她双手边的刀叉。
可是她哪可能拿刀叉吃早餐啊?这种东西就是要用手。
她徒手拿起,一口就咬了下去——喀滋的酥脆音传来,吐司、牛油跟蛋香混和在一起,超级好吃。
“超正!”安净用力竖起大拇指。“你要教我,我要煎给以牧吃。”
“没问题。”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阿珍嫂一脸心满意足。“太太心情好点了吗?刚刚还看您在叹气呢。”
“咦?”她将面包塞了满嘴。“没有啦,我刚刚在想弹琴的事……”
“琴?”阿珍嫂一怔。“太太会弹琴啊?”
安净转转眼珠子,尴尬一笑。
“地下室有呢。”阿珍嫂努力回想着。“几个月前才调过音,应该还能弹。”
欸?以牧家有钢琴
她立刻囫囵吞枣的把吐司全塞进去,冲到流理台边洗手,拉着阿珍嫂带她去找钢琴。
唐家的地下室是储藏室,但保证整洁,这得归功于唐以牧龟毛的个性,所以即使多年未使用的钢琴也会定时保养、调音跟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