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两张信用卡都被父亲冻结了,既不能消费也不能领现金,而身上的现金也剩下不多。唉!人生地不熟的,我该怎么办哪?
这样的结果都该怪刘子轩。
"该死的刘子轩!死一百次、一千次!死得万劫不复!"再恶毒的诅咒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两天前,我瞒着父亲和哥哥,跷离台北的家,"投靠"正在洛杉矶工作的男朋友——刘子轩。原本在没有告知他的情况下,希望我的出现会带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反而是他给了我一个惊喜。
凌晨两点多一下飞机,我便直奔他的住所,来应门的竟是一名穿着性感睡衣的女子,而睡眼惺松的刘子轩走出来问:"汀娜,这么晚是谁来呀?"
当他看清楚是我的时候,大概瞌睡虫都被吓跑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错愕和惊慌。
"你……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精明能干的他说话结结巴巴的。
"你是难呀?"汀娜边问边牵着刘子轩的手,还送了一个示威的眼神给我。
我气得哭不出来,拎起背包倔强的说:"对不起,我按错门铃了。"说完,我用力的把门甩上。
刘子轩追出来,"彤彤,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也知道的,公司派我一个人来这里上班,下了班是很寂寞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求求你相信我,我保镖下不为例。"
我挥掉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带着愤怒和嘲弄的笑容对他说:"我要求爱情的忠贞度是百分之百,如今你给我有瑕疵的爱情,我没办法原谅你,因为原谅了你,我就不能原谅自己。"
这时候汀娜也追了出来,我回头看看她说:"你先搞定她吧!她对你可不像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我趁他们在争执时,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尽管他再怎么忏悔,我都找不出任何理由原谅对爱情不忠的人。
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踽踽独行在大街上,却遇上父亲派来追缉我的人。
我边跑边嚷嚷:"你们绕了大半个地球,在大街上又追又跑的,只为了抓我回去领奖金,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他们仍然很不要脸的继续追,这都是我那过世的爷爷害的啦!
我爷爷沈天驰和他的结拜兄弟章慕白,曾是叱咤一时的政坛人物,不知为了什么原因,那一年,他们毅然决然放弃了高官厚禄,退出政坛改以从商,并且退居到台湾来。
八岁那年,爷爷对我说:"彤彤,为了增进两家情谊,所以我替你和章爷爷唯一的孙子订下婚约,等你长大后再嫁给他。"
那时我不置可否。
十岁的时候,我问爷爷,"为什么得拿我的幸福才能增进两家情谊,我有那么伟大吗?"
他总是笑吟吟的推说:"呵!呵!那是长你六岁的未婚夫说要娶你的。"
我气得直跳脚,骂道:"你竟然听一个六岁小孩的话,这样不负责任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他还是呵呵呵的笑。
十二岁国小毕业时,我问爷爷:"你说我和章爷爷的孙子订婚,为什么我从没见过章爷爷一家,他们是不是失踪了?"
这次爷爷只是低低的叹了一声。
太好了,这个婚约应该不再对我有任何威胁了。
十五岁生日那天,爷爷又提起这婚约,我抗议道:"爷爷,你们兴高采烈的为我们定婚约的时候,我只不过是出生不久的小娃娃,连话都还不会说咧!更别说那个'不'字了,这样不公平。"
自此以后,我发誓不再听或谈起这个婚约,包括有关章家的一切,以示我的抗议。
十七岁考上大学时,我气呼呼的说:"我才不会承认这个鬼婚约,要嫁你自己嫁好了,反正休想打我的主意。"
直到半年前爷爷过世,留给我一笔丰厚的遗产,以及一颗宝石,却附带一个条件,必须履行与章家的婚约。
哦喔!我暗自窃喜的说:"好糊涂的爷爷,章家早就消失了,看来我根本不用履行什么婚约。"
"嘿!嘿!别高兴得太早,你未婚夫后天就要回来了。"哥哥一副高深莫测兼幸灾乐祸的说道。
"什么?怎么没人跟我提过?"我那高分贝的惊吼声,足足把哥哥逼退了好几步。
哥哥掏掏耳朵,"是你从来就拒谈有关未婚夫的一切,就算我想告诉你,你也不肯听啊!"他还故意强调"未婚夫"三个字。
我气得追着他猛打,骂他不顾兄妹之情,最后我却被他反扣住双手,他说:"啧啧!彤彤,你有一副美丽又温柔的脸蛋,但你的性情却不及你的容貌的十分之一,唉!我真同情你那位未婚夫耶!"
我气得直跺脚,"好!沈适宇,你这样对待你唯一的妹妹,小心你讨到一个脸蛋和性情都不及我千万分之一的老婆。"
当我透过越洋电话告诉刘子轩这件事,他大笑了足足五十秒,以为我编了一个千禧笑话。
他说:"你别再调皮了,我才不相信上一个世纪的事,会发生在这个世纪。"
后来我告诉他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才勉强相信这个事实,然后信誓旦旦的对我说:"别怕,一切有我,谁都别想抢走你。"
于是,我喜孜孜的策划着我们的未来,偷偷的跑到美国来找刘子轩。
结果,一切并非如我想像的那么美好,不但男朋友变了心,还被父亲派来的保镖追缉,害我一路上展开马拉松式的逃亡。
☆☆☆
衰衰衰!真是衰到了最高点,我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就看到父亲的"头号保镖——阿保镖朝我的方向追来了。
他能号称"头号保镖"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他可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保镖喔!
从小父亲就怕哥哥和我被人绑票,无论我们到哪里都有保镖跟随,害得我连上学都被同学笑话,以为我爱炫耀,害我交不到朋友,所以我以摆脱保镖的跟监为乐。
我甩掉过不少保镖的跟监,唯有阿保,呃!我从来没能甩得掉他。
他还曾嘲笑过我说:"早得很呢!你这种伎俩再过个十年也不是我的对手。"
哼!我才不要被抓回去挨骂咧!还要嫁给那个'蹦"出来的未婚夫。
我拼命往人潮多的购物中心跑去,"哎哟!"真衰哪!还撞到墙呢!不,不是墙,而是"肉墙",我真搞不懂,怎么有人的身体活像墙壁那么硬,害我被反弹倒跃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那个人好心的过来扶我。
由于他说着流利的中文,我紧抓着地说:"求求你救我,有人要抓我。"
我装可怜的求救,而他反而一副慢郎中的模样,看了我一会儿,"哦?是什么人在追你,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坏事吧?"
"不不不,他们才是坏人,请你帮帮我。"我急坏了。
他挑了挑眉,算是答应了,一把牵着我在人潮中左闪右躲,然后上了他那辆黑色保时捷,飞快的东转西拐来到一座大公园旁才停下来。
"呼!终于摆脱他们了。"他打开车门让我下车。
哗!他好厉害,竟然能甩掉阿保.
"他们为什么要追你?"他拿下墨镜,拨了拨那头桀惊不驯的浓发。
"呃…我也不认识他们,反正是坏人啦!想抢我的皮包,幸好我跑得快,吓死我了!"说完,
我还装腔作势的猛拍胸脯。
他又看了看我,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叫沈彤,你叫我彤彤就可以,你呢?"我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
"我姓齐浩"我嗯了一声,等他继续说,却发现他一直盯着我看。
我也看了他一眼礼貌的说:"哦!是齐先生,谢谢你的帮忙。"
"我叫齐浩。"他又怪里怪气的盯着我看,我只好点点头。
然后他轻笑,恢复愉快的语气说:"现在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我重复着他的话,实在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你不像本地人,是游客吧?"他轻声问道。
"我从台湾来的。"我回道。
"第一次来洛城吗?"他又问。
"嗯!"我点点头。
"和朋友来吗?"
"自己一个人。"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我竟笨得向一个陌生男人泄漏私事!
果然他满脸的兴致,"啧啧!你真厉害。"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啧啧"和"厉害",是称赞还是嘲笑?难道他不知道有很多年轻女孩早就单独走遍全世界了?
"来几天了?有没有逛过什么地方?"
"今天才第二天,也没逛过什么地方。"我摇摇头。
接着,他又问:"你住哪里?"
"我还没……决定住哪里。"我警戒地斜睨他一眼。
他似乎洞悉我的想法,和善的微笑,"放心,我不是坏人。"
我发现他笑起来很迷人,骆驼色的休闲上衣,简单地配了一条宽松的黑长裤,散发出优雅、自信的气息,能把衣服穿出这般品味,顾盼间神采飞扬,应该不是坏人吧?
不不不!内心有个声音在提醒我——哪一个坏人会承认自己是坏人?而且他们都会在自己头上贴着"我是大好人"的标签,就像刘子轩,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负心汉。
呸、呸、呸!我重重地呸掉"刘子轩"三个字,我发誓再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再想他了。
他看我不说话,仍兴致勃勃的问:"你真勇敢,那你昨晚睡哪里?"我仍然无法分辨他是在称赞我、还是嘲笑我?
"呢……昨晚我临时找不到旅馆,所以在街上溜达了一晚。"
"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居然敢在街上溜达一晚?你有没有大脑?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突然,他怒气冲冲的指责我。
天哪!这关他什么事?我到底遇上什么样的怪人呀?
"这……我也不得已的呀!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刚才救了我。"我总不能告诉他,因为男朋友变心了,自己才会在街上溜达了一晚吧!
"你真的很感谢我刚才救了你?"他突然靠过来问我。
"是的,我真的很感谢你。"我退后一步说。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呢?"他像极了邀功讨赏的孩子。
"呢——那我请你吃饭好吗?"
他摇了摇头。
"那下次你有机会到台湾来,我一定好好的招待你。"
他又摇了摇头。
"我送你礼物?"
这次他有点兴趣的问:"什么礼物都可以吗?"
我快失去耐性了,"你想怎样?直接说吧!"
"我要你以身相许。"他伸手拍拍我的脸。
嘎!我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方式了,你别开玩笑。"
"我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他的表情从原本的玩世不恭变得深情款款,让我产生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我心中警铃大响,转身拔腿就跑,希望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可惜我连脚步都还没跨出去,就被他从背后扣住。
我抬起脚往后乱踢,却使我俩失去重心双双跌在草地上,而他竟毫不犹豫地将整个身体压上来,把我紧紧的困在他身下。
我睁着惊惧的眼睛看着他,他却笑了,"我没有恶意,刚刚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
开玩笑?谁跟他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呀?他的身体还贴着我,这样的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这时,我才想起应该大喊:"救命!救命呀!救命——"
果然,附近的老先生、老太太们都靠拢过来看热闹。
正当我心中升起一线希望之际,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对他们说:"我老婆在闹别扭,不肯跟我回家。"
"不!别听他的,我不认识他。"我急得大叫。
他对我的反应似乎很不满,一手拉起我,还用力揽着我的腰以防我脱逃。
"宝贝!别为了一点小事就说不认识我,乖乖跟我回家吧!"他亲昵的口吻说道。
在场的老先生、老太太们一副了然的模样,七嘴八舌的当起和事佬来——
"年轻人就是喜欢斗嘴,没关系,不然老了就吵不动了。"
"哈……哈……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多么有情趣呀!好玩!
"吵归吵,别吵得太僵就好啦!"
"是啊!是啊!你们慢慢吵吧!挺有趣的。"
嗅!是不是夏天的太阳太热了,我觉得快热昏了,不!应该是被气昏。
齐浩看我沉默不语,低下头来看看我,;"你还真是开不起玩笑。这样吧!你乖乖跟我走,我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呵!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又气又急,委屈得快发疯了,而这个始作俑者还嫌我开不起玩笑。"你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我的安全?我还要考虑跟你在一起安不安全咧!"我气愤的抗议。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一手拿电话,一手紧箝着我,接完电话后说:"公司有点事,我必须回去处理一下。"
我抓紧机会说:"齐浩生,既然这样,不如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他回过头说:"叫我阿浩!"
"啊?齐浩生,我是说-…"他怎么答非所问?
这次他用命令的口气道:"'叫我阿浩,我就听你说。"
真是有毛病,不过是一个称呼也要计较,我妥协的说:"呃…阿浩,既然你没空,就不用理我了,我想……"
可是他根本不听我说完,一把将我推进车子里。
我试着想打开车门,他那讨厌的声音说:"你别白费力气了,车门已经被我锁住了,打不开的。"
没多久,我们来到一幢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下了车,我立即拔腿就跑。
唉!为什么他的动作老是比我快一拍?我跑没几步又被他拦住了。
我以为他准要破口大骂,谁知他竟不发一言的把我抱去搭电梯。
"喂!放我下来,会有人看见的!"我惊慌得挣扎,却招来他更紧的箝制。
"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出现。"他冷冷的说道。"那你先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他看也不看我,自顾自的边走边说:"像刚才那样吗?走没两步就要我去抓你回来。听着,我现在要回办公室处理公事,没时间陪你玩。"
"天啊!到底是谁陪谁玩呀?放我下来啦!"我大吼着。
"等一下回到办公室就放你下来。"他坚持的说。
"回办公室?被你的同事看到我们这副德行,不太好吧!你会很丢脸的喔!"打不过他,只好智取。
他却满不在乎的说:"丢脸?这也是你自找的。"
我急得又端又踢,而他干脆把我扛在肩上,害我只能用拳头捶打他的背,我粉用力、粉不客气的捶,捶得我的手都发疼了。
这时电梯门打开,一名西装笔挺的白人男子站在门口,他一看到我们便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
"万一被你老板看见就麻烦了。"希望抬出老板可以威胁得了他。
结果他只是冷哼一声。
太好了!那名白人男子迎上前来了,救救我吧!
不到两秒钟,我的希望又破灭了,他向那白人男子说道:"马修,先把你的嘴巴合起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然后把相关文件立刻传来给我。"
马修恭敬的回应,但目光仍然没离开过我们。
唉!看来他的老板就是他自己,我真是时运不济哪!
齐浩继续把我扛进一间办公室,才把我放下来。
"这是我的休息室,你先在这儿乖乖等我。这扇门具有高科技影音装置,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打得开,即使你有本事打开这扇门,也不可能逃得出这幢科技大厦,因为整幢都是我的势力范围,明白吗?"他说完还投了一个"试试看"的警告眼神给我。
等他走到隔壁的办公室后,我才疲累的倒在长沙发,结果越来越困,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梦中,我梦见刘子轩,依然让我又恨又气,一会儿又是被那些保镖追得走投无路,吓得我连声惊叫。
我一睁开眼,赫然发现那个叫齐浩的家伙就伫立在我面前,还扣住我的双手,又吓了我一大跳。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刚才一定是作噩梦,两只手在乱挥。"
他放开我,指着后面又说:"那间是浴室,你的行李在里面,不妨先洗个澡会舒服一点。"
如果有一个陌生男人叫你去洗澡,也许你也会像我现在这样,怔怔的看着他,猜想他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
他看了我的反应,没好气的说:"小姐,你有没有脑袋呀?如果你真的怕我不轨,刚才就不应该在沙发上睡着了。"
哦!说得也是,如果他真要使坏,刚才就已经下手了。
但我想到他先前的恶霸行为,我自认没这个雅量向他道歉,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的走进浴室。洗完澡之后,我的精神好多了,这才发现窗外已经一片昏暗。
我走到隔壁去找齐浩,看到他在电脑前忙着工作。
他一看见我就站了起来,"走吧!"
"走去哪儿?"我傻呼呼的被他牵着走。
"当然是去吃饭罗!你不饿,我可饿坏了,况且你是第一次来,当然要看一看洛城,是不是?"他也不管我的反应,好像为了防止我再度逃跑似的,把我拉紧贴在身边走。
他边开车边问我:"你喜欢吃什么?"
"随便,我什么都吃。"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其实是没什么胃口,心中却盘算着该如何摆脱他。
他带我来到一家意大利餐厅用餐,接着我又被迫跟着他到处逛,最后,他终于发现我对洛城的夜景毫无兴趣,才带我坐在广场上休息。
我心中仍然无法挥去刘子轩的影子,当我低下头发现无名指上还戴着刘子轩送我的戒指时,我赌气的脱下来往远处扔去。
"咦,为什么无缘无故把戒指扔了?"他好奇的问道。
"那是我男朋友送的,现在已经没用了。"我叹了一口气。
"你们吵架了?"他善解人意的问道。
"不,是分手了,我千里迢迢来找他,却发现他移情别恋,所以那戒指留着也没用,是不是?"我有点哀怨的诉说着。
他像是同意我的说法,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而我像得到鼓励似的,"可是,我昨晚就开始懊恼,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我好想回家,却是有家归不得,说来也很荒谬,我父亲逼我嫁给一个陌生人,其实对方已经失踪那么久了,凭什么突然又冒出来扰乱我的生活?我恨死那个章…章……很荒谬是吧?我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住口了。看着齐浩木然的表倩,才惊觉自己像极了怨妇,竟然对着一个陌生男子自怨自艾。
过了一会儿,齐浩缓缓的说:"我明白你的心情。
"不,你不会明白,我……啊——突然,两道魁梧的身影挡在我们面前,我还看不清楚状况,齐浩浩早已一个箭步护在我前面,并且和那两人打了起来。
惊魂未甫的我,正在担心齐浩的安危,却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原来齐浩和我哥哥一样练过拳脚功夫,而那两个人虽然高大,却也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有人帮我挡住这些讨厌的保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乘他们打得难分难解时,我静悄悄的溜走了。
于是,我又像昨晚那样在街上溜达。对了!或许可以打电话向哥哥求救,他一向最疼我了。想到这儿,我便开始找电话亭,好不容易才找到,正当我准备拿起话筒时,突然一只手横了过来,"走开、走开!让我先打。"
我抬头一看,是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他竟然不要脸地和一个弱女子抢电话,这……是什么世界呀?唉!算了吧!我闻到他身上那股酒臭,便识相的闪开。
可是当我放开话筒转身出去时,他的那只手却按在我肩上不让找走。
"喂!小妞,想上哪儿去?"他睁着醉眼问道。
我厌恶地甩开他,"放手!让我走!,我男朋友就快来了,你准要倒大循。"
我的话并没有成功的吓阻他,反而让他哈哈大笑。
"你男朋友真差劲哪!竟然没有陪你,不如今晚由我陪你好了。
惨了!我看看四周,这里十分安静,整条街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眼睁睁看着他朝我逼近,而我竟困在电话亭里毫无退路。
"放开你的臭手!救命啊!救命啊——"我手脚并用的踢打他,但他力大无穷的一把抓住了我。我这辈子从没像现在如此绝望过,心头的恐惧升到了最高点。
"哦!上帝,虽然我很久没有上教堂,忽视了你,但我没有遗忘你呀!求你救救我吧!"我虔诚的祷告着。
倏地,我身上的压力奇迹似的消失了,只听到一阵重重的落地声,原来那名醉汉已被狠狠的摔到地上,抱着头哀哀叫,此时,我望着我的救命恩人——齐浩,心中百感交集。
我早已忘记先前还想尽办法要甩掉他,反而从电话亭里冲到他怀里,抱着他直发抖.
他强健有力的臂膀紧紧箝着我,安抚了我的情绪。
"没事了,不怕。"他轻声的安慰。
"我好害怕。"我依然被恐惧萦绕着。
"幸好我及时找到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逃跑?"他慎重地警告我。
我在他怀里猛摇头,却感觉到他的胸膛因发笑而起伏,"你笑什么?"
"我笑你胆子这么小,还敢一个人到处乱跑,瞧你怕的,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抱着我一辈子吗?"
我抬起头看他,只见他的两道浓眉往上飞扬,露出一脸笑意。
嗅!又丢脸了,我赶紧离开他的怀抱,不知所措的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我不好意思的向他道歉。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说:"真搞不懂你,看你一脸的聪明相,却一点防人之心的道理都不懂,从现在开始可别乱跑了,也别随便让陌生的男人靠近你,懂吗?"
"我……我哪有随便让陌生的男人靠近,而且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像刚才那个醉汉一样。"我不满地抗议他的指责。
"你别天真了。男人的邪恶是不会写在脸上的,懂不懂?"
反正他救了我一命,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伸手一拉,又把我拉回来,"走吧!"
这次我乖乖的跟着他走,可是…我真的好歹命喔!才走没多远,先前那两名保镖又挡在我们前面。
他们竟然很客气的说:"齐浩生,请您见谅,我们只想请沈小姐去一趟。"
齐浩却寒着股冷冷的说道:"你们回去告诉他,有我在,叫他别想打沈小姐的主意。"
"是、是,我们会转达,不过,唐先生交代说,少夫人很挂念齐先生,随时欢迎您到山庄来。"
"哦……她……还好吗?"齐浩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但似乎有点激动。
"我们不常见到少夫人,不过听管家说她仍然时好时坏。"
齐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他们走。看来这两个人不是爸爸派来的保镖,而是来找齐浩的。
"喂!阿浩。"我推一推仍在发呆的齐浩,"谁是康先生?"
"是我以前的朋友,只是……只是我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想找我报复。"
"那你说要他别打我的主意,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想找我报复,我怕他会伤害你。"
"为什么?"我实在听不懂他的话。
"好了!你先别吵我,让我冷静的想一想,等我想到解决的办.法再告诉你。"他用不容置像的口吻制止了我的好奇,而且带点愤怒而肃穆的脸色,再也不像刚才那样和善。
他带我走进一间酒吧里休息,这里有一大片的落地窗,将窗外的夜色、街灯、霓虹灯交织成的繁华,框成一幅彩画。
在杯觥交错中,昏黄的灯光下,我们并没有太多的话,因为他那惯郁的双眸,教我不敢多言。
他一言不发的豪饮了好几杯龙舌兰,而我却静静的轻酌着"天使之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咬了一口柠檬对我说:"彤彤,别喝那么多,小心喝醉。"
我脱了他一眼,"这酒香香甜甜的,又冰凉解暑,才不会那么容易醉呢!
坐了许久,我们各怀心事的喝着闷酒,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反正我开始感到有点头重脚轻了。
后来,齐浩扶着我走出酒吧,夏天的夜风熏得原本就有酒意的我昏昏欲睡,我靠在他的胸膛,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昏昏沉沉中,我努力的睁开双眼,竟然看到刘子轩,我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不断的咒骂他。
齐浩却制止的说:"彤彤,你喝醉了。"
"才没有……我没有醉,阿浩,你力气大,你帮我打他。"我指着眼前摇摇晃晃的刘子轩说。
"那个混蛋现在不在这里,明天我们再去找他,我帮你出一口气。"齐浩拉着我走。
我反手攀着他的脖子,死命的嚷嚷:"我才不要……不要……等明天,我现在就要教训他……让他知道…"
"早知道你不会喝酒,就不让你喝了。"齐浩抱怨道。
后来,有人用热毛巾帮我擦脸,我睁开眼看了一下四周,"这是哪里?"
齐浩轻柔的说:"我们回到家了,你先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说吧!"
"睡觉-…好啊!可是,我要先洗澡才睡。"
"你还想洗澡?我看你都快站不稳了。"
"谁说我站不稳?不洗澡我睡不着。"我很坚持的走去浴室。
"好、好!随你吧!喂……浴室在这边。"齐浩带着我走到浴室。
"我家的浴室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咦……这水龙头怎么没水?"我眯起眼问道。
"算了,我来帮你放水。"齐浩说。
"谢谢!,"我把衣服脱掉,爬进浴缸里.
"你……你确定可以自己洗吗?"齐浩问。
"你怎么不洗澡?夏天好热,洗了比较舒服。"我好心的想要帮他脱衣服。
"喂!你别……唉!我自己会脱……我到隔壁洗,你别泡太久了。"齐浩又说。
"嗯……"
后来,我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只依稀听到齐浩叫我不要乱动,还有什么我明天醒来,一定会后悔的……
真吵!碎碎念那么多,而我只觉得好累、好困,依偎在宽阔胸膛里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