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意大利 >> 误打误撞,日久生情 >> 日落叹息桥作者:馥筠 | 收藏本站
日落叹息桥 page 26 作者:馥筠
    与皇甫爵的相遇、机场的惊魂记、莫名其妙被丢了皮包跟手表;还有那一桌子她才喝没多少就阵亡的葡萄酒……威尼斯、船夫的歌声,以及日落的叹息桥……

    轻抚上唇,宁盈翾只觉得鼻头一阵酸,眼前又成泪幕。

    动也没动那一叠旅游书,宁盈翾拿起那只皇甫爵在意大利时丢给她的皮包,拉开拉链,一古脑儿的将里头的物品一次倒空。

    一张空白明信片因为这样的狂风过境而不知从哪儿飘了出来,明信片上的图案正是纯白的叹息桥。

    泪,滴落空白明信片上。宁盈翾拿起笔,在空白明信片上写了几行字,而后便将明信片放在那堆旅游书上头。

    每一个字,似乎都是用她的泪写的,似乎也刻蚀了她的心,让她的心跟着每一笔划上明信片的笔迹一并绽开。

    取下手腕上的表装进表盒里,宁盈翾打包完一切自己当初带来的行李,拖着一包鼓胀的黑色垃圾袋,鼓足了勇气踏出门。

    他要她离开,她这就如他所愿。

    就算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就痛得沉下一寸,但她已然没有什么好奢望的了。

    她亲口说出了让自己无法回头的话,也亲眼见到了皇甫爵的绝情,就算她傻得无法骗自己可以忘了他,就算她痛得明白自己有多爱皇甫爵,她都没有办法再假装皇甫爵可能会在乎了。

    她的身份本就不可能得到她以为的爱,她不是早就清楚了?

    可为什么拉着这包代表着她悲惨人生的所有,她的心哀悼的却不是她的境遇,而是那注定只能痛的爱情?

    为什么她会举步维艰?她不是说服了自己整整一个晚上了?

    心痛得让她好想大声呐喊,但宁盈翾的唇却抿得死紧,深怕一不留神,便会克制不了的痛哭失声。

    “上哪去?我不是说过,我要这包‘行李’好好的留在二楼,哪也不许去吗?”

    皇甫爵的声音穿过客厅,幽幽落进了宁盈翾耳中。

    他一夜没睡,就怕她那样离开之后不会再出现,怎么她一早回来了,却又拉着那一袋东西打算离开?

    “我只是要去倒垃圾。”连自己也一起丢了。

    没敢回头,宁盈翾就怕自己一回头,说服了自己一整晚所做下的决定会不堪一击,而后又必须去面对那些不堪、那无尽的心痛。

    长痛不如短痛,皇甫爵既然永远不可能在乎她,那么一次让自己的心死透,岂不是比日日夜夜的折磨来得痛快?

    “你说谎。”

    这些日子以来,她说的谎流还不够多?

    她拙劣的说谎技巧还期望能骗过他几次?

    是!她是说谎,但又如何?

    她现在也只能说谎才能逼自己离开了,还是,他又想用什么方式来取笑她、戏弄她了?

    “留下来。”

    皇甫爵上前去拉住宁盈翾恳求,因为他有好多话要跟她说,她怎么能这样离开?

    留下来?再让他嘲笑她?还是等着罗丰桀来给她难堪?

    “你放心,我会尽快把自己嫁了,五年之内,我就会把一切都还给你!”

    甩开皇甫爵的手,宁盈翾不由分说的往他的陉骨上狠踢一脚,而后拉着那包垃圾袋夺门而出。

    这一踢,让皇甫爵剑眉死拧,吃痛的靠着墙才不致跪倒在地,以至于来不及拉住宁盈翾,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门在自己眼前掩上。

    他有这么可恨?他都那样求她留下了,为什么她还是要走?

    而且,那个小傻瓜到底要他放心什么?

    她把自己嫁了才是他最担心的事,她又怎么能开出五年这样的期限?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难不成要他把心血淋淋的挖出来她才懂吗?

    第10章(2)

    “盈翾留了这些东西给你。”

    从宁盈翾房中拿了那一叠旅游书以及皮件与手表,季岩朔丢了一张明信片到皇甫爵眼前。

    叹息桥,或许终究只能留下叹息,那个传说,也注定只是一个很美的传说。或许,我曾希望有一天能告诉你那个答案,却只会让自己变得可笑而已。如你所愿的离开。放心,不该我的我不会奢求,也不会带走。

    宁盈翾娟秀的字迹让泪水晕开了些许,明信片上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是她一声沉痛的叹息。

    不奢求?她不求,他求可以吧?

    那个小傻瓜,自己带走了什么难道还不知道吗?

    他空了的胸口,那让她带走的心他该怎么找回来?

    天知道他多渴望她留在自己身边,又怎么会希望她离开?

    她到底误会了什么?到底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婚也求了,甚至还公开表明了,昨晚在夜店里更是放下了自尊,刚才还明白的说要她别走,他还能怎么办?

    “当初是盈翾主动走到你面前的,这次,换你追她吧,否则,波赛顿可会咬掉你的手的。”

    挑笑望着皇甫爵,季岩朔指了指夹在旅游书里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在科斯玛迪圣母院时盈翾拉着他将手伸进真实之口里头,脸上的笑好甜。

    抓着那张照片与控诉着他要她离开的明信片,皇甫爵起身追出门外,却晚了一步,宁盈翾的身影早已消失。

    现在他该上哪去追?他不是说过,迷路了别乱跑的吗?

    但怎么如今迷路的,似乎是他了。

    看着手中照片上盈翾的甜笑,皇甫爵这才知道,傻的不只有她,他自己也并没有高明到哪去;所以,她才会不明白他,才会以为他只想甩了她。天知道她的以为是恰恰相反,他非但不想甩开早已进驻他心里的她,还渴望她永远别丢下他。

    她会去哪里?她能去哪里?

    他却一无所知。

    这样去爱一个人,也难怪她会逃、会误会了,怎么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不懂她!

    “我记得舅舅提过盈翾之前是在公司附近的便利商店上班的,说不定她会去找她的朋友。”

    望着一脸茫然、眼中流露无限悔恨的皇甫爵,季岩朔着实不知道自己是该偷笑还是该同情他了。

    抓起车钥匙,皇甫爵在心里暗自祈求,这次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再把她遗失了,否则他会连自己的心一并丢失。

    手机不论怎么打都是关机状态,一路上,皇甫爵望着东升的艳阳,一颗心急惶焦躁,希望自己能在这一路上就瞥见宁盈翾的小绵羊与那一大包“行李”而后将她拦截,但直至皇甫爵将车停在公司大门前,望着林立的商店时,他才发现,他就连该去哪一间便利商店找,又该找谁他都浑然不知。

    捧着一把玫瑰,小心翼翼的剥着上头的花办放进花童的小花篮里,宁盈翾的小脸上似乎写着,她心里正不自觉地数着花办默念着“他爱我、他不爱我”的老掉牙花办占卜。

    蓦地,一股刺痛袭上指尖,宁盈翾的食指让玫瑰花睫上一根没拔掉的刺给刺破了,一颗圆润的血液从伤口渗了出来。

    可恶!她怎么连剥个花办都不能专心?

    她回来不就是要让自己忙些,让自己分心吗?

    怎么一晃眼三天,她想让自己忙,却忙得只是闯祸、只是惹麻烦。

    她想让自己分心,却不知怎地,越是这么催促自己,她分心的就只是那些该让她忙得无暇去思考的“正事”。

    她怎么能这么不争气?

    一直想着一个巴不得她滚得越远越好的人有什么用?

    她的骨气到底上哪去了?为什么就这么窝囊的赶不走脑海里的一切?

    为什么她的耳畔会一直回荡她临走前他那句要她留下的话?

    她不是不想再让他捉弄、取笑了?怎么如今想起他那句要她留下的话,她的心就在胸口不闹革命,闹着想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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