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奴婢还是没有的……”提起钱,她立刻气短。
“我知道。”他抿笑。
“那您要奴婢做什么?”她不安的问,不晓得他要给她什么难题?
“给我——个吻!”他骤然落下后头三个字。
“您说什么?!”她惊大杏眸。
“还钱,或者给吻,二选一,我现在就要索取!”他深黑的眸子宛如一块带着晶光的上等黑玉,一眨不眨的瞧着她,等待她给答案。
她像被雷打中一般,惊傻住了,完全没有办法思考,更遑论做决定了,更何况,摆明了她就是没钱,这能选的就只剩吻,但这哪能够,他怎能吻她,不可以,不可以——
她脑袋还一团乱,下一瞬,他己弯下身子,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住了她的唇。
她吃惊的瞪大水眸,但随即一种她不曾经验过的热烈情绪彻底刺激她,她本该恐惧、愤怒的,但她没有,好歹该挣扎、该推开的,她也没有这么做,而且随着他热吻的深入,她反抗的意志越见薄弱。
她这是怎么了?!在他强势霸道的吻中,她晕眩不已,几乎浑身无力,当他离开自己了,她仍娇唇微启,做不出任何恰当的反应。
“你真不喜欢我?!”他唇绽微笑,轻触她被自己吻得嫣红的嫩唇。
“奴婢……”
“还想对我说不吗?”他擒住她的柔荑,嗓音格外沙哑。
瞧着他器宇非凡的一张脸孔,她双颊顿时红通通一片。
黑眸凝视着她,唇畔终于泛出笑意。“说不出口了?”
她惶然将脸埋进枕头里,因为真说不出个不字来。
雷青堂勾起唇笑,轻抚上她的发丝。“都到这时候了,你可不能再逃避我的感情,我不会再允许的!”他的话霸道,但语气却出奇的温柔。
她心揪着,明白如他所言,自己再不能躲避不面对了,自己对他早就心动了,要不是如此,任他怎么说破嘴,她也不会肯随他来杭州的,这情愫在雷府时就己种下,只是自己不肯轻易承认罢了。
再加上自己家道中落,爹娘早逝,自幼沦为人仆,命运乖舛,她不禁怀疑自己真能有像四少奶奶一样的福气,得到雷家少爷的青睐,幸福度日吗?
不,她本不敢奢望的!
然而,这趟往南的途中,发生了不少事,每一件都能瞧出他对自己的用心,这让她忍不住想贪心的问一件事,若这答案是肯定的,那她便决定赌上一把,将幸福押在他身上了。
下定决心后,她将小脸露出来,仰头望他,神情倔强。“二少爷,奴婢只问您一句,您能否做到与四少爷给四少奶奶的承诺一样,今生只有奴婢一个女人?”
他闻言,唇边缓缓扬起了微笑。“你认为我做不到与老四一样娶你为正妻?”
水玉兰点头。“没错,雷家的规矩奴婢比任何人都清楚,丫鬟只能为妾,而妾不能扶正,百年来只有四少奶奶是雷家的例外,而奴婢也能做那例外之一吗?”她无比正色的问他。
他表情亦是严肃起来,定眼望她。“可以!”他毫不犹豫,一口应承。
这回答反而令她怔住,因为他竟答应了?!
他承诺娶她,而且将只有她一个?!
“您……您再说一次!”她不信自己听见的,要再确定一回。
“再说一百次都成,我雷青堂就娶你而已!”他说。
她一窒。“二……二少爷,这——”
蓦然,他又弯身吻了她,她微颤,身子不自觉往后一缩,嘤咛出声。
这声娇咛刺激他吻得更投入,若不是她正伤着也许就要失控对她了,他在控制不住自己前抽身离开她,不敢再深吻下去,怕若再碰她就真要吃了她了。
可她仍意乱情迷,只是迷蒙的望着他,不解他为何急急退开。
见她美眸瞅凝着自己,他呼吸微乱,手轻触着她柔嫩细致的脸庞,内心满是喟叹,她可真有本事让他神魂颠倒。
“你先听我说,虽说咱们己先定下亲来,但这次到杭州,我主要是要追查我母舅家过去的案子,希望平反母舅家的冤情,兴许要过好一阵子才能带你回祁州成亲,另外,我也得想办法让父亲与嫡母认同你,所以这阵子只能先委屈你没有名分,但我敢保证,自己允诺你的事绝不食言。”他告诉她。
她瞬间清醒过来,想着他的话,他到此是为了母家之事她早知道,自然能理解他不可能马上带她回雷府成亲,况且,太太最重门第,虽说二少爷不是太太亲生,但太太也不容另一个春实实出现,再坏一次族规,而自己虽有二少爷的承诺,但想要在雷家如四少奶奶一样挣得一席之地,这前景仍是万分艰难曲折的,这些她比谁都清“兰儿,你信我,我绝不负你!”他难得紧张,就怕她因困难而退缩。
她娇颜略扬,迎上他认真、深沉的眼睛,心头微撼,久久后,终于吐出一句——
“好,我信您!”只要有他依靠,她相信所有难关都能度过的。
瞧着她羞涩的眸子,他阴郁一扫而去,喜悦涨满心头。
在天亮后,谢晋元于下船舱底找到两名的偷渡客,原来这两人在苏州时就偷偷潜进船上来,开船后就一直躲在又闷又热的下船舱底,这几日只靠着上船前偷来的几块干粮度日,其实过得极为悲惨。
“你们是谁?!”谢晋元通知雷青堂找到人之后,雷青堂便亲自审问这两名不速之客。
“我二人……皆是玉石匠……”被搜出来的两人其中一人虚弱的道。
“你们是玉石匠?”严文羽也在,他神情似乎颇为吃惊。
“是的……”另一位也疲累的点头,那样子像是体力耗尽,已经虚脱。
“你们怎会上船来的?”雷青堂再问。
“咱们……是为躲避追杀,这才躲到船上的。”
雷青堂自是明白那群黑衣人正在追杀他们,甚至不惜屠船也非要找到他们不可。“想杀你们的是谁,能告诉我们吗?”
“这……咱们也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只知官府贴出征求玉石匠的公告,为了讨生活,咱们前去应征,可报到后,却出现一群人将咱们全给绑了。”
“绑了?这是为什么?”谢晋元吃惊的问。
“是啊,明明是应征差事,好好说,咱们自会办好事,可为何要强绑,咱们难以理解,因为受到惊吓,不少人在被绑的途中逃跑,但这些人在被抓到后,立刻被杀掉灭口,我二人算是逃跑的人中成功活下来的人。”这人心有余悸的说。他们可是眼睁睁看见不少逃跑的人被残忍杀掉,思及此,他们身子还微微发颤。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到底为何会被杀?”雷青堂问。
两人茫然的摇头。
雷青堂不禁深思起来,觉得黑衣人这么大费周章又这么狠绝的要杀这群逃跑的玉石匠,事情绝对不单纯,再想起之前朱名孝信中告诉他的,有为数不少卖给官府的劳役失踪,而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联……“你们被抓去,对方有说希望你们做些什么事吗?”严文羽出声问。
“咱们既是玉石匠,能做的也就是雕刻玉石或分辨玉石真伪这样的事而已,其实咱们也不明白,这为何会招来杀机?”
“这就真的怪了,找你们去的是官府,你们失踪了,难道官府都没有寻人?”谢晋元不解。
“哼,官府根本就不可能来寻咱们的!”
“这怎么说?”谢晋元讶然。
“因为在逃跑的途中,咱们本想去报官求救的,却私下听闻浙江、江苏、安徽境内有名的玉石匠陆续都失踪了,而官府竟然皆置之不理,甚至刻意隐瞒不报,如此,官府还会管咱们的死活吗?!”这人怒目愤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