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紧张、表情严肃地撇清解释。“别误会,你跨压在我身上,我要起身一定得抱起你,我没有不良意图。”
任筱绿深呼吸,压下怒火,因为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走吧!去拿剪刀。”她不悦地冷著脸,朝他货车的位置努了努下巴。
“嗯!”他点头,观察著她的表情,发现她好冷,不过冷得很有个性,不是那种高傲盛气的冷,而是孤寂苍凉的冷,那是一种会让人忍不住想用自身温暖去独化的冷。
“看什么?”察觉到他的视线,任筱绿扫了他一跟。
“没……”韩永在摇头,同时泛步要往车子走去。
偏偏,男的身高一八O、女的身高一六O,高低有差距,彼此之间又勾扯著,导致前进的步伐很凌乱。
“你走路就走路,不要一直磨蹭著我。”任筱绿冷声警告。
她双手交叉环胸护住胸脯,以免被他那看起来很宽厚的胸膛磨蹭到,眼睛瞪著他不断靠过来的身体,脸颊上的红晕从跌扑在他身上后就再也没退去。
“我没有啊……”韩永在苦笑,语气无辜地喊冤。“我们两个脚步不协调,身体当然会撞来撞去。”
任筱绿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问:“那要怎么办?”
韩永在拧眉想了一下,随即想到。“有了,两人三脚。”
“两人三脚?”任筱绿讶叫,脑海里自动出现小学运动会时和同学匀肩搭背抱,在一起玩两人三脚的画面,她用力摇头拒绝。“我才不??”
不协调的脚步踢到韩永在的布鞋,她身体一整个倾倒,脸颊直接撞上他结实刚硬的胸肌,嘴唇上的口红在他浅绿色格子衬杉留下痕迹。
还好这次韩永在反应快,伸出双臂握住她的肩,否则,两人很可能再一次以身体交迭的姿势跌倒。
韩永在咕哝著:“所以我就说要两人三脚啊!”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好心建议,绝不是乘人之危吃她豆廇。
听见他的嘀咕,任筱绿先是抬起眸,挑剔地看他一跟,然后才不得不妥协地放下抱在胸前的双手,摸了摸撞疼的鼻子,声音不太情愿地说:“那就……”眼神刚好落在他浅绿色格子衬衫上,看见了她留下的口红印,涌上双颊的热潮让她手足无措,声音也变得很弱。“就只好……两人三脚。”
“嗯!”韩永在点头,很庆幸她终于想通了,良善的脑海里只想到要帮她解除现况,完全没想到要占她便宜。
他举动自然地一手搭上任筱绿的肩膀,努了努下巴,示意她也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任筱绿很别扭地伸手照做,手一搭上他的肩,发现他的肩膀比目测的还要宽阔厚实。也对,从他的轻便穿著与开货车来判断,像是经常劳动的样子。
“一是左脚,二是右脚,开始了,一、二、一、二……”韩永在心无旁鹜,低著头看两人的脚步,尽管两人的脸颊只距离不到十公分,他也没分心去注意软玉温香在怀,只顾注视两人的步伐是否一致。
任筱绿默默观察著他的举止表情,他的表现确实不像登徒子,她似乎有点反应过度了。
也许……也许等一下两人之间的羁绊解除后,她该给他一个道歉与道谢。
思索间,两人已经走到货车旁,韩永在探头在货车后头寻找,没多久便取出一把园艺剪刀。
“我要剪了,你别乱动,我怕剪刀会伤到你。”他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任筱绿当然明白刀剪无情,她点点头,不敢乱动。
看见她点头后,韩永在低著头,用剪刀,小心翼翼地解去牛仔裤上与她的裙摆纠结的地方,很快地,牛仔裤被剪出一个很诡异的破洞,露出里头的蓝白条纹男性四角裤。
任筱绿获得自由,大大松了一口气,身子后退一大步,低头看针织裙摆。很好!纠缠处是解开了没错,但是她的裙摆上却挂著一块可笑的牛仔布料。
“这块布……”她拎著那块挂在她裙子上的布,再看看对方那剪破一个洞的牛仔裤,以及牛仔裤里头的条纹内裤,难为情地把眼神撇开。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画面很滑稽,让她哭笑不得。
偏偏,韩永在还很耿直正经地回她一句:“那块布不用还我没关系。”
他认真的回话让任筱绿忍俊不禁,感觉笑意拉扯著她紧抿的唇线,下一秒,她轻轻笑了出来。
很轻、很淡的一抹微笑,但是已经足以让她脸上的戒备与冰霜独解,让韩永在怔忡恍惚,原来……冰山美人笑起来是这等模样啊!
真的很美,最纯洁高贵的百合花绽开的姿态也不过如此。
发现对方表情有点怔忡,任筱绿猜想他八成不懂她在笑什么,只好轻咳一声,暗示他。“呃……你的裤子。”
“呃?裤子?不是已经剪开了?他顾著看她,没低头看自已的裤子。
“不是。”任筱绿发现扯开的唇线拉不回来,他的表情怎么可以正经纯朴得那么“我是指……内裤。”
“呃……”他疑惑。“内裤?”
“嗯哼!”任筱绿带著笑意哼声。“条纹的。”
“哦!拖歉!”韩永在后知后觉地瞪大双眼,急躁地将上半身的格子衬衫脱下,只剩里头的一件汗衫,脸色尴尬地将格子衬衫绑在腰际,遮住蓝白条纹内裤。
他手忙脚乱遮羞的这一幕,让任筱绿的嘴角愈扩愈大,最后,她以手掩嘴,转过身,抖著肩膀很压抑地笑著。
被她的笑意感染,再加上身为男人,本来就比较不介意出糗这种事,韩永在搔搔后脑勺,自嘲地笑著,沉稳好听的声音说著:“你笑吧!我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他不怕被她笑,能逗笑她,他心里反而觉得有一丝丝荣幸。
第3章(1)
笑容是拉近距离最好的方法,这方法用在韩永在和任筱绿身上也同样有效。
虽然还不算很认识对方,但从他愿意剪破自已的牛仔裤,以及没有乘人之危吃她豆腐的迹象看来,他应该不是一个太糟糕的人。
因此,当韩永在提问她是否需要帮忙时,她放下防备心,告知她是为了工作南下,车子抛锅、手机又没电,陷入求救无门的窘境。
韩永在马上热心地说:“我有认识的朋友在开汽车维修厂,技术很好,不会乱开价,如果你信得过的话,要不要我联络他们过来?”
任筱绿偏头看著韩永在,或许是他正直的长相太有说服力,也或许是他先前的表现够君子,让她决定赌一把,赌他不会是跟维修厂狼狈为奸敲她竹杠的小人。
再说,若是不赌这一把,她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不是吗?
“好,那就麻烦你了。”她客气地笑著说道。
韩永在马上联络了汽车维修厂,因为是认识的朋友,对方很帮忙,十五分钟后就开著拖吊车到了现场,等任筱绿弯身进去车厢里取出背包后,就把前轮卡在田沟里的车子吊上货车。
韩永在向朋友询问了车况之后,转而问任筱绿:“我朋友说你的车子引擎过热,皮带也磨损了,就算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工修理也要几个小时,这里是乡下地方,没有咖啡店可以让你消磨等待时间,现在已经快五点了,天色很快就会暗下来,所以你要不要到我家去坐著等?”
他诚心邀请任筱绿在等待车子维修的时间到他家坐坐,但又怕她误会他是居心叵测的登徒子,所以用一脸运动员宣誓般的严肃正经表情,强调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怕天色暗了,你为了等待车子维修,在外头游荡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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