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绮罗将秦朗家里再收拾了一遍才离开,本来秦朗执意要送她,最后被绮罗命令式地留在家里。
“到家了要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看着秦朗委屈的脸,绮罗失笑,“青天白日的,你还怕我被绑了不成?”
秦朗坚持,“到家了一定要给我来个电话。”
绮罗笑着说:“知道了。”然后才离开,走到楼下的时候,绮罗忍不住回头看向秦朗家的阳台,果然秦朗正在那里哀怨地对她挥手帕。
绮罗笑着给他发短信,“搞怪。”
秦朗回过来,“为了讨女朋友一笑嘛!”
绮罗没有回,过了一会儿秦朗又发来短信,“路上要小心哦!”
绮罗这次真的无语了,“知道了。”
从出租车上下来,绮罗第一件事果然是和秦朗打电话。
“我到了。”
秦朗抱怨:“怎么这么慢?”
绮罗边走边说:“哪里慢?不过半小时嘛!”
秦朗说:“都是我的错,早知道就在我家对面给你找个房子。”
“后悔了?”
“后悔了。”
“活该!”绮罗爽快地挂掉电话,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这样子的她都不像她了。
电话那头的秦朗愣愣地看着盲音的手机,然后终于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也许他应该多多生病才是。
第12章(2)
忍不住看着手机微笑,绮罗微抬起头,阳光折射下的黑色保时捷十分耀眼,李非平靠在车门上,指尖的香烟燃起缕缕轻烟。
笑容在脸上僵了一秒,绮罗微垂着头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走上前打个招呼还是直接视而不见。
画面像是静止一般,阳光依旧明媚,可是绮罗慢慢地觉得丝丝凉意入骨,来者不善,她只能得出这么个结论,轻轻移动脚步,绮罗不去看他,径自走上楼梯。
极力镇定地打开门,绮罗闪进去,然后用力关上门,一股力道抵在门外,绮罗心中慌乱,反射性地更加用力关门,几乎用尽吃奶的力,门外的李非平眸中恼意更甚,“砰”的一声一脚踢开大门。绮罗受力量反噬,脚步极不稳地往后退,直到抓住沙发靠背才跌坐在地上。
绮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李非平,你疯了?”
李非平冷笑地看着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到我就跑?”
绮罗也冷笑出声,“我见不得人的事做多了,李总你指的是哪一件啊?”
做妓女做情妇,她哪件事是见得人的?
李非平脸上表情更冷,他反手锁上门,绮罗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毛,她冲过去,“你干什么?”
李非平一把捉住她的手,几乎是把她丢在床上,绮罗一阵头晕,还未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欺上来,绮罗心里极是害怕,她从未见过这样强势而粗暴的他。
“非平,你疯了吗?”
李非平一手将她两只手腕抓到她的头顶按住,一只手向她的裙子里伸去,绮罗惊得大叫:“你放开我放开我。”
李非平脸上的轮廓显得极是坚毅,绮罗甚至觉得她从未认识这个人。
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的私处流连,绮罗脸上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啊——”绮罗只觉得下体传来一阵疼痛。
李非平脸上神色微缓,站起身来立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弓起身拉上被子将身体掩盖住。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绮罗将自己紧紧地包在被子里,几乎声嘶力竭地喊:“滚——李非平,你滚——”
他在干什么,在检查她的身体吗?她早就不是处子,这样做他真的就可以知道她是否和其他的男人发生过关系没有吗?
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为什么?
李非平坐在床边,他点了一根烟,轻轻吐出一圈烟雾,“你昨晚哪里去了?”
绮罗捂住耳朵不要听,只不停地落泪。
李非平站起来,在室内来回走了几次,一颗心似乎被放在火上烤一样十分难受,他要控制住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发火不要对她动粗。
可是她昨晚到底到哪里去了?她是不是经常这样夜不归宿?
李非平心焦难耐,天知道昨天晚上他是怎样过过来的。
“你昨晚到底到哪去了?”他声音凌厉。
绮罗坐起身来,微仰着头看着他,目中似有火上烧,“我昨晚在秦朗家里,不止昨晚,这段时间我一起和秦朗在一起呢!”她唇角弯弯,“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拥抱,亲吻,做爱,有什么不对吗?李先生?”
“啪——”
李非平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灼烫的生疼,他看着被他一掌打得跌在床上的绮罗,他做了什么?
绮罗只觉得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脑子里嗡嗡嗡地响着,心里一阵阵地绞痛着,她紧咬着唇,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床单上,泛出一朵朵湿润的花朵。
李非平上前两步握住她的双肩,“绮罗,绮罗——”
绮罗侧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满是愤恨,“李先生,请你滚好吗?”
李非平瞪大眼睛看着她,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不知过了多久,李非平松开手,“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房门被轻轻带上,绮罗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尽,她将自己紧紧地卷在被子里,只觉得难受,哪里都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月底的时候新月出版社的杜老板请吃饭,绮罗才知道原来新月要换老板了,秦朗笑着说:“只是换了个老板而已,其他的公司里一切照旧。不过这新来的老板似乎一时半会还没打算露面,最近公司里人人都十分卖命,搞不好某一天老板就微服私访了。”
秦朗所说的公司里人人都十分卖命倒是真的,至少秦朗连接着两个星期都不敢擅自跷班,倒是真的在卖命了。
绮罗隔几天会到秦朗家里给他炖一次汤补身体,秦朗十分受用,以后吃了方便面的袋子更加热衷于丢在家里了。
绮罗只有苦笑着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他:“方便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其实绮罗也知道,这男人就是故意要让她心疼来着,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秦朗,我们离开A市好不好?”一次吃饭的时候绮罗忽然问。
秦朗眼中满是疑惑,“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他毕业后就在这里打拼,六七年的奋斗才坐上现在经理的位置,工资福利样样都不错,现在房子也在交贷款,他早就打算定根在A市了,一旦离开就意味着他要重新来过,人生中还有多少个六年?
绮罗别过头给他盛汤,“我说的是如果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秦朗马上笑着说:“那有什么,等你这次画展办完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绮罗的画展十分的成功,可以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成功,她的画几乎是被抢购一空,本来是为期一个星期的画展,到最后两天的时候已经无画可卖了。
秦朗十分高兴,“这简直是奇迹!”他说。
绮罗不能说是不高兴的,只是这种高兴却带着浓重的不安。
即使是最有才华的画家,也不能保证他所有的作品都可以在几天之内全部售出,事情过于顺利了,难免就不值得相信。
绮罗连续许多个晚上没有睡好,周围稍稍有点动静就会被惊醒,那个男人几乎成为她的梦魇。绮罗心里害怕,那是一种恐惧,一种即使自己再怎么用理智来分析都不能消除的恐惧。
她经常在深夜里坐在床上双臂环膝将自己抱住看着窗外发呆,她不敢睡,只要睁着眼睛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一直到很累很累了,那样才可以入睡。